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灵芝长得是很漂亮的,只是她从来没发现过。再加上她剪了这个比较可爱但是少了风情的短发,戴上个遮住脸的眼镜,走路一直低着头关注她的靴子,天生的性格较冷,不爱和别人说话。所以到现在为止,她还一个朋友都没呢,更别说有人喜欢她啦!
想起上次她不小心掉了很多作业本,班长好心地帮她捡起来,还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帮她送去办公室。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男生还算不错,也许他们能成为朋友?
不管了,先去搭个话吧。
加油!
“那、那个,班长!”
“是!”低着头的男生闻声抬头,对关灵芝露出和蔼亲切的笑容,“有什么事吗?”
“啊?”关灵芝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友善,所以一下子就忘了她要来的目的,连说话都是语无伦次,“呃……我、我我,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对,我至今还不知道……不是,我是一直都不知道,所以我想知道,不对啊!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我我我……”
“噗嗤!”
一直听她叽叽喳喳的男生忍不住笑出来,关灵芝很无地自容地闭了嘴,好丢脸哦,搭讪还出这么大的丑,她没脸见人了啦。
不过班长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听说长得清秀的男生笑起来最迷人,原来是真的啊……
男生礼貌的起立,比关灵芝高出去一个头,关灵芝只觉得一片阴影挡住了阳光,哼!最恨别人比她高!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向她伸出,班长灿烂地笑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你好,我叫关沛文,多多指教!”
关灵芝十分惊喜,轻轻地握住了那只好看的手,谁知他反手握得更紧,关灵芝不免心中小鹿乱撞,这是她除了爸爸以外,第一次和别的男人这么亲近,心里又紧张又激动。
关灵芝笑呵呵地抬起小脸,一张俏丽如花的脸露了出来,包住她小手的大手顿时一滞,“真的?你姓关?!我也姓关,我爸爸在报社上班,我叫关灵芝!”
关沛文一愣,好看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他脸上,不可置信地问,“你是显仁叔叔的女儿?”
这下换关灵芝傻眼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爸爸,还叫他……叔叔?”
关沛文情绪显得很是激动,转手搭在关灵芝的肩膀上,“显仁叔没有和你说过吗?我是他哥哥的儿子,我们小时候见过面的!”
关灵芝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静置了几年的记忆像潮水般往上涌,洁白的百合花,洁白的雪,洁白笑容的大哥哥……
想起来了,这个人……不会错的,这个人就是五年前,爸爸带她去大伯家,在雪地里一起堆雪人,看温室里养的百合花的,她的堂兄!
“你、你是我的……堂哥?”
关沛文咧嘴笑起来,重重点头,“嗯!你是灵芝妹妹!”
似乎是被那笑容所感染,关灵芝破天荒地对除了老姨和爸爸以外的人露出真实灿烂的笑容,“对啊,我就是灵芝啊……”
“真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也变得更漂亮了,我都认不出你了。”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关沛文的脸不禁红了红,“你小时候是长头发,现在剪了短头发却更加清爽了。”
“真的?但是爸爸一直说我长头发漂亮,剪了短发像个男生一样……”
明明老姨说这样很可爱像糖果妹妹,这是短发,又不是中性的那种包包头,可恶的老爸却说她和李宇春一样,以后肯定女粉丝多。哼!骂人还要转着弯,记者的职业病!
“没有啊,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可我不想要可爱,我想要和安吉丽娜·朱莉一样,做个性感美女,穿上抹胸礼服会侧漏的那种!”
关灵芝鼓着腮帮,说的话大言不惭却是让关沛文的额头上滑下三条黑线,他有些结巴的说,“额,这个……可能有点困难……啊,不是不是你先别瞪我,我是说以后一定,一定会变得性感的,嗯……对了,你要找我到底什么事?是要哥哥帮你解决什么男生吗?”
关灵芝很无语,这个人到底是有多热情,才刚认亲就自誉为哥哥,“没有啊……我是想问为什么老师还没有来,所以才来找你的。”
“哦,原来是这样,老师说他今天有急事让我们自习,下午应该会来吧,我也搞不清楚。”
哦哦,关灵芝终于解了困惑。
看她在发呆,关沛文又把手搭在她肩上,“呐,灵芝妹妹,今天我去你家好不好?”
关灵芝愣愣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好久没见显仁叔叔了,老爹也很想念他,听说自从他接了记者的工作后就一直很忙对不对?正好今天我们相认了,而且还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我还是你的班长,这不是太巧了吗?今天出门黄历上说会有好事发生,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原来你就是我的‘好事’啊!”
