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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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风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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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有了这两样东西,天底下再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剑阵的速度再快,总会有个极限,就如同轻功一样,跳跃高度也会因大地的牵引而有个不可超越界限,因为人并不是长翅膀会飞的鸟。

  现在这个速度就已经到了极限,夏红叶的呼吸已变得沉重、略约可闻,背后的衣物也为汗水所湿透。可他的心却慢慢静了下来,这个速度并不他的极限。一件事往往看上去非常困难,可只要你能坚持下来,到最后通常会发现其实还有一扇门正等着你去开启。

  这扇门在哪?夏红叶能感觉到,但仅仅只是个影子。

  七把剑互相辉映,攻敌且自救,阵行变化看似频繁,却遵循着某种规律。是什么样的规律,夏红叶不得而知,他只能是剑来刀挡,以不变应万变,破阵之机希望渺茫。一个人思维若是进入死角则与等死没什么两样,夏红叶苦思不得其法,只好放弃原本破阵之想,暂不求破敌,以自保脱身为上。

  一个人若到了生死之边缘,脑中所想也许是平常几十年都想不完的。夏红叶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座为大雪覆盖的小茅屋,又回到了那间阴暗黑沉的小房子。小屋里阴森暗淡,他的心却如火焰般砰砰直跳。那是他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刻,就在那一刻,他拥有了手中这把刀,和羊皮纸上的刀诀。

  想到刀诀,他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当时自己回去以后,生怕将刀诀上的文字忘记,赶紧就将其刻在石壁之上,如今又过了八个寒署,那些文字早已经劳刻于心头。

  夏红叶开始在文字中搜索,他只是练成了后面十四篇刀法,至于前面的二十三篇兵法,他原本并不感兴趣,仅仅记下,略作参祥,并未深究。

  此时他已完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将希望寄托于前面的二十三篇兵法之上。《破军诀》书成于乱世,写这部书诀的前人,不但仁义无双武功绝顶,而且还是名胸怀六韬、纵横沙场、万夫莫敌的勇士。

  书中所录的二十三篇兵法中有一篇为《破阵诀》,此篇开头写道:“吾观天下之阵法,五行阵、八卦阵、象形阵不一而足。五行阵善用水淹、火烧、木堵、土陷、金戕之术,其利在于器;八卦阵精于变化,环环相扣,互为帛玉,其利在于合;象形阵虽威力不及五行、变换不如八卦,却灵动不拘,使之随意,用之广泛,其利在于活。上述三阵,在吾看来,只分为二,即可破与不可破。孰为可破?孰为不可破?当谨听吾言。大凡排兵步阵,其首要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也,三者缺一不可。敌占天时,当以地利破之;敌占地利,可待天时而破之;敌同占天时地利,则乱其军心、动其士气,其自败也;敌具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兼而有之,则坚不可摧,莫能破也,当避之、远之,静观固守,待良机而动。”后面的文字对各种阵法以及破解之道做了进一步具体描述。

  七星剑阵变化繁复,夏红叶只能将其归于八卦阵之列。他对阵法并无研究,仓促之际纵使有破阵之术,也根本来不及对阵形慢慢琢磨,只好接着往下搜索,看有没有符合自己现在这种情况的文字。

  终于,在《破阵诀》的总结篇,让他给找到了。篇中写道:“天下能者智士大有人在,仅凭一纸,万不能将阵法之奥妙一一道尽,欲破敌阵关键在乎智、勇。智者乱其形,大乱不易生,而小乱易成,灵活多动,积小成大。敌形若乱,即如猛虎失之双目,勇者当可斩虎之头。”

  夏红叶心头大定,他之前光想着如何破阵,却没想到让阵形乱起来。

  当下故计重施,刀口伸向长河与长治,其余五柄长剑随即过来替二人解围,又把夏红叶逼了回去,如此反复三次,刻意麻痹对手。待到第四次,夏红叶刀口刚伸出一半,四周的长剑已经抢先递出,哪知道突然“柯啦”一响,刀已入鞘。夏红叶身子向左侧斜倾,空出的右手立即前伸,抓住了长波握剑的右手。长波的剑正往前送,夏红叶顺着他刺出的方向用力一拽,左臂弯曲内翻,刀鞘便切在了长波的后腰之上。

