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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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号-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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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拍拍她的手,虽然知道是安慰,但是听着也宽心。

    她知道,在徐镛嘴里她是永远也听不到这种贴心话的。

    徐滢趁着出太阳往杨家去走了走,易氏办事很利索,如今杨夫人又来了,并没有什么事需要劳动她这位世子夫人,但她仍然询问了问席面上的一些琐事。

    ——————(未完待续。)

419 长夜怡人

    杨沛在京师时间不长,但是因为有端亲王当这个大媒人,再有杨家在大梁也还是有一定影响力,因此总是有不少人提前来联络感情,顺便讨个喜帖。

    徐滢在杨家吃过午饭,就带着阿陶又去了徐家。

    一进门就见袁紫伊撑着后腰在廊下散步。怀孕九个月的她,脸已经很圆了,但这样居然也无损于她的美艳,即使脂粉不施,也依旧眉清目秀。

    徐滢见她辛苦,也没有平日打趣的念头,扶着她到房里坐下,哪知道胎儿又踹得她不得不站起来了。

    稳婆们慌忙进来照顾,徐滢瞧着她安定下来,嘱她好生歇着,遂转去杨氏房里。

    半个月时间一闪就过。

    冬月初下了场小雪,雪化之后冬天的味道就浓了,早晚呼吸鼻前就冒起白烟,丫鬟们早上起来烧水,也需要披着棉衣卷着袖筒了。

    王府里近来事少,没客登门的日子徐滢也猫在房里不动。

    如今她不必再琢磨怎么融入身边圈子,也开始有时间梳理前世今生。

    她记得她小时候住过的碧痕宫前有株极大的梧桐树,她的母亲淑妃总说是那棵梧桐树导致了她头胎生个女儿,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抱怨过什么,但这句话,始终还是带着点抱怨的意思。

    她在所有公主里排行老九,算是皇帝身边并不起眼的小不点儿。因为母亲不受宠,她的存在也不像别的姐姐们得意。她记得她常常坐在那梧桐树下发呆。曾经想过弄个什么辙把这树给砍了,是姨母进宫看到她眼里的不满,告诉她这并不是树的过错。

    六岁以前她过的是比较差。也着过一些人的道,淑妃娘家还是有势力的,姐姐不敢对她出大的动作,但挤兑人的手法却层出不穷。

    她对淑妃是很失望的。

    虽然她也很同情她。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多少精力花在母女感情事上,她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跟姨母学习如何扭转逆境。

    总算她还是成功的,十岁以后就渐渐在众姐妹中脱颖而出。因为她的耀眼,甚至皇帝往她母妃宫里也多去了几回。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意识到。她还是得靠自己给自己撑起一片天。

    她这世里几乎称得上平顺,宋澈有时候还是有些呆呆地,但是眼里心里满是她和孩子。这让她心里时刻感到温暖。

    杨家办喜事的时候她跟宋澈一块去了,杨家席开四十桌,是很热闹的场面。

    在穿堂处她偶遇了程筠,几个月没见他。几乎还是老样子。但又显得更深沉了。

    “好像胖了点。”他望着她笑道。

    她抬手抚抚脸,也笑起来:“冬天吃了不动,就是长肉。”又问:“你腿上的毒,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他点头,“本来就清得差不多,后来再得了毒药配方,解起来就快了。”

    徐滢微笑打量他,只觉其若修竹。引得清风徐来。

    两人点点头别过,迎面又是喧闹红尘。

    程筠其实仍然常往王府走。只是内外院有别,素日也难得见面罢了。

    徐滢跨门时想起当初在程家小偏院里那个看她胡闹的小侯爷,嘴角也往上扬了扬。

    这个家伙,还不成亲,冀北候夫人只怕接下来会拿他开刀了。

    新娘子到来的时候马上的新郎激动得整个人都红了。像天边的彩霞。

    过程一路充满了欢笑和祝福。

    宴罢徐滢与杨氏同出,才走到前院金鹏就火速冲到面前来了:“禀太太!奶奶要生了!”

