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倏地一变,忽自四周不同的角落施出四招,变招之速,当今天下少见!
法明大师赶紧将手腕一翻,身子半仰,从袍拍下取出一根小小的月牙链。
那月牙链长不过两尺,遍体泛着银光!扫动之间,那银光耀眼生辉,只听“叮叮”连响四下,场中两人都为之一怔!
法明大师道:“你刚才所使的就是海心剑法?”
黄万宗笑道:“这一招只不过是起手招,不过你能够挡住这招已经算不错了!”
手腕一挫,“唰唰唰”一连攻出三剑!
这三剑时东时西,飘浮不定,叫人无法捉摸他剑招真正指向何处!
法明大师连挡四五招都不着边际,招式一出,便被黄万宗的剑式包围过来,而他自己根本无法还手。
“师兄快退!”
法明大师也知自己情况不妙,奋力攻了两掌,飞身向后撤退!
天柱大师大吼道:“我们拦住这个败类!”
一心、井立行、古志忠、天柱等一起上前拦住黄万宗。
而黄万宗带来的八名弟子,也先后被一心、井立行、任庭一、古志忠等带来的弟子紧紧包围住。
黄万宗冷冷笑道:“黄某早料到你们会群斗的!”
就在这时,燕驭骧和龙虎和尚也斗到生死关头。
龙虎先前是步步进逼,此刻却是步步后退,燕驭骧掌上的白气越来越大。
倏忽间,“轰”然一声,只见龙虎和尚的身子一连退了七八步,终于摔倒地下。
燕驭骧虽然也退了四五步,但他片刻也没有停留,立刻用指点了龙虎和尚的穴道。
燕驭骧道:“天柱前辈,请派人把他押下去!”
天柱大师感激地道:“谢谢燕盟主!”
四名弟子应了一声,提起龙虎和尚如飞而去!
燕驭骧擦了擦头上汗,便向场中走来。
天柱大师惊道:“老弟想干什么?”
燕驭骧正色道:“不瞒前辈说,黄某人那套海心剑法只有在下敌得住!”
天柱大师摇头道:“但你刚才和龙虎硬拼,真力……”
燕驭骧笑道:“真力略有所损,但应付姓黄的这一仗,在下自信还没有多大问题!”
井立行道:“那剑法凌厉,燕盟主千万不可自恃过甚!”
燕驭骧正色道:“在下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黄万宗厉声道:“好小子,别太狂!”
燕驭骧道:“在下是不是吹大气,一试便知道!”
说着,大步向前欺了过去。
各派掌门见燕驭骧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在天柱大师授意之下,只好向两边分开。
直走到相距黄万宗十步处才停住了身子,只见他两手空空,长剑依然挂在腰际没有拔出!
黄万宗冷哼道:“小子,你既然强自出头,为什么还不拔剑?”
燕驭骧道:“当心,燕某这就拔剑了!”
他右臂微曲,五指已扣住剑柄,只听“呛啷”一声,长剑已缓缓地拔出。
他的这种拔剑动作虽然较常人无异!可是那阵阵的杀机已经随之涌出。
他剑每抽出一寸,四周杀机便加重了一份,当燕驭骧宝剑抽到三分之二时,四周已弥漫了无边的杀机。
黄万宗“嘿”地叫了一声,情不自禁退了一大步。
井立行寒声道:“好厉害的剑势!”
任庭一道:“两湖盟主究有与众不同的之处,单凭这拔剑的动作,天下已是少见了!”
“呛”然一声,遍地银光飞闪,只听燕驭骧道:“当心,在下要出剑了!”
说话声中,只见剑气绕体而飞,电闪的光芒犹如天龙似地隐隐指向黄万宗身前三大要穴!
黄万宗铁青着脸,“唰”地一剑飞起!
这一剑去势甚疾,绕着燕驭骧的剑式打了一转!
燕驭骧笑道:“你的剑未免也太大了!”
