念及此,白夜初又觉得心里一痛。
难道这白臣身上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不然为何光度会这般重视他?如果她也能那样是不是,光度也会靠近自己?
这一系列的想法贯穿在脑海里,白夜初的面上却是端的愈发冷漠。
等到宴会正式开始,大厅内开始热闹起来,而钟蓝和白臣都待在角落里,有光度傍身,就算有几个想要上前搭讪的,也不得不止住脚步。
谁也不想将搭讪演变成一场血灾,谁不知道光度从不手下留情,要是哪里恼了她,只怕没命走出去。
钟蓝笑了笑,对着竹枝曲的方向抬起手,举起手里的酒杯,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阿黛尔在身侧忽然问道:“您要上前吗?”
“不用。”钟蓝淡淡道。
“可是,我看她也许有些麻烦。”阿黛尔如是说。
“哦?是吗能自己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还要寻求别人的帮助?”钟蓝笑道,“我出手一定要给个理由吧,这么勤快地去当白马王子,是不是太懈怠了。”
钟蓝的话落入阿黛尔的耳里,叫她微微一惊,阿黛尔恍惚笑了笑,叹息道:“原来是没必要啊。”
钟蓝微笑着,没有说话。
而那边被钟蓝敬酒的竹枝曲几乎手指颤抖,差点没将手里的杯子给抖落,不过好在这时候身侧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哟,这不是白家新来的小妮子吗?怎么,看样子是野鸡落了屋?”身着晚礼服的少女笑吟吟地走过来。
第七章 撕逼吧,少女
白夜初有些怔愣,她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来找她搭话。
而钟蓝则是抬眉,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也没上前解围的打算。
白夜初看着眼前这个笑眼眯眯的女孩,浑身一阵僵硬,她就说道:“你是”
晚礼服少女见白夜初一副不堪一击的模样,就笑道:“还真是像只小白兔呢。看着还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谁不知道你早就被白家丢弃了我说你,活得像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夜初本是一怔,但是在这番话下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她往旁边走出几步,站定,和晚礼服少女面对着面,笑道:“我如何,需要你来教育我吗?小白兔吗?如果是黑心的馅你还要不要?”
晚礼服少女在白夜初锋锐的目光下,忽然觉得有些失措,但她毕竟是久经撕逼战场,这点小问题在她看来根本不是问题。
所以她随即大笑出声,眉毛一抬,就傲气道:“你以为你是谁?白家的嫡女吗?实话告诉你,你这白家嫡女根本不值一分钱。要怪就怪你早死的父母吧!生你却没法养你,活该你被人踩在脚底!”
“呵呵”
白夜初轻笑一声,压根没有再理会晚礼服少女的意思,她转过身,随手在桌面上拿起一杯酒,就自顾自地小口饮下。然而被她忽略的晚礼服少女很是不满,她没想到白夜初完全不按照她的套路来,在这种时候,被撕逼的一方保持了沉默,她还能再说些什么?
晚礼服少女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便详装不小心地往白夜初那边扑去,她已经打算好了,如果白夜初接住了她,那就趁机将酒水洒在她身上,如果没有接住她,她就一口咬定是白夜初推攘她。
可她没想到,这点小技俩在刚开始的时候就遇到了挫折,因为她在摔倒的一刹那就感觉一股大力向自己袭来,而当她痛呼出声,抬眼怒瞪向白夜初的时候,却见后者眼神陡然冷淡下来。
白夜初道:“不要碰到我。”
晚礼服少女先是一愣,紧接着面色赤红,她觉得白夜初这是在当众折辱她。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是邀请我碰我也不乐意!”她怒道,“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有胆子进白家,就得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分量!”
忽然这少女又是阴森森地笑出声,乐道:“莫非你以为你像白臣一样,有光度罩着?实话告诉你,竹枝曲是吧?你在光度面前可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在光度的事曝光后,她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谁?你啊!就算你为她付出多少,你都不可能收获她的友谊!你这么贱,天生就该被踩在脚底!”
“滚。”白夜初道。
“你说什么?”少女睁大双眼,没想到看上去软弱可欺的白夜初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这时候的白夜初的脸色已经黑到极点,她抬起头,红唇微张,就怒斥道:“给我滚!”
“你凭什么!”少女尖声嘶叫,瞬间吸引来众多的视线。
而在这时候,她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就开始“嘤嘤”啜泣出声。
白夜初收到了众多人警告、奇异、打量的眼神后,她的脸色是越发惨白,但是她咬着牙,还是喝道:“滚!”
晚礼服少女当即哭泣起来,闹得周围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她眼前突然一亮,揪住人群里的一个人就哭诉道:“爸,她欺负我!我好心好意想要和她做朋友,谁知道她不乐意就算了,还叫我滚呜呜呜”
“我没有。”白夜初倔强道。
她的余光隐隐约约地看向周围,见周围的人几乎都是一脸斥责的表情,她心里越来越凉,往后倒退一步,却不知道是被谁绊住了,转眼就往后面倒去。
在这一瞬间,她的眼前一片死灰,脑海里不断回荡的都是曾经的记忆。
她说的没错,她为什么要回来?
