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敌人潜伏在某处宫殿的云中天嘱众人要多加小心,可揣开了议事金銮殿之后,除了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和张伯林他们几具尸体之外,并无他人。
“云相,他们去了观星台!”说话的是厉若海。
“观星台?”云中天看着厉若海的双眸,只见眼中一片坦荡,说实话,对于魔门,云中天不得不防上一手,与一向的夙敌联手,纵使是云中天,心里也存了些疙瘩,关键时候被魔门反噬一口可得不偿失。说实话,与魔门联手也非得已,云中天不想在这个时候被魔门绊住了脚步。
不过在这个时候,魔门没理由撒谎,而且,云中天在敌人中也不是没有布置棋子,只是消息现在还没得到而已,点了点头,让连阻风和西门瞻带兵迅速赶去观星台,云中天等人在军队之后赶去。
风流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死亡沉睡 字数:2505
观星台在皇城的最西北,由汉白玉搭成的高台上,台阶很长,足有百余阶,黑压压地布满了人,一眼望去,足有千人之众,禁卫军,御林军,层层甲胄,森寒的刀兵。
云中天抵达之时,双方已经胶著在一起,连阻风和西门瞻指挥着禁卫向上冲,奈何这些守卫着观星台的士兵似乎不大相同,都决死守着,连后挪一步都不肯,鲜血抛洒而下,将被白雪覆盖的汉白玉染成了暗红。
抬眼望去,只见高台之上,稀疏的人影,有落雪魇,方清河,胡青颜,七皇子,还有些年轻人,应该是方家年轻一辈的人物。
他们在这干什么?云中天疑窦剧生,这里可谓是绝地,如果四周全被包围,除非能够飞,否则无处可去。而落雪魇,方清河也不该只有这么点兵力,其他的叛军呢?朝臣呢?都上哪去了?
魔门的高手出手了,挥舞着各种兵器,普通军人又哪是他们的对手,一级一级,沿着台阶冲上。
西门瞻沸腾的血液,无休止地掠起手中弯刀,将一个个阻住去路的叛军砍刀,心中唯一还剩下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伐,红的眼睛,再找不到其他念头。
一柱香过后,百余阶的高台,西门瞻等人已冲到一半了。
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高台之上,蓦然冲起了璀璨的光华,一道光柱冲天而起,虽已是早晨,这光芒还是如此地耀眼,如此地直击人心,这光中,似有什么流转不休,让震惊的人们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挥舞不休的刀枪。
心头的不祥感越来越强了,似乎,自己就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
转过头去,厉若海也是一脸的震惊,转头看着云中天,面色凝重。
光芒越来越剧眼,却在霎时间,光华忽然一变。
蓦然间,那冲天而起的光束变作了黑色,如那潜藏于万年深渊的黑水被巨龙喷起,这种突然的变化带来的落差让所有看着这光束的人不自觉地心头一震,带起了强烈的胸闷感,那些没怎么经过锻炼的禁卫军都吐了血。
“阻止他!”云中天怒喝,厉若海会意,立刻招呼魔门的高手。
三十余道身影腾空而起,踏在了还在发怔的禁卫军的肩上,朝高台上飞掠而去。这些都是魔门精锐所在了,每一个人,都比古心寒,厉亭梁差不了多少,转瞬间已到了高台的边缘。
却在此时,高台之上蓦然飞出了无数道黑影,黑色的骨矛,层层叠叠,遮蔽了高台上的天空,攒射而出。
三十余名魔门高手无人避过,如飞鸟一被无数箭羽穿透了一般,下起了一阵血羽,离高台比较近的禁卫军,全被血羽给浇了个透。
云中天和厉若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术法,闻所未闻,委实太过可怕。
厉若海神情惨淡,这些,可是魔门精锐中的精锐,竟一下全部折戟,魔门的实力,只怕从此之后要下降一半。
身着黑袍,胸口上缝着一个黑色骷髅和火苗的落雪魇张开了双手,木杖插在了高台上,黑色的光束忽然迸裂开来,不再是连接天地,而是,朝边上扩散开去,速度极快,有如狂风。
首当其冲的是高台边上的禁卫军,率先被黑雾笼罩,在还没完全遮没的黑雾之中,可以看见那些禁卫军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云中天脸色猝变,早知落雪魇是个变数,但强横至此,也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估计,黑雾扩张极快,转眼吞没了台阶中部的云中天这边的士兵,然后,又笼住了西门仰,连阻风等人。
“撤!”声嘶力竭地喊着,云中天的眼都红了。
反应最快的是魔门中人,立刻撤退,可惜,还是慢了,全数被黑雾吞,浓如墨的黑雾很快就将所有的人都湮没在了里边。
云中天面色惨淡,现在才知道那种不祥意味着什么了。
这种不是人间有所的力量,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双盈盈素手握在了云中天的手上,不用问,自是自己的妻子,云中天沉声喝道:“容嬷嬷,立刻带夫人走!”
