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绿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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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绿之都-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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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小天不懂女人,更不懂讨好女人,再说了,碰到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讨好,也太劳神费力了。

  柯梦倒是好心,提醒连小天办正事:“你进来不是逗我笑么?他说得没错,如果不讲点好笑的事,让我笑笑,你可是要亏钱的。”

  “钱是别人家的,亏了我也不会伤心的,再说,你一个弱女子,赚他大少爷一点点钱也是可以原谅的。对了,说起狗,我倒真是有童年阴影。那时候,我家旁边住了个女孩,知对我很坏,知道我怕狗,就在家里养了好几十只,我每次出门,她就牵着狗吓我,跟着还嘲笑我,说我是‘胆小鬼’,其实我不是胆小鬼,我胆子很大的。”

  柯梦轻轻一点头,表示默认,或者表示赞同,跟着,双眼横了连小天一记,这杀伤力非同一般,连小天慌忙别过头去。自以为避为危机,不料来了句更猛的:“先生看我,美丽的胸部!”边说边一挺,吓得连小天成了木头,“我的腿很嫩,腰很细,脸滑滑的,您觉得我值多少钱?”

  连小天很坦诚地道:“是的,你很值钱。不过我没钱,买不起你,要不一定买回家去,当花瓶摆着给别人看。”

  柯梦似乎并不失望,淡淡地说:“那就真是可惜了,我这种大美人,你打着灯笼找遍全世界,也不见得能找出第二个来。”真是高明,她语气说优雅便优雅,说娇媚便妖媚,真是变幻莫测,变得比天还快,搞得连小天防不胜防。连小天毕竟是连小天,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不会真打着灯笼去找美女。柯梦又火上浇油:“怎么样,小帅哥,当我的男人吧,一年也行,两天也无所谓,你想跑,随时可以跑,我也不拦你。”

  女人一旦发起浪来,万里长堤也是摆设,瞬间就冲个精光了,连小天不由自主地说:“真的么?你不怕我跑?”脑海中突然映出一张怒脸,是梁可可,连小天猛然惊醒,表明立场:“不行,这样做太对不起天地良心。”

  “天地良心?”格格一声娇笑,是柯梦在笑,桃花颤,花枝摆,满室春意,恐怕无人能抵挡这魔力。

  连小天没想到会这样。外面的人也吓了一跳,大表不满,只有风向东高兴之极,他又跳又叫,大喊道:“我最有眼光,就知道这小子能成事,你瞧,我这不是赢了么,哈哈,我太厉害了。”

  众人扫兴者多多,全都散了去。

  屋里很静,连小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头像烧了把火。这两天,先走发财运,再走桃花运,好事争着往自己身上跑,梦中少见的场景今天全到齐了!然而,他倒希望这真是梦,醒来后,一切恢复原样。

  “你笑了,老天!”连小天还是不敢肯定,毕竟,太突然,也太忽然了。

  柯梦低着头,含苞待放如荷花,低声说:“当然,在这么多人中,你最是懂我心思了,我笑你,便是瞧上你了,瞧上你,便是爱上你,爱上你,便是天涯海角也要跟着你。”

  “跟着我!”连小天有些许错愕,来得太快的爱不是爱,是虚假,“我是个兵,跟着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真的么?当兵是件有趣的事吧。”

  “当然有趣,你出个门,就会碰到一头怪物,吃光你皮肉,很有趣。”

  “那顶有趣的!哪里都有怪物,不过,怪物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

  “说得有道理。”

  进展实在太快,三秒之内,便从瞧上过渡到爱上,简直是神速。连小天还是有点得意,有点飘飘然。这算不算背叛?应该算吧。随之理由又来了,哪个男人见了漂亮娘们不*,只要保持冷静就好。

  “你真打算爱上我?”他想确定一下,如果否认,那就是玩笑,如果肯定,心情会更愉快些。

  “我可是很穷的,没钱,没权,连狗也养不起。你如果爱上我,那可要做好一辈子吃稀饭的准备。”

