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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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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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到了太原的时候,这个老太婆又神气十足了,巡抚毓贤率领大批文武官吏去省城外几公里地方恭候迎驾,所准备的行宫堂皇壮丽,具有宫廷气象。
  在逃难过程中,有一天慈禧向吴永讲述前后的逃难经过,她说,当义和团闹事的时候,他们都说团民是如何的忠勇,守纪律,绘声绘色,我就相信了。后来他们攻打教堂,火烧正阳门,我瞧着不像个事,心里就明白了,他们是靠不住的,不中用的。这个时候,宫廷里面的好多人都和团民混在一起了,就连载澜等人也都学着他们的装束,短衣窄袖,腰里束上红布,气势汹汹,呼呼跳跳,好像狂醉了一样,载澜居然有一次和我抬杠,拍桌大骂,差点把案都给翻了,那时我一个人也没了主意,闹到如此田地,如果不是我忍受委屈,迁就他们,安抚众心,使他们还有一点分寸,要不然,纸老虎早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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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与洋务
瞿兑之《杶庐所闻录》说,张之洞“张文襄虽主新政,而思想陈旧,亦出人意表”。
  光绪初年至宣统,几十年而已,但事势悬绝,好像有二三百年的变化一样。两种势力消长,就是清流派和洋务派的较劲。
  光绪初年,清流因清廷欲博广开言路之名而得势,恭王、李鸿藻、翁同龢、张佩纶、陈宝琛、邓承修、张之洞,今日一章,明日一疏,专事弹劾,贪庸大僚,颇为侧目,此辈遂有清流之号。
  光绪十年之后,外侮日急,应变之才尤显重要,于是洋务之名又兴,洋务派因军功、留学、出使之途上升,不由科目进,与清流异趣。为人又多骄奢、结纳呼朋,和传统士大夫气节有违,两派渐相恶,李鸿章号为通时务,又喜功名,洋务人才多辗转依附于他。
  甲午战后,翁、李相互视为仇敌,新、旧党顿判。
  清流认为不得不变法,康有为以一小人物,名声大过公卿,背后就有清流派鼓吹抬举的功效。
  但清流终败于袁世凯,袁世凯系李鸿章派的柱石。
  张之洞调任两江总督时,恰值甲午战败。他马上巡视江防,宝山、江阴、镇江等处,铲除以前伪劣窳败的炮台,即刻购置泰西新式炮五十余尊,重建可用炮台,又在后山上筑新式炮台二十余座,这是江南最早有后膛炮和最早的西式炮台。他又拟于吴淞、崇明等地大修炮台,为江防经久之计(《抱冰堂弟子记》)。
  作为一种补救,不可谓不努力。但专制压抑人性,压抑创造性,以致总是跟在他人后面亦步亦趋。内在的矛盾一当关键时刻,立即显露出来。甲午之际,各路防营皆为各统领把持,好像是自家的产业一样。兵怨械朽,不能一战。更有甚者,还有为敌人引路的,自动搞破坏的……