容嬷嬷很快的应了一声,拉住了云夫人就要离开,但云夫人却是不肯,坚定地道:“同生共死,中天,这是我们的约定!”
云中天默然,黑雾离他们已不过数丈的距离了。
厉若海已经离开,他的轻功,比起黑雾来,还是要快上几分,转瞬消失不见。
连阻风的近两千人,魔门百余高手,云府百余侍卫高手,西门瞻的几百人,全部被黑雾吞没。
浓如黑墨之中,云中天只觉意识渐渐消散,眼皮变得沉重了起来,手牢牢地握着云夫人的手,数息之后,轻轻倒下。
高台之上,方清河狂笑不已,道:“还是落大师有本事,聚而歼之,一下将敌人全部解决,省去了多少功夫啊!”
巨大的六芒星的中心,落雪魇有些疲惫,手搭在了木杖之上,说道:“行动吧,别磨蹭了,开始得太仓促,太多麻烦了!”
笑了笑,方清河从怀中掏了一个玉瓶,道:“大师请放心,局势不会再有反复了!”
黑雾仍在扩散,一个时辰之后,整个京城全部被黑雾所笼,一直到接近中午时分,才渐渐散去。
京城,在这个早晨陷入了沉睡,体质不好的,武功不高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一滴滴清清水滴从玉瓶中滴出,落在了倒下的禁卫军鼻尖,陷入沉睡的禁卫军渐渐苏醒,方清河得意地笑着,指挥着众禁卫收割生命。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挨家挨户搜查,将所有不听话之人全部杀了就是了,再简单不过,也没必要再担忧了,这一次,是确确实实地将一切都控制在了手中了。
云中天被绑了起来,连带着云夫人,容嬷嬷,还有西门瞻等人。
醒来之后,云中天才有些后悔,刚才应该撤退的,哪怕是自己一人,到现在成为阶下囚,这是一种奇耻大辱。
方清河坐在了云中天面前,得意地踱着方步。
风流 第一百三十章 三十丈高 字数:4874
到达京城之外时,已近午时,舒楚晃悠悠地打量着风咛窈窕的身影,佳人素雪,相得益彰,让他心动不已。
城门倒是开了,只是守着上百名禁卫军,看这副架势,可不简单啊。有城外村庄的人进城办事,被那些禁卫军一阵搜索,看得舒楚二人眉头直皱,这架势,要想不为人知地进城还真有些困难呢。
饶着城来回看了许久,舒楚笑了起来,转头朝风咛道:“美人儿,你能爬上城墙么?”
现在的风咛,听到舒楚轻薄的话,竟不着恼了,心里竟涌出了几丝甜涩之感,念及于此,她心头猛地吃了一惊,自己何时来得这样的想法,抬头间见舒楚正凝视自己,脸竟微微红了红,忙别过了头,留个后脑勺给舒楚,答道:“你以为我是壁虎么?”
“呵呵,壁虎游墙功,这是一般学武的人都会的,也不用害臊!”舒楚打趣地笑了笑,这确实是笑话了,三十丈高的城墙,还被冰覆盖了,滑溜异常,就是真正的壁虎也爬不上去,何况是人?
