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份明显改善。
捕快也属于贱籍。周卫极来提亲时,郑氏就因他是捕快而不欲同意蓝怡嫁与周卫极,春桃的青梅竹马的邻居王少言乃为良籍,所以郑氏更同意蓝怡嫁于他。现在王春荣要成亲,若非对方十分满意,纵使王承德身为王家的管家,颇有家资,就算穷苦良籍的女儿也不愿嫁入奴籍的,郑氏也只有从奴籍中为他寻亲。
下人一旦脱去奴籍,若无田产家业,生计将难以维持,还不如跟在慈宽的主家不愁吃喝,所以也不是所有的奴籍都想脱籍入良籍的,这或许就是一种类似于寄生的思想吧。
但从牢中出来后,王春荣的观点发生了很大改变,他也想像妹妹一样,可自己当家作主,不肯再这样将性命、前途交与他人之手。只是,父母都感恩于王家,他要脱籍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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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坟前惊魂
王明哲的两周年忌日,蓝怡带着文轩跟随周老夫人等人一起到坟上祭拜。
“儿啊,娘带着文轩来看你了。”周老夫人语带颤抖地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但在众多晚辈面前,她并未失态。
文轩上前,按照娘亲的叮嘱,双膝跪在坟前,三叩首之后,念叨道:“爹,娘,你们是宝宝的亲生爹娘,可是,宝宝不记得你们。”
他怎么会记得,父母死时,他还是襁褓中的未满周岁的婴儿。后边很多人等着,蓝怡不想他再说下去,刚想上前,却被身边的周老夫人拉住,“让他们父子说说话吧。”
大周人多认为死者逝去三年之中,每逢忌日会从阴间出来,与亲人相会,所以周老夫人认为此时自己的儿子是站在旁边的。
周老夫人亲自点燃纸钱,静静地呆在旁边。
文轩跪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抬头看娘亲,蓝怡冲他笑笑,“文轩说得对,你的亲生父母就睡在这里,你陪他们说说话吧,他们肯定想你了。”
文轩乖乖点头,跪坐在坟前,想了想接着说到:“爹,娘,宝宝有两个娘,一个在宝宝身边,另外一个,在云彩里跟爹在一起看着宝宝。宝宝找到过好几次呢,哥也是,哥也有两个。坐船来的,娘说来见爹爹。爹,在哪呢?”
文轩还小,不晓得死亡的含义,他天真地抬头,看着朵朵白云。认真寻找,“嘻嘻,爹娘又藏起来了。”
周老夫人听着他的话。双肩颤抖哽咽。
文轩见祖母伤心,上去学着自己哭时娘安慰他的动作,伸手抱住周老夫人的头,轻轻摸着,学着娘的语气说道,“祖母不哭,祖母不哭啊。”
周老夫人不想吓到他。勉强止住悲声,擦着眼泪说道,“好。祖母不哭。”
但是她的眼泪,哪里是能擦干净的。
身后众人见这样的场景,都面带悲怆,三爷王明深上前搀扶周老夫人。“伯母节哀。大哥见您如此怎能安心。”
周老夫人被搀扶着,王明礼、王明深和王明昭三人三人上前祭拜。蓝怡认真观察王明礼的表情,他也同旁人一样面带忧伤并无丝毫异色。周老夫人见他上前,握紧手里的帕子,青筋根根暴起,强行忍耐着。
三人祭拜完,便是王家的四个庶子,四人以王田贵年长。他站在最左侧,王明礼刚才站过的地方。躬身行礼。王田贵的城府没有王明礼深,俯首祭拜时他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字,眼中闪过惊慌和恐惧。
蓝怡见他如此,心中一动,悲伤说到:“看,纸灰无风而动,真的是大爷来了。”
王田贵身子一颤,赶紧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纸灰,又左右望望,发觉旁人注意到自己的异常时,赶紧上前一步,他身边的王田柱为他遮掩道:“大哥,小心脚下,莫再被石头拌住。”
