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原来特雷默哥哥也会这么热情追求情人。”凌摸着下巴感叹。
“他根本是有企图的。”可恩大声断言，“一定是对我们威弗尔有野心，但又追不到凌哥哥，所以才把目标换成了我。”
凌继续摸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可恩打量，思索着这番话背后的真正意义。
“反正你们也已经做过了，本来就可以算作情人了吧。”凌摊手摇头，“可不是人人都能有机会把血帝陛下压在下面的，你就接收了吧。”
“可是……”
“难道说只有那一次是你在上面？之后就受了骗被他吃抹干净了？”
“凌哥哥，我和他之间只有那么一次！”
“啊？”凌震惊地张大嘴，“从情人节开始到现在只有一次？！那特雷默哥哥也太可怜了吧。”
“血帝陛下又不是没有其他情人，想和他共度夜晚的人排起队恐怕能把王者骷髅城堡围几圈。”
凌仰头掰手指，“我们血族真有那么多人口吗……不过就算如此，他的追的只有你一个，你看他连每次来金蝙蝠城堡带的花都换成了马蹄莲。”
“我一直很疑惑他怎么会认为我喜欢马蹄莲的。”可恩郁闷地嘀咕，“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凌哥哥，我们又快被发现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正准备付账了嘛。”凌粗略地算了算一桌美食的价钱，往桌上放了足够的现金，和可恩起身往洗手间走，“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的，明明已经把气息隐藏了，他们该不会用了GPS卫星地图什么的吧。”
可恩嘴角一僵，心想他的亲王哥哥是不是美国电影看多了，不过再转念一想，威弗尔有那么多族人一直生活在人界，说不定还真有人会使用这种人类的高科技手段。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既然他们都可能出动高科技了，当然躲到高科技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可恩闻言眼睛一亮，四处张望了一下，对着墙角上的监视探头眨眨眼，转身跟着凌进了同一个隔间。餐馆监控室里的保安扬了扬眉，心想这两个看起来文雅的少年竟然是这种关系，还这么大胆。保安的眼睛不由地紧盯着洗手间的监控画面，越回想越觉得那两人长得俊俏，不过可惜的是直到换班，他都没再看到那两个少年从隔间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回帖~~~~~~~~
番外 恶魔对恶魔 iv。
第三次来乌托，凌已经熟门熟路。象征性地让人通报了一下，凌和可恩穿过花海走到里面，希费尼斯恰巧正在练剑。伊欧比亚招呼两人到桌边喝茶，可恩观摩了一会儿，忍不住向人要了把剑向希费尼斯赐教去了。
一个多小时候，两人回到桌边，可恩还意犹未尽，顺理成章地询问希费尼斯是不是可以拜他为师，以后经常来讨教。希费尼斯有点犹豫，向伊欧比亚投去目光请示，伊欧比亚也露出为难的神情。
“不是我不愿让希费尼斯教你，但是经常来往的话恐怕乌托迟早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这份清静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伊欧比亚边说边叹气。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不让别人发现的。”可恩赶紧表态，“对不对，哥哥？我们不会让人发现这里的。”
凌点头，“嗯，我都已经到这里来了三次了，那些追着要把我们抓回去的人也没发现这里。”
“但这只是这次，以后日子久了，难免会被人发现。”伊欧比亚微微摇着头。可恩看了凌一眼，一脸沮丧，但又不死心地不停向他和希费尼斯使眼色，希望他们能帮自己说点好话。伊欧比亚也不知道是被他恳切的样子打动了还是别的什么，突然叹气，“也许是我太苛刻了，我和希费尼斯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实在不希望这里被人界或者血界干扰，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个心愿。”
“是的，当然当然。”可恩连连点头。
“但的确，你们年纪不大，能做到的事也有限。这么多年来难得有这么真切希望习剑的，拒绝了你我也会遗憾。所以能不能请你们答应我尽全力地不让乌托卷入人界血界的种种事务中去？”
伊欧比亚的话说得善解人意合情合理，可恩转过头去看凌，似乎这件事上他不能做主。凌迟疑了一会儿，心思在肚子里转了好几圈，这才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
“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请放心。”
