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三国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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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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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人,扔到汉代平民百姓普遍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里,自然会显得有那么些与众不同。

    荀立的眼光很毒,很快就看出了陆仁身上那与众不同的地方,于是便试探着问道:“陆兄的笛艺精湛且曲乐意境深远,但只是以樵采为生,并非是市井散乐优伶……依在下看来,陆兄想必也是读书人吧?”

    陆仁心说你烦不烦?没来由的突然冒出来,先是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就问这问那的,想搞人口普查啊?不过想翻脸吧,又觉得不太合适,再说荀立的几个从骑这时也都来到了荀立的身边。真要是言语不合间发生了什么争执,陆仁有体能强化剂在身,怕当然是不会怕荀立的这几号人,可那样的话自己就很可能会在这个小村呆不下去了,那又再上哪里找安身之所去?

    因此权衡过后,陆仁还是决定把身世编到底,能不惹的麻烦还是不要去惹的好,于是再次的借着一声长叹低下头去,摆出那副很无奈的样子,脑子里则在飞快的运转,而且很快的就编好了说辞:“说出来到让荀兄见笑了。严格来说,我并没有真正的读过书,而是在流浪时,但凡是遇见书院学馆,总会忍不住躲在院外偷听、偷看,因此多多少少的识些字,知些事理。”

    这种事到不算什么稀奇事,荀立并不觉得奇怪,真正令荀立好奇的还是陆仁的笛艺,因此荀立追问道:“那陆仁的笛艺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在下虽见识短浅,却也能听出陆兄的笛艺、曲乐绝非寻常的市井优伶所能奏出的。”

    陆仁心说你这家伙是不是欠揍啊?问起事来就没完没了的。不过再想想吧,觉得还是把故事给编全套了的好。当然这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整理思路,陆仁就干脆坐了下来,望着已经快看不见的夕阳故作出神,心里当然是在飞快的盘算。而当想到汉代有名的音乐家,陆仁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蔡琰蔡文姬,再进一步就想起了蔡琰的父亲蔡邕,脑中忽的灵光一闪,一套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没有破绽的说辞便已成形。
第七回 暂借一宿
    “不知荀兄是否知道,早在十几年前,曾有一位当世知名的名士曾在吴地避祸而居?”

    陆仁话一出口,荀立的脸上就微微变色,惊道:“陆兄所言者,莫非是蔡邕蔡中郎?这就难怪了,想不到陆兄竟然师从蔡中郎!”

    要换了脑子差点的,可能会顺着荀立的话直接就应了下来,但陆仁可没那么傻,毕竟这种谎言可是经不起什么推问的,陆仁则是另有说辞,当下连忙摆手道:“千万不要误会,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命能师从蔡中郎。其实是这样,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小孩子,为了混口饭吃,曾在蔡中郎的府上当过一阵小杂役。早晚间耳濡目染的,就从蔡中郎那里偷学了一点的皮毛。只可惜因为一些变故,我也没能在蔡中郎府中混上多久就离开了吴地,之后就流落街头了。”

    陆仁的这番话其实是说得很模糊的,毕竟陆仁对蔡邕这样的人物所知相当有限,只是大致的知道蔡邕在被董卓强逼着去洛阳当官之前,曾经在吴地呆了十二年之久,自己推说个十几年前曾经在蔡邕那里呆过一段时日,那时间上应该能够相吻合。而如果荀立要是追问确切的年份,陆仁也可以推说那时候的自己还只是个不太懂事的小孩子,记得不是很清楚,应该可以糊弄过去。

    不过荀立可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敛容正色的向陆仁鞠躬致礼道:“陆兄真是诚厚之人!其实以陆兄音律之能,即便是诈称曾师从蔡中郎又有何不可?须知当今之世,冒认亲贵而自命不凡者实在是数不胜数矣!”

    陆仁脸皮直犯抽,心说我要是真的曾经在蔡邕那里当过小杂役,你看我会不会说我是蔡邕的弟子来着?我这不是怕别人一问起有关蔡邕的详细事迹会露馅吗?

