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被人称之为“恶魔”男人的怒容,坦白说,她好怕。
“动作快点。”他快烦死了,捺捺不住的催促着。
“是,是……”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但她不敢掉眼泪,怕会令他更火大。
吞咽下心中的泪意与恐惧,她卸下身上最后一件小裤,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仇人扬寒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凯的肌肤有如凝脂,身材之姣好,脸蛋之美艳,斜倚在床上,魅得好勾魂?
然而,为什么他原本高涨的欲望,在这一刻,却停上了所有的波涛?
而祝因苔不过才轻轻的吻他脸颊一下,他却情欲翻腾了整整有一个月之久?
那该死的祝因苔,究竟在他身上下了什么魔咒?
他偏不信邪!
他相信祝因苔可以,别的女人也照样可以。
“过来。”他斜倚在床上,准许女人靠近他。
凯忍住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像猫似的爬向他,“仇总裁,让我服侍你。”
她替他解去他身上的遮蔽物,像伺候皇上似的,小心的服侍着他。
他的大手粗野的移向她的秀肩,残酷的揉搓着她如脂凝般的雪白肌肤,男人的劲道猛烈的足以勾走她的心魂,激起了女人心中的欲念。
“啊……仇总裁……”凯吐气如兰的呻吟着,两片酡红飞上她的颊边。
她倒进他怀里,亲吻着他毫无反应的薄唇。
见他都没反应,她的小手挑逗地在他粗壮健美的身体上滑行,更加努力的用舌头挑逗着他的双唇。
他总算有了反应,态度冷硬的撬开她的双唇,吻住她迷人的小嘴。
她陶醉着,小舌探向粗犷的他,用细指触摸他的黑发。
女人的挑逗丝毫引不起男人的兴奋,他的态度冷静的惊人。
“啊!”凯惊喜的娇吟,因他接吻的技巧实在太好了,令她忍不住陶醉,灵魂已因雄伟的他而狂野、奔放起来。
仇人扬无视于她的惊叹,冷鸷的瞟过她一脸饥渴的表情。
此时他的心底,浮起一丝厌恶,好不容易兴起的性致,眼看又要往下降了,莫名胸口燃烧起一把怒焰。
要不是情欲被他憋到快要爆炸,也为了证明所有的女人都可以让他冲动得要抓狂,他早就一脚踹开她走人了。
“哦,仇总裁,给我,我要你……”情欲狂潮一下子如洪水般淹没了她的理智,她渴求的叠上他的身子。
气死人了!
这笨手笨脚的女人,居然有本事把他的情欲扫得荡然无存!
该死的东西!
他一开始就只是把凯当成妓女,只想一泄心中的欲念,想不到,祝因苔的魅力果然是无懈可击,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引发他的欲望的。
不对!他刚才是有欲望的,虽然现在他又不想要了,可是……
反正,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所有的女人都一样,祝因苔根本不算什么。
反正,他现在忽然又不想做爱了,性致荡然无存。
他霍然起身,顺手将她推开,穿上衣物,一句话也没留下,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丢下一脸茫然无助的凯。
“少爷,你回来啦!我让人帮你放洗澡水,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见主子的心情不好,黑管家不敢多说一句,免得又被他嫌啰嗦。
一见主人归来,仆人纷纷迎上前去,有的递上主人的拖鞋,有的卸下主人西装外套,众人必恭必敬的服侍着,丝毫不敢怠慢。
“嗯。”一脚踩上螺旋型的阶梯,仇人扬敏感的蹙起剑眉。
“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幽静的室内倏地响起女人悦耳动听的歌声,仇人扬像是被美妙的歌声所吸引,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仇人扬回过头去,目光瞟向厨房,“谁在厨房里唱歌?”
“是少奶奶。”亦步亦趋跟着他的黑管家回道。
是她?仇人扬从不知道原来她有一副好歌喉。
“她又窝在厨房里做什么?”仇人扬的剑眉蹙得更紧了。
她从以前就很喜欢待在厨房、但不管她做了什么甜点,他都没兴趣品尝。
“少奶奶在做蛋糕,今天是阿丁来到仇家的第一个生日,少奶奶说要亲自为他做一个大蛋糕。”黑管家笑道。
阿丁是名园丁,刚到仇家工作不到一年。
仇人扬站在阶梯上动也不动,祝因苔悦耳动听的歌声,持续回响着……
若说她的歌声是块磁铁,那他的心就像是块铁片,不由自主的被吸过去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哇啊!王子!你怎会在这里!”
一个转身,祝因苔就见仇人扬英挺伟岸的身子,酷酷的伫立在自己身后,她差点被忽然冒出来的男人给吓死。
“该死!”仇人扬一张嘴就是一句咒骂。
是很该死,他怎会在这里?!
适才他明明已经上了阶梯了不是吗?现在居然在这里?
妈的!该不会是他梦游了吧?还是被鬼附身了?
仇人扬感到不可思议极了,若不是她突然转过身来发出尖叫,他还尚未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的走进厨房了。
简直是活见鬼了!
仇人扬恼羞成怒的瞪着身着围裙,浑身沾满白色面粉的祝因苔。
都是她,该死的小东西,不但害他欲火焚身,思绪还胡乱飞舞,搞得现下梦游了还不自觉!
