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爸爸的病好起来,他什么事儿都能做。他能不上学,能去捡破烂,能当乞丐,能抛弃自尊……
可是,即使做了这一切,爸爸还是好不起来怎么办?所以他谨记着妈妈去世前说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成了有钱人,变成大医生,就可以治好他……
但那又要等多少年呢?
也许还没等到,爸爸就……
他下了床,走到爸爸的床旁看着他,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落出来,他用袖子粗鲁地擦掉。
怎么样都行……不过首先……一定要处理掉那个老太婆!
他环视了一番,发现自己的刀被放在了电视机上,他无声无息地拿起它,又悄然跑了出去。
他的爸爸躺在床上,眼中渗出泪水。
请继续期待鬼怪公寓完结篇
后记
哈哈哈哈哈……
大家又见面了……〈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啊?〉
鬼怪公寓的每个故事,都在讲一个啰啰嗦嗦的道理。
本部里的《人头》也不例外,它说了半天,其实讲的,就是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
我觉得承诺是很重要的东西,既然对别人说了“我一定会……”,那就是和别人定下了契约。
如果毁约,即使老天不罚你,自然也有人罚你─反正我是只与有信誉的人来往,如果某人毁约一次两次,我当他不是故意的,但如果超过了三次……抱歉,以后请不要接近我,非常感谢。
不要觉得我的话说得重,其实这个故事,也不只是一个故事。
你知道的,我知道的,总有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自己定了约定,又自己破坏它,最后没人相信自己,或是导致了严重的后果,把自己弄到尴尬的地位,这时候再后悔,才有些晚了。
不过,这个故事里还是有点不对的,那就是刘相机这个人。他认为自己那样防护就可以了,但这样对别的人,还是不公平的。
爱滋病的传染媒介有血液、体液、母婴等,虽然不能说他得了病,就不准他和别人接触,但这个病毕竟很危险,他不对别人告知,别人对他毫无戒心〈也许会对他奇怪的装束─口罩、长袖等等─觉得怪异〉。而他自己的防护,也不一定是万无一失的,万一别人遭到传染,这又要怪谁?
但话再说回来,不管他这样做对不对,既然梁永利给了他一个承诺─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刘相机下跪〉,这个承诺也都已经算生效了,他应该有很多其他的方法去帮助自己的朋友,但不是这样。
而如果刘相机不是变成这样又回来找他的话,梁永利会不会知道自己的错误呢?
不会!
他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甚至不觉得自己说那一句有错!
这样……明白了吧?
原来承诺根本就是不值钱的,没有惩戒的话,没人会把承诺当回事,就算犯了错,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
就是这样,伤害了别人也算了。
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嘛……
这一部书里的故事呢,我本人是非常喜欢《域外桃源》的,不过,说是桃源,其实不过是戈壁滩而已……哇哈哈哈!
我出生在中原,但生长在拥有大片戈壁滩的地方。
对我来说,戈壁滩代表的不只是一种自然环境,还是一种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宽广、无垠的象征。
如果有个月朗星稀的晚上,站在戈壁滩,迎着风吼两声〈别把狼招来即可〉,那真是最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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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滩上除了一些比较特殊的植物之外,许多植物都是活不下来的,当然第一是水少,第二么,是因为许多戈壁滩都是盐碱地,一下雨〈戈壁滩的雨很少有下很大的那种,所以盐碱都压不下去〉,盐碱就从土地里翻出来,远远看去就是大片银白。
而戈壁滩上的盐湖呢,看起来那么大片清亮的水,却是不能喝,而用那里的盐做出来的烤包子是最好吃的〈口水〉,咬一口,碱鲜嫩口,满嘴流油,香啊!当初要离开之前,我整整吃了一个月的烤包子,本来想着该吃腻了,可这没用的舌头……到现在还在思念它的味道!〈继续口水满地中……〉
嗯,另外……在这个故事里,之所以让温大哥变成藏獒,其实……呃……这个没什么意义……〈抱头鼠窜〉仅仅因为这里是戈壁滩,如果出现一只牧羊犬不是很奇怪么?正巧藏獒是我垂涎已久的最漂亮的犬!不用它用啥?
藏獒是只有西藏才出产的极优品种大型犬,聪明,强壮,特别高大凶悍,对主人极其忠诚〈垂涎啊……〉,小藏獒看起来跟小熊似的……大藏獒大多看起来很像黑色的狮子,爪子锋利,一下子就能扒出人的肠子来……〈寒〉外型特别庄重漂亮!这让我怎么能不口水满地啊啊啊!〈抓墙,嚎叫中……〉
要是能让我弄只小的一直养大……喔!喔!喔!我死也甘愿了!
但是,泪啊……藏獒是名贵品种,而且繁殖那么慢,小藏獒又特别容易先天不足而死亡〈能活下来的都是最强壮优秀聪明的,这就是种族繁衍的自然选择啊!〉,法律规定不准走私不准私自带离西藏范围……这不是让人干流口水流到死……
啊啊……
这次的后记篇幅,全都流口水去了……
我果然是个白痴……总之……下次再见吧……
继续流口水……
我的烤包子啊……
正文第六集新的开始(全文完)
第一章第十二个故事鸡蛋之二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又来了!又来了!”
