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重要的场合伊欧比亚不在莫非是又发了烧?或者西苑又出了什么意外?
希费尼斯魂不守舍地站着,卡曼二世的话从耳边拂过,却一句也没听进去。等仪式告一段落,洛米艾恩很快找到了希费尼斯,兴高采烈地祝贺他首战大获全胜,随后推托他还有些事要办,让希费尼斯自己先回西苑。
希费尼斯对他的话没有多想,最后那似有暗示的眼神也全没往心里去,跨上马背便往西苑奔去。当第一丝属于伊欧比亚的气息被感官捕捉到,刹那间,什么胜利、功绩全抛到了脑后,希费尼斯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响亮得胜过马蹄,双腿夹紧着马匹越跑越快,他的心里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急切的念头,他要快些见到他的主人,哪怕快一秒也好。
马几乎冲进了西苑,直奔正殿门口。伊欧比亚就站在门口,安好无恙,健康精神,似乎早已在等他。
希费尼斯的担忧放下,但同时另一股情感再也压抑不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冲涌上来。希费尼斯恍然明白为什么伊欧比亚没有出现在大礼堂,如果他出现在那里,自己恐怕会无法控制住情感而在那么多人面前坏了礼节。
“殿下……”
马还没有勒止,希费尼斯已经跳了下来,跪礼的姿势仍旧标准,但喉咙里却紧得一时发不出声音。他急促地吸了几口气,声音仍旧发抖。
“我回来了,主人……依照您的心愿,我将胜利……”
伊欧比亚却打断了他,“起来。”
希费尼斯带着有点疑惑执行了伊欧比亚的命令,一站起来,手腕立刻被伊欧比亚拉过,接着吻压了上来。
希费尼斯惊愕得头脑中一片空白,伊欧比亚的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来得激烈,啃咬的动作甚至有些粗暴,简直无法想象这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主人。希费尼斯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但伊欧比亚还在继续,他揽住他的腰,把他推到墙边。这不是希费尼斯熟知的伊欧比亚,但却让希费尼斯更加为之疯狂,他回应着伊欧比亚的吻,满足着伊欧比亚在他口腔中的索取。这吻和吻所带来的澎湃浪潮几乎让他窒息,让他觉得他的灵魂飘游到了这个物质的世界之外。
他思念他的主人,而他的主人也想念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伊欧比亚终于停下了,希费尼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近在咫尺的水蓝色眼睛。
“主人……”
伊欧比亚笑了笑,开口却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准备了么?”
希费尼斯露出困惑的神情,但下一刻惊得眼睛滚圆。他这时才感觉到与他紧贴着的那具身体某个部位的反应。
“我以为你会在生日前回来,不过这样也好。”伊欧比亚的声音很柔和,“我想要你。”
希费尼斯感觉一股不知名的涌动从心中扩散开来,让他整个身体都要颤抖起来。他的十八岁生日在返程的途中过去的,若不是骑士团中有人偷偷打听了他的生日,他差点稀里糊涂地就跨过了成年人的门槛。
伊欧比亚见他没有反应,手掌贴上他的脸颊,吻落在他的唇角,一点点地向耳根处移动。希费尼斯的脑子这才重新活了过来一样,急急忙忙地开口。
“殿下,我身上不干净,出了汗,而且……”
伊欧比亚的动作闻声停下,微叹了口气,拉起他的手向内走去。
“幸好我让洛米替我去王宫门口迎接凯旋。”
伊欧比亚的话仿佛只说了一半,希费尼斯猜想着那“幸好”的原因。也许不光是自己会压抑不住情感,他的主人也是一样?
“别让我等太久。”
伊欧比亚把希费尼斯带到浴池,里面早已准备好一切。希费尼斯了然,他的主人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或许一直比自己更迫切地等待着。
希费尼斯迅速除去衣物跳进池里。伊欧比亚转过身,打算到卧室去等他,但离开前的最后一眼,他看到背对着他站在水中的希费尼斯,笔挺的背脊上是那柄锐利的剑,细腻的皮肤之下肩胛骨上下滑动着,使得剑的那对护手如同拍动的羽翼,银色的刃沾着水珠耀眼夺目,让他想到希费尼斯的眼睛,以及他挥舞着剑时候的模样。这几个月他总是梦到那样熠熠夺目的希费尼斯,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就在自己的眼前。个子似乎又长了一些,面容上少年的稚气也又褪去了一些,变得更加英俊,更加耀眼,宛如降临人间的战神——只属于自己的战神。
伊欧比亚放弃了般笑了笑,再次转身,向池边走去,并走进池中。
“殿下?”希费尼斯听到水声惊讶地回头,才要转身已经被伊欧比亚从身后抱住。
“我想你,希费尼斯。”
伊欧比亚低头,吻在希费尼斯的肩上,然后沿着格拉迪乌斯的形状,一点点移到脊梁,缓缓向下。希费尼斯感觉自己的身体颤抖着越来越无力,手不得不扶住池边。
“我也是,主人,我想您,每日每夜。”
积了几个月的思念在此刻才急剧膨胀起来,四个多月的时间,比他和伊欧比亚在一起的时间竟还长,希费尼斯觉得那日日夜夜的痛苦煎熬和现在回归的喜悦激动剧烈地冲撞着,越来越把他推向疯狂的边缘,在伊欧比亚终于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眼泪冲出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满足了吧,这次总归满足了吧,我特地修改了大纲把他们的初次提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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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 VICTORIAM NVNCIVMQVE MAL
西苑的人都很识趣,整个下午都没人去打扰那久别重逢的两人。普拉埃塔斯郁闷地坐在书房里翻资料,心里想西苑里的人到底是怎么会个个都默认伊欧比亚和希费尼斯之间的情人关系的。伊欧比亚从未在他人面前与希费尼斯有过度亲密的表现,知道他们共睡一床的好像也只有梅鲁鲁安。想来想去得出结论,这一定是伊欧比亚有意识的诱导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打开,洛米艾恩探头张望了一下后走了进来。
“王兄和希费尼斯果然还没出来?”
