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若孩子安全生下,那燕庆纬且以生父自居!善尽抚育之责,陛下也不看在孩子份上饶恕他吗?”
“不可能。”天帝肯定地道:“那厮绝不可能善视朕的孩子,当他一生下来不是杀了便是丢弃了!”
贝祈绫不以为然,道:“他既拐带陛下妃子已内疚神明,属下想,他很有可能善视陛下的孩子作为报答。”
“报答?”天帝苦笑着道:“朕抢他未婚妻室在先,又杀害他父母,他还会以德报怨,善视朕的孩子?”
贝祈绫讶声道:“那小玉是他未婚妻室?”
天帝一面点头,一面叹气。
“这么说,属下以为他带走自己的未婚妻室是应该的,陛下不应治以拐带之罪。”
天帝自觉理亏,道:“不治便不治,但是我要明白小玉生下来的孩子到哪儿去了?”
贝祈绫摇头,道:“虽然燕驭骧的父亲可不记陛下抢夺之恨,却不可能不记父亲被杀之仇,他一定把杀害他父母的仇恨延祸到你孩子头上了!”
天帝唉声叹气道:“这是朕的糊涂,当时未考虑情况,小玉长途奔逃胎儿必死腹中,为追问他们藏身所在,活活把燕庆纬的父母打死杖下,现在……”
贝祈绫摇头道:“现在自食恶果了,人家杀死你的骨肉报复了!”
天带痛惜自己唯一的骨肉,突又发狠道:“血债血还,他杀死我孩子,我今天便杀他的孩子,把这小王八羔子也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慢!”贝祈绫一声尖喝,五名堡丁虽扶在第三根轴杆上,未敢用力。
天帝怒道:“你敢违抗朕的命令!”
“属下不敢。”
天帝喝命:“推!”
贝祈绫道:“陛下压死他便永远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天帝不由叫声:“慢!”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以属下想,陛下的孩子着平安诞生,如今有两种遭遇,却不是被杀,也不是丢弃。”
“理由安在?”
“杀了陛下的孩子便无以保障他夫妇安全,也为了两后安全着想,生下来亦不致丢弃。”
“你的意思是他夫妇还留着这个孩子做人质?”
“以陛下当年之势力,他们藏身再隐秘,也怕某一天被捉到,那孩子自可以做人质。”
“这么说,燕驭路是杀不得的了?”
“陛下杀他们的孩子,他们自然要杀陛下的孩子报复,为救自己的孩子,自然杀不得。”
“救?你以为……”
“陛下的孩子若生下来,虽不被杀死却免不了人家虐待,如今,陛下以燕驭骧性命挽回自己的孩子,不等于救他脱离苦海吗?”
“他们当真虐待朕的孩子,朕必将他夫妇双双寸斩!”
“陛下杀害人家的父母,人家只虐待陛下的子女,不算过份,何况这只是第一种猜测,情况也不一定如此。”
“不如此的话,另一种情况又如何?”
“这要看燕驭骧的母亲,那小王爱不爱自己的骨肉了。”
“骨肉总是骨肉,不可能不爱。”
“这要看那燕庆纬爱不爱他夫人了。”
“不爱便不可能投身朕之御史府,执马夫贱役,而见机来临,即不顾艰辛,带她脱逃。”
“俗语说‘爱屋及乌’,那燕庆纬爱他夫人的话,便会受其夫人所爱,这第一种猜测的情况即他夫妇俩俱都善视陛下的孩子。”
“倘有此奇迹,朕绝不杀害燕驭骧父母任何一位。”
“陛下若答应放手,属下这就去劝燕驭骧。”
“好吧,朕完全答应你那要求就是,反正这小子苦头已吃足,又必废除武功,终身关闭本堡,他父母就是百般虐待朕的孩子,朕也划得来了。”
由于贝祈绫说项,压在燕驭骧身上两根杆子都已抽去,燕驭骧虽是生还了,可是由于刚才压力大大,他显然没有恢复过来,气息显得十分微弱。
这时天帝已经走了,贝祈绫十分怜惜地走到燕驭骧身边,一面掏出手绢替他擦汗,心中一面“骧弟弟”暗叫不已。
没有多久,燕驭骧醒了过来。
他睁眼看见贝祈绫站在面前,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来。
贝祈绫叫道:“你还恨我?”
