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千金的男妖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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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千金的男妖仆-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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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无奈的笑,叹了一气,急忙转身跟上。

    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这可是真理!

    不过正因为这个吻,西门妆和沈尔之间僵持的气氛被打破了。他们一如从前,同进同出,依旧是主子与妖仆的关系,没有任何的改变。唯一的改变就是西门妆的心,正在一点点的向着沈尔靠近。

    ——

    周五傍晚,车子到了山前就停下了。这两天,西门妆的心情格外的好,沈尔一直以为,是因为那个吻。所以,看见西门妆这么开心,他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可是,在回到古堡之时,他才明白了。西门妆开心,并非是因为那林中的一吻。也许,那个夜晚,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沉华,步叔叔不在吗?”西门妆一进古堡,便笑问。

    沉华将她迎进门,沉清一进沏好红茶站在长桌旁等候了。

    少女自然的步到长桌前,落了座。目光却是自始至终都看着沉华,似是在等她的答案。

    沉华垂了垂首,回道:“步先生有个聚会,今晚会晚些回来。”

    正巧下楼的沈尔听见沉华的话,不由问道:“什么聚会?”步京承在这九州城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他在人类社会中扮演着九州城里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的角色,不仅如此名下还有几个股份有限公司。听闻西门家的公司也有他的一份,所以步京承这个名字在九州城的影响,就跟鸠这个名字在妖界的影响一样。

    “回沈大人,今天是步先生的生日,医院里上上下下为了今天准备了很久。今天刻意请步先生参加聚会,为他过生日。”沉华低首,如实回道。

    他的话落,正欲去厨房洗手作羹汤的少年站住了脚,回身看了一眼满脸喜色的西门妆,不由问道:“所以,小姐这两天这么开心,也是因为馆主的生日?”他的话音微微颤抖,似是不想西门妆证实自己的想法。

    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西门妆点头,白了他一眼,捧着红茶,高傲的扬起下颌,“不然你以为呢?”她为了今天也是准备了好久,她要送给步京承的礼物,一定是这世上最为独特的。是她亲手用红木为他做的一把梳子,十分小巧,实则是手机挂饰。

    她希望,步京承每次握着手机的时候,就能想起她来。

    沈尔看了她半晌,眸光暗淡下去,面上的喜色也沉下去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用过晚膳之后,西门妆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把沈尔拒在门外,自己在房里挑衣服,精心打扮。目的就是为了等步京承晚些回来的时候,让他看见最好的自己。那种急切想要展示自己的心情,以前从来没有过。一直以来,只有对步京承的事情,她才会表现得格外的在乎。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

    沈尔就等在楼下,看了沉华和沉清两人按照西门妆的吩咐装扮古堡,大半夜的,不知道把古堡装扮得这么漂亮有什么用。他心里满满都是妒忌,他妒忌步京承仅仅只是一个生日,就让西门妆这么的费心费力。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占据步京承在西门妆心里的地位。尽管她接受他的吻,接受他的一切,可是他和步京承仍旧没法比。

    凌晨一点多,鸠才扶着步京承回来。

    那个平日里温沉的男人,此刻双眼迷蒙,两颊微红,似是醉了。沈尔站在客厅里,仿佛旁观者一般,看着鸠将步京承扶到沙发上坐下。

    沉清急忙去煮醒酒汤,而西门妆也从楼上下来了。

    柔和的灯光打在那少女天青色的齐膝短裙上,素白的圆领上镶着闪烁的钻石。长袖裹着藕臂,齐膝的裙摆,没能遮住她那白净的小腿。沈尔看得目光一沉,一直追随着西门妆的身影,直到她步到沙发前,在步京承身边坐下。

    面对酒醉的步京承,西门妆有些惶恐。她从没有看见过步京承喝醉的样子,那张俊朗的容颜十分迷醉,慵懒的倚在沙发上,眼帘压低,目光从眼缝间迸出,柔柔的看着西门妆。

    那少女的容颜映在他的眸子里,恍惚间,就好像看见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女人。

    该茴…

    大手轻轻抬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步京承抚上了西门妆的面颊。

    男人的掌心,并没有西门妆相像的那么温暖,反倒泛着丝丝寒意。她的身体明显的一震,却不敢乱动。她看见步京承的眼帘缓缓抬起,那双眸子里逐渐映出自己的身影。他的眉目那么柔和,眼神里满是复杂夹着思念的光芒,看得西门妆微微一愣。

    “步叔叔?”她试探的唤道,客厅里的气温却在不知不觉中下降了。

    沈尔站在一旁,目光阴沉的看着那两人,胸口一阵闷痛,总觉得快不能呼吸了。他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因为他不能保证自己,接着打量这无比温馨的一幕,会不会忍不住抓狂。

    少年悄悄转身,向古堡外走去。他需要静一静,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过于的在乎。至少,直到今时今日,吻过西门妆的人,只有他一个。

    沈尔的离开,除了离他最近的沉华以外,无人察觉。

    而步京承也是在那一瞬清醒了一些,看清了眼前的少女,便收回了手,尴尬的笑了笑,“是小妆啊!”目光压低,掩去那一抹失落,“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的确,他方才讲西门妆看成了该茴,西门妆的母亲。

    听到他这么说,西门妆也大概明白了。她的心里微微有些失落,面上却是笑着,“步叔叔,你喝醉了!”