  连小天这句话可威力实足,大凡有点聪明的女人,一旦听了这话,立刻退避三舍。

  柯梦轻轻一笑:“人家可不俗,不会以钱论人的。你猜猜,我是做什么的?”不猜也晓得,青楼女子卖身的呗。回答有点玩笑成份:“我是拿刀的。”

  说着身子一倒,整个儿投靠了连小天,连小天进了迷魂阵,情不自禁抱着香躯,灵魂颠倒,手像沾了胶水,再也舍不得放手。

  柯梦任他抱着,丰胸贴得更近,轻声说:“抱紧一点儿,我快要飞起来了。”

  在温言软语面前,连小天彻底瓦解,理智闪到一边,心跳低速运行,嘴上迷迷糊糊说:“真香,跟灌汤包子似的。”我的神,这是什么比喻,幸亏佳人大方,否则两个耳光就要赶人。

  柯梦纤手一点他的胸口,娇声道:“坏死了。”双唇一凑,身子一跌,便倒在他的怀里,吐气如兰说:“今晚就让我伺候你吧。”

  “这么快?”

  “当然快,你喜欢等么?”

  “是的,我喜欢等,在我瞧来,因为等待,爱情才漂亮,如果你不等我,我不等你,那就丑了。”

  “真是动听!”

  眼睛昏花花,灯儿晃荡荡,屋竖起来,人横起来,叫了声“梦梦”,人就不省人事了升天了。

  柯梦拍拍手,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进来,满头银发,佝偻着背,瞧了连小天一眼,不解地问:“梦姑娘,这男的似乎没多少钱。”柯梦打量着连小天,说:“还好,有几十万,算是赚了,记得抽点血。”说毕,还踢了两腿解恨,然后匆匆离去。

  柯梦一出门,面前站了支了军队,二十多人的规模。来者不善,人越多,越不善。

  藤宾有点意外,没想到传说的“大医”是个丰姿卓绝、姿态妖媚的*。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阵,三番四次对比图纸,确定没错,嘴角一笑,眼神由低而高,说:“柯大医,公会有请。”公会的命令,无人拒绝,藤宾认为,让自己出山,实在是小题大作。

  “你有几斤重?”

  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藤宾一头脑雾水:“74公斤,怎么了。”

  柯梦撩了撩秀发,指点迷津似地说:“不准确,应该是公斤,由此可见,你连自己几斤两都不晓得了。”

  绕个弯子,原来是讽刺,不过,藤宾不习惯和女人叫阵。

  “那你又几斤重。”

  “我么!54公斤,完美的身材,我的胸很标准,腿的比例也完美。”在场的男人全都惊得面如土色,这女人说话真是天下无敌。柯梦似乎见怪不怪,照样自我表扬,谈到总后,还来句更火爆的:“让你们瞧瞧我的乳房吧。”

  大家一楞,不只说,还要做,太强了。柯梦缓缓去解胸带,突然,眼前一黑,屋子扑通一响,跟着一顿混乱。

  人没了,屋子穿了个洞,黑暗之外,马车驰过,故事结束。

  本来,今天是连小天彻底翻身做富人的日子。结果,他遭遇了人生最黑色的一天,二十九万,全被那恶女人掏个精光,连一个硬币也没剩下。他得到了什么?正确的答案是:一张纸,写着“南柯一梦,咫尺无缘”。

  太漂亮的女人要小心,这话,放在任何时代都是真理。。 最好的txt下载网

01 糟糕回家路
东宗这个破国家,经济一直很坏,工作,一直都比美女还珍稀,尤其是好工作,更是要“海选”之后再“淘汰”,才有可能碰上,连小天不是美女,没有一点竞争力,连出卖肉体也没市场。学识,很稀少,谈话谈不出一个鸟来,又没有祖宗的荫庇,所以四处碰壁。

  细细一数,干过守墓人,白天扫扫树叶,清理一下鸟粪,夜晚点点灯,驱赶下入侵的老鼠。本来做得好好的,后来却被一个老头挤下来,又失业了。做过扛夫,到码头卸货,做了两天,骨头都要断掉,只好放弃。打短工,做小混混……本来以为弄个30万,挤上小康人士,开个药店,讨个女人,便万事大吉。

  现在,全完了,唯一的29万,被骗个精光!