  如仅从张之洞的作为来看,清流未必较洋务派不知兵。但他们遇到的阻力泰半相似。
  于是形成这样的局面:清流始旧而继之新;洋务本新而趋于旧。
  庚子(1900)之后,清流势力贬斥几尽,袁世凯与奕劻结纳,狂引洋务人才,其中又分亲日、亲美、亲德……各派,迎合亲贵,援引官僚,凡躁进喜事之人,依附夤缘,相继得志。
  清流只剩张之洞、岑春煊,势力受阻,晚年默退无锋芒。
  李鸿章虽为风云人物,但其为人实在成问题。《杶庐所闻录》谈到光绪初年彭玉麟巡防长江水师,锄强抑暴,威声远播,其间,打掉李鸿章手下悍将夺*、贪人财、害人命的谭祖纶,尤受人民称颂。
  李氏兄弟相继为湖广总督,其间,枉断曲直,任用私人,把两湖当成自家的小国,湖北民众在其权势之下呻吟,其下江防部队,割据水陆,不可一世,统领营官,皆由私授,其陆营统军刘提督,所部淫掠不止,有如盗匪。湖北人民皆呼之为刘长毛,同僚尊之为刘军门,凡是此人的事,有司不得过问,跋扈江汉,势倾司道。
  李鸿章在甲午海战惨败的次年,到俄国去签订《*》。本意是联俄制日,不料却是将鸡送给黄鼠狼。俄人以修铁路为词,把老李给骗了。为了达到目的,“俄国划拨一百五十万美金,贿赂李鸿章及其随员,菲泰在其《*》中言之凿凿”。吴相湘先生《帝俄侵略中国史》将此金额称为“李鸿章基金”。帝俄遂将魔爪伸入中国体内。
  俄国人深知李鸿章这个老迈者的心理,把威胁、利诱、欺骗用到极致。
  即使不能说李鸿章卖国,但他是腐朽帝国最强的外交能手,不能不说是强烈的讽刺。
  李鸿章的外交密法是什么?一言以蔽之,开门揖盗,以夷制夷。纸上看来其妙不可言,觉得他真是气势如虹的战略家并政略家。但说起来好听,行之则大可疑。
  他的妙法就是将大门打开,让金银财宝露泄之,让他们内讧。这不是昏人吗?李鸿章以为,开门揖盗,如果揖一个盗,那是傻子,如果揖来多个强盗,使之互相争夺,必然大打出手,这时候主人就有所机动了,看着他们各各牵制,岂不妙哉。
  如果主人特别强大有力,此法或可行之,听话就乖乖给我互相打斗,不听话就一锅烩。但若主人是一个虚弱的病夫,颠三倒四,昏昏欲睡,那就请客容易送客难了。
  引狼入室,在火山口跳舞,自以为得计,实则处处吃亏,而老百姓也就生不如死了。
  1896年,李鸿章出访美国时,有一位美国记者这样描述:他的面庞有一种引人注目的慈祥表情,他双眼明亮,闪烁着睿智的光彩,目光里包含了幽默和机智。他戴着一副老式的硬框眼镜,颧骨高而不瘦,黝黑的皮肤看上去显得健康……他从不显得傲慢。他是那种从不向他人提出什么要求,但又总能获得满足的那类人。他能很轻松地与人交谈,而又不会使对方感到紧张……他对妇女尤其礼貌,也很喜爱儿童。
  这种客观描述,虽然读起来很顺畅,却只是表面功夫,隔靴搔痒都不算。于个人真实面貌,距离很远。
  后来清流经过整肃,元气大伤。到戊戌变法失利三年后,李鸿章病逝。洋务坐大的孑遗袁世凯不断膨胀。许指严先生认为,戊戌变法之所以失败,新旧胜负的枢纽,操纵在荣禄的手中。而拨弄枢纽开关的,则非袁世凯莫属。
  许先生说:“时荣禄握新军之全权,踞天津要区。袁世凯不过受其卵翼之一人,安能与之抗衡?光绪帝自不明形势,轻听新进之狂言,而欲令人操同室之戈,岂非颠倒耶?”