    杨氏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在地下,抓着徐滢站稳,随即便心急火燎地往家赶了!

    徐滢也立刻吩咐备辇,马不停蹄往徐家去。

    才进门就听屋里传来袁紫伊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苏嬷嬷指挥坐镇,屋里人进进出出,徐老太太拿着佛珠坐在厅里不停祈祷,而收到消息的徐镛也闪电般地从杨家酒宴上冲回来了!

    “先去请余大夫来!”徐滢吩咐金鹏,然后坐在厅堂等候。

    闻讯到来的冯氏黄氏连忙先过来行礼,她摆摆手,示意安静。

    生产是女人的一道生死关。她前世与袁紫伊斗了一世,如果接下来的人生里没有她,她会觉得十分抱憾。

    她与她都有理由拥有一个幸福而美满的重生人生,只因为她们上辈子的顽强与坚守底线。

    茶喝了两轮,屋里呼喊声一阵紧似一阵。

    阿陶站在她身旁,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搭在她膝上,也十分紧张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出神。

    徐滢将他抱起来,柔声问他:“舅母生的是妹妹还是弟弟?”

    “弟弟。”他口齿不清但是认真地学着母亲说话。

    徐滢一笑,将他放下来,从旁拿了块枣泥糕喂他。

    苏嬷嬷忽然拖着微胖的身子冲进来:“恭喜太太,恭喜大爷,大奶奶生了个小少爷!”

    “人呢?他们人呢?!”

    徐镛一把拨开闻讯围拢来的人们,冲到屋里去了。

    院里顿时沸腾了。

    报喜的四处报喜,打赏的连忙拿钱。

    宋澈听说徐滢回了娘家也连忙赶了过来,进门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也替徐镛高兴,顺手从腰上解下枚玉珮就给襁褓里的小内侄当作了见面礼。

    夫妻俩一直到夜深才回府。

    一路上朗月普照大地,冬夜街头透着寂静也让人内心安宁平静。

    徐滢拉着宋澈一块坐轿辇。

    宋澈触到她微凉的手,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收进怀里,然后将她双手拢在怀里捂着。

    徐滢手指隔着衣衫一下下地在他腹肌上写着字,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了点?”

    宋澈想也未想地道:“没有啊,有你跟儿子在,我一点也不觉得无聊。”不过说完之后不到半刻,他立刻又坐直身子,不可思议地看看辇外又看看她,——她说日子平淡?他立刻压声:“你该不会在这里就要——”

    这也太不合适了!

    这是路上呢!这也太太太大胆了!

    “对啊,我在这里就要——”徐滢挑着眉,继续划着他的肚子,“就要告诉你,我又怀孕了。”

    “……”

    一路都很安静的车辇内突然传来咚地一响,似是有什么跌到了车板上。

    车夫惊恐地频频回望辇内,两旁持刀守护的商虎他们却给了他们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

    长夜漫漫,很怡人嘛。

    (正文完)

    ——————

    接下来会有几个番外。然后因为这是最后一个月求票,而且月票又是月底双倍,所以希望大家把手上的月票留在28…30号期间投给我,谢谢大家~么么哒~

    。(未完待续。)

番外 平凡人生

    我在黑暗里昏睡了几天,随着身上传来的一股剧烈痛感,睁开眼,我又回到了人世间。

    起初我是迷蒙的,毕竟我以为会下地狱,还会接受很严厉的酷刑,生前我曾听王府的老嬷嬷们说,人死后所受到的待遇,都是按生前所行之善恶来定夺的。

    他们都觉得我罪孽深重,其实我也这样觉得。因此我并不怕,假若我要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心甘情愿地承受,我知道如果这世的罪孽不彻底了清,那么下辈子我也还是拥有不了一个顺遂的人生。