燕驭骧又呼了一声仍未说话。
贝祈绫道:“你该知道若不是我,你早死了!”
“要是没有你,天帝也早死了!”
“你还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
“叫你不是已经出手了吗?结果如何?”
“你说天帝面前有道墙挡住我的暗器,以致我没有成功?”
“不错,正是如此!”
燕驭骧霍然站了起来,指着贝祈绫鼻子骂道:“不要脸的贱人!”
贝祈绫怔了一怔,道:“你骂我?”
燕驭骧气急之下不暇多想,哼道:“不是骂你又是骂谁?”
贝祈绫眼睛一红,眼泪几乎流了出来,道:“对,你骂得好,我是贱人,我是贱人……”
“贱人,还哭什么?”
“你还骂我?”
“非骂不可,就是骂你一千次一万次也还要骂!”
贝祈绫拭泪道:“看来你对我恨之入骨,我问你,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天帝那时要亲自替我授衣,你为什么要阻拦,假如你不阻拦,天帝哪还有命在?”
贝祈绫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燕驭骧余怒未息,又适:“我知道,你是那独夫的心肝,他死了你会伤心,你会为他流泪,你……”
贝祈绫掩着耳朵,道:“不要说下去了!”
燕驭项冷冷地道:“你难过了是吗?”
贝祈绫悲道:“我并不难过,骧,我这样做实在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你知道,天帝是我的恩人,假若他一死,我的师父和母亲都会遭到不测之祸。”
“你眼中只知有这种横暴的情夫,同顾武林天下道义,你真是比一般最下贱的娼妓都不如!”
这话说得狠,贝祈绫脸色惨然一变,道:“你……”
“我怎么样?”燕驭骧不屑地道:“替武林除害,人格起码比你高得大多了!”
贝祈绫怒极而笑道:“好,好,好,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我连娼妓都不如,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大英雄、大豪杰如何生离这里?”
燕驭骧冷笑道:“便是死了也不会去找你!”
贝祈绫一听,心中如受刀割一般,一顿脚扭腰便走。
燕驭骧大声道:“不要脸的贱人,走得越远越好!”
贝祈绫刚走,突然,旁边电闪出一条人影!燕驭骧一看,竟是王帐房。
王帐房在旁边看着燕驭骧,道:“小子,监视你的人都走开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燕驭骧道:“唉,绫姐不理我了。”
“别傻了。”王帐房道:“她既然那么喜欢你,表面生气,其实心里还是喜欢你的,只要你把骄傲的态度改一改就行啦!”
“我知道了,这就是第一件事吗?”
“不错,这就是第一件,第二件是,你出去之后,千万告诉两湖绿林不可轻举妄动!”
“你知道我能约束他们?”
“你是两湖盟主,这事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此事你怎么知道?”
“那你就别我问了,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话是记住了,但我出得去吗?”
“一半靠智慧,一半就靠运气!”
“那希望还是很渺茫了!”
王帐房冷笑道:“那也不见得,我这里有张纸条,到时你只要按照纸条上面的字行事,大概还不会错到哪里去!”
说着,从铁栏外面把纸条递了进来。
燕驭骧接过纸条,心中疑信参半,道:“还有第三吗?”
王帐房道:“当然有第三,第三便是全靠两湖绿林为基地还不行,你必须找关系搭上各大派,然后由各大派联合起来,才能把天帝势力消灭!”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仅以两湖势力和他对抗,力量太薄弱,如不仰赖各大派的实力,这辈子也难成功!”
王帐房道:“但愿你成功!”
