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嗓门很大:“我们听主人的,主人说谁是朋友,那就是朋友,谁是敌人,那就是敌人。”
“你们瞧清楚了,这次捕兽计划,所有东宗军部的人都会露面,你们要仔细去了解他,钻入他的心,他的肺,他的脑袋去了解。知已,知彼,为将来的大战作准备。总有一天,我们会带领光荣派,再建雅兰王朝。”
六人应声道:“是!”
一言未发的向佛,好像心不在焉,他神情悠闲,语气轻闲地问:“那我们接下来两天干什么?”
阿志郎吐出两个字:“观察!像猎人守候猎物一般,细心观察。” 。。
16 巨木擂台阵
清晨,天微微亮,一地寂静。
十个人一块上道,向兵场的核心进发。
山路逶迤,溪水清澈。行不多时,便又碰到一伙人马,劳信雄手指一伸,便惨叫连连,远逊于七恶人,一点本事全无,早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一问一瞧,每个人都只有两个多小时,废物一群,没有死光光全是天公作美。
“你们愿意加入我们吗?”连小天问。
众人不解,请一帮废物加盟,大是失策。大伙没有跳脚,想听听连小天的说法,瞧瞧连小天的做法。眼前,好一片湖,波光淡淡,倒映着青山,远映着树林。连小天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屁股,晨练了三分钟。闭着眼,来一个深呼吸,然后感叹说:“好新鲜的空气啊。”大伙眉头一皱,不知这位仁兄发哪门子神经。
胆小鬼楚布细声细气地说:“我们人太……太多,别人瞧了就怕,不……不敢来了。”
马四牛也所见略同:“我也这么认为的。”
罗苏坐在石头上,淡淡然望着远方,一抹哀愁无限:“兴许,大半的人已经死了,要不不会这么安静。”
连小天一本正经说:“不会,考试章程中说,杀人5小时,伤人3小时,打人一次1小时,之所以这么规定,只要不是杀人狂,都会选择在不伤人的前提下夺取时间。下面,我来说说今天要办的事,一个小时,我们只有一个小时,因为天快亮了。今天上午,咱们要筹办一个比赛,名叫‘时间擂台赛’。擂台赛,很简单,我们搭台,大伙唱戏。能不能成功,就看宣传到不到位,就看参与者多不多。”
九双眼睛,发出不可心议的光。生死存亡,系于一分一秒,而连小天居然还有时间玩耍。
时间擂台赛,一共分为三步。第一步,制造一场森林火灾,要在天亮前完成,吸引所有参赛者的注意。第二步,抄写赛程传单,越大越好,贴在一公里以内的大树上。第三,在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下,实行淘汰赛。擂台赛还制定了一项富有吸引力的措施,挑战者获胜一次,可以从失败者手中获得三分之一时间。
出人意料却又神乎其神的设想,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有趣,好玩!”风向东肯定是不会错过这般机会了:“化被动为主动,让别人上门来,这是个好方法。”
连小天瞄了一圈,见没有太大异议,指着湖面,问道:“我准备在湖上插50根大树,排成一木头阵,木头高低不同。因此,我们要将挑选大树,斩掉枝叶,枝叶放在湖边,制造一场大火。而树木,要砍断,然后插入湖心。大家有什么能力,我并不了解,想请问一下,谁愿意干什么,报一下。”