气急败坏的温乐源从被窝里蹦出来,在房间里困兽般转来转去地吼,“她到底有完没完!啊!有完没完!怎么不干脆就变成恶鬼让我们收了算了!”
“她本来就没想当恶鬼,”
温乐沣打个呵欠,懒懒地说,“好啦,休息一会儿吧,你都几天没睡了。等休息过后再去找她。”
“我失眠!”温乐源恶狠狠地说。
“那还真是可怜……”温乐沣不太真心地说了一声,翻身想继续睡。
温乐源忽然静了下来,足足有一分钟没发出一点声音。温乐沣可以确信他绝对不是乖乖睡觉,便想回头去看,没想那个高大的身影居然扑过来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
温乐沣一脑袋的问号,苦于嘴巴被封,别说问话,连发点声音都难。
一会儿,温乐源放开他,低声道:“你听到没有?”
他在说什么?刚才明明很安静的吧?温乐沣想。
“我听到了小孩的脚步声……”
“脚步?”他可的确是什么也没听见。
放开他,温乐源转身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温乐沣躺了一会儿,忍不住也爬了起来。
在凌晨昏暗的光线中,一个高度还不到温乐源胸口的细瘦身影悄然出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开门,跑了出去。
两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跟在他的身后。
男孩跑出小巷,站在巷外马路中央,一双眼睛谨慎地四处查看。
温家兄弟躲在墙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行动实在有点怪,让人不得不在意。
“他站在那儿想干什么?不会是自杀吧?”温乐源低声问。
“怎么可能!”温乐沣说,“你看他的表情杀气腾腾,这种人怎么会自杀?”
“也对。”温乐源看了他一会儿,微微笑了,“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挎着篮子的老太太慢慢地从公寓里出来,那特殊的拐杖在地上发出笃笃的敲击声。
温家兄弟迎上去,她却目不斜视地走过了他们身边。
老太太用老人特有的缓慢步伐走着。
公寓的大门被人开了一条缝,她走到那里,就很自然地从缝中走了过去─就好像普通人走宽阔大道一样,一步一步很轻松地走过去。
温家兄弟就一直跟着那男孩,看着她出门,看着她走出巷子,看着她站在巷外的马路旁。
很奇异的组合,男孩站在路中央,老太太站在路边上,两个人遥遥相望,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对方。
此时,周围的景象忽然一变,原本无人无车的马路上,蓦地凭空出现了无数杂乱的影像,汽车和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常,除了只有影像而没有声音这一点外,简直就像每天下午的景象似的。
那景象真的非常恐怖也非常诱人,温乐沣站在巷口,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铺天盖地的声音顿时猛扑过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向他狂猛飞卷,他一个没注意,魂魄也被吸得半飞了出去。
危急时刻,温乐源猛一伸手,五指扣紧他的背心,用力将他从漩涡中拉了出来。
“你这个白痴!”温乐源气怒攻心地怒吼,“你是傻子吗?啊!那是那老太太死前的最后影像,你怎么敢就那么走进去!”
温乐沣有点汗颜,“因为以前没有见过这么宏大的场面……”
“那当然了!”温乐源继续怒吼。
“所有的恶念都很消耗魂魄的能力,但她没有恶念!所以她的能力都用在这里了,它对普通人没啥!可对咱们来说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明明是个大男人,可啰嗦起来却不比阴老太太差……虽然他绝不会承认的,温乐沣一边不甚真心地道着歉,一边回头去看,猛地一惊,“哥!快看1
就好像被按下了“慢前进”按钮的录影机,所有的景象都慢了下来。
车轮缓缓地滚动,人们说话的口唇缓缓地张开,又缓缓地合上,走路和跑步的腿缓缓地抬高,又缓缓地落下。
“到最后时刻了,那孩子站在中间到底想干什么?”温乐沣有几分困惑地问。
那男孩依然站在马路中间,说他看不到吧,似乎不对,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实在的地方,而是一直游移于虚空中,就好像在追随那些虚幻的影像;但若说他能看见也不太对,因为他丝毫不受幻影漩涡的影响,站得比温家兄弟都稳当。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
不过,温乐源知道,他们马上就会明白这孩子要干什么了。
那个从刚才就站在路旁,一动不动的老太太的衣服下襬飘了起来,在这无风的清晨里,像是被风吹到一般飞得高高地,一张纸从她的口袋里鬼鬼祟祟地露出头来,转眼被风吹走。
老太太慌慌张张地追上去,想把它在落地之前抓住,但风滚动着打了一个滚儿,眼看就要抓到的纸唰地变了位置。
老太太气喘吁吁,几次三番,总算在距离男孩所站的位置不远的地方往空中一捞,牢牢地抓住了它。
在她抓住的一瞬间,温家兄弟终于看清楚了,那的的确确是一张纸币,而且是一张一百元的纸币!