无论是否回来,这个家族都不会在意她一个废弃的子辈。她的父母因她而亡,她自己在黎明里也是糟糕透顶,用光度的话来说,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凭什么活下去?又凭什么回来?
她的话没有错。
但是,为什么要提起光度呢?
有一瞬间,白夜初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糟糕透顶了。
而这时候,她却没有感觉到地板的冰凉,也没有感觉到撞击的疼痛,她稳稳地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里。
耳旁听到一个微微泛着冷意的声音,却叫白夜初心里暖和起来。
“是吗?我看到的、听到的却不是这样。”钟蓝笑道,眼神轻慢地飘到晚礼服少女的面容上,“似乎是你在欺负她呢。”
晚礼服少女脸色一白,她道:“光光度。”
她故意用光度听得到的声音训斥白夜初,不仅是为了叫后者难堪,更是因为她觉得光度如今已经个白夜初决裂,说不定心里还恨着白夜初,她这般侮辱她,也许能得到光度的认可。
可是如今看来,这光度还是护着白夜初的。
而白夜初却是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正好迎上钟蓝的下颌,而钟蓝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笑眯眯地正往晚礼服少女的身后看去。
“好久不见咯。”
“不过几天而已,你的实力好像更强劲了。”来人笑道。
来者正是老爷子,这里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叫那边谈笑生风的人都被吸引过来,老爷子一扫地上的情景,当即就明白怎么回事。
他笑道:“光度,没想到你还真应了小臣的邀请,只不过看你这意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钟蓝微微勾起唇,她慢条斯理地转过一圈,手指从还在角落里的白臣身上掠过,又指向自己怀里的白夜初,眼睛一眯,笑得格外畅快。
“你说的可是她?举手之劳而已。”
“我可从不听说光度会是个会做举手之劳的人。”
钟蓝挑眉,反问道:“你现在不是见着了?我,只不过帮助了一个路人,举手之劳而已。”
第八章 路人白夜初
“路人?”白夜初喃喃念道,似乎有些惊诧这个称呼,但是在她细细思索过来一遍,脸色却是变得愈发苍白。
她的状态没人注意到。
反而站在她面前的光度吸引走了更多的视线。因为钟蓝这话拉的仇恨太大,她对魔法世界做的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就算那场战争是由魔法世界挑起的,理由却是钟蓝杀了他们一个工会的不少精英,所以,钟蓝前前后后杀了他们不少人,却还有脸来第三次,简直就是对魔法世界的挑衅。
奈何人家本事强,白家也没做出态度,眼下就算有人看她不爽,也没有办法攻击,都怕把自己的小命给玩完。
老爷子和钟蓝都笑眯眯地看着对方,谁都是不动声色。
钟蓝沉默了会,也没有兴趣再陪老爷子玩下去,她站直身体,就道:“就算我和您的嫡女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作为路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正常的。您就不该给您的嫡女一个交代吗?”
闻言,周围的人都用一奇异的眼神看着光度,在他们看来,光度这是在闹事,来这里的谁不知道白家这个嫡女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她还叫老爷子给她一个交代这不是打白家的脸面吗?
可是钟蓝就像一个不知进退的人稳稳地站在原地,在她的怀里,还蜷缩着白夜初,看上去就像一只小小的兔子。
白夜初轻声道:“不用了。”
钟蓝没理她,只是定定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没有发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慢慢消散,一股威势罩了上来。
一旁的晚礼服少女在父亲的怀里哭够了后,便得意洋洋地昂起头,还抹着眼泪,就道:“白夜初,应该是你向我道歉!看在周围人多的情况下,我也不叫你下跪了,你只要老老实实地跟我说一句对不起,也许我就能饶了你。”
不想,她的父亲却是将其一把扯住,在晚礼服少女困惑的视线下,他摇了摇头。
晚礼服少女颇为不甘地往后退了一步,冷哼一声。
钟蓝却是已经将目光游移到晚礼服少女的身上,她嘴角略微勾起一丝弧度,颇为慵懒道:“是你吗?嗯哼,当着我的面,欺负她?”
晚礼服少女梗着脖子道:“那是她先攻击我!”
钟蓝笑道:“有吗?我看到的似乎不是这样的情况啊”
晚礼服少女顿时面色涨红,红得就像一个红苹果,她自知自己说不过光度,更是怕光度恼羞成怒,将她直接杀了。虽然这里是白家,但谁知道光度这个家伙会不会突然出手,天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能拦住她!