劳信雄手一举:“我来插树木。”
三兄弟与废物七人则说:“我们负责搬动树木,收拾枝叶,制造一场大火。”
原世昆则道:“我来砍树枝。”
风向东则道:“我来吹火吧,火一起来,我就吹啊吹啊吹,吹得满山都能看见。”
楚布胆怯地说:“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
罗苏则抛了句冰冰的话:“我来砍树。”
连小天惊讶地问:“你砍树?”瞧他瘦不啦叽,无论怎么排,也轮不到他砍树。
只见罗苏起身,缓缓向林中而去,五指贴在一棵大树上。微微一呼吸,指间出出丝丝绿光,像水一般,浸入树杆。过了片刻,微微一推,大树轰然倒地,竟然被活生生斩断。轻描淡写三分钟,五指间的绿光在林中萦绕,像幽灵一般,侵入,吐出,再侵入,片刻间,树木便倒了一地。罗苏掉头慢步而回,向错愕的众人走来。
“瞧,死了,刚好五十棵。”
切木指,花木境界中最常用的绿系武法,平常极难一见。一般来说,花,木,皆有茎,茎生纤维,而切木则是将能量凝合,注入树木,斩断纤维。花木境界是绿境界大系,由花境与木境组成,二者内容如一,表现各异,武宗为了述其类别,才将花木境分为两派。一般来说,无论花境还是木境,切木指都是入门指法,控制花木纤维是一切花木法式的根基。越是高级的切木指,越能掌握纤维密度与精度,断截面越是平整。
罗苏静坐湖边,悠悠然说:“我的任务完成,轮到你们了。”
连小天好久才吐出一句话:“好吧,开始吧。”
首先上场的是原世昆,双脚扎个马步,鼓起腮帮子,猛吸一口真气。废话不说,废动作全无,一吐,卡卡便将横枝叉叶全吹断,留下光光一根树杆。元气功,上乘的气功,既非血技,也非绿技,只是一门普通武功。然而原世昆十年如一日,伸腹缩腹,将体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所以施展起来威猛异常。
三兄弟,七废人,全都搬起枝枝叶叶来,五人搭篝火,五人搬木头。
劳信雄捏了捏拳头,格格骨节乱响,骄傲地说:“瞧老子的!”说毕,扛起一根身子粗的大村杆,疾步狂冲,踩着水面,直奔湖心,嗖,湖面卷起一团水花,荡了十多米高,人如鹄,直冲天,像插玩具似的,将一根树杆插在湖面。神力,神速,动作如流水,飘逸飞云端,引得众人连连呼好。
花花大少风向东出场,他不服劳信雄,誓要做秀一番。拿起一个超大火把,点燃枝叶。风从身上起,压向小火苗。然而,势太过,枝叶又新,点了半年,只是烟儿出出,火花小小,跟着便扑扑儿全灭了。功劳无一点,满身黑漆漆,狼狈不堪。
“哈哈,哈哈!”突然有人笑。
“笑个屁,有本事你来点点,真是,咳咳,薰死老子了。”风向东双眼流泪,差点儿哭出声来。那笑声倒是不停不止,越发张狂得意,惹得风向东骂道:“哪个在笑,小心笑掉舌头。”
树枝如小山,山上坐老人。
一个披头散发,枯瘦如柴的老人。眼神,很暗,像猫眼似的,背上背了块大石头,腰音别了把弯刀。一个人,背块半吨重的大石头,坐在枝叶上,真是邪门到姥姥家了。
风向东一抬头,喝道:“哪里跑来的糟老头子。”
老头儿一脸不快,怒骂着:“屁话,屁话,我老了嘛,不老,一点也不老。”
风向东挥挥手,命令道:“滚开些,滚开些,我风向东要点火,呆会烧熟你屁股,那可别怪我没尊老爱幼。”
老头儿不以为然说:“小子,让我帮帮你吧!”