    那人点头,缓缓坐直了身体,“是啊!好像是醉了!”他说着,目光转向鸠,“扶我回房去吧!”

    一旁的少年听了他的话,便恭谨的上前,小心的搀扶他。西门妆也搭了把手,两个人一起将步京承扶去了二楼,其间西门妆没有发现沈尔消失的事情。

    房里暖柔的灯光洒下,步京承在床边坐下,微微垂着脑袋。西门妆十分乖巧的站在他的身边,为她揉着太阳穴。喝醉酒的滋味不好受,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酒这种东西,没有人能抵抗它的魅力。而西门妆能做的,就只是为他揉揉太阳穴,看能不能减轻一些不适感。

    沉清端了醒酒汤上来,西门妆接过了,随后回眸看了鸠和沉清一眼,冷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来照顾他就可以了。”她的语调平稳,没有丝毫的起伏。

    鸠却是一愣,沉清则是小心的看了看鸠的脸色,看他转身挪步,也就跟着转身挪步,退出去了。

    房门再次关上,屋里只剩下床上垂头坐着的男人,以及手里端着姜汤,站在一旁的少女。

    西门妆将汤放在床头柜上,尔后拎了一把椅子过来,在步京承的面前坐下。

    “头疼吗?上床躺下吧!”少女轻柔的嗓音与平日大相径庭。她伸手端过姜汤,尔后将汤递到步京承的面前,“在躺下之前,先把这汤喝了!”

    步京承抬眸,目光闪烁的看着她,尔后接过那碗汤,无奈的笑笑,还是乖乖喝下了。一碗姜汤下肚,身体暖和了许多,脑袋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西门妆体贴为他脱去鞋袜,又帮他把外套剥了下来,尔后步京承才上了床。修长的手指捻起被子为他盖上,西门妆在椅子上坐下,单手支在膝盖上,含笑看着他。

    许久没有这样和步京承单独相处了,还记得小时候都是他守在床边,这样温柔浅笑着看着自己。没想到,一转眼,十二年就过去了。她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十分出众。

    步京承亦是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里写满慈爱。可是再往深处看一些,便能看见他眼底静静徜徉的悲伤还有思念。每次看着西门妆时,他就会想起她的母亲,该茴。

    七分相像的眉眼,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更像。

    “小妆还记得叔叔跟你讲过的故事吗?那个美女与野兽的故事?”男人沉闷的嗓音沙哑,满载诱惑。

    西门妆点头,美女与野兽的故事,想必很多人都听说过。不过步京承那个故事却与童话里《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大不相同。他所讲述的,是一个心美人美的少女,与一个嗜血残忍的妖怪的故事。

    “你说那个大妖怪喜欢上了心地善良的少女,就没有后来了。”这个故事步京承从未告诉过她结局,这么多年了,他始终反复跟她将着故事的开始,却从未讲过结局。

    男人的眼帘低了低,轻轻合上。那温润的神情,让人觉得十分美好。他的眉头平展,难得的舒了一口气。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身心了,他这些年一直绷紧神经生活,从没敢放松过。可是今日西门妆能够坐在他床前守护着她,就代表,他可以松一口气了。西门妆长大了,她也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了。

    “童话故事里,野兽变回了国王,从此以后与少女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他喃喃,眼睫颤了颤,缓缓的睁开。入目的是那柔光朦胧的垂挂的琉璃盏,步京承微微恍惚,仿佛在光晕中看见了少女美好而温婉的面庞。可是,童话故事终究只是童话故事。

    “步叔叔是要告诉我故事的结局了吗?”西门妆凝望他,眉眼含笑,模样温婉。

    男人的目光颤抖,微微侧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总算有了一些暖意,西门妆的心却是颤了颤,微微惊讶。

    “结局就是少女嫁给了别人,生了一个女儿,野兽离开了。后来,等到野兽回来的时候,她失踪了,生死不明。而她的女儿,野兽为她照顾着,总算将她抚养长大。”他的语速十分缓慢,一字一句落在西门妆的心里,分外的清晰。

    她微愣,忽然明白了什么,目光闪了闪,幽幽的抬手,抚上男人俊挺的眉骨,“步叔叔说的那个少女,是我妈妈?”她的声音极轻,仿佛害怕惊吓到步京承。此刻的步京承格外的脆弱,那双眼里闪烁着悲伤的光芒,让西门妆莫名难受。可是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受。