洛米艾恩对希费尼斯谎称有事,其实只在王宫别处晃了一圈就回了西苑。他心知他王兄和希费尼斯分别多日,一定会小小地庆祝一下重逢,但他也实在想念希费尼斯,迫不及待地想听他说征途上的事,便从自己的别宫到了伊欧比亚的主宫殿,从庭院一路走进来果然没看见那两人。
“晚上王宫里要举行庆功宴,到时候他们不想出来也得出来。”
洛米艾恩抿着嘴长长地“嗯”了一声,坐到普拉埃塔斯的对面,“我之前就想问了,你好像不喜欢王兄和希费尼斯在一起,为什么?”
普拉埃塔斯抬起头,心里念道原来不仅伊欧比亚和希费尼斯的关系是众所默认的,连自己对此的态度也众所周知了。
“是因为我王兄吗?”
“呵呵,小殿下,您的洞察力的确不错。”普拉埃塔斯敷衍道,又接着心不在焉地看资料。
洛米艾恩却表情认真地追问着:“为什么?”
普拉埃塔斯的视线再次离开纸张,对上对面那双蓝眼睛,“你觉得,希费尼斯与你王兄在一起,最后真的可以幸福?”
洛米艾恩被问住了,几年、几十年之后的事他并未考虑过,“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又为什么肯定希费尼斯和王兄在一起不会幸福?”
“没错,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但有些事却是注定的。”普拉埃塔斯口气带着幽幽的无奈和嘲讽,看到洛米艾恩敏锐的眼神,一转又回到普通人类的现实上,“比方说,你王兄总有一天要娶王妃,按少爷的性格不会说什么,但那王妃就会容忍少爷的存在?”
“……王兄也不一定必须得娶妃。”
“是吗?我看你王兄对王位势在必得,未来的国王怎么可能没一个家族背景显赫的王妃?”
洛米艾恩垂下视线,脸色阴郁地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像挤出来一样微小,“王兄根本不稀罕什么王位,他想成为国王只是为了……”
年少的王子咬了下嘴唇,对那个理由非常抵触一般不愿说出口。普拉埃塔斯稍微皱了皱眉,倒没有打算刨根问底。他有不少事瞒着洛米艾恩,洛米艾恩也有事不愿告诉他,彼此公平。
房间里沉寂了一会儿,洛米艾恩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目光有些游离。过了片刻,他站起来,边向书柜走去边叹息:“王兄真狡猾,独占着希费尼斯。”
普拉埃塔斯听到那怨妇一般的言辞,忍不住笑出来。从这一点上,他完全赞同洛米艾恩。
* * *
伊欧比亚和希费尼斯从浴池回到了卧室,事实证明伊欧比亚的身体的确没有虚弱到事后需要希费尼斯照顾的份上,反倒是第一次经历此事的希费尼斯被他折腾得几乎求饶。
伊欧比亚倒了两杯酒,与希费尼斯碰了碰酒杯,“祝贺你首战凯旋,并且成为了成年人。”
“谢谢您的祝贺,殿下。”希费尼斯抿了口酒,他对酒精还相当不习惯,微带刺激的味道顺喉咙而下,他才突然意识到伊欧比亚后半句祝贺里的双重意思,脸顿时发热,仿佛酒精一下子作用上来。
“还觉得难受么?”伊欧比亚问,“抱歉我有些失常,你是第一次,有点太为难你了。”
希费尼斯连忙摇了摇头,他的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好很多,虽然刚结束时身体有些虚乏,但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只有那个地方还有些让他不习惯的异感。
“我很好,殿下,请不用担心。……您在我体内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奇妙。”希费尼斯一下子找不到更好的词,他突然想到在继承爵位的那天对管家脱口而出的话,赛昂斯家到他无疑是最后一代了,在体验了这种连灵魂都要颤抖的满足感后,他已经再没有可能娶妻生子。
伊欧比亚笑着亲了亲他,希费尼斯的视线紧追着伊欧比亚,贪婪地看着分别了四个多月的主人,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那双蓝眸中的温柔几乎让人沉陷,希费尼斯不禁想到刚才难得放纵中的伊欧比亚的样子,然后他想起了伊欧比亚手臂上淡淡的伤痕。这件事让他非常内疚并且后怕。
“我很抱歉,我没能保护好您。”
“一点擦伤而已,你没能在我身边是因为你在替我做更重要的事,所以没有必要自责。”伊欧比亚安慰道,“西苑里逃生的办法很多,在你来到之前我也遇到不少刺客,若我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怎么会放你离开身边?”
