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不渣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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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不渣不幸福-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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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宗纯躺在清晨公园的长椅上,呼出的气在空气之中结成白雾状飘散。

    此时的他真是又冷又饿又累。

    虽然离开了青须的控制,但最开始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他不能求助于警察,而且作为一个六岁的孩子也不可能去旅馆投宿,只能徘徊在外面。

    至于食物,平时是有外出的龙之介捎便当,如果龙之介忘掉的话(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不少),触手怪会为他摸来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吃食,但是现在的触手只剩下缠在他右手那么小小细细的一根,指望它实在是不现实。

    还有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僵掉的身体更感到寒冷,虽然在昨晚找到了一个避风处好歹挨过了那个半夜,但至多也只是保证他不会在当晚就冻死而已。

    宗纯不是不想动,但是昨天劳动过度的后遗症已经出现,当时搬动触手的时候还不觉得,之后也可以勉强鼓起余勇逃离那里,但在迷迷糊糊过了一夜之后,全身上下都对他昨天乱来的行为发出了抗议。

    腰背处、手臂和胸口的肌肉当然是重灾区,而其他地方也当仁不让,总之他现在动一下就疼得厉害。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依然等待在这里,就是为了一个人。

    间桐雁夜——当然,宗纯现在并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个满头白发的魔术师,就是高野宗纯此时的目标。

    假如只是想脱离青须控制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丢掉这根苟延残喘的触手,然后离开冬木市,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求助于其他地区的警|察。

    然而……宗纯侧过脑袋,看了看被衣袖覆盖的右手,他可以感到仍旧盘卷在手臂上的触手,就像一条已经进入冬眠期的蛇一样,一动也不动。

    虽然总算从那样的灭顶之灾之中侥幸逃生,但对于触手怪而言,最根本的问题仍旧没有解决。

    触手怪仍旧是青须的召唤物,仍然逃不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只要青须倒霉,触手怪必定会跟着倒霉。

    除非龙之介和青须能够成为圣杯战争的胜者——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宗纯对他们的状态最是了解不过,不说完全没有master自觉的龙之介,青须也日益陷入旧日的幻影之中,他参与圣杯战争本来所许下的愿望就是复活贞德,而这个愿望现在已经实现,自然不会再对圣杯有所需求。

    虽然欲|望是罪恶的根源,但同时也是人类进步的最大动力,对于圣杯毫无掠夺欲的master和servant,就算有最强大的实力,宗纯也不看好这样的组合能够最终获胜。

    算到后来,这看似成了一个必杀的死局。

    但高野宗纯就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就算是死局,这几日来他不也连番闯过?

    他花了那么大力气去搬运那些触手,可不是为了看着它因为召唤者死去而消亡的。

    目前的结论只是构建于宗纯现在所知之上,有一点却是他还没有完全了解的x因素——那就是魔术。

    假如普通的方法无法达成目的的话,那么魔术能够解开这个死局吗?

    宗纯对于魔术的了解还很肤浅,仅限于雨生家留下来的那几册书本之上,不过这已经是唯一还能有点希望的通路,他无论如何也要试着去走一走。

    但罗马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别说他压根没有魔术师天分,就算天资卓绝,也不可能在圣杯战争结束的这短短几天之中就自学成才——既然如此,求助于现有的魔术师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宗纯目前所遇到过的魔术师也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龙之介(虽然宗纯不知道他能不能算)、青须、白发魔术师和昨天闯入地下水道的那个年轻master。

    首先排除前两个,而最后一个宗纯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即使是白发魔术师,他也只能选择到这个第一次见到对方的公园里来碰运气了。

    不过很显然的是,宗纯的运气不错。

    在宗纯坚持不下去之前,他想要找到的目标终于出现了,而宗纯也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干脆地昏了过去。

    间桐雁夜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男孩,感到手足无措。
12第十二章
    “……他……怎么样?”

    “呼嗤嗤,你现在还有心情管别人,真的是悠闲的很哪。”

    面对间桐脏砚的嘲笑,雁夜别过脸去。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将男孩带回间桐邸的。

    然而很糟糕的是,现在的他已经自身难保,而男孩却又高烧昏迷,他不可能将男孩随便送进普通人的医院,除了这么做之外,他又还能如何呢?