    再看荀立一礼过后,脸上浮现出了很向往的神情:“可惜啊!只可惜蔡中郎已故。有时想起来,在下都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出生几年,然后拜入蔡中郎门下,早晚间求学问艺。今日意外的与陆兄偶遇,又得闻蔡中郎所遗曲乐,也算是稍慰吾心。”

    陆仁听了心里好笑,心中暗道:“我吹的曲子和蔡邕其实一星半点的关系都没有好不好?只是现在是绝对不能说破的。唉,唐家大小姐,对不起了!”唐家大小姐,《仙剑》系列许多乐曲的作曲者,较有代表性的作品莫过于《仙剑三》的主题乐《御剑江湖》,就是《仙剑三》标题画面演奏的那首。

    不过这会儿荀立感慨完,陆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时间居然有点冷场,到是荀立的从骑见二人都住了嘴,马上就凑上前来向荀立道:“主上,天都快黑下来了,我们还没有去找可以借宿之地。”

    “呀!”荀立一拍脑门,再抬头看看天色,几乎都已经快黑下来了。不过下一刻,荀立就把目光投向了陆仁,笑着道:“光顾着与陆兄攀谈,险些把正事给忘了。不过难得今日能与陆兄相遇且相谈甚欢……敢问陆兄一句,陆兄那里能否安顿得下我等主侍六人六马?”

    “六个人加六匹马?”陆仁想了想自己现在暂时栖身的那个泥墙小院,随即摇头道:“到不是我小气,我现在居住的那个小院里只有两间破败不堪的泥屋,根本就没地方给你们睡。”

    其实别说是陆仁那里,就算是整个无名小村,恐怕都没有哪家哪户有多余的房舍给荀立他们睡。毕竟这只是一个穷困的小村,很多村民是流民,住的地方都是胡乱搭建的。

    荀立对此到似乎是早有预料,向陆仁摆了摆手道:“到不是一定要有房舍,只要有一方墙院以御野兽,能让我们主侍睡个安稳觉即可。陆兄方才亦有言及是‘小院’,让我们在院中栖身一夜的地界总该有吧?实话实说,在下还想和陆兄好好的交谈一番。”

    “这样啊……”陆仁皱了皱眉,又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看了荀立主侍六人一番,心说这个荀立是游学士子,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再说就现在的自己,哪有什么能让对方生出歹意的货?反过来说,没准还能从荀立那里赚点钱。

    除此之外,这一个来月下来,陆仁可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古代信息流通不畅,很多事陆仁想打听都打听不到,因此很迫切的想得到一些徐州周边地区相关的情报,现在这个正在游学中的荀立不正好就是可以提供一些情报的人吗?

    至于为什么想得到信息情报……陆仁就算学识再烂,对汉末三国时代的历史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因此对汉末三国时代的史料翻阅得也算是比较多,所以陆仁很清楚徐州很快就会遭到曹操的攻打,但具体是什么时候,陆仁真有些吃不准。这万一要是没把握好,这里又在郯城的附近,曹兵一杀过来那可是在搞三光,到时候陆仁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出于这些想法,陆仁也很希望荀立能在自己那里住上一夜,自己好从荀立的口中套出些话来,不过脸上不好直接表现出来,所以陆仁是皱着眉想说辞。

    只是陆仁这一皱眉,荀立似乎有点会错了意,微笑着把手往侍从那里一伸,侍从会意之下就取出了一个钱袋交给荀立,荀立则是很干脆的把这个钱袋递到了陆仁的面前道:“这些许的薪资,还望陆兄莫要推辞。”

    “这个嘛……”

    陆仁看着这个钱袋,喉头动了动,很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这倒不是陆仁贪财,好歹陆仁在临穿越前也当过两个多月有钱的大爷,大手大脚的不把钱当回事。实在是现在的陆仁真的太需要钱了。为什么要钱?陆仁要跑路啊!不跑路,难道就在这个小村里等着曹操大军杀过来?可是跑路的时候身上没经费,难道就真的一路要饭要过去?