    我期愿忘记那个人,忘记我曾经生为宗室女子。

    但是老天爷并没有使我如愿。

    我不但没有下地狱,而且很快,我又带着记忆投胎重生了。

    我的母亲是个农妇,长得顶多算得上清秀,抱着我的时候一双眼睛会变得发光。而我的父亲高大魁梧,是个地道的糙汉子。他喜欢喝酒,常常席席而坐,但是走近我的时候,他也会变得异常紧张,会把手掌在身上擦几擦才接过我。

    我从来没有接近过他们这样的人,从前还是端亲王府的郡主时,这些人看到我,是不敢抬头的。我往往也只能看到他们的项背。

    所以一开始我有些害怕,可是我既不能走又不能斥骂,我就只能哭。

    我听到母亲说:“别看我们丫丫生的娇俏,嗓门儿却大,一点也不输两个哥哥哩。”

    父亲被我哭得有些慌张,手足无措地站了会儿。到底还是没伸手了,“咱们家几代没出个闺女了,她这么娇弱。我还是不抱了,别弄疼了她。”

    他转背拿过来一只绘着小猫扑蝶的拨浪鼓,轻轻地摇动逗我玩儿。我看到他眼里的小心翼翼,又看到他笨拙的样子,笑了笑。

    他受到了鼓舞,很高兴,也咧开嘴笑起来。更起劲地帮着母亲照顾我了。

    屋子是土坯加茅草盖成的寻常小农院,但是屋里透着一股沁人的槐花香,我出生在五月。槐花开放的季节。我的大名叫苏槐,小名叫丫丫。同理,我大哥出生的时候手里正好村里的秀才在路旁下棋,叫苏棋。而我二哥生的时候梁上来了筑巢的燕子。所以叫苏燕。

    我在江南一个有着青翠小山坡的村子生根。

    但我依旧身在大梁。

    这个我前世父母依然还存在着的年代。

    我直到三岁才开口说话。

    不是我有什么缺陷。而是我不想说。我想我前世里想倾诉的东西太多,所以才酿成我的恶果。

    我偶然会从大人们口中听到京师的消息,但都只是只字片语,他们不了解京师,更不觉得端亲王府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关心的,不过是朝廷又出了什么新政令,本地这届里又有哪个举子中了进士。又或者,这届的县令走了。下一届的新县令会不会更加能干。

    渐渐地我也不太去关注那遥远的地方。或者说我压根就没想再去关注。

    我并不希望跟那里的人和物再有什么牵连。

    我拥有一个新的人生,我的父亲叫苏二贵,母亲叫慧娘。

    父亲觉得务农没有出路,还是得做官才有出息,省吃俭用让大哥去村口书塾里读书,十三岁的他如今刚成为秀才。

    二哥好淘气,不喜欢读书,但很愿意帮助人,村里孩子们每天都干完活都会自动到家里来找他,有时候什么也不做,跟他呆着也愿意似的。母亲要种地,还要照顾我,十一岁的他负责烧水做菜,还会按时把鸡窝里的鸡蛋收回攒好,有多的便拎到县里叫卖。

    他去县里回来,总会给我带点什么。有时候是一块豌豆糕,有时候是一捧野果子。我一开始不敢吃,因为看上去让人没有食欲。但是我又不想让他失望,吃一颗,味道竟然很好,吃完了,他下次就会再给我带。

    而有时候,我也会在爹娘面前给他讨保,让淘气的他免于挨打。

    我只要抱着父亲的腿求情,父亲手里的藤条就会避开二哥抽到旁边的凳子上。

    大哥总会当着生气的父亲戳我们的说我们不省心,但转头又会跟我们腻在一块,教二哥怎么下五子棋,然后用隔壁姐姐教的方法给我梳小辫。

    家里最像老嬷嬷的人就是大哥,爱说教,爱罗嗦,又最细心。

    我五岁生日的时候,爹娘例行给我准备了鸡鸭鱼肉与新衣服,我爬上父亲肩膀,在他脸上吧的亲了一口。我早就已经不怕他,有时候会让他背着我上镇子里买糕饼。

    母亲一面做饭一面看着我们乐呵呵的笑,三十余岁的她脸上已有了皱纹,但是头发丝儿里都洋溢着满足与幸福。我觉得她比柔弱又苦闷的顾氏美上很多,我喜欢她微黑的脸上的恬淡,喜欢她在收到父亲上街回来给她买的头花时羞涩的微笑。