说帮,还真是不含糊。只见老头儿屁股升空,扛起石头,上浮几米,然后一个重重的千斤坠,直坐枝叶堆。轰。整个人被枝叶全盖住了。大家莫名其妙,不知这疯老头玩什么把戏。过了片刻,老家伙爬了出来,披了一身叶子,潇潇洒洒而去,口中还兀着唱着:“找石头哩找石头,打好刀哩打好刀,找把好刀打石头,找块石头打好刀。”翻来覆去全是这几句臭歌。风向东也遭殃,被树叶埋了。一冲出来就大骂。
众人呆在原地,盯着那小山般的枝叶。一瞬间,绿变黄,绿叶变黄叶,枯黄的枝,加枯黄的叶。
风向东盯着老头的背影,感叹说:“好厉害的老头。”
罗苏远远飞来一句话,道破玄机:“枯境界,同时化用千斤震与枯掌,将两种武法融合,可以造成植物与动物脱水而死。”
枯境界,绿境界的法式之一。万种生灵,莫不仰赖于水,千斤震,释放枯境波,将枯掌融入波中,瞬间使树叶脱水。枯掌,魔鬼掌法,让万木凋零,让千叶枯黄,凡是触及之人,片刻变成木乃伊。无人见过恐怖的死相,然而,仅一想像,背上已经冷汗直冒。
火点燃了,照透整个山,照遍整个川。
远处,几百双眼睛都盯向湖面,那五十根树木,像一座奇迹,吸引大伙的兴趣。没有高手,只有更高的高手。
17 印象拳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好奇的人。
选拔者瞧见烟火,瞧见湖上的巨木阵,纷纷隐匿而来。本来,各位都耳聪目明,四面灵通,闻得风声便处处散播。
军部的总长室里一片沉默,罗阎旁观势态发展。
擂台赛规定:参战者须上交一小时作报名费,一旦落败,组织方确保安全退赛,如有不服裁判者,一律格杀,这一规定果然吸引不少人来。
一小时之后,询问的人渐多,参加的也达到几十个。
凡有人,必有利,凡有利,必有争,凡有争,必然有机可乘。以连小天的本事,论武功,谈经验,都是下下之流,然而心思一活,反而高枕无忧成了闲人。他坐在石头上,故意调高嗓门,稳声道:“咱们南腔北调各有不同,今天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只是想占个位子,吃点皇粮,脱掉一身的罪名。不管理由如何,我们都不是为了杀人图快乐。大家往日没仇,今日没恨,犯不着见血。所以我搞了个擂台,大家报了名,就是买了个安心,能者上,不能者下,咱们明着来,放暗箭只有娘们才干,咱们都是爷们,是爷们就得真刀真枪见真章。”台下一片欢呼,不废苦心,终于稍稍经营起点信任来了。连小天继续说:“大家可以先比试,如果谁违了规,到时耍赖,我们裁决会对他执行死刑。”
“我来打第一场。”
人堆中走出个壮汉,扛了条长鞭,貌似无限重,胡子盖住半边脸,如厉鬼化身,装神扮妖,蛮中唬人。此人性子倒急,嗖的一鞭,栓住巨木,飘飘一带,人飞扬,单足鹤立于木头上。
壮汉指了指劳信雄,大咧咧喧嚣说:“你上来,我们一赌定输赢,12小时。”
劳信雄一拉衣袖,露出胳膊,单腿一迈,人如鹰去,稳立水中央,回头叫喊:“再上来几个,一场定输赢。一个人赢,我们付12小时,两个赢,付24小时。小天,怎么样,有没有异议?咱们都是真男人,要搞,就大搞特搞,轰轰烈烈地干一场。”
连小天瞧瞧同伙,见没有异议,便点了点头。
嗖嗖,又上来两个东西,一位民小后生,驼背,手中握了枝火枪;另一位则浑身盔甲,仅露出双眼,大概是长得不好意思露面。
“三个,好,一起来吧!”