拿到纸币之后,老太太很珍惜地在身上抹了抹,她已经忘了自己正置身闹市,更忘了周围来来往往的汽车,她的眼里只有那张纸币,其他的都看不见了。
“一百元纸币,有什么好看的?”温乐源咕哝。
她把纸币拿得远了些,正微笑着看,忽然愣住了,用力搓搓眼睛,又使劲擦擦纸币,似乎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一辆汽车慢慢地滚动着轮子接近她,但她没有看到,仍是死死盯着她的钱。
“老太太!”温乐沣大叫。
温乐源拉住他的领子,阻止了他想上前的欲望,“那件事早就已经发生过了!你再叫也没有用。”
“可是……”
“有空的话,不如看看那个孩子究竟想干什么。”
温乐沣一呆,目光迅速转向那个一直都没动的孩子身上─他现在已经不是一动不动了,因为他不知何时将右手伸入了衣服下襬,就像那些慢动作的人和车一样,慢慢地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温乐沣觉得喉咙里变得又苦又干,他很想开口,很想冲上去让那孩子住手,但温乐源却抓紧他不放。
“乐沣,别好心帮倒忙,想咱以后睡个安稳觉的话,就乖乖看着别动。”
“我不想看了。”温乐沣转身就想回去,又被温乐源一把拉住。
“哎哎,别这么绝情,那老太太其实很希望我们在这里看的,我们为什么不看下去呢?反正也不吃亏嘛。”
“……你怎么知道她就想让我们看下去?”
“因为我们看得见啊。”温乐源理所当然地说。
是啊,因为他们看得见,如果老太太不想让他们“看”的话,他们下来就只会看到清冷的街道,和呆站不动的男孩与老太太。'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温乐沣无言以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他不喜欢这种戏码,虽然可以猜到结局,但他还是不喜欢看。
男孩向老太太一步一步走去,那辆车也在慢慢地向老太太接近。
“我还是─”温乐沣忍不住,又跨出一步,“那样不行─”
温乐源拉住他的腰带,硬是将他又拎起来拖回身边,“那样不行?那你说哪样行?他们都烦了,就这样吧。”
慢进键松开,快进被骤然按下,所有的速度在片刻间变得迅捷无比,男孩猛地一刀挥出,扎向老太太后背上的心脏位置,与此同时,那辆车飞驰而过,砰的一声,一片血花四溅,老太太的断臂残肢在撞击的作用力下飞上半空,又扑嗒扑嗒几声落了下来。
汽车逃匿,不见踪影,只剩下男孩呆呆地站在血泊和残肢中间,满脸的血污,肩头还挂着半根肠子,鸡蛋筐被整个压成了饼状,里面黄色的蛋黄和无色的蛋清被挤得流了一地,和血液混在一起,变成一幅诡异的图案。
周围杂乱的车人影像逐渐散去,消失,再也看不到踪影,只剩下那残忍的景象,以及犹自站在那里发愣的男孩。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惊,才让他连动都不能动吧。
温乐沣甩开兄长的钳制,快速跑到男孩身边,用手在他身上一抹,就像一块橡皮似的,将男孩身上的幻影擦得干干净净。
男孩咧了咧嘴露出一个不知是笑是哭的表情:“我杀了她吗?”
温乐沣说:“她早就死了。”
男孩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刀“当啷”一声掉到地上,他抱着自己穿得单薄的上身,慢慢蹲了下去。
“她还会来的……她还会来的……我不杀了她,她还会来的……”
“别这样,其实她……”温乐沣想去拉他,被他拍开了,“其实她的死和你又没有关系……”
“谁说没关系!”男孩仰起脸,眼睛通红地暴吼道,“就是我杀她的!就是我杀她的!”
“你冷静一点……”
温乐沣觉得男孩身边站了一个人,还以为是温乐源,心想他怎么会变矮的?一抬头,发现又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他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而这时,那男孩已经又低下了头去,依然喃喃着:“是我杀的……是我害死的……是我杀的……是我害死的……”
“多么强大的忏悔方式。”一个声音悄悄地说。
身后一双胳膊伸过来,越过温乐沣的肩膀压下去,身后人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温乐沣身上。
这位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温乐沣忍住给他后飞踢的欲望,把他从自己身上拨开。
温乐源很不满,不过知道如果再闹下去弟弟说不定真会发怒,那他就没好日子过了,只好悻悻地转到一边,对着男孩一笑:“怎么?后悔就要杀人吗?就因为她妨碍了你?她都死了哎,你居然还这么残忍要杀她?”
“不是的!”男孩激烈地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我害死的,但我不是为那个才要杀她!”
温乐源笑笑:“哦,那你说是为了什么呢?”
男孩犹豫了。
“看来你好像难以启齿啊,可以理解。但是这老太太实在很过分,每天晚上、每天晚上没完没了地在这里转悠,害得我觉都睡不好。
“这样吧,我帮你个忙,看在你还是小孩的分上,这次活儿只要五十块就行,我帮你把她打散,让她永生永世不能投胎……这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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