  走的时候,连小天对梁可可承诺“等我两年”,三年前回来,又是一句“等我两年”。五年如一日,他上午一小步,下午一大步,直往目标而去。然而,就差最后两步,他又被吹回原点。站在大道上,秋天从头顶飞过,他这里逛逛,那儿转转,双眼四处打量,寻找那个歹毒的女人,想从她的手中抢回自己的人生。没了魂,不打紧,没有魄,也不打紧,没了钱,那就太打紧了。走着,走着,也许是惯性,也许是习惯,居然走回了他生长的大街,喜欢拜神祈佛的明老太太,杂耍大王阿古力,说话嗓门像打雷的平头大叔……童年,如同一首歌,唱来唱去,总不厌倦。

  “小天哥哥,你回来啦。”

  “小天哥哥好。”

  一帮小家伙,穿着裤衩,集体出动,团团围住连小天,膜拜敬礼。拜完之后就伸出手,争着要零食。连小天摸东摸西,一无所有……小家伙们失望透顶,大喊“没用哥哥”。连小天只好摇头,接受了他们的新封号,失神地往街道尽头走去。

  突然屁股被人打一了棍子,连小天痛得直跳脚,扭头一看,原来是莫婆婆。几年前,她就老,现在,她更老得不像话。唯一没变的是声音,照旧粗,照旧大,照旧尖,刺在耳朵里要让人聋掉。她怒斥着:“臭小子,又在扯谈,两年半,两年你都死哪里去了?是不是闲婆婆的饭不好吃,不肯来了,没良心的仔。打你!”说着又是一顿棍打如雨。这根棍子,有一点历史了,从小到大,连小天被敲了不知多少次。如果没有它,自己一定沦落街头,非抢即偷,说不准锒铛入狱,或者腰斩于市了。连小天此刻才晓得,原来世上有一种打,无论怎么用劲,打在身身上也是幸福的。

  街民也都出来相迎,也都摸头摸脑,直说“长大了”“脑袋灵光了”。这是西郊,以穷闻名,是典型的贫民窟。一年到头,这儿总有抢匪光顾,破铜烂铁也不嫌异,照抢不误。京三师已经撤到前街,对打小抢从不关心。也许是因为坏人太坏,连小天的坏才不起眼,大家只当他恶作剧。

  连小天强装笑脸:“平大叔,你的头发白了不少,儿子回来过没?”

  平大叔买了一辈子糖葫芦,先是跟老爹卖,后来跟老婆卖,最后自己一个人卖;老婆换了三次,普遍觉得卖糖葫芦没前途,跑了。儿子也不认他,动不动就踢他,让他上街乞讨,还叫他“老不死的”。小时候,连小天受过他不少照顾,偶尔也能尝尝糖葫芦,所以现在还感恩不尽。

  远远的,站着一个女子,脸很白,没有血色,穿着红裙子,扎了个小辫,双手垂着,炙热地看着连小天。连小天心头扑扑乱跳,一个女人,两双明亮的眼睛,装着他的童年,初恋,一切的希望。

  那个雪天,第一次,他牵了她的手,拉着她去正街买过年礼花,他挑了个蝴蝶簪子,亲手插在她的头上,她乐了。

  那个夏夜,第一次,在城郊外,他搂住她,彼此交换初吻,她笑了。

  ……

  今天,隔着一条街,曾经的爱人,就站在对面。连小天像一影子,丢失了主人,站在街中,不知何去何从。不由自主,他冲了上去,叫道:“梁可可!”门里歪出来了一个老头,跟着个汉子,见到连小天,如同见到前世的仇人,眼睛大睁,可以装下整个人。