关灵芝红了脸,很小声地嚅弱出声,“什么叫我是你的‘好事’……”
“好了啦,就别固执了,打个电话给叔叔吧,我今天就跟你回家了,好不好?求求你了啦,可爱性感的灵芝妹妹~~~。”
“我觉得你应该和我爸爸一样去当记者才对……”这么会说话,还夸她是性感的美女欸。
一张清秀的帅气笑脸对着你,星子般闪亮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的诚意,身为jsk的她,还能不答应吗?
“那好吧……”
关灵芝很是吃了一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警惕性了。
很多年后,她才想明白。之所以那天这么妥协,是因为在黑暗混沌的童年里,关沛文对她来说是除老姨和爸爸以外,唯一一个正常人。
额……当然,这里她忘了把大伯算进去。
樱花漫天飞舞,在空中萦绕再萦绕,最后落到一只纤纤玉手的掌心里,那女子凑近闻着这独有的花香,眼里爱恋的因子在流转,一抹嫣红染上粉颊,长长的黑色直发在风中飘扬。
美人加美景,这么美的画面,却被一声尖叫打碎……
“什么!那个妖女居然成了女高中生,还一脸幸福的样子!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一个头发染成栗色,卷成波浪的穿着黑色校服的女生气愤地尖叫,脸上不知涂了多少东西,眼圈黑乎乎,嘴唇红艳艳,丝毫没有16岁妙龄少女的清纯。
“冬虫,你确定吗,会不会认错?”旁边一个年龄稍大的俊帅男生走上前。
“不会错!绝对是她……”是今天早上偷窥关灵芝的男生,(谁偷窥了!)“那气息,充斥着血腥和野性,绝对是她!”
“看来外面果然很好,不然她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啊。”
刚才手捧樱花瓣的女生有些忧伤地颔首,惹来自家姐姐的白眼,“芍药你别老替她说话行不行,你是我们这边的人欸,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就去告诉爷爷,让他把你赶走!”
芍药眼里迅速产生了泪珠,可怜兮兮地拽着她的裙角,“没有,蛇莓姐姐,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
这时候一个长着绝对天使般可爱的小正太跑上前来,原本的单纯的黑发让他给染成水蓝色,“诶诶?你们是在说灵芝姐姐吗?我好想她……”
突然,他又收起笑脸,盯着某处,仿佛那就是他口中的人,眼神如恶魔般阴恶,恶狠狠地说,“想到……我一想就有把她碎尸万段的冲动,想到我一提起她……连我的骨子里都流淌着要把她先奸后杀的激动!!!”
“白蘩!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可是你姐姐耶。”
“哼!”
小正太不屑的冷笑一声,抱着他那个兔子娃娃退到一边。
“这怎么办啊,我可不能忍受她在外面一个人过得那么自在,哥哥~~~,你快想办法啊。”
夏草撒娇地摇着冬虫的胳膊,声音都是像猫儿甜腻,这种娇滴滴的滋味,哪个男人受得了。
“好了好了,我的妹妹,我也不会让她那么逍遥的。”
她这个叛徒,她背叛了我们,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好过呢……宫冬虫上前轻轻把宫夏草揽入怀中,大手抚摸着她的头顶,眼神深邃而阴邪,嘴角露出了恶毒的邪笑。
“阿欠!”正和爸爸还有堂哥一起吃饭的关灵芝,突然后背一凉,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灵芝?感冒了吗?”
关灵芝摇摇头,一块大葱进入了她的碗里,“来,灵芝妹妹,感冒吃大葱最好了,哥哥给你的哦。”
关灵芝鄙视地望着他,“你只是讨厌吃大葱吧……”
“啊,哈哈,你说什么呢?讨厌,哥哥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呢,哈哈哈……哦,你看看今天晚上有好多星星耶……”
漆黑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关灵芝看关沛文一脸陶醉的傻样,止不住地摇摇头,没想到她会和这样的人有同一种血统。
不过……刚才她的确是感受到了什么,不然她是不会打喷嚏的。
最近,也许会有大事发生……
第三天
“哈啊~。”
昨晚都没怎么睡,为了那个喷嚏,她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出一点蛛丝马迹。最近看的电视节目里说了,打喷嚏是不好的预兆,难道真的有事要发生了吗?
“早安,糖果妹妹!”
身子一轻,一只手箍紧了她的脖子,使得她和身后之人贴紧,关灵芝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不用回头,她就知道一大早“偷袭”她的人是谁。
“快放开,大笨蛋……”
关沛文嬉笑着放开她,一只手不安份地搭在她的肩上,和关灵芝一起并肩走,“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是不是太想念我了?”