说出手,便出手,手下半点不拖泥带水,鼻子不吹,眼睛不瞪,二话不讲就干上了。壮汉鞭走天空,盔甲人肉盾居中,火枪手则伺机捕猎,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一瞧便是串伙前来找渣的。鞭极怪,一抽还吸起大团水花,散作满天珍珠,劈头盖脸砸来。水至半空突又尽染成黑,显然化有剧毒。劳信雄心中恼怒,脸上却笑得英雄,完全不将些些伎俩放在眼里。火枪子弹也是邪门,砰的射出,立刻散成一圈,落入水中,更是爆出几米高的水花。劳信雄单掌如雷,削削砍砍,袋鼠一般在巨木上窜来窜去,也是无计可施。火枪,太远,长鞭,难碰,盔甲,满身是刺,赤手而去,肯定废折,所以不敢太过冒进。那三人自认妙计上好,胜券在握,越打越是顺风顺水。
行走江湖几十年,劳信雄见识一肚子,此时倒急中生智。一脱外衣,拧成一团,抛入水中染湿,扣着一挥,便捆住火枪手右臂,蛮劲一带,那家伙闷声栽落水中。劳信雄其势不减,人跃于空中,湿衣哗哗乱扫,击中盔甲人脑袋,轰,又晕倒一个,变成了落汤鸡。战局立转,只剩壮汉与钢鞭孤独相依。
“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请你下去。”
“要下去,你自己下去,我又不是乌龟,我才不下去。”
劳信雄大摇其头,暗想,人蠢点不要紧,但蠢过头就麻烦了,想挽救也没机会。扑,衣如飞梭,与鞭影交错,转了几圈绞成一块,劳信雄手腕一振,红色的真气由衣而上,渡过长鞭,将壮汉弹入半天,远远抛落水中。
三分钟,赢三人,远处诸人看得叹为观止。这三人武功倒是平常,全是实打实的手法,劳信雄也是以硬搏硬。三人落入水中,扑腾腾往对岸游去,恨不得双手变成桨。
连小天站在石头上,嚷嚷道:“喂,你们欠我的时间还没给呢!”
三人浮在水中,露出头颅,嘲笑说:“交出时间,屁话,你定的规矩,我们为什么要遵守。走。”
上天有路,入地无门,劳信雄站在水面静候大驾。只见他两只拳头相对,中间血线如织,不几时,湖面上的人开始模糊,刹那便没了轮廓。手影拉长,人影变形,仿佛映于哈哈境的相。拳境界,印象法式,大名鼎鼎的印象拳。借血能量将空气分层,制造幻景,好比海市蜃楼。不几时,人影渐清,成千上万只拳头铺满小半个天,分不清何为实,何为虚。水中三人错愕不已。拳击在水面,水面抬升,将劳信雄淹没,一腾便是七八米高。扑面直奔三人而去。湖如发疯的大海,巨浪将三人卷入半天,一直丢到岸上,湖才开始退却,安静。三人落在火灰中,黑糊糊可笑,骨头都要摔散了。原世昆两手捡三个,举起不识相的家伙,慢步向连小天走去。马是牛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每人赏了十来记,时间全都移到手上才停手。
连小天抽出小刀,步步靠近,冷声说:“要上擂台,就得守规矩。”
三人终于有点怕了,颤抖着声音,促促的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不好意思,规矩就是规矩,坏了头,就一定会烂尾。你们三人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以为我只是玩玩。可惜我不玩,尤其不拿大事情玩。”
一线血光闪过,三人双眼大睁,喉咙被切断,扑通,全都栽倒在地。
众人不寒而粟,风向东更是惊悚。几天来,连小天有说有笑,有喜有怒,然而方才那一刀,割得泰然自若,眼中,心中,手中,一分波澜也没有。
连小天擦干手,将手扔在石头上,只说了两个字:“继续!”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8 暗行者厉林
一片黑暗浮现于水面,站在木头上,黑暗向中心微缩,露出一个人来。厉林的到来,让大伙充满敬畏。暗境界,世间罕见的血境界,从地底抽取黑暗,占据空间,隐藏自我,伺机对敌进攻。从人多没见过,故而错愕,以为妖物降临,心涌不安。暗行者厉林,一个神秘的高手,自投靠阿志郎后,隐姓,埋名,甚至连祖宗也忘记,像一张白纸,彻底消失。在今天之前,他们不存在,而这一刻,他们却以最恐惧的形式存在着。
“风向东,上来,瞧们会会。”
风向东背着自己的木刀,扑通钻进水里,手舞足蹈爬向湖心。滑稽的场面引人发笑。厉林居高临下,俯视所谓的风氏传人,不断摇头。远处林中,阿志郎等人极目远眺,按而不发,不知作何打算。风向东抱紧木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攀到顶峰。他转个身,向观众鞠躬,向群山鞠躬,然后正视厉林,也鞠了个躬。
“久等了,不好意思,能不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
厉林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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