  长波的右手为夏红叶一抓一拽本就收势不及,加之后腰一阵酸麻,脚下顿时一个踉跄,眨眼间同夏红叶交叉而过。众人但觉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人的位置就已换了过来。原本刺向夏红叶的剑锋,此时通通朝长波招呼过去,而夏红叶自己却趁机跳出了阵外。

  长波并没有夏红叶那般匪夷所思的速度,面对自己人刺过来的六把剑一时傻了眼,不闪不避,竟似呆了一般。其余六人也是口吐凉气,眼见着长剑向同伴刺去,却无法收手,双方皆已性命相搏,每一剑都灌注了全力,要收回哪有这么容易。

  不过总算几人练武时日并不短,反应也相当迅速。原本刺向长波肋下的剑锋立即下挑,避开肋下要害钉在了长波的大腿上;刺向背后大椎、玉枕两处要穴的剑尖也两边一分,分刺入长波的左右后肩;而刺向胸口天池、膻中的两剑却挑无可挑,因为周遭皆为要害,无论挑向何处,长波势必都非受重伤不可。

  两道寒锋已穿破衣物、触及皮肉……忽然间,白光一闪“当当”脆响声中,长波胸前的两只长剑已被华尘子荡开。

  一旁观战的林从容与吴客来此时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好剑法!”。

  他们刚才看得清切,华尘子先是屏吸收剑,后又一口气连变两招。一招护身,防止夏红叶猛施杀手;第二招荡开双剑,救了自己徒弟一命。无论谁有这样的剑法,多么响亮的喝彩都已不为过份。

  (这一节写得好累,另外上述口诀纯属本人编造。)

第十四节  离情门1
正文:

  华尘子的剑自腰间穿出,向上斜挑,将两道寒锋击得脱手飞起。

  二人刚才差点亲手杀了自己同门,俱惊耸之极,经此一变手中长剑哪里还拿得稳当。

  两把剑凌空翻飞,其余三把剑还未从长波身上抽出,华尘子已伸出左手的食指与中指,急点他阴阳二脉一十七处穴道,封住了血流。

  长波后肩双双中剑,手里青锋顿时落地。加之穴位被封,脸色惨白如纸,口中忍不住轻哼出声,刺在身上的三剑这才纷纷拔出。伤口处由于事先给封住了血脉,鲜血仅在拔剑的瞬间一冒,随即止住,只是脚下已经不稳,其他几人连忙上前将其托住。

  飞起的长剑已掉在地上,刀剑的光芒也已全部消淡。

  阳光依旧明朗,明亮的光线在铁塔上反射出不太耀眼的光晕,就像是塔上众佛的眼波,柔和中带着慈悲。

  佛陀们似乎在庆幸,庆幸这场恼人的拼杀终于结束。拼杀的结果正是他们愿意看到的,血总算流的不多,一会这地方又将是圣地乐土。

  华尘子并没有流血,背心却在流汗,冷汗。

  他点穴的手指还停在半空,所有的动作已全部停顿,整个人就像是尊即生硬又刻板的雕塑。雕塑脊梁骨底下升起一丝丝无声的寒意,这股寒意透过心脏直达脑后泥宫,有如一把无形的刀锋深深刺入,几乎将一颗心脏切成碎片。

  夏红叶如果趁华尘子击飞长剑的刹那间出手,砍的一定就是这个地方,华尘子也一定避不开,避不开就是死,可夏红叶并没有出手。

  华尘子缓缓转过头,夏红叶就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一张苍白的脸在佛塔反射的光晕中已没先前那般冰冷,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完全没有半点要出手的意思。