  这就不一定了。所谓同室操戈,在光绪帝看来,未必如此,他已泯灭满汉界限,只认道理,不认这种认为的鸿沟。他的眼光很大,早已跳出一个家族的兴衰,而在家国高度考虑问题。另外说袁世凯不能和荣禄抗衡,也属一叶障目。策划周到的宫廷突变,有时只需一个连长就能搞定,何况七千精兵的袁世凯。
  问题就在袁世凯是个问题人物,而清流派对之束手无策,改良派事前毫无筹划用心,光绪帝光杆司令,于是这个洋务的孑遗就独领*了。
  

慈禧西安之后(1)
戊戌变法失败,康、梁等仓皇出逃。
  两年后,拒绝变法的慈禧太后在外部力量打击下,也同样仓皇出逃。
  慈禧西逃,外国人既羞辱她,也给她面子,给她台阶,她在西安下诏变法,下诏是因为没招。
  毕竟,无法像砍六君子的头一样,去砍外国人的头,也无法将义和团全部砍头。
  义和团平定后的结局是签订《辛丑条约》,向各国赔款四亿五千万两,加上利息最终要赔九亿八千万两,俄国为了东三省又和日本在中国的土地上开战。于是只有硬着头皮改。但是她的根性决定了。她的所谓变法,改,就是不改,小改是为了大的不改,假改是为了真的不改。改须有利于我,不利于我者,坚决不改。
  张之洞1900年9月,在汉口破获党人机关。不久,他亲自撰文劝诫革命党人。
  此时慈禧已经出京逃难。她被八国联军打怕了,于是抚恤洋人,惩办祸首,杀戮大臣,或明正典刑,或发配极边。一是自挣面子,一是给外国人面子;一是泄愤,一是*。处理和杀戮的有董福祥、毓贤、徐桐、载漪、载澜、载勋、刚毅、英年、赵舒翘、启秀、徐承煜。行刑时,由外国人派兵监斩。1900年底,李鸿章在北京和各国公使签订合约,满足其各种压力,但是并不惩办慈禧,老太婆大喜过望,“方以首祸当议己,常悁栗不自安。及见约无之,喜过望,诏报奕劻、鸿章,尽如约”。
  这样,在西安客居惨况中,想到了“社稷祖宗”,于是在1901年初,下诏说:“近数十年积弊相仍,因循粉饰,以致酿成大衅,欲求振作,当议更张,著军机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出使各国大臣、各省督抚各就现在情形,参酌中西政治,举凡朝章国政,当因当革,当省当并,各抒己见,条议以闻。”(《张之洞年谱》)
  外逃的喘息中,慈禧命李鸿章统帅全局,万不可激怒俄、英、美、日。差不多同时,下诏变法,实因为各种矛盾、压力无法解开。她特别强调“治法”可变,“常经”则万古不易。“盖不易者,三纲五常,昭然为日星之照世,而可为者,令甲令乙,不妨如琴瑟之改弦”。刘坤一和张之洞这两个人的奏折版本,实际上是洋务运动在历史条件下的翻版。到了这年的秋间,李鸿章与十一国代表签订《辛丑条约》,两个月后他就死去了。
  1902年初,慈禧挈光绪帝由保定还京,演完其所谓“回銮”丑剧。及还宫见埋藏之金玉宝器皆无恙,而其统治得以“保全”,乃“大修颐和园,穷极奢靡,日费四万金,歌舞无休日”,“曲意徇之,各国公使夫人,不时入宫欢会,与闻内政”。女*者的个人辉煌、集权一身、列强劈头盖脸的打击、改革者的压力、时势的羞辱、矛盾纠结于一点,就是预防噩梦成真,变危机为转机。他们的信心不容低估,慈禧的定调已然昭告天下,他们还要夺取下一个两百年。
  慈禧的所谓变法是消极的,因为它是以牺牲民众自由为代价换取的。自由精神是人类的创造精神,也是人文精神中的元精神,没有自由就是没有流动的空气,世界就会污浊,生命就没有价值。但在20世纪初的中国,却被一个叫“祖制”的伪价值给置换了。将祖制天下的稳妥与自由对立,是*者本能的发明。
  1905年,五大臣出洋,实际名称是考察政治,而非考察宪政,因西太后恶闻宪政之名,故曰考察政治,其掩耳盗铃,一至于此。

慈禧西安之后(2)
这年7月中旬,清廷以软禁中的光绪帝名义,给内阁发了一道上谕:方今时局艰难,百端待理。朝廷屡下明诏,力图变法,锐意振兴。数年以来,规模虽具,而实效未彰。总因承办人员,向无讲求,未能洞悉原委。似此因循敷衍,何由起衰弱而救颠危。
  兹特简派载泽、戴鸿慈、徐世昌、端方等随带人员,分赴东西洋各国,考求一切政治,以期择善而从……
  今天还有人以当时有舆论谴责吴樾的暗杀,认为清廷已做了妥善安排,却因为一颗炸弹而推迟动身,认定吴先生系从事恐怖活动,认为五大臣出洋考察是为立宪做预备,关系到中国的前途,凡稍具爱国心者应郑重其事祝其行。有人讥讽受伤的绍英想赖掉考察出行,他听到这些话,愤然道,如果我死了,而宪法确立,则死而荣生;死我何惜,各国立宪,莫不流血,然后才有和平。