  汉子很熟悉,衣衫鲜亮,带了大队人马,居然是金不归,圣城大财主,大恶霸。

  金不归吼道:“死婆娘,好好守家,别没事乱跑,让我瞧见你会男人,就打断你的腿。”连小天楞在原地,金不归是谁,丈夫,不会的,梁可可爱的是自己。

  金不归见到连小天,一口气冲上来,拳击鼻梁,血如瀑布一样洒下。

  “金不归,你疯了,无缘无故打什么人?”大家厉声斥责。

  “我没有疯!”金不归挥动着拳头,像发狂的野兽,喝道,“你敢近我老婆一步,揍你。听见没,娘的,怎么不把你也撞死。死了,太平了,没烦没恼了。”说毕,又凶狠地对梁可可道,“进去,不准出门。”

  梁老头也不吱声,反是帮着金不归,低声咕咕地说:“女人就该守规矩,嫁这个想那个可不太像话。你这小贱人就学了你娘,见到公的就发神经。金小爷,我女儿嫁了你,你可得看小心咯,跑了,可不能怪我管教不好。”话一转,突又嘻嘻笑脸,对金不归伸出枯瘦的手:“好女婿,给几个钱,我去买点花生吃。”

  金不归眼珠子一转,骂道:“没出息,老东西,要钱还不老实,拿去,输了就不要再回来。”

  梁老头点头哈腰,连声说“是”!

  梁老爹,渺小形象实在可怜,其它他早年风光过,算半个大老板,全城的棺材,他垄断一半,可惜后来娶妻不慎,看不稳,将家当一卷而空,也跑了。连小天清楚地记得,那个冬天,雪花卷遍大半个天,很适合私奔。王老头年纪上来,身体下去,加上后辈的竞争,店铺迅速倒闭。十多年,全是风风光光,突然惨淡了,性格也大变,成天泡赌场。见到梁可可,就联想到跑掉的老婆,直叫狐狸精,或者叫狐狸精二代,横眉怒目正常,喝了小酒后还要动手。金不归瞧中了梁梁可可,砸了把钱,修了个新屋子,又替他还了赌债。于是乎,梁可可也就成了别人的花。

  争端平息,连小天却如同跌进了冰窟,他那最平凡的愿望,一瞬间被轧碎。

  梁老头是守财奴,讲完梁可可,还要讲讲连小天,喝道:“你听好了。我女儿要嫁也得嫁金小爷这样的有钱人,像你这种小混混,没资格娶她。快滚!”

  连小天失魂,落魄,高一脚低一脚往家里赶去。

  三婶的家老样子,东倒西歪,是危楼,不过还好,能挡住半面风,遮去半片雨。

  站在门口,见到了阔别数年的三婶,白发更多了,望去一片雪。人瘦了好几轮,脸黑了,眼睛不太好使,盯着门口的连小天,看了半天,然后眼泪扑的流了出来。伸出枯老的手指,想叫,却又叫不出。连小天冲上去,捉住手,只叫了一声“三婶”。桌子摆在跟前,上头放了两个碗,一个乘着红薯,一个是凉水;三婶牙齿不好,只有把红薯磨碎了才能吃下。双眼一抬,手脚全凉了,台上贡着一个灵位,后面是一个小坛子,上面写着“连之远灵位”连小天楞在门口,脑海全空了。

  三婶挣扎着起身,捉住连小天的手,流水应声而下,道:“孩子,别难过,你爸没受苦,没受痛,他只是操心你,操得心都碎了。军队的人说你死了,我就是不信,你爸也不信,都不信,你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你看,你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连小天捉住三婶的手,连问:“怎么回事?你爸呢?他人呢?在哪里?快让她出来见我……她儿子回来了……”

  三婶抱着他,只是叫“苦命的孩子”。

  许久,他还跪在骨灰与灵位前,手上拿起一个戒指,低声说:“爸,我们不用买个大屋子,只要有个小屋子就好,我不去当兵了,以后守着你老人家。”停了半晌,连小天接着说,“宋道三你晓得么?他和我一同长大的,我们被分到一处地方了,玩,吃饭,都在一起。他人很好,是我的朋友,我们谈得来。我跟他说了,以后一起发财,一起享福。”

  三婶陪在旁边,安慰说:“孩子,别难过了,你爸一直盼着你回来,早上一醒来就问我,今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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