    步京承沉默了,他只是握着西门妆的手,缓缓闭上了眼帘。将那一眼的忧伤掩盖,似是不想被人看见。

    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的面上,那俊颜苍白,唇瓣微微颤抖着,安静的模样像个孩子。西门妆的心,逐渐变得柔软。无端生出怜悯,落在他眉骨的手上移,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步京承的发。

    她的动作轻柔,步京承很是心安。轻合着眼帘,就那么静静地睡去。是有多久没有如此心安的睡上一觉了?十年,还是十二年。自从开始照顾西门妆,他就没有一天安心过。

    屋里很静,窗外的夜很浓。

    西门妆就坐在床边打量着他,看着那面上朦胧的光,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属于她和步京承的回忆,从四岁那年遇见他起,关于他的回忆便成了厚厚的手札,一直锁在西门妆心底的柜子里。今晚她小心的打开了柜子,那些回忆便如海水一般,汹涌而来。

    ——

    四岁那年,她坐在血泊中,目光呆滞,神色茫然的看着那雨中撑着黑伞步来的男人。那个时候觉得,那个男人好高,肩膀好宽厚,长得真好看。

    当男人在她身边蹲下,将黑色的雨伞撑在她的头顶时,西门妆头顶的那片天空终于晴了。她似乎已经被自己吓呆了,身边的父亲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她从惊慌到恐惧,最后麻木呆滞,直到步京承的到来,她才在那个冰凉的雨夜里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

    男人温沉的眼看着她,跟她说话,还伸手为她擦去了嘴角的血迹。那拇指的指腹,有步京承特有的温度,擦过西门妆嘴角的时候,她就记住了他的温度,他的模样,还有他带给她的暖意。

    男人说,他叫步京承,是母亲的朋友。

    那晚,他让人带走了他的父亲,然后将她搂进怀里,小心的揉着她的头发。那个时候的步京承,其实很风趣也很笨拙。

    记得他第一次为自己做饭,米还是米,不过是白米变成了黑米,糊了。步京承最初的厨艺实在是差得让人无法想象,连沈尔的一角都比不上。

    可是他很有耐心,从生米到熟饭,从鸡蛋蛋壳汤到蛋花汤,从糊烧猪蹄到红烧猪蹄,每一次的进步,都是给西门妆的惊喜。十年,十年的时间,他学会了很多菜肴。大半是西门妆爱吃的,还有几样是西门妆的母亲爱吃的。直到今时今日,他的厨艺已经能与一等厨师媲美。可是今时今日的步京承,却再没有为西门妆做过饭菜。至少,他回来了这么久,饭菜依旧是沈尔做的。

    西门妆从小就不是个乖小孩,她身患隐疾,小时候的克制能力也不好。一直以来都是步京承守着她,带着她去狩猎,去寻找新鲜的血源。他每次为她找来的都是妙龄少女,因此西门妆的胃口被养叼了,十二年来,非女人的血不饮。直到遇见沈尔,打破了她的底线。

    咔嚓——

    房门被突然推开,将西门妆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她茫然回眸,望向门口,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少年。

    沈尔的面色十分阴沉,尤其是看见西门妆坐在床前,一手抚着步京承的发。她的面上一片暖意,从未有过的温柔,就那么静静地呈现。他的心里莫名的难受,醋意上涌,看了那少女许久。

    西门妆愣了愣,看见沈尔的刹那,就呆住了。忘了收手也忘了张嘴,说点什么。

    不知沉默了多久,还是沈尔先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了!”他低语,眼帘垂下,步子收了回去,搭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却是将门带上了。

    嘭——

    房门重重的关上,西门妆浑身一颤,这才从呆愣中回神,抚着步京承发的手收回,却没有站起身去。她很惊讶,沈尔没有怒气冲冲的走进来,而是礼貌的退了出去。可是她又很不安,因为沈尔如此平静的反应而不安。

    回眸,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他已经睡熟了,眉头平展,从未有过的安心。西门妆缓缓站起身,在他的床边站了许久,才步出门去。

    回到客厅里,西门妆才听沉华说,沈尔已经离开了。好像是连夜赶回西门家去了!

    他走,连一声告别都没有。西门妆莫名的烦躁,蹙起了眉头。回到房里,不由得摸出了手机。她的手机里只存了熟识的人的号码。翻开电话簿,找到沈尔的名字,她盯着那一串号码看了许久,最终只是将手机扔在了床上,将自己的也摔在了床上。

    ——

    周末结束,周一到来。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窗外照进,西门妆已经梳妆好,开门下楼。从她昨晚回来到现在,连沈尔一面都没见着。听柳妈说,沈尔回来请了两天假就走了,说是回去看爷爷。

    只有西门妆知道,他根本没有什么爷爷,都是借口而已。不过,沈尔没有回古堡,也没有再西门家,会去哪儿?

    去学校的路上,西门妆一直看着窗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始终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那家伙拨个电话?他别死在外面了,没人收尸怎么办?

    就在她说服自己的时候,车子在明德高校外停下了,而西门妆也看见了那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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