伊欧比亚略微放心下来，对凌递了一个带着谢意的微笑。可恩抓住机会对希费尼斯叫了声“老师”，希费尼斯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么个徒弟。
“以后有空就常来做客吧，这里风景虽好，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寂寞。”
凌和可恩一起应和，又突然好奇起来，“可是您不是佩伊的族人吗？难道连曼娅殿下也不知道这里？”
“曼娅殿下？”伊欧比亚露出疑惑，“实在抱歉，我和希费尼斯都很久没有离开过乌托了，现在的亲王殿下是叫曼娅吗？”
凌和可恩对视了一眼，那位女亲王的名字在金蝙蝠城堡可是如雷贯耳，不过的确她即位至今也没多久，这里消息闭塞，伊欧比亚不知道也不奇怪。
“那么之前的古利普里希殿下呢？”
伊欧比亚微皱着眉沉思，看起来对这个名字也不太熟悉。凌和可恩这回没底了，古利普里希在几百年前血族与教廷大战时就已经是佩伊的亲王，伊欧比亚连他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这个乌托里住了多少年了？！
“……那么您听说过我们威弗尔的德修尔殿下吗？”可恩斟酌了一番，问，“德尔维尔？威弗尔，或者是德修尔？戈维拉？威弗尔。”
“戈维拉……我故国附近有个才独立不久的小国，那里的王族名字中好像会带这个姓，不过并没有听说过有叫德修尔的。”
凌和可恩暗暗倒吸了口气，才独立不久的……如果他们没记错了，德修尔似乎是那个国家灭亡前不久的王子。原来他们遇到的竟是个比他们的祖宗、主人还古老的老家伙……
“也许我的确该去外面看看了，人界和血界一定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凌和可恩脖子僵硬地点头，心里感叹与世隔绝了那么久，真亏得他们还能活得这么好。
“如果哪天我和希费尼斯准备出去看看，也许你们能给我们当当导游。”伊欧比亚笑道。
“当然，当然，我们已经是自己人了，不必客气。”凌跟着客套。
说话间，有个管事从外走来，到伊欧比亚身边低声请示了几句，伊欧比亚眼睛微微一亮，非常愉快地笑起来。坐在对面的凌看到那柔和的微笑，不知为何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这就去。”伊欧比亚对管事说道，“E，菲利，你们也一起来吧，我想向你们介绍一下一个人。”
“请问是什么人？”
“我的弟弟，他刚才在睡觉，现在醒了。”
可恩看看凌，不太确定伊欧比亚的话语中“弟弟”的意，“……是像我和哥哥这样的关系？”
“不，是我的亲生弟弟。”
两个黑发血族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眼前这个比他们祖宗、主人都大的老家伙的还活着的亲生弟弟，除了是血族只可能是血族，可是前两次根本没听说这里还住了第二个血族啊！
“除了住在乌托里的人，我弟弟是唯一知道这里的位置的，不过他也只是偶尔才来小住几天。”伊欧比亚边走边好心地解释，凌只觉得心里的不祥之感越来越浓。等到了房间门口，推开门，只见里面一个十三、四岁的金发少年，凌看看他，又看看伊欧比亚，两人的容貌毫无疑问是兄弟，但是……
“哥哥……”可恩轻轻扯了扯凌的袖子，小声道，“难道我的感官出问题了？那怎么好像是个人类？”
凌也愣愣地看着那金发少年，他的感官得出的结论和可恩完全一致，那人的气息怎么判断都是人类，周围也没有任何法术波动的痕迹，但是……要他相信一对年龄相差若干世纪的亲生兄弟，不如去相信男人能怀孕生子！
“洛米，睡得怎么样？”伊欧比亚上前搂了搂弟弟，“这就是那两位了。”
金发少年对兄长报以微笑，接着非常标准地行了一个欠身礼，“我是伊欧比亚的弟弟洛米艾恩，第一次在如此近的地方见到您，我感到非常荣幸，威弗尔殿下，还有可恩？威廉姆斯少爷。”
凌脑子里“嗡”的一声，眼角去瞄伊欧比亚，不出所料，他的脸上根本没一点惊讶。
一边的可恩投来目光，暗暗询问接下去怎么办。凌咳了一声，都被人叫出名字了难道还能再装下去吗？血族里还有别人敢用这两个名字吗？
凌无可奈何地挺挺胸，挑挑眉，拿出了亲王的架子默认了身份，“你不是人类吧？”
“不，不是。我和哥哥一样是佩伊的族人，洛米艾恩？维姆德？佩伊。”
“维姆德……”凌重复道，把自己知道的佩伊高级贵族一个个想过去，里面确实没有这个少年模样的血族。
“我只是个小小的男爵，殿下不知道也不奇怪。”洛米艾恩微笑。
凌又看了他一眼，算是接受了他的理由。如果佩伊的高级贵族里有这么个金发美少年，没道理他会不记得。
“你的气息是你的特质？”
“是的。”洛米艾恩乖巧地眨了下眼，周身的气息立刻变为了普通的血族气息。要是从一开始他就以这样的气息在屋里休息，凌和可恩都不可能不发现，所以毫无疑问，这兄弟两人根本是串通好了来耍他们的！
凌想到这里，脸色不禁黑了几分。除了特定的某两位以外，从来只有他耍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被别人耍了。
“我并不是故意对您隐瞒的，一开始我确实不知道您的身份，只是觉得您和一般的血族有些不一样，所以就写信问了一下弟弟。”伊欧比亚狡辩。
“嗯，我收到哥哥的信也非常惊讶，不过在刚才亲眼见到您之前我也不敢确认。万一认错了，传到您城堡里就不妙了。”洛米艾恩兄唱弟和。