    扭捏了一下,陆仁厚起老脸把钱袋接了过来,然后就很尴尬的向荀立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怕荀兄见笑,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来着……哎,你们是六人六马是吧?”

    荀立笑而点头。

    陆仁又想了想,沉吟道:“如果你们只是在院里子打个地铺的话是没问题的,至于马嘛,院子里有个空牛棚,六匹马挤一挤也能挤得下。而且正好我那里堆了些草料,本来是打算明天送去郯城卖掉的,你们正好可以拿去喂马。”什么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概就是陆仁这样的了。

    荀立抚掌笑道:“如此甚好!就请陆兄带路吧。”

    陆仁刚想抬腿,但看了看手里的钱袋之后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之后回应道:“要不让小平先带你们过去吧。主要是我那里都没什么吃的东西招待你们,所以我想去村里帮你们买点吃的。”

    荀立道:“不必麻烦,我们所带的干粮足备,只消有一方墙院安身即可。”

    陆仁连忙摆手道:“别别别,该招待的我还是得招待一下。好东西村里是没有,但新鲜蔬菜和粮米还是有的,总能让你们吃顿饱饭……小平,你帮我带这几位客人去我那里,再跟李老说清楚一下,我去买点东西就回来。”

    话完陆仁向荀立拱手一礼,急冲冲的跑去村里找人买米买菜,小平在前面引着荀立主侍六人去陆仁现在居住的地方。

    暂且不提陆仁如何,只说荀立看了看前面带路的小平,随手又从侍从那里拿了几个大钱,笑眯眯的塞到了小平的手里,乐得小平直蹦。

    看着小平在前面带路,荀立的一个侍从终于忍不住向荀立低声道:“主上这般轻易的就在这个陆仁那里借宿一夜,是否有失妥当?我见他拿到钱之后就急去村中,只怕……”

    荀立拿手一摆,很自信的道:“以吾观之,此人心性纯良,断然不会是那种见财起意之人。你们啊,以为我去与他攀谈,然后就向他借宿,又真的只会是喜好音律那么简单吗?别的不说,他在拿到钱的时候,身上并无贪相,反到颇有愧疚之意,这样的人是不会为了钱财去害人的。依我看他如果不是真的急需用钱,那些钱他很可能都不会收。”

    侍从会意,不再作声。

    没用多久,小平便领着荀立等人来到了陆仁现在居住的地方。这是一所泥墙院落,在当时来说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会太小,反正院子里确实是有足够的地方给荀立他们打地铺和安顿马匹。

    院中还有一个快六十岁的老者,也就是收留了陆仁的老樵夫李老。李老是陆仁穿越后在小林子里迷了路时碰上的独居老樵夫,半年前在砍柴的时候不慎把腿给摔坏了而行动不便,因此这半年来能砍到的柴已经很少,只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勉强糊口。

    这时的陆仁正好在这里需要一个能够暂且安身的地方,于是陆仁寄宿在李老的家中,同时客串起了樵夫帮李老砍柴换粮,李老就在家里烧水做饭,偶尔去钓钓鱼什么的来改善一下生活。一个来月的下来,陆仁和李老到挺有那么些相依为命的味道。

    在听了小平的解释之后,李老看了看荀立他们,看样子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不过李老到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荀立他们自便,自己则躲进了小泥屋不再露面。荀立对此并不以为意,只是坐在刚升起的火堆旁等陆仁回来。

    过不多时陆仁带着一些粮米和蔬菜回来,见李老躲在屋里没出来就明白了些什么,因此向荀立歉意的笑了笑,把米菜什么的先放到了一边,一头钻进李老的屋里。过不多时陆仁出来,荀立向陆仁微微一笑:“这位李老似乎有些不欢迎我们。”