    间桐雁夜是一个通常意义上的“好人”。

    见到需要帮助的人就忍不住想要伸出援手,同时又不愿意以自己的困扰拿去麻烦别人,帮助人的时候永远比求助于人的时候多,优柔寡断又感情充沛——这样的雁夜,活到如今的二十多个年岁之中,唯一出格的一次,也就是拒绝继承家业、离开了间桐家。

    然而,就是这仅仅一次的任性,却造成了他迄今为止最痛苦最悔恨的经历。

    即使从小喜欢的青梅禅城葵嫁给了远坂时臣时,他也没有那么痛苦过。

    造成无辜的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责,有对樱施以暴行的间桐脏砚的一份,有将女儿亲手送进这里的远坂时臣的一份,然而,也有当初拒绝继承家业的自己的一份,这个认知才让他感到无限痛悔。

    比起自身所受到的伤害,更加不能接受的是自己亲手伤害了所爱的人。

    ——这就是间桐雁夜。

    尽管自身难保,尽管对男孩也不甚熟稔,但他依旧无法将因为着凉而昏迷的男孩置之不理,尤其是在对方明显是在那个地方等待自己的情况下。

    不过即使如此,雁夜也并不是那么轻率的人,会选择将男孩带回间桐家交给脏砚救治,除了因为自己的余裕已经不足之外,也是经过充分考虑的。

    最让雁夜放心的一点,就是这个男孩毫无魔术师的资质,这样一来,不管男孩本身有多么特殊,在以圣杯为目标的脏砚眼中,无法参加圣杯战争、也无法成为合格胎体的男孩毫无利用价值。

    就算是拿来作为预备身体,脏砚也不太可能选择一具普通人的身体。

    然而脏砚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虽然是无用的同情心,但你倒是救回来一个有点意思的小尾巴呢。”

    间桐脏砚说着,将男孩右手的长袖卷上,路出了缠绕在他手臂上的细小触手,枯瘦的手指在触手之上轻轻拂过,也许是本能地感觉到这个老人并不好惹,触手除了略微颤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大意了!)

    明明见过男孩驱使魔怪的样子,但之前并没有看到触手怪的雁夜还以为它已经不在了,因此完全忽略了过去。

    “哦?看样子你并不知道呢。”脏砚准确地捕捉到了雁夜仅剩的右眼之中一闪而逝的懊恼。

    就在双方僵持着,雁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地跪坐在床边,用绞干的毛巾擦拭男孩额头的紫发女孩突然停下手,说道:“爷爷,他醒了。”

    虽说是雁夜将他带了回来,但他自己已经是自顾不暇,而脏砚和鹤野当然不可能亲手照顾这个男孩,最后这种活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最细心,也是这家里唯一的女孩间桐樱身上。

    高野宗纯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事实上他在之前脏砚碰触触手怪的时候就醒了,触手虽然不敢反抗脏砚,却把宗纯的手臂越绞越紧,这样还不醒来那才是奇怪了呢。

    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刚刚拆穿他装睡的紫发女孩,宗纯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嗯……咳咳,谢谢你。”

    间桐樱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看到间桐樱的样子,宗纯心中不由得有些皱眉。

    如果比起看到人类将死或者死掉情景的数量,这里的人大概除了间桐脏砚之外都没有他经历丰富。

    紫发女孩这样的状态他很熟悉,那是……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心灵,与外界隔绝,无悲无喜,好似一潭没有激情的死水一般,只剩下麻木的行尸走肉。

    这样“坏掉了”的素材通常会被龙之介和青须很快处理掉,因为封闭了心灵的家伙不再会有恐惧的感觉,也无法为两人带来愉悦和畅快。

    但假如说那些行尸走肉是因为目睹同伴的惨状和因为对未来的恐惧而变成那样的,那么这个女孩呢?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身上,也实在太过奇怪了。

    略带狼狈地支起身体,还在持续发低烧的大脑仍旧有些不清晰,宗纯看到了除了女孩之外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寻找的那个白发魔术师,另一个是一名拄着拐杖、身材十分矮小的秃顶老头儿。

    如果没猜错,那个老头子就是刚刚碰触触手怪的人,他脸色青灰,浑身干瘪到就像一具木乃伊一样,看上去好像一碰就会腐朽,就算立刻倒地死掉也不奇怪,只有深陷的眼窝中的双眼亮得吓人。

    如果这个老头跟白发魔术师是亲属的话,宗纯倒是能够理解,大概这一家子的遗传长相一定都是属于“吓人”级别的吧。

    肆无忌惮地打量完老头之后,宗纯才环视了一圈他现在所处的环境,这似乎是一处建筑的室内,可能是白发魔术师的家吧,装修风格十分冷寂,看上去就没什么人气的样子,从他这里看过去的墙壁正中挂着一只挂钟,上面的时针已经逼近数字“5”了,从窗外透进来的天色来看,应该是下午临近五点的时刻,他竟然一下昏睡了一整个白天。

    观察完毕,他才重新将目光汇聚到老头身上,宗纯已经发觉了,似乎这个老头才是这里真正能决定一切的人。

    脏砚似乎完全不在意刚刚宗纯的无礼,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男孩,这个东西……”他指了指缠绕在宗纯右手的触手怪,“你是从哪里来的?”