  冠冕堂皇很容易混淆视听,当时因变法而受到软禁的光绪帝还在继续的禁锢之中;康、梁还受通缉;革命者被“围剿”;光绪帝的上谕是人家用他的名义发的……靠这五大臣,昏庸碌碌,绍英还好意思说他死而则荣……
  1906年,五大臣被催回国,形势更加逼人,太后召开御前会议,宣布预备立宪。其资源借镜系以日本宪法为蓝本,日本行政未设置督抚,故欲缩减本国督抚之权,军权财政权由中央收回,王公大臣如此之议,慈禧顿转忧为喜,如此一来可收中央集权之实。
  袁世凯1906年参加北京改革官制会议,他此时也倾向中央官制,日后假如君主立宪,皇帝徒有元首虚名,则慈禧如不在人世,他亦可保其地位(内阁)。
  该会议决定三权分立原则:
  立法部分:先成立资政院,为正式国会之前的立法机关。
  司法部分:大理寺改大理院,为最高审判机关,各省成立高等法院、地方法院。
  行政部分:成立责任内阁,以国务总理统之。
  1906年10月,慈禧谕批;军机处不变的大前提下,改了一些名称,如刑部改法部,户部改度支部,兵部改陆军部……增设邮传部等。
  其余一仍其旧,等于由一人将全案推翻。军机大臣和各部尚书按满八汉五的比例组成。
  仔细读后,发现它们除了借用的政治道具改良、变法之名相同之外,其利益主诉与目标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乎中,仅得其下。本次立宪,取法日本,故为下之下。较之前人,如林则徐、郑观应之辈,差之远矣。
  慈禧在西狩之后对闹事大臣亲贵的屠戮,助长了权力层的保守惯性,包括他们面对异己挑战时的保持一致。慈禧某些话似并非全不通情理,甚至把门面话说得高深阔远,冠冕堂皇,但一经落实、转折、推行,则立马翻脸不认人。
  预备立宪同样大行拖字诀。今之人文学者有谓让清朝廷搞下去,不要革命去打扰的。他没有权力这样说,没有权力预支前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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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变是守势,不变是攻势
“近二十年来,每有一次衅端,必伸一次告诫,卧薪尝胆,徒托空言;理财自强,几成套习。事过之后,徇情面如故,用私人如故,敷衍公事如故,欺饰朝廷如故……”
  又说:“中国之弊,在于习气太浮,文法太密,庸俗之吏多,豪杰之士少……凡西人有利之事,中国效之,皆赔钱之事,必先正中国人之心,乃可行西人之善法。”(《光绪政要》卷二十六,据缪凤林《中国通史要略》转引)
  这是慈禧逃奔西安时,诏议变法的话语。
  这些经翰林、秘书起草的文件,于中国社会畸形病变,认识不可谓不深,而一说到纠正之法,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先正中国人之心,乃慈禧之流梦寐以求,依其路径,则永远不会有实现的一天。
  如果先正慈禧之流的心——先行西人之善法,慈禧退出弄权,则正国人之心,乃题中应有之义。但是这一点,恰是中国的瓶颈,也是慈禧之流的命门。价值观头脚倒立,事情就愈出愈奇了。
  当时的政情用一个字来高度概括,就是一个“变”字,万事万物都处在运动和变化之中,以静止的观点处理政局万难通行。变则通,不变则亡;树挪死,人挪则活。那时的中国已经到了人心思变的关头,政治改革无法回避。
  庚子之变承戊戌之逆动而来,从此中国万劫不复矣。戊戌变法被政变击败,导致政体不进反退,民间更形混乱,各种矛盾错综突出。
  慈禧出于她的棍子的本性,严密封锁开明派,而对众多顽固派网开一面。使得前者在朝中逐渐边缘化。
  经过戊戌变法惊心动魄的搅扰,慈禧对外国人恨得要命,她借义和团做排外运动,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在逃到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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