“有办法进城么?”风咛觉得自己心里没什么忧虑,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似乎是源自于眼前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男子,似乎只要他在身边,自己就不必担心。这种信赖,是从何时来的?
“当然有!”舒楚半眯着眼,看着那高耸的城墙,在这样的高度下,人就显得渺小而可怜了。
风咛看着舒楚,等他说出方法。
“知道乾龙十八掌不?”舒楚露出一个无赖式的笑,说道。
“知道,丐帮的镇帮绝学嘛,不过,有一两百年没没出现过了!”风咛回答了舒楚的话,有些疑惑,又问道:“不过,这个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嗯,见识不差!”舒楚笑得更欢了,道:“用乾龙十八掌用力一掌,城墙不就破了个洞了,我们就进城了不是?”
风咛上下打量起了舒楚,有些郁闷地说道:“这种失传的绝学,你会?这城墙至少有三丈厚,乾龙十八掌真有这么神?”
舒楚嘿嘿一笑,老实地答道:“我不会,也没这么神!”
话音刚落,风咛忍不住一阵白眼,感情,是消遣自己来着?
见风咛面色不善,舒楚忙正色道:“好了,我们进城了!”说着,人已蹲了下来。
“干什么?”风咛没好气地说道,话一出口,总觉得自己似乎和昨天不一样了,到底是冰雪聪明的女子,略一思量,已明白了这一切的改变全是源自于舒楚,心中暗暗叹息,等事一了解之后,只盼再不要和眼前这人有任何瓜葛才好。这种默化潜移对自己而言是可怕的。
“上来吧,先前你背了我,现在该我背你了!”舒楚从容道。
“到底干什么?”还是不大明白,舒楚干吗要背自己,难不成背着自己还能飞上城墙去不成?等一等,他该不会真是要背着自己飞上去吧?这么狂?
“不想进城了?上来就是了!”舒楚有些不耐,摆了半天的姿势也没见动静,委实是把媚眼抛给瞎子了。
虽不信,风咛还是慢吞吞地伏在了舒楚的背上,宽宽阔的肩膀,一阵男子独有的味道扑鼻而来,风咛的脸又红了,心下不由感叹,自从遇到这个家伙以来,自己脸红的次数比十年来的次数要多多了。
柔软的胸就可舒楚的背紧贴在了一起,舒楚觉得阵阵销魂,现在周围可没有追杀自己的敌人,所以,比起昨夜在紫宸时紧贴在一起的感觉要来得浓烈得多。
站起了身,舒楚不自觉地将手落向了风咛的大腿,触手滑腻,舒楚阵阵心颤。
现在的风咛,连死了的心都有了,怎么就这样柔顺地遵从了舒楚的话,让这个死色狼占了便宜?可是,风咛心里却又有些迷惘,似乎,在心底最深处,已经不再讨厌这样的接触了?
千万根柔丝垂落,遮住了绝世倾城的容颜,青丝落在了舒楚的鼻尖,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坐稳当了,现在,我们开始飞翔!”舒楚怪叫了一声,远处几颗光突的树上,惊起了几只雪鸟,舒楚收腹提气,将心头的漪念抛开,全力感召木灵。
将呼吸闭住,全身毛孔全部收缩,不外放一丝真气,木之灵气在经脉内旋转不休,速度之快,已臻舒楚用功的极限,足尖一点地,负着风咛的舒楚已冲天而起。
近十丈的高度,舒楚已觉力竭,木之灵气循环不休,可是舒楚还是觉得吃力,到底是背了一个人啊,如果是自己一人,这三十丈可就一跃而过了!
“蓬!”的一声,扬起了一阵雪尘,风咛翻了个白眼,心里那个气啊,这是恶作剧么?