忽然,他笑了两声,道:“好啦,好啦,小伙子,你乖乖地休息吧,我还得去醉一醉呢!”
燕驭路也大声道:“皮包骨!你还是检点一些吧!”
王帐房哈哈笑道:“多谢关怀,有福不会享,我才不愿做这种大傻瓜呢!”
说着,举步走了出去。
燕驭骧待王帐房走远了,心想他这一切都是做作,外表糊涂,其实心里聪明之至,只不知是什么来路?
他恨不得马上抽出纸条瞧上一瞧,可是继而一想,可能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过了一会,禁卒把酒菜端了进来,燕驭骧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那禁卒道:“多谢,我已吃饱啦!”
燕驭骧也不客气,便独白喝了起来,他一边喝一边想,心中已经打好了行动腹稿,只待晚上来临行事。
时间过得很快,夜终于降临了。
暗室之中多了一盏油灯,光亮得多了。
但燕驭骧还一直在喝着,一个人整整喝了一个下午,那禁卒道:“燕爷,少喝点,喝多了会伤害身子!”
燕驭骧佯装带着八分醉意道:“有酒当醉须当醉,莫等无酒空对瓶!”
“燕爷今后有何打算?”
“要是天帝高兴,随时都可取我性命,老兄,你看我还能打算什么?”
“燕爷,如今做人处事,最好想得开些,据我看,贝姑娘待你不错,最好走她的路子!”
“你要我靠女人吃饭?”
“燕爷,话不是这么说,别人没有路都要找路子,你有现成的路子为什么却不去走呢!”
燕驭骧故作心动道:“不错,你这句话说得也很有道理!”
禁卒面色一喜,道:“燕爷要不要见贝姑娘?如果想见她,我可以替燕爷带话!”
“便是我想见她,人家不想见也是枉然!”
禁卒大声道:“真的吗?”
燕驭骧怔了一怔,道:“咦,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不瞒燕爷说,小的便是贝姑娘身边的人,贝姑娘深恐这里的人照顾燕爷不周,所以特命我在此侍候!”
燕驭骧呆了一呆,心想:“她真这么关心我吗?”
就在这时,一人缓步走了进来,禁卒一见,忙道:“好了,贝姑娘来啦,燕爷自己和她谈谈吧!”说着,知趣地退了下去!
贝祈绫站了一会,低声道:“还恨我吗?”
燕驭骧冷冷地道:“你来干什么?”
“想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你该知道主上要我向你请教一事?”
她语气尽量柔和,声调也放得很低,好像话说得大声了,便会得罪燕驭骧似的。
燕驭骧道:“他们要问的事,我一概不知道。”
话甫出口,骤然想起王帐房之言,心想:“王帐房要我多与她接近,她既然来了,我为什么还要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贝祈绫道,“但是这件事你知道!”
燕驭骧道:“什么事?”
“是关于那小玉之事!”
“小玉怎么样?”
“她现在何处?”
“那独夫问小玉作甚?”
原来不久前天帝和贝祈绫对话之时,燕驭骧被那三根轩子压得几乎昏死过去,没听见。
“据主人说,小王从前是他的爱妾,其后被令尊拐走!”
“他胡说!”
“你别急,听我解释下去,小玉和令尊是未婚夫妇,是被主上强夺过去的!我问你,小玉是不是你的母亲?”
“不错,正是家母!”
“你还有兄弟吗?”
“你又不是县大爷,凭什么过问我家务事?”
“驭骧,请放明白,我是为了你好,只要你答复我的问题,我还有办法在主上面前说话,恢复你金衫使者的地位!”
燕驭取不同地道:“你以为我真在乎这劳什子使者吗?”
贝祈绫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你来此的目的不过为了刺杀主上而已!”
“既然知道如此,又何必替我说情?”
“驭骧,你虽不在乎金衫使者之位,但生命总要顾及吧,要知道这里困难重重,要想活着出去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你是用生命来威胁我?”燕驭骧瞪了她一眼,道:“要知道我不是受威胁之人!”