王田贵抹掉头上的冷汗,踢踢脚下的一颗小石子,“这里怎会有石子,害得爷被隔到脚,这些护坟的该罚才是。”
蓝怡与王承德眼神彼此交换神色。周老夫人冰冷地看了王田贵一眼,对蓝怡说道:“桃儿,过来见见你大哥。哲儿,娘认了春桃为义女,文轩这两年一直是桃儿在精心照料,你该感谢她才是。”
蓝怡上前一步,站在墓碑之前,看着上边刻的“父王明哲、母王姚氏”八个大字,恭敬地弯腰行礼,“小妹王春桃,拜见大哥大嫂。”
蓝怡退下后,在旁边等待的王家其他族人上前,给王明哲行礼。王明哲年轻而逝,王氏家族五福之内比他年纪小的同辈有十几人,呼啦啦地站了三行,颇为壮观。
这些人给王明哲见礼后,纷纷上前安慰周老夫人,态度十分恭敬,与去年忌日时的态度有很大差别。去年今日,文轩未寻回,王承德父子被压在狱中,王家长房家产被王明礼霸占,周老夫人独木难支,大势已去,这些人自然不需再看她的脸色。
谁成想,短短一年时间会发生这样大的改变。周老夫人见他们这样,也只平静地点头,她历经风雨,夫丧子亡,早已明白这人世间的冷暖,不会因此而难受。
王家众人祭拜之后,张平育和蓝俊辰上前祭拜,两人皆是王明哲生前至交,周老夫人看到他们英俊挺拔的身姿,不免又想起儿子,悲从中来。
当年的梅县三公子,只独缺了她的儿子!
蓝俊辰望着墓碑上的“王姚氏”三字,目露复杂之色,张平育给周老夫人行礼,“伯母节哀,逝者已去,咱们当更怜取眼前人。如今能寻回文轩已是万幸,子渊后继有人,当能安心。”
子渊,是王明哲二十岁行冠礼时的加字,大周男子行冠礼加字后平辈之间相交便以字互称。
周老夫人拉着文轩,露出微微笑意,张平育在儿子去世后对自己多有照料,待文轩也是真心实意的,这份情她一直记在心里,“平育说的是,哲儿能有你这样的好友,是他的福气,也是老身和文轩的福气。文轩,还不拜见义父。”
文轩好奇地打量张平育,上前恭敬行书生礼,“宝宝拜见义父。”
张平育点头,亲切地扶起文轩,“轩儿定不记得义父了吧,上次咱们父子相见还是去年八月之时。”
见到素来冷情的张平育对文轩如此亲近,王家众人面色各异,蓝俊辰看着文轩与依柔肖似的面容,俊颜忧伤难描。
文轩笑嘻嘻地说:“宝宝记得义父,娘跟宝宝说过,义父是爹爹最好的朋友,也很喜欢宝宝,宝宝要孝顺义父。”
孩童纯真之言最是真诚,张平育笑意更浓,冲着蓝怡微微点头示意,周老夫人也慈祥地看着蓝怡,旁边站立的蓝俊辰就显得突兀起来。
王明礼站在旁边侧目打量蓝俊辰,单侧嘴角微挑。梅县三公子之中,应是蓝俊辰与王明哲更亲近才是,不知为何周老夫人待二人的态度有如此大的差别?(未完待续。。)
第二四七章 磨勘升迁
夏娃坐在蓝怡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她,“半年不见,妹妹越发水灵了,个头也窜高一截,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呢。”
蓝怡看着她因怀孕丰满了的温润脸庞,更加从容自信的美目和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语气轻快,“姐姐才是变化大呢,我瞧着这次怀孕比上次怀着小金宝时胖了不少呢。”
夏婉发愁得摸摸自己的下巴,微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忧虑,“你也发现了?可不是呢,前几日你姐夫请了旬郎中来诊脉,说是要我少食多走,免得分娩时受苦。这都怪你姐夫,前几个月日日破着我吃下太多汤汤水水,或是怕饿着他的乖女儿。”