可是晚礼服少女是怂了,钟蓝却不怂。
她轻慢地看了眼少女,目光终于落到怀里的白夜初身上,她站直身体,白夜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虽然眼角还挂着两滴泪水,但是她面上已经是全然一片冷静。
白夜初明白,钟蓝的意思是给她一个靠山,剩下的事就得靠她自己解决。
只是光度不知道,她心痛的原因不是晚礼服少女的折辱,也不是白家人的冷漠,而是光度的那一句“路人”,她回到白家本来为的就是光度,现在看来,还要她的保护她果然是无用之人吗?
路人好,路人也罢,至少还有一丝陌生人的情谊。
她最怕的就是,作为曾经的朋友,光度不再愿意理她。
白夜初自己慢慢站起来,一双眼死死盯着晚礼服少女那边,她说道:“我没有错,事情的原委你心里也明白。我知道你想将我赶出白家,或者希望我说出绝不会争夺家产之类的鬼话。但是想现在我白夜初告诉你,我回来,就是为了这白家的。”
这番话下来,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晚礼服少女也是脸色大变,就好像她那点小心思全部被暴露在空气中,她不禁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钟蓝站在白夜初身后沉默着没有发言,但却让她倍感安全。
白夜初在鼓足勇气后,见在场的人反应剧烈,她便接着说道:“我是白家的嫡女,有些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都要夺回。而你一个旁系的血脉,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晚礼服少女顿时感觉脸面无光,她张口就要嚷嚷,但是却被老爷子的眼神吓退。
因为,此时老爷子站出来,说道:“今日叫大家见笑了,不过是些家族里的私事,却叫你们看了笑话。”
笑话吗?
钟蓝抱胸站在后面,微微笑了一下。
老爷子的威信自然不是一些子侄辈可以挑衅的,晚礼服少女张开口,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能愤懑地闭紧嘴,狠狠地瞪着白夜初。
而白夜初脸上一片惨白,看不出一丝血色,她慢慢道:“我回来,一定要夺走一些东西的。你们欠我的”
“好了。竹枝曲。”钟蓝一手按在白夜初的头上,她笑道,“不过是件小事,不要太在意啊。既然老爷子说了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也不好参与,你们回头自己解决,在这盛宴里就算不给白臣面子,也要给白老爷子面子。”
她笑眯眯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白臣,再回头,就听到周围一片附和声。
谁都清楚,在场最可能闹事的不是白夜初,而是站在白夜初后面的光度。眼下光度既然厚着脸皮说不要闹事,那么他们也可以松口气。何乐而不为?
然而这事没完。
白夜初回头看了眼光度,后者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她心想,这也许会是最后一个叫她“竹枝曲”的人,冠以白家的姓,从此就再也逃脱不了白家的枷锁。
钟蓝一边饮着小酒,一边和身侧的白老爷子笑道:“您这么轻易就放了她?莫不是还有什么条件?”
白老爷子笑道:“有,不过对于你来说是举手之劳。”
“什么啊?”钟蓝掏了掏耳朵,就笑道。
“带着夜初出一趟副本,我要她胜利归来。”
闻言,钟蓝倒是惊诧,她眯眼看了看白老爷子,就道:“看你这态度,莫不是看好了白夜初?据说,她可是被你们白家抛弃了十几年呐”
第九章 白家暗杀事件
“十几年吗?”白老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烟来,吸了一口,便叹息道,“我也不记得有多久了这子侄辈的争斗太厉害,像我自诩一双利眼也无法将其中弯弯绕绕给看明白。也许是当初她爸死得太惨,以至于我实在不忍心看这孩子一眼。”
钟蓝嗤笑一声,一声不吭地从白老爷子口袋里顺走一根烟,同样点上,两人站在一起吞云吐雾,过了一会,她才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个心肠很硬的人呢?”
“哈哈,你说话倒是毫不客气。”白老爷子忽然眯起眼,似笑非笑道,“像你这样的脾气,若是遇上我年轻时候,只怕早就是死了几百次。”
“哦?”钟蓝懒懒地耸耸肩,就道,“那倒是叫我好奇你年轻时候是如何一番光景。,现如今又如何老成这样。”
“年轻时候要说年轻时候,我父母却是经历过那场末世的”
钟蓝一怔,忽然问道:“你说的是200多年前的末世?”
白老爷子笑了笑,接着道:“那场末世带走了不少人,而我的父母那时候还太侥幸从末世里活下来,所见所闻都是从再老一辈的幸存者口里听说。那世道和现在倒也没什么两样。”
白老爷子的话落在钟蓝心头,叫她忍不住睫毛一颤,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但她也只是用一双眼死死盯着白老爷子,就道:“还是有区别的。”
“是吗?你说来听听。”白老爷子笑道。
钟蓝一瞥这人神色,就知道他没当回事,也就随便道:“现在是人杀人,以前是”
“人杀怪物?”白老爷子笑道。
可是钟蓝微微摇头,笑眯眯道:“是人吃人。”
这突兀惊悚的表情没有吓到白老爷子,但是却引起后者的一愣,他笑道:“就算那样,那也是多少年前的事,年轻人不要总回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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