“从前的刺客都只是些身手不错的人而已,但是现在恐怕不止是人类……”
“黑巫也不过是人类,”伊欧比亚淡定道,“别忘了还有那位对我很有兴趣的卡萨尼斯子爵,我想他也不会轻易让我送命的。”
“殿下,请您不要过于相信他们。那个种族的狡猾非常出名,若他们觉得您对于他们的价值比不上招惹黑巫带来的麻烦,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您!而且,保护您是我的职责。”
伊欧比亚听希费尼斯把重音放在了“我的”上面,愣了一愣,才发觉到他刚才的说法好像是把那位血族子爵当做了最终的保障手段而把希费尼斯撇在了一边,这似乎是有损格拉迪依的自尊,况且希费尼斯对那位子爵没有一点好感。
“我的命的确交由你保护,希费尼斯,我并不是要把这项义务转交给别人,只是别总把我想得如同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伊欧比亚笑着伸手抚摸希费尼斯湿漉漉的头发,动作亲昵,但又比对待情人多了一点对待弟弟般的呵护,“这次也正是因为那个身带黑巫术的刺客,才能让父王和其他人重视起了黑巫的存在,否则那些主教们只会整天说大话,根本不会提及那些真实存在着他们却束手无策的东西。”
希费尼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突然冒出来个不祥的想法,“莫非您早就料到,所以故意把普拉埃塔斯都调开?”
伊欧比亚不语,只是嘴唇抿成一条弧线,算是默认。希费尼斯立刻喊起来:“太危险了!万一……”
“黑巫还不会那么快要我的命。如果我死了,就再没什么东西可以折磨你,所以他们不到最后不会动真格杀我。”伊欧比亚镇定自若,“不过几个月里他们竟然才策划了一起行动,的确有点可疑。还有我二王兄那边,我不觉得他会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伊欧比亚说着陷入了思考之中。自从在狩猎场遇到黑巫术的陷阱之后,伊欧比亚很肯定那些黑巫和王宫之内的某人有密切联系。大王子萨拉特这次受了重伤基本可以排除嫌疑,那么最可疑的就是因格纳了。他原以为因格纳把希费尼斯推上前线就是为了伺机对付自己,所以他就干脆把普拉埃塔斯也一起调开身边静候着蛇出洞,结果却只有这么一次不成功的刺杀。是他想错了,还是因格纳别有所图?
希费尼斯见他沉思,也不打扰,只安静地看着他俊美的主人。伊欧比亚想了一会儿得不出结论,重新把注意力回到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希费尼斯身上,衣领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一小片皮肤,上面除了伊欧比亚的吻痕还有点别的痕迹。
“我不过是手臂上擦破了点皮,你身上的伤反而比我多。”
“都是小伤,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再过阵子就不会有痕迹了。”希费尼斯道。这些伤大多是最后和那些黑巫周旋的时候留下的,他不像黑巫会那些五花八门的法术,又不爱穿妨碍行动的铠甲,如同捉迷藏般的三天,难免也有几次遭到暗算。
想到这里,希费尼斯突然记起一件事来。
“殿下,”希费尼斯又细细回忆了一遍,“您这几个月里与那位萨卡尼斯子爵有没有又联络?”
“嗯?”
“在对付黑巫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帮我,我怀疑是他们。那不是您的主动要求,对吗?”
伊欧比亚听了也有些意外,看着他担忧的神情,不禁执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不,不是我。别担心,我还没答应过他们什么,不过我会多加留意的,我知道他们从不平白付出。你也多加小心,别让我担心。”
温柔的语气仿佛连坚硬的冰晶都能融化开,希费尼斯心中流过一阵暖意,那丝丝缕缕的情感蔓开全身,无疑是对伊欧比亚的爱意。希费尼斯非常庆幸他的主人是伊欧比亚,如此温柔并且爱惜他。
“遵命。让您担心了。”希费尼斯垂了垂视线,但很快又与伊欧比亚的目光对上,伊欧比亚忍不住又拉过他吻住,两人彼此都感觉到对方未灭尽的欲火,但心里也都清楚庆功宴不能缺席也不能出丑,一个吻后便分开了。
“等晚上再继续。”伊欧比亚轻声耳语了句,吩咐希费尼斯在床上多休息一会儿,披上件外衣出了卧室。
书房里洛米艾恩见王兄出现,立刻表示要去找希费尼斯,被伊欧比亚以“希费尼斯正在休息不要打扰”为由拦下。洛米艾恩哀叹,最后双方让步,伊欧比亚同意弟弟只去简短地问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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