旬郎中是梅县有名的大夫,医术了得,米义超特亲自去请了他每月过来给夏婉诊平安脉。自从得知妻子怀孕,米义超就有一种神一般的直觉,认为她这次怀的一定是个女儿,天天对着夏婉的肚子“乖女儿,乖女儿”地叫着,虽离着分娩还有两月,却早早准备了很多女儿家的闺名与夏婉商量着,觉得哪个都好,又觉得哪个都不是很满意,搞得夏婉哭笑不得。
“怎不见姐夫和小金宝呢?”听着夏婉幸福地抱怨,便知他们夫妻这半年感情好了许多。
夏婉喝下乳娘端过来的清汤,十分优雅地用绣花锦帕沾沾嘴角,“他今日在凤仙楼会友,金宝吵闹着跟了去。妹妹,多亏了你,姐姐现在手里有了余钱。宽松许多。”
张平育的凤仙楼乃是梅县最好的酒楼,自然也是最贵的。米义超出身寒门每月俸禄也少,夏婉虽出自富裕商家带来丰厚的陪嫁。但是有偌大的一个家要吃穿用度,只靠着她陪嫁的那几个庄子和店铺也有些吃力。
跟蓝怡合伙开了青山油坊后,去年年底只分红夏顺就拿回来两千四百余贯,将夏婉和米义超惊得合不拢嘴。手里有钱了,自然底气就多了,米义超与同僚友人相会也不再拘俭,该花钱的地方都大方出了。
若是在以前。良民出身的米义超本心里是有些看不起商籍出身的妻子,但自从与她开始共同管着梅县青山分号后,渐渐改观。甚至喜欢上商记给他带来的成就感,去年的分红让他对黄山分号的事务更上心了。对于给他们引来这种变化的蓝怡,米义超更是心怀感激,得知她今天过来。特别嘱咐了家里的婆子要好生准备饭菜。
说起商记。蓝怡对夏婉又何尝不感激呢,“姐姐,你这话说反了。当时我仗着与姐姐亲近,凭着一张嘴找姐姐合伙开油坊,姐姐便一口答应,出银子出人。妹妹知道,姐姐当时答应下来主要是为了帮我改善生计,姐姐怕我一人在黄县没有依靠。特意将油坊的股份让给大哥,让他关照一二。若不是姐姐的本钱。若不是夏大哥的支持,若不是夏掌柜父子的辛苦奔波,咱们的商记哪能发展的这样快呢。”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夏婉美目流转,“妹妹总是这样客气,好啦,咱们不说了,再说下去就显得我们姐妹生份了。不知妹妹近来读什么书?”
“还是前朝诗集,总觉得百读不厌。不过开春之后田地里和山坡上活计甚多,白日都泡在地里,纵有了空闲也被瑶姨盯着绣嫁衣,剩下来读书的时间简直少的可怜呢。”那件据说已经是最简单图案的嫁衣,让蓝怡吃足了苦头。每每提起来就觉得手指头疼,这并不是说她多反感刺绣,只是每个图案贾氏都要她先在布头上练好才能绣上去,这为了练针法的枯燥重复就显得十分无聊了。
夏婉捂着嘴笑道,“就知道你这丫头没这耐性,不过女子出嫁是一辈子的大事,嫁衣丝毫马虎不得,你还需好好绣才是。你姐夫已经应下等你和周班头成亲时,我们带着两个孩子回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呢,妹妹装扮起来,定是美极的。”
蓝怡看着若春日梨花般娇艳的夏婉,又摸摸自己的脸,“姐姐就会哄我。不过姐姐这胎分娩是在四月初,若是要赶回去参加我的婚礼,姐姐又乘不得船,怕是一出月子就要上路了,再说六月里天正热着,匆忙上路也不稳妥,不若等天凉快了再回去。”
一般人家媳妇坐月子也是要足月才能出门的,富贵人家更是要坐足一个半月才成。夏婉四月初分娩,待出了月子也该五月中旬了。夏婉晕船得厉害,只能坐马车,再带着两个孩子怕是快不了。蓝怡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与她同回梅县时,在路上足走了一个月。这次为了赶上蓝怡六月十八的婚礼,怕是真的是出了月子就要准备出发了。
“妹妹成亲是大事,姐姐是一定要回去的。”夏婉肯定地说,“再说,我已两年未回家省亲,早就想着回去的。你姐夫近来忙着安排衙门诸事,就是想这挤出时间来陪我回去。”
米义超虽只是从八品县丞,但每日事物也是极多的,要挤出近两个月的时间陪妻子回娘家,怕是极不容易的。
“姐姐,明年乃是姐夫考课之年,他这样请假陪你回去,不妨事么?”