    宗纯用左手隔着衣袖摸了摸已经平静下来的触手,十分干脆地回答道:“它是caster的召唤魔怪。”

    雁夜不由得轻轻抽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宗纯带回来,就是不希望男孩引起脏砚的注意,然而男孩的一句话就让他的苦心成了泡影。

    随便说些什么搪塞,就算是拙劣的谎言也好——雁夜本来是希望他这么回答的,然而……“caster”,而且字正腔圆,发音毫无偏差。

    这个词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知道的,能够说出这个词就表明了一点,男孩必定是圣杯战争的关系者,或者至少是caster的关系者。

    说出这句话的宗纯当然知道这么说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他可以说出很多种答案将触手怪的来历编造得天衣无缝,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他需要的不是韬光养晦、装作一团无存在感的空气,否则他根本无需花费那么多精力终于赖上了白发魔术师——宗纯需要的是一个盟友,一个对魔术了解甚深的盟友。

    既然要结盟,那么哪怕实力有所不及,也不能让气势落到太下风,他现在唯一的筹码只有对caster组的了解,所以只能抛出这个饵了。

    而宗纯也不太担心他们不会上钩。

    雨生家所遗留下来的魔道书对魔术涉及不多,最详细完整的就是那个用来召唤servant的召唤阵,介绍得更清楚的反而是有关圣杯战争的细则,与其说是魔道书,不如说是圣杯战争攻略一样的东西。

    宗纯大胆猜测,这大概是雨生家先人魔术师预备参加第三次圣杯战争时留下的手札记录,所以它才只有第一、第二次圣杯战争的结果,至于那位先人的下场,看完全不知道魔术存在、传承断了代的龙之介就知道了。

    从手札中可以大致归纳出参战者的类型,其一是构建圣杯体系的御三家,其二是向往这个舞台,专门从世界各地赶来参与的魔术师,其三则是前两者不够填补七名master的空缺时,拥有强烈愿望和足以负担servant现界魔力,而被圣杯选中的临时master。

    在这其中,御三家当然是最受关注的,而从世界各地专门赶来的魔术师大多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相当的自信,通常都已经小有名气,想要筛选出来也不困难。

    对于参战者们来说,唯一比较神秘的就是第三类的临时master,因为谁都不知道哪个人会被圣杯选上,很多被选上的临时master甚至不明白圣杯的意义——龙之介就是其中之一。

    龙之介无疑就是属于第三类的临时master,对于其他参战者而言谜一般的存在,假如能够从宗纯这里得到情报的话,对上caster也会变得相当有利。

    没有去看雁夜复杂的眼神,也许是嫌烧得还不够旺,宗纯又添了一把火,“我知道关于caster的全部情报,如果答应我的交换条件,我就将这些全部告诉你们。”

    脏砚枯笑了一声,“男孩,是什么让你认为你可以跟我讲条件的?”

    “杀了我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即使严刑拷问也要花费时间……当然,如果用你的魔术能够让我直接说出来,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谨慎不等于胆小,如果火中取栗可以达到目的,那么宗纯不介意偶尔也试上一回。

    脏砚的目光第一次有了一丝变化。

    他的最终目标就是得到圣杯获得永生,不管是雁夜在这次拿到,或者再等六十年对他来说都不重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也不重要,如果这个男孩确实知道caster的情报,能够哪怕提高一丝最终获胜的可能性,那么就是值得的。

    而且圣杯战争的时间很短,通常只有一到两个星期,这对于情报的时效性有很高的要求,脏砚就算花费三五天问出想要的情报,若是这段时间内情况产生很大的变化,那过期的情报就不再有任何作用,况且读心术这样的魔术虽然确实存在,但间桐也确实没有谁擅长这样的魔术。

    就在脏砚打算说话之前,一股没来由的恶寒突然席卷了室内站着的三个人。

    雁夜、樱、脏砚同时感觉到了,一阵异常的魔力波动正在扩散。

    宗纯虽然完全没有觉察到异状,但他却可以感到右臂的触手在不断绞紧。

    “那是……”

    雁夜转过头,看向异常魔力传来的方向,仿佛能够隔着这墙壁与层层建筑,看到那尽头的河川。

    宗纯从床上跳了下来,无暇顾及还在“突突”跳动着的太阳穴,咬牙大声道:“……带我去那里!”
13第十三章
    圣杯战争的参战者们,无论是是master还是servant,都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存在。

    在这个愿望之前,任何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青须想要实现的那个愿望,无疑正是唤回贞德。

    与天生将死亡视为玩具的龙之介不同,青须或许因为经验的充足而在杀戮的手段上胜过他一筹,然而造成他走上渎神道路的,仅仅只是因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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