“对不起,美人儿,让你受惊了!”话虽如此,舒楚心中可委实受用得很,虽然两条腿已经陷入了雪泥之中,但刚才从高处落下时的冲力让背后那两团柔软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背上,那惊人的柔软和弹性,那滋味,舒楚一时间都忘了动弹,托着风咛的大腿的双手不自觉地蠕动了起来。
脸红得如熟透了的苹果,风咛一生气,后果就比较严重了,也找不到其他方法,风咛张开了柔软的红唇,洁白如余的贝齿狠狠地咬在了舒楚露出的脖子上。
“啊!”惨叫声惊天动地,如故不是舒楚挑的地方比较偏僻,北风也比较大,只怕已惊动了禁卫军了。
牙印之上,鲜血渗了出来,风咛心里忽没来由地一痛,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不过,这个念头在舒楚说出:“臭婆娘,你干什么!”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活该,谁叫他老想着占便宜来着?
很奇怪的现象,京城中局势险恶异常,这一对男女却在城墙之下调起情来了。
“还不放我下来?”舒楚的双手搂得紧,抓着风咛柔软的大腿片刻也不曾松开,风咛嗔道。
“再来一次!”舒楚疼得直抽凉气,因为风咛就在自己背上,所以也没开护体真,结果被她来了这么一下狠的,也只有她有这本事让舒楚掉了牙都往肚里吞,换了是别人,舒楚只怕已经翻脸了。所以说,男人就是泛贱,像小惜和梓萱,又岂会这样对待自己?
念头这样一转,舒楚只觉心里一痛,自己这半夜来,全把她们给忘了,京城局势如此,她们还好吧?
想起这些,舒楚没有了再占风咛小便宜的念头,再次引木之灵气入体汹涌到极至之后再次关闭,只是,这一次,舒楚将木之灵气流入了风咛体内,有过钱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更是出奇地默契,舒楚都觉得背上全然无物了,若不是耳畔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和时时拂过自己脸庞的风咛的头发,舒楚都会以为风咛根本不在自己背上了。
风咛的脸更红了,可惜舒楚看不到她此刻的娇媚,木之灵气在她体内时急时缓,这种冲击力带来了极大的舒服感觉,有此沟通,两人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想法,这种玄妙的感觉,让风咛心头涌起了酥麻之感,只觉全身乏力,趴在了舒楚的背上,全不再有什么想法,甚至,轻轻闭上了眼。
身形再次纵起,轻盈如飞鸟,连衣袂都没有飘起,二十丈,竟比先前那一纵高出了十丈,不过,离城墙还是有一段距离。
足尖点在了城壁之上,所触之处滑腻无比,无处借力,不过,这难不倒舒楚,主要是考虑着风咛,要不然也不用这样大费周折不是?
足尖陡然放出了一股灵力,然后,若闪电般一剑刺出,斩虚剑何等锋利,舒楚又是何等的内力,轻轻一刺间已在城墙上点出了一道痕迹,舒楚人已滑落五尺,不过,再次借力腾空,眨眼之后,人已落在了城墙上。
也是幸运,并没有巡城的士兵,不过,这也是在舒楚的考虑中,京城出现这等大乱,哪还会有守城的士兵傻傻地来城墙上巡逻?
“好了,下来吧!”舒楚借机拍了拍风咛丰满的臀部,可比抚摩大腿的感觉要来得强多了,现在没有在半空中的危机了,在长舒了胸中浊气之后,跨下的小舒楚不自觉地一阵挺立。
按在舒楚的肩上,轻轻旋身,以优美的姿势落在了城墙上,只听“铮!”的一声,白花花一片剑光,舒楚猛地吓了一跳,向后退去,碰到了城堞上,眨了眨。
就算是舒楚的功夫,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这样近的距离偷袭,而且出手的人是风咛,也没可能避开,剑尖凝在了舒楚的喉上。
见没有再刺下来,舒楚长吐一口气,笑道:“怎么着?这就卸抹杀驴了?”,‘杀驴’二字咬得很重,原本板着一张脸的风咛听到他自比为驴,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气势就完全瓦解了,舒楚又眨了眨贼亮的眼,说道:“现在我们可是赶场,再不走,只怕就瞧不上热闹了!”
风咛对舒楚可是没什么办法了,还真能狠心刺下去不成?换是是昨夜之前,会毫不犹豫,可是和舒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