大周自立国开始,就对官员的考课极为重视,规定官吏考课期限按在官之日计算,满一岁为一考,三考为一人,不同职位磨勘升迁各有期限。县丞的磨勘升迁乃为三年,今年十月米义超任梅县县丞将满三年,这段时间正是他进考的关键时期,离开两月怕是对升迁不利。
夏婉听了,又感激地拉住蓝怡的手,“你姐夫这三年来虽未有功,但也无过,本来像他这样没有根基的寒门小吏是升迁无望的。托妹妹的福,你姐夫去年得以在登州李通判面前说上几句话,李通判对他倒是极为赏识,你姐夫私下跟我说,这次升迁应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去年八月,战王郭南源到登州,因着周卫极的缘故特意到梅县一行,东平通判李金刚陪同而来。米义超觉得机会难得,特请夏婉托了蓝怡的门路,经周卫极这层关系得以在郭南源和李金刚面前露脸。米义超并非酸腐书生,十分懂得为官之道,后来与李金刚多有联系,李金刚身为从五品东平通判,算得上是他的顶头上司。既然他已跟妻子这样说,看来升迁之事怕是板上钉钉了。(未完待续。。)
第二四八章 两个眼神
来自现代的蓝怡,自然对人脉关系的重要性有十足的深刻的认识。学企管出身的她,一直认为努力扩展自己的人脉关系并合理利用是明智且事半功倍的途径,“姐姐,我也只是托周二哥递了句话罢了,姐夫能有今日乃大半是他本人的努力。”
不居功自傲,任何时候都从容自信,正是夏婉最欣赏蓝怡的地方。听她如此说,夏婉也就不再多言,摆摆手让身边的丫鬟婆子们退下,低声对蓝怡说道:“妹妹可知,田知县此次,怕是要出事了。”
蓝怡微微凝眉,认真听着。
“鱼雁传书恐走漏消息,我没有在信中告知妹妹。”夏婉接着说到,“想必你已知晓梅县的地下钱庄乃与田知县的公子有关的事情吧?”
蓝怡点头,去年文轩名下的米粮铺掌柜田重的妻子胡氏曾与人合伙做生意,结果被坑骗的倾家荡产,那次她的合伙人用店铺的名义就是从梅县地下钱庄借了吓人的驴打滚高利贷后跑路的。王承德他们时候察知,这地下钱庄与田道之的儿子田恪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田恪元与姐夫王明礼走得十分近乎,所以王承德推断他们的目标乃是大房的米粮铺。对地下钱庄的追查这半年来并没有间断,甚至张平育和赵中选也参与到其中,察知这地下钱庄背后的东家正是田恪元。后经由他们之手,田知县的公子开地下钱庄的事情才被公之于众的。
在大周,开地下钱庄放高利贷乃是被朝廷明令禁止的。一旦被查出,不只是没收钱庄财产,还会将主要当时人流放千里去做苦力。三年不得归乡。
“田恪元开地下钱庄的事情被揭发出来后,东平州府衙门直接派了人下来查,田知县虽极力替他周旋免去了三年流放之刑,但钱庄的财产均被没收,田恪元被笞杖四十,六年内不得参加科举。”
大周科举考试三年一次,若缝着国之喜庆。还会增开恩科,但相较前朝,大周开恩科的次数少了不少。前朝皇帝登基、皇帝娶妻、皇帝他娘过几十大寿甚至天降祥瑞等,都会开恩科的。田恪元被禁止六年不得参加科考,无疑是断送了他在这六年内的为官机会。
这样赚黑心钱的人,活该如此。这件事情她听赵中选说起过。所以更关心田道之在地下钱庄一案中受到了多大程度的影响,“姐姐说田道之要出事,就与此事有关吧?”
蓝怡这个喜称呼别人姓名而非官职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