手腕一震,剑法忽变,反而向着黄万宗的剑式圈去。
黄万宗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那飘忽不定的剑式立刻又猛扫而出。
他这一次出手的招式,较之刚才和法明大师动手之时要威猛得多,但闻剑风呼呼作响,一口气攻出了七八招。
法明大师和天柱大师都很紧张地注视着燕驭骧,因为两人都想看看燕驭骧到底是如何化解黄万宗的招式!
燕驭骧停身不动,抱元守一,黄万宗那七八剑,无一不是指向燕驭嚷要害部位,但燕驭骧一动也没有动。
因为黄万宗所施出的招式都是虚招,剑还未到五分距离,燕驭超根本不需还手。
法明大师和天柱大师看得甚是钦佩,叹道:“老衲空活了几十岁,刚才如能有燕盟主这份镇定功夫,也不致败得那么狼狈了!”
天柱大师道:“燕老弟实乃天纵奇才,我辈不如多矣!”
黄万宗狠声道:“你们别捧得太高!”
五指一紧,那七八手剑式突然由虚化实,一下子向燕驭骧身上八大要穴划去,这一来旁观之人,无不为之脸色大变。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燕驭骧一声大喝道:“来得好!”
剑势如飞而起,其快如电,只听“嚓嚓”一连数响,双剑相交,黄万宗被震退了两步
而燕驭骧却是仍然站在原处没有挪动!
燕驭骧冷然道:“原来海心剑法也不过尔尔!”
黄万宗垂首不语,突然裂嘴一啸,飞身奔下山去。
天柱大师道:“哪里去!”
正要去拦,燕驭骧道:“前辈,请让他离去!”
天柱大师果然停身不动,任庭一道:“燕盟主,他那八名弟子如何?”
燕驭骧道:“既然连他都放过了,对他的弟子又何必再留难,在下之意,干脆就一起放了!”
任庭一随对手下弟子道:“让开,让他们离去!”
黄万宗那八名弟子立即撤离现场。
天柱大师道:“去芜存菁,我们现在可以办正事了!”
紫真道:“这个地方倒真不错,我们先把石头下的炸药扔掉!然后就在此地商量正经事!”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一起把石头下面的炸药丢掉,然后在石头上面坐下,紫真道长道:“燕盟主,你刚才本可把黄万宗擒住,为何又把他放了?”
燕驭骧道:“这里面当然有一个原因!”
天柱忙道:“什么原因?”
燕驭骧道:“各位有所不知,黄万宗那套海心剑法虚而不实,虽然也有几记杀招,但都管不了什么大用,在下方才故意说剑术上没有碰到对手,实际上是刺激他的话,想让他尽量把精妙绝招施展出来,谁知一试之下,真也不过平常。”
紫真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他一定发觉自己上了天帝的当了!”
燕驭骧点点头,道:“在下亦正有此种看法,因为根据常识判断,天帝送他这套剑法之时,必然夸赞海心剑法是如何如何精妙,哪知和在下一试,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失望之下,自然不会替天帝卖命了!”
天柱大师道:“不错,不错!”
燕驭骧道:“不仅如此,我们还有一点可利用之处!那就是他此刻既然含恨天帝,当然就会倾向我们,只是刚才那种情形之下,他未有明态,在下准备日后往崆峒一行,陈明利害,那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一心道长感叹地道:“燕盟主年纪轻轻,看法如此远大,实非常人所及!”
古志忠道:“我们不妨谈谈未来之正事吧!”
任庭一道:“首先是如何对付天帝?”
井立行道:“天帝那边自然要应付,便是妖府魅枭那边,情形也是一样,老夫之意,还是两头兼顾来得好。”
法明大师道:“老衲有一意见,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道:“请说啊!”
法明大师道:“当今之事,两边都是对我们有所不利!老衲之意是,我们不妨共同推出一位武林盟主来主持这件大事,不知众位意下如何了!”
众人轰然道:“赞成!”
古志忠道:“这个办法的确不错,有了武林盟主,大家也好免却意见上的分歧!”