    这所有的一切,使我越发眷恋这粗糙而温暖的家。

    为了给我庆祝生日,二哥提前上山逮了几只兔子山鸡,然后夜里拉着我还有隔壁的石头,铁根,翠翠,一共十来个人一起到东山脚下烤野味吃。

    天上的月亮很圆,跟前世里照在随音堂的圆月没有什么区别。

    我随手撷了片树叶,放在嘴里吹起顾氏曾教过我的曲子。

    曲调悠扬,本来热闹的篝火堆静下来,等我吹完,才看到他们全部在望着我。

    山鸡已经熟了,很香,二哥是烹饪的好手。我很饿,走过去撕下鸡腿吃起来。

    我席地坐在草地上,轻轻吧唧着油淋淋的嘴巴。

    直到看着我整只鸡腿吃完,二哥才回了神:“丫丫怎么会吹这么动听的曲子?怎么吹得这么好?”

    “对呀对呀。就像城里胡小姐弹的琴一样动听!”

    “不对不对,比胡小姐弹的琴还要好听!”

    翠翠他们纷纷发表起意见。

    “来村里卖竹笛的货郎教给我的。”我自如地说。然后又吃起他们的酒,还满足的哈着气。

    我做着前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农户出身的丫丫,不是郡主。

    去他的郡主!去他的王府!去他的高贵身份!我已经把谨守了前世一生的仪容抛到了脑后。

    大伙恍然大悟,二哥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又郑重地道:“以后别跟这些走江湖的走那么近,万一把你拐走就惨了。”

    我吮着鸡骨头,半日道:“二哥不想我走丢吗?”

    “废话!当然不想!”他果断道,“谁要是动你一根指头我也不干哩!”

    我啃着骨头笑了一下。眼眶有些酸,又低下头来。

    小伙伴们纷纷说起走江湖的人们多么可怕,气氛又高涨起来。

    大哥也拎着油灯寻过来了。先是把我们都训斥了一通,然后盘腿坐在我旁边,从怀里掏出只并不精致但刀刀都很用心的小兔子送给我。

    回去的时候我趴在大哥背上睡着了,我梦见始终视我如仇敌的宋澈。对我真诚关心但还是理智地保持着距离的徐滢。梦见生怕让人说他偏心,于是凡事都做到一一平等的端亲王,还梦见只会一味往王府后院里缩的顾氏。

    我知道,我最应该的看到的,还是被那个人一步步引向深渊的自己。

    **像一条毒蛇,一旦出现了便缠着你不放。

    我内心里奔涌着一汪火海,我压抑着那么久的感情需要释放,但凡有一个真心对我的人我都恨不能把我积藏在胸的这股善意回报过去。我遇到了那个人。

    我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吗?不,还是有的。他从来不亮灯。执意不肯带我走,我还是怀疑过的。可是我好害怕,我怕我证实了这一切,他对我的温柔就不存在了,我怕我会再次跌入冰冷的人世间,所以最后关头,我也还是听他的话往汤里投了毒。

    我知道,我有可能因此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我想赌一把。

    我做了世人都认为错误的一次的选择,事实证明我也确实是错了。

    可是在我看来,我不过是赌输了而已。

    我输给了自己的**,如果不是**遮眼,我怎会弄成那般境地。

    然而,没有人知道我多么渴望一份踏实的关爱。

    我甚至都无法跟人诉说,他们不会理解,为什么身为郡主的我还这么不知足,拥有高贵的出身,一个看上去尽责也公正的父亲,没有嫡母压制,兄嫂虽然强势,但从来也没欺负过我,甚至还曾为我出头,可是,我仍然还是有我的渴望。

    这种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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