“别固执了,令尊现在何处?你总可告诉我吧!”
“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之后,你便去转告那独夫,然后派人将家父杀死是不是?”
贝祈绫一呆,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既然来问你,我便自然有办法保证令尊大人的安全!”
她知道燕驭骧的个性,在这种情形下,就是再多问也没有用,于是慢慢站了起来,道:“你慢慢地想想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在贝祈绫心里,以为说要走了,燕驭骧一定会对她有亲密表示,哪知燕驭骧动也没动,贝祈绫大为伤心,只好怅然离去。
这时夜色已深,燕驭骧装着喝醉了酒,倒在墙角呼呼大睡,禁卒来巡视了两次,以为燕驭骧真的睡着了。
其实燕驭骧不但假睡,还利用室中昏暗的灯火在偷看帐房交给他的那张纸条呢。
第一页上面是这样写道:“从右面铁杆往左面数,第七根是可以取下来的,不过你取下之后一定要将原杆放好,以免别人起疑!”
燕驭骧看到这里,从右到左,朝第七铁杆望去,只见铁杆与别的铁杆并没两样,不由暗暗称奇。
他继续瞧下去,纸上又写道:“溜出禁室之后,你应顺着右面通道进行,注意,行动要小心,前行约二十丈,当面是一块雪白的壁。”
燕驭骧心想:“王帐房真邪,连这些事都想到了。”
他又瞧去,纸上写道:“到了白壁之前,你仍然从右向左,由上而下,按着这个顺序去数壁上的箭头,当你数到壁上四十九个箭头的时候,只要朝箭轻敲几下,那时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燕驭骧心想:“什么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他继续往下看,哪知后面是这样写道:“抱歉,以后的事情只看你的运气与机智了!”
燕驭骧一呆,以后的事又是什么?为什么要看我的机智与运气呢?
他把纸条藏好,两只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七根铁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终于完全静寂下来。
燕驭骧悄悄站起,游目四顾,没有一点声音,他轻轻走到第七根铁杆那里,然后轻轻用手一拔!原来那第七根铁杆两头甚短,从上往下一拉,铁杆已经整个松掉。
燕驭踏飞身而出,迅速地将铁杆插好,照王帐房纸条上所示,沿着右边轻轻地奔出二十丈,果见迎面一堵白壁。但右面还有一条通路,燕驭骧不暇他顾,从右上到左上迅速数起那些箭头来。
数到壁上第四十九个箭头,心中唯恐有错!又重数了一次,第二次也对了,他才举掌轻轻敲了几下。
几下敲出,异象陡生,只见那扇白壁慢慢后移,居然现出一道隙缝来,燕驭骧想也不想,一步跨了出去。
他步子刚停,白壁又自关上,眼前一遍漆黑,好在他在暗室中已久,目光已熟悉黑暗了。
燕驭骧心想:“要靠运气与机智,我非得小心不可!”
他走了两步,并无异样,便放胆向前走去,哪知刚刚走到转弯之处,忽听“嘎”然一声,一扇石门突然大开。
燕驭骧大惊,赶紧提功戒备,等了一会不见动静,他走了过去,目光所在,只见石门之后躺着一个裸体身子,那女子竟然是贝祈绫!
贝祈绫满面桃红,一双迷人的眼睛闪现出饥渴的淫光。
一对丰腴的玉乳在酥胸上高高隆起,细腻柔滑。
乳头犹如南国的果实娇艳红润,可爱得使人真想用舌尖去舔它,用手去摸它。
她那光滑的下腹更有着无法言喻的诗情画意。
让人一见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之感!
看见燕驭骧走近,她的娇躯立刻扭动起来,雪白的香臀在石板上不住摩擦。
一根手指伸入口中,被滚烫的红舌贪婪舔噬着。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在自己的玉颈、丰乳上游动搓揉。
最后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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