任庭一道:“在未推选盟主之前,老夫还有一言,就是当盟主之人!人品、武功不必说,尤其重要的是,他对事物的看法必须有独到之处,方可担任盟主之位!”
一心道长道:“贫道推选燕少侠为盟主!”
众人一致赞同。
燕驭骧慌忙道:“在下才薄能浅,怎堪当此重任,诸位虽然看重在下,可是在下却万万不敢担当!”
天柱大师笑道:“老弟不必客气,既是大家推重,那还会错,现在……”
燕驭骧在情不可却的情形下,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任庭一宏声道,“我辈现在俱听燕盟主吩咐!”
燕驭骧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在下有一意见,尚请诸位采择!”
众人道:“盟主请说!”
燕驭骧正色道:“天帝和妖府魅枭大敌之中,事情也该有个轻重缓急,假如两头都去兼顾,则实力已分,似非上策!”
井立行点头道:“但不知燕盟主高见如何?”
燕驭骧道:“天帝明目张胆残害多少武林同胞,是故在下之意,准备先将天帝除去!”
燕驭超顿了一顿,又遭:“不过欲除天帝,事情也并不单纯!天帝手下不但高手如云,尤其他那住处更是机关重重,所以我们应先设法把他住处机关弄清楚,然后再一举将他消灭!”
一心道长道:“盟主之言甚是有理,但不知盟主对这一步工作已有准备了吗?”
燕驭骧道:“在下早已有准备,只等此间的事一了,在下便去探询究竟,一有消息,在下自当飞报各位!”
任庭一想了一想,道:“但不知盟主去探听消息要多久时间?”
燕驭骧道:“多则半月,少则十日!”
任庭一回顾众位掌门道:“今日之会实是难得,但不知诸位能否在此等候。”
井立行道:“不等也得等,有事的人不妨遣一两名弟子回去,我们便在此地等候盟主消息便可!要不然,假如大家回去之后重又集合在一起,费时也费力!”
大家便决定在少林寺等。
燕驭骧感动地道:“诸位能够牺牲小我,使在下非常感激,大家话已谈妥,在下也无需多留,这便告辞当办正经事。”
井立行道:“盟主说到就做,足见勇敢负责,我等一并在此静等佳音!”
燕驭骧拱手道:“一定,一定!”作了四方揖!飞步下山而去。
燕驭骧能够把各派掌门重新结合在一起,心中高兴,自非语言所能形容,隐约中已看出武林中充满了一遍曙光。
他此行的目的是想重回天帝那里去,因为他极需要见到贝祈绫,问问她凌漓的工作情形,假如情形许可,他马上便可以对天帝发动攻击。
天帝一除,单只剩下妖府魅枭就好对付了。
这一天来到一个地方,那地方形势奇特。
两山之间现出一条大道,燕驭骧沿着这条山道走了一会,忽然发觉出路已断,燕驭骧不由大感奇怪,暗想:“难道要我回去不成?”
他站了一会,忽然发现河水冲击之处现出一遍浅浅的沙滩,假如从沙滩上面跳过,前面好像有一条通路,但,天下哪有道路经过水中承接的?
他想了一想,心道:“也罢,待我试一试吧!”
他念随心转,“呼”地从水面直掠而过!
到了对面!那里果然有一条路,他沿路边前行!这时已转入森林,那森林并不太长,正当燕驭骧要走出那片森林之时,他的目光被一块牌子吸引住了。
那块牌子很简单地写了四个字:“男人止步!”
燕驭骧一怔,心想:“为什么单要男人止步呢?”
他因为有事在身,本来不愿多留,可是偏偏又碰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
他无可奈何,心想:“管他呢,走一段路再说!”
再走了一会,已走出树林很远,前面是一块草地,燕驭骧前行之中,忽见草地上又立着一块木牌。
那木牌下面写着:“止步!”
要退回去已不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再度前去!
哪知他步子刚抬,忽听一人叱道:“站住!”是一个女人的口音,只听声音正从右边响起,燕驭骧目光一抬,只见一名黄衣少女已如飞走了过来。
“是姑娘叫在下站住吗?”