  华尘子紧抽的背脊这才舒缓开来,他扫了扫在场的所有人,他知道这些人都在等他说那一句话,那一句他不得不承认、不得不说的话。

  华尘子道:“我们输了。”他边说边将长剑插入背后的剑鞘,这表示此事已经完结。

  夏红叶道:“嗯……你输了,你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华尘子将眼光停留在他的刀上,叹道:“阁下两次饶贫道性命于刀下,贫道自己说过的话又焉能忘记。”他语气忽变得锐利,接道:“从今往后只要你不再杀我武当弟子,我们也绝不会来找你麻烦。”

  他的话夏红叶懂,下次解决问题的方法或许只有一种。但夏红叶却不能肯定是不是不会有下次,他问华尘子:“你知道我刚才为何不杀你?”华尘子在听,每个人都在听。

  夏红叶又道:“因为你刚才那一剑,所以我不杀你。”

  众人明白夏红叶的言下之意,他不想乘人之危,他也许杀人不眨眼,却不是一个卑鄙之人。可这并不完全对,夏红叶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他看出华尘子在挥出那一剑时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为了救徒弟的性命,他几乎连考都没考虑。

  这种情况,夏红叶的刀还怎么还能够拔得出来?他自己同华尘子难道不是一样?他这条命岂非早就交给了白清凤,他所做的一切难道是为了他自己?仅仅在一瞬间他就改变对这个老道士的看法,虽然谈不上尊敬,却突然觉得顺眼不少。

  华尘子的感觉也变了,夏红叶的刀虽然危险可怕,但夏红叶的人并不失光明。只有心存光明的人,才会懂得去欣赏别人的光明。两人对视一眼,仅仅只看了一眼,然后就做别,有些话根本就不必说出口。

  华尘子取下拂尘,对夏红叶单手为礼:“我等就此别过,阁下多多保重。”

  夏红叶点点头,七人便转身往下山路口走去,经过林从容他们三人的时候,华尘子又停了下来。林从容几人本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应说些什么好。对方在武林中的地位比自己高,若是得胜自不免恭维一番,若吃了败仗也没资格去奚落人家。安慰也不行,因为夏红叶就在一边,安慰好了他们,夏红叶说不定就会来安慰自己了。

  当下只好微笑着道声“诸位道长难得来一回,千万得留下来,也好让林略某尽绵薄。”

  华尘子道:“说来惭愧,此次来的过于仓促,以至于未及准备薄礼登临贵宅,还望林大侠恕我等失礼之罪。现在此间之事已了,本应上门赔礼,奈何师门中事物繁琐亢杂,还须速速赶回。待到回山之后,必当亲遣门下弟子登门谢罪。”

  两人客套寒碜几回,亦相互做别。华尘子接着走到岳东甲身旁,对他道:“岳兄弟,你大哥的事我们力尽于此,唉……”这话说的有点不是滋味。即不能说让他另请高明,也不能说这事以后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不能为了一个谢京就叫武当派顷巢而出。

  华尘子说的不是滋味,岳东甲听的也不是滋味,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人家的确尽了力,他即不敢怪人家武功不济,也不能说大哥的仇就这么算了,更不能鼓着腮帮子上去找夏红叶拼命。

  华尘子了解他的感受,逐转开话题:“岳兄弟,我们仍旧一起回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岳东甲当然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去,杀他大哥的人就在这里,他若一气不吭屁股一拍,甩甩手就这么走了,岂不为人所耻笑?回去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三朋四友?

  岳东甲推辞道:“道长,你们且先行一步,我在城里还认识几个朋友,我想应该去见见他们。完事后一定尽快赶上大家。”

  一一道过珍重,华尘子即领着众道士下山先去。

  他虽然败了,却完全看不出有半点落败的样子,别人看他的眼光也不存丝毫轻视。这一点连夏红叶自己都无法否认,华尘子手上的剑虽然败了,可他心中的那把剑却完好无损。手中的剑可能会令人屈服,但绝不可能获得别人的尊敬。江湖中的高手不少,能被人景仰尊崇的却寥寥无几。

  即使夏红叶自己不愿意承认,内心深处的敬意却是人力所无法阻止。

  这地方已经没有留下去的理由,所以他走。他本不想再看任何人,却还是忍不住看了岳东甲一眼。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那么恨自己?他是不是还会找人来对付自己?