“所以你就伪装了气息偷偷确定我的身份？”凌挑眉，“你确定不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洛米艾恩大大方方地微笑表示没那回事，心里却咂舌，偷偷地瞥了兄长一眼。万一真把这位殿下惹火了，那就弄巧成拙了。刚才还一副单纯懵懂的样子，转眼就散发出威弗尔殿下该有的威严，如果过会儿他再亮出金眸，就算他们两个老古董在年龄上有绝对优势，也不见得招架得住。
伊欧比亚也有点意外，身边的希费尼斯也久违地感觉到了危机而进入了警戒状态。却见凌眼睛小转一圈，忽然收敛了那股威压，非常亲切地笑起来。
“这也正好，我本来还琢磨着要怎么告诉你们我们的真实身份呢。我们东方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都是一家人了，我们的身份能帮上你们的忙就再好不过了。你们不希望乌托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中这件事就交给我，有我在，包管你们继续在这里无忧无虑。”
“嗯，我也同意凌哥哥说的。”可恩积极点头响应。
伊欧比亚再次意外，心中不由地感叹这到底是位亲王，不但以退为进，轻易地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而且这么一来，也等于间接宣告了他对于乌托的控制权——他那黑暗之主地上代行人的身份实在棘手，就算希费尼斯不是血族，却依旧要受他管辖。
“那么就先谢谢您了。”伊欧比亚低头行礼。
“不过我有个疑问，维姆德阁下。”可恩忽然开口，望着外表上乖巧程度和他有一拼的洛米艾恩。
“请说。”
“您说您的特质是可以将气息伪装成人类，据我所知，特质和未成为血族时的人类血统、身体情况有很大的关联，不知道您以前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血统？”
这回轮到洛米艾恩心里咯噔了，“我的身世有些复杂，请允许我以后有空的时候我再慢慢告诉两位。”
“是吗？那我一定会期待的。”可恩兴奋地眨了两下眼睛。
洛米艾恩和伊欧比亚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暗叹一口气，这一位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一下子就抓到了他们的秘密——血族的生育率极低，更何况像他们这种以人类的身份诞生的人类血族混血，随后又各自经历了不寻常的过程才成为了血族，这极为罕见的身世至今只有关系密切的数人知道，若是传出去，两人恐怕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天色不早了，两位要不要在乌托用了晚餐再走？”
“嗯，我想还是不必了，我和可恩在外面玩了好一阵子了，差不多该回去了。不过下次一定请让我们品尝这里晚餐。”
“好的，那就恭候殿下的大驾了。”
“唉，都说了是一家人了，别这么拘束。”凌摆摆手，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调皮随和的性格。
随后可恩又与希费尼斯说了几句，两方人马互相道别，凌终于带着可恩踏上归途。
“我到乌托前故意向在搜寻他们的血族透露了些他们的行踪消息，不过看来是被他们看穿了。”
“这是当然的，他再年轻也是一族的亲王，被黑暗之主选上的人。”伊欧比亚苦笑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不过您的目的也达成了，不是吗，伊欧比亚大人？”希费尼斯出声道。
“是的，有他的保证，我们确实不用再担心乌托被卷入各种风波。不过究竟谁是赢家就难说了。”伊欧比亚摇了摇头，其他血族是不会知道乌托的存在了，不过有那两位的骚扰，恐怕就已经够他们受的了。
＇尾声＇
金蝙蝠城堡。
“嗨，奥古斯汀，我回来了。”
已经快抓狂的肯特公爵看见优哉游哉仿佛散步归来的伴侣，恨得两眼发红，牙齿咬得咯咯响。立于威弗尔的年轻血族见了，立刻满脸委屈。
“奥古斯汀，你看来一点不欢迎我回来，我还以为这么多天不见你会立刻给我一个拥抱。唉，既然不要我回来，我再离开好了。”
说完，转身。
不过脚步还没踏出，身后的某公爵已经化身为狼，一个瞬移，满足了凌的拥抱要求不算，干脆直接把人按倒在地上，实施体罚。
至于什么样的体罚，就不用多说了，金蝙蝠城堡上至贵族下至蝙蝠都心知肚明。罗伊冰冷地感叹，也许殿下还是不回来好，回来之前至少还有奥古斯汀会处理公务，现在连奥古斯汀也撒手不管事了，看来只有增加逃了那么多天课的可恩的作业量了——他教出一个不务正业的亲王就已经够了，绝对不能再失败第二次了！
***
佩伊领地某城堡。
“洛米，你昨天去哪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担心极了。”有着孔雀绿颜色眼睛的血族从身后搂住洛米艾恩，下巴轻轻磨蹭着他的肩膀。
“我去看望哥哥了，顺便见到了两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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