“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在?”
“请姑娘原谅,在下实在因为赶路……”
那黄衣少女不待他把话说完,便已厉声喝道:“住口!你到这里来时,必定已看见两块木牌!”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停步?”
“在下说过了,在下因为要赶路,所以……”
“胡说八道,你要赶路赶到这里来了,哼!”
哼声一落,随即欺了过来。
燕驭骧道:“姑娘欲待怎样?”
“这里从来不许男人到此,不过有男人来也没有关系,但必须在这里永远为奴……”
黄衣少女话未说完,燕驭骧忽然听得不远之处好似有人走动,抬眼望去,果然有一列人走了过来。
这些人,一个个头发散乱,骨瘦如柴,当他们走近了,燕驭骧才看清了他们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镣铐住,形色十分凄惨。
那黄衣少女接口道:“看见了吗?你要是进来,命运就同他们一样!”
燕驭骧暗暗吸了一口气,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黄衣少女冷笑道:“若论身份!起码也要比你强过许多!”
燕驭骧道:“他们就是因为经过此地,你便把他们囚禁起来?”
黄衣少女答道:“你问这些简直等于放屁!”
燕驭骧眼见那黄衣少女说话这么不干净,不由脸色微微一变,但他旋忽想起对方乃是一个女孩,自己又何必与她般见识。
他忍了一忍,道:“姑娘说话,嘴巴最好干净些?”
黄衣少女冷冷地道:“我这样对你已经算客气的了!”
燕驭骧见她口气这么大,他本也是少年心性,闲言不由哈哈大笑道:“在下便不相信,姑娘有什么能耐,不妨施出来让在下瞧瞧!”
“就是给你瞧瞧又有何不可?”
“唰”然一声,已把宝剑扯在手中。
燕驭骧叫道:“动手吧!”
“你为什么不拔剑?”
“不是在下大言不惭,和姑娘动手,在下尚不需用剑!”
那些骨瘦如柴的人听见燕驭骧说大话,都不由抬头朝他望了一眼,燕驭骧态度洋洋自若,好像他的话就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黄衣少女道:“狂徒好厉害的口齿!”
说话声中,宝剑已刺了过来。
燕驭骧微微一笑,身子微晃,那黄衣少女一剑便落了空,黄衣少女大怒,一连又攻了两剑。
这两记剑势都十分凌厉,可当她剑式攻出,眼前忽失燕驭骧所在,黄衣少女大惊,只听燕驭骧在身后叫道:“姑娘,我在这里呢!”
黄衣少女大骇,转过头去,只见燕驭骧正态度潇洒地绕着双手。
黄衣少女更是羞怒,一连又是几剑刺了过去,可是情形仍然是一样,连燕驭骧的衣角也没有摸着。
黄衣少女怔道:“你有什么邪术?”
“你用剑戳不着人,便说人有邪术,羞也不羞?”
“死到临头尚且不知,你还羞些什么?”
说话声中,再度挥剑攻了过来。
她这次出剑较之刚才凌厉得多,剑剑都是杀招,而且剑剑都不离燕驭骧要害部位,燕驭骧东挪西移,谁知那黄衣少女仍然苦攻不已。
燕驭骧见那黄衣少女这么不知好歹,心中生了怒意!喝道:“姑娘这般不知好歹,在下可要得罪了!”
说着,手臂一挥,掌风如山而出。
那黄衣少女的剑式刺到之处,只听剑身一阵簌簌作响!哪里刺得进去。
燕驭骧大喝一声:“撒手!”双指如钩扣出,只听“喀嚓”一声,那黄衣少女只觉手上一轻,那柄长剑已到了燕驭骧手上。
黄衣少女大惊失色,突然向后飞退,目视燕驭骧,恨声道:“狂小子,你等着瞧就是了!”
说罢,转身而去!忽听一人叹道:“小伙子,赶快逃命吧!”
燕驭骧目光一扫,却见说话那人两眼深陷,除了一层皮包骨以外,已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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