  夏红叶想从他脸上找出答案,他的脸却转向一旁的另外两人。夏红叶甚至想问问他是不是真想为大哥报仇,他的嘴巴却在同另外两个人套近乎。

  “这个人在逃避,这个人若是真的恨自己,绝不会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他在寻求林从容的庇护,他怕自己不会放过他。”夏红叶的确有理由不放过他,因为谁都看得出华尘子是他带来的。夏红叶现在若是要杀这个人,也绝对没有人能够阻止。但夏红叶并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不是非杀之人、不到万不得以,他的刀绝不会出鞘。

  夏红叶眼睛里已没有任何人,林从容与吴客来两人对胜利者的恭维他也完全没有听见。他虽然胜了,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认为败的一方是他。这一点他自己也承认,他心中完全没有胜利者应有的喜悦,这只不过是他旅途中的一次经历。这样经历以后说不准还会有多少次,他要走的路还有很远,远的完全无法看清。

  无论什么样的路,你若无法看清,那么一定会认为这条路离终点还有很远。

  三条路夏红叶都走过,他看得很清楚,一条是回山顶的路、一条是回寺院的路、还有一条是下山的路。三条路他都可以走,回山顶已没有必要,是回寺院还是下山?夏红叶看了看日头,现在还不算晚,经过刚才一战,汗已流的太多,体力消耗也太多,而寺院中有水和食物。

  院子里有两棵香椿树,树后是一间云居。

  云居中有桌、有椅,墙壁上有人题的诗,诗旁还挂着几副字画。诗是好诗,字和画也不难看,却非名家手笔,这些显然都是免费的。

  夏红叶的茶水同样也是寺院免费提供的。茶叶沉在碗底,茶水的热气中带着香椿树的味道,有一点苦、有一点芬芳。茶若不苦,那茶就不是茶了,人所以爱茶,就是因为它苦。没有苦哪来的甜?没有甜蜜,又哪来的痛苦?

  这些夏红叶并不太懂,所以茶对他来说只是水。他喝得很快,茶叶忽被水流冲散,碗底露出几个蝼蚁的般小字。盛茶的碗已有年数,甚至有的地方已出现了裂痕,若非有心人,谁会去在意被茶叶覆盖的破碗底是不是有字?夏红叶也不会想到这些,可他的的确确是看见了。人在江湖,行事当然要谨慎,练武之人的感官也远比平常人要敏锐得多,他若发现不了上面的字,那他就不是夏红叶。

  字虽微小,但不难辨认,夏红叶甚至还能看出这几个字才刚刻上去没过多久。

  古有纪昌学箭,视石子如车轮。夏红叶的眼力也许不及纪昌,但要看清楚上面的字还是绰绰有余。字只有四个“速来见我。”

  “我”指的当然是白清凤,这几个字也只有夏红叶自己才看得懂。但他还是不放心,手掌上略一用劲,碗底立刻又多出一道裂痕,将字迹完全毁掉。

  夏红叶看了看墙壁四周的字画,天底下绝没有免费的茶水。他没有写诗作画的才情,但他必须留下点什么,他唯一能留下也只能是身上的几两碎银子。

  夏红叶放下银两走出了房间,他来时并没看见门口的轿子,知白清凤她们早已上完香回去。他要找人,也只能上她家里去。

  日渐沉西,斜阳残照将山丘的阴影拉的老长,仿佛延伸到了天边,家会不会就在这片大地的尽头?

  “家”——这个字眼好陌生,好遥远。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四节  离情门2
正文:

  落日垂垂,将半天的云霞烧得如火焰般灿烂。

  燃烧的苍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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