    陆仁轻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李老不过是担心罢了,我和他说清楚一下也就没事了,何况你还给了我那么多的薪资,足够封上他的嘴的。哎对了,你们等等。”
第八回 一时失言
    当陆仁再次从李老的小泥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瓦罐,笑着向荀立道:“也算是赶巧,正好李老今天钓了两条小鱼,我就弄了几块豆腐和调料煮了这罐鱼汤,多少总算是有点好东西招待你们。”

    荀立一看就乐了。作为一个游学士子,因为找不到驿站客栈就风餐露宿啃干粮的事实在是平常得很,最近的这几天里荀立啃干粮都有些啃烦了,现在忽然听说鱼汤喝自然是很高兴。不过这时荀立身旁的侍从却不合时宜的干咳了两声,一个劲的向荀立直甩眼色。

    陆仁又不是笨蛋,一见那侍从向荀立猛甩眼色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时间是又好气又好笑却又有些理解。当然理解归理解,气还是有点赌的,索性把这罐鱼汤挂到火堆上加热好,自己先舀上了一大碗,然后平举着碗向荀立笑了笑,一仰脖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碗鱼汤全灌进了肚,心中还在恶意的暗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多喝点再说!知不知道这年头的小农村里,想弄点荤腥有多难啊?”

    荀立见了陆仁的举动也不好出言制止,只能是瞪了一眼那个干咳的侍从,随后也赶紧的舀了一碗鱼汤向陆仁客气了一句“多谢陆兄盛情款待”,就试着先小抿了一口鱼汤。而这一口鱼汤进嘴再稍加品味,荀立便睁大了双眼呀然道:“好生鲜美的鱼汤!想我游学之时也曾吃过不少地方的美食,但如此鲜美的鱼汤却很少能够品尝到。真想不到陆兄你不但音律之艺出众,这厨艺竟也如此精湛。”

    陆仁干笑,心说我这算是哪门子的厨艺出众?只不过是会做一些现代的家常便饭而已,不过说真的,在“板砖事件”之后到临穿越之前,陆仁确实是在月背基地里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厨艺,原因却是雪莉这个掌握着高精尖科技的女仆,却并不会烧饭做菜!

    雪莉当然无所谓,可陆仁却受不了那种肚子一饿就去打一针营养针,或是嗑两粒营养药丸的日子。不过后来雪莉的厨艺就远在陆仁之上了,毕竟雪莉是有着真正的高科技支持,不但学东西超快,而且对厨艺最讲究的火候、浓淡也比陆仁掌握得更准,所以后来就没了陆仁什么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的厨艺搁现代可能是平平常常,但在汉代就的确是属于上乘之流,至少他偶尔弄出来的东西,可比当时一般的做法要讲究得多了。像眼前的这罐鱼汤,可就喝得荀立眉飞色舞,荀立的几个侍卫也在不住的啧嘴,看样子是只恨鱼汤太少,有些意犹未尽。

    鱼汤喝完,接下来煮饭煮菜的事陆仁也懒得去管,省得某个侍卫又要干咳上几声,再说这会儿的陆仁还想从荀立那里弄些情报。

    当然话是不能问得太直接的,陆仁就先和荀立客套闲谈了起来。这一番闲谈,陆仁与荀立到是都先自报了一下年纪,结果是荀立今年二十四岁。陆仁虽然由于丢失记忆,记不清自己具体的年纪,但依稀记得自己是大学毕业没多久就找到了工作,然后工作没多久就碰上了“板砖事件”,如此推算一下,陆仁自己应该是二十二岁左右,因此也就这么和荀立说了。

    荀立显然是对陆仁很感兴趣,在一番客套之后索性就直呼起了陆仁的字以示亲近,陆仁为了套情报也乐得如此,改口称荀立为“常直兄”。

    就这么聊着聊着,陆仁的话题就有意无意的扯到了颍川荀氏那里:“常直兄既然是荀氏子弟,那应该认识荀彧荀文若和荀攸荀公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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