关灵芝白了白眼,“才没有呢,自恋狂。”
说完,关沛文就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躲在电线杆后面,乌云密布地种蘑菇。太丢脸了,关灵芝直接一把抓起他,两个人屁颠屁颠地朝学校跑去。
宫家,最里层那扇关灵芝才刚去没多久的纸门又被人打开了。他穿着休闲的长衣,满头白发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虽然已经年满七十,但是身子骨却还像三四十的壮汉一样。他,就是这间屋子的大主人,关灵芝的爷爷。
关灵芝的老姨,不是她的奶奶,关灵芝和她奶奶的关系一直不好,可以说是两个人见面不把对方都折磨死是不会罢休的。但最后那场战争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胜利者是关灵芝。在这里半身瘫痪,双目失明,连吃口饭都必须得让别人送到嘴里的老妇,是他的二房,是为了传宗接代的生产工具。所以,她没有名分,也得不到官太太般繁华荣誉,珠宝沾衣的待遇。她这一生,被父母卖进宫家,做了他的填房,为他生了四个儿女。最后得到的却是,疾病缠身,受尽委屈和白眼,终日锁在这间最破最旧的黑屋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爱的女人,下人口中正式的大夫人,享尽荣华富贵、鱼水之欢,却不能为他生下子嗣。她们俩的一生虽然开始和过程可能不同,但终究结果是一样的,都被困在黑屋子里,寸步难行。只是她的情况比较惨,除了能吃上几餐不像样的饭,就只剩她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床上,数着什么时候,她的乖孙女能够再次回来看她。同样,她也生活在担心受怕之中,她怕她坚持不到那一天。
诉不完的痛苦,数不尽的折磨,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和着血肉的痛,几十年她都忍过来了,她认命了……
还没到用餐的时间,门却发出了声响。她正感觉奇怪呢,那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不用听声音就知道那能让她沉静这么多年的心,再次如同波涛般汹涌的人,这世上,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他走到离床不远的地方站着,静静地望着床上之人,她的容貌已经被病痛和岁月无情地侵蚀,他的表情十分冰冷,眼里透出的鄙夷和不屑狠狠地射在她身上。那神情,根本不是一个男人在看与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女人的样子,仿佛是看到了一个让他感到特别肮脏和恶心的东西。
“还好吗?”
声音如同修罗般冰冷,听上去关心的话却是这么陌生和虚伪,她没有回答,被子下的手紧紧纠缠在一起,手心开始出汗。
他继续说,却是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她又来看你了。”
这个她,指的是关灵芝,他大女儿的女儿,十几年前府内府外受尽宠爱,呼风唤雨,天赋异禀的大小姐,是他最疼爱,最厉害,也是最可恶的一个孙女。因为宫家几百年来无人出籍的森严惯例,被那么一个十岁还不到的女娃儿打破了。那场战争真的是连想都不敢去想,想起来就可怕的恐怖回忆!为了那场战争,牺牲了不知多少人,死的死,残废的残废,所有令她感到厌恶的人事物,无一幸免。就为了一个男人,连亲生的母亲都赶尽杀绝,连兄弟姐妹们都不放过。最后,他最爱的女人也被大火烧得全身腐烂,无药可救,和这个女人一样,再也不愿出门,再也不愿与他相见。
他知道,平日里乖巧的孙女会变得这么心狠手辣,有一半也是为了她。所以他就变着法子折磨她,让她受尽屈辱和痛苦,不能对关灵芝下手,就报复在她身上,这就是宫家人的恶魔血统。他本可以杀了她,解心头之恨,但忌惮于关灵芝,他到底是没敢下手。所以,他就慢慢地折磨她,让她承受孤独和疼痛。到时候就算她死了,也可以对外宣称是因苦病难医加上思念成疾,她是由于太过想念关灵芝,在孤独中死去的。
当然,这种想法总是在真的发生了以后才会后悔。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八年前那场战争竟会再次上演,竟变得更加血腥,惨不忍睹。侩子手,永远都是那一个。在关灵芝刺破他的喉咙时,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他爷爷对他说的一番话。
“几百年来,宫家人继承恶魔血统,大多数那些都是杂种,都是混了不干净的血,不是正统。你我也一样……”
他想起祖爷爷说的最后一句话,
“真正继承恶魔血性的,几十代子孙中,只有那么一个……”
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对着那颗血红的泪痣吐出最后一句话,“你才是那一个……啊!”真正的恶魔。最后半句还没说完,关灵芝就刺穿了他的眉心。
现在的他死都不会知道,一年之后,自己会被亲孙女万剑刺死,不然他也不会再次来到这间破屋,欣赏她那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的样子。
他又要开始折磨她了……
“呵!”
正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关灵芝感觉脊柱处一凉,心脏猛地一搐,她惊得一下子支起了腰,坐在那里手脚冰冷,喘着热气,手心冒出冷汗。
怔了好一会儿,她才四下看看,清醒地发现,这是班级。
掏出手帕,关灵芝虚弱地擦了一把脸,这才缓过劲来。
“真是的,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嘛……”
坐在前面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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