太荒谬!也太不可饶恕了!他怎可以被这个笨女人,不由自主的给吸引?
就像眼前忽然出现一条大毒蛇似的,仇人扬身手矫健的跳开,动作之神速,神态之错愕,无人能及。
这时,他免不了要忧虑了……
万一被这笨女人,发现他被她的歌声迷惑,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太不妥当了,他得吼吼她、吓吓她才行,免得她又要“自我陶醉”了。
“妈的!你在做什么?弄得一身脏兮兮的!”
“我我我……我要做蛋糕啊!正在打蛋……”她一脸的无辜。
“你很行啊!打蛋就打蛋,唱唱唱!没事唱什么歌?!自以为是名歌手吗?!”害他被迷惑,怪不得他恼羞成怒。
“呃……”她喘气着,一手压着胸口。
“不要再唱歌了!难听死了!”他开始学希特勒的独裁。
可是,仇人扬有点后悔了,万一她把他的气话当真了,以后再也听不到她的歌声……
“喔……”她嘴一瘪,又快要哭了。
“你敢给我掉一滴眼泪试试看!”仇人扬的心莫名的揪痛了一下,发出像恶魔似的咆哮声。
“我的歌声真的有这么难听喔?”祝因苔很忧郁的看着他。
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好听的话,你怎会在这里?”
“那好听的话,我应该在哪儿呢?”祝因苔纳闷极了。
“猪头啊!当然去当超级巨星了!”吼,被她气死,和这么笨的女人讲话真的很无力。
按照他的个性,他早该甩头走人的,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他的脚好象被钉住了,怎么都栘不开。
“喔,你说的对。”祝因苔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的歌声是很毒的,以后还是别唱好了,免得——”
他一听,急了,连忙虚伪的道:“算了,我委屈一下自己好了,你想唱就唱,免得被你说我独裁。”
“不不不,我不能伤害你的耳朵,不然我会很心疼——”她吓呆的猛摇着小手。
见他居然肯放下身段,委屈自己勉强接受她的歌声,她觉得一来不习惯,二来很对不起他。
“少废话了,我叫你唱你就唱!”他情绪再度失控的吼出来。
她黑瞳清澈的好象两潭湖水,仿佛要把他吸进去似的。
最恐怖的是,那双美眸具有股说不上来的魔力,害他已褪的欲望又莫名的沸腾起来。
该死!他不应该把凯扔下的,他应该先确定自己的欲火是不是已全部退光了,才可以回来。
瞧,现在那种“胀的感觉”又来了!
该死的,最近他是怎么了?
“好好好,我唱、我唱!”深怕又惹来他更多的怒气,他要她做什么,她全依他了。
“现在就唱。”仇人扬将身子懒洋洋的倚在墙上,双臂交放在胸前,一副很悠闲的模样。
“现在?”祝因苔吃惊的瞪大眼儿。
他怎么一副迫不及待要听的样子?他不是说很难听的吗?怎么看起来好象很享受?
“怀疑啊?”仇人扬冷鸷的瞥了她一眼。
“没有没有!我现在就唱——相思好象小蚂蚁,小蚂蚁、小蚂蚁——”
仇人扬眉头不悦的一皱,“换一首。”
“喔!”她马上立正站好,“没有国,哪里会有家……”
“吼!”仇人扬快发飙了。
她吓坏的退了一大步,“又怎么了?”
“换!”
“十分钟的恋爱,虽然有一点短暂——”
“再换!”
“我的家庭真可爱,整洁——”
“换换换!”
她感到委屈的哽咽了,“呜呜……天天……天蓝……呜……叫我不想他……呜……也难……”
仇人扬快气疯了,“你是不会唱刚才那一首哦?被你气死!别唱了!做你的厨娘去好了!”
气炸的撂下话,仇人扬转身离开厨房,心头倏地笼罩一层阴影。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祝因苔,大叹了一口气后,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厨房的地板上。
天啊!他今天究竟发了什么神经啊?
祝因苔愈来愈搞不懂他了。
幸好他走了,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夜。
黑管家贼头贼脑的闪进祝因苔的卧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塞进她掌心里,小声的道:
“喏,磨成粉末,加入红酒里,一会儿我端去给少爷喝,今晚你就可以…”
“这是什么呀?会不会伤到少爷的身体呀?”祝因苔摊开掌心,忧心的望着掌心上的小药丸。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安眠药,药效虽然有点强,但只吃一颗不碍事的。”黑管家向来最关心少爷的身体,绝不可能让少爷吃下会伤害身体的药品,所以这颗小药丸可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听他这么一说,祝因苔就不担心了。
黑管家叹着气,“刚才在厨房里,我差点被少爷吓死,以为你就要遭殃了,今天他脾气有点怪。”
她吞下一口口水,“他好象吃错药了耶,一会儿叫我别唱歌,一会儿又叫我唱歌,他今天怪怪的说……”
“大概心情不好吧!工作压力太大了,没事、没事,你别担心。”黑管家安慰着她。
“喔……”祝因苔点了点头,望着手中的小药丸,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希望之光。
“咳!”
冷汗自她粉嫩的腮边滑下,做贼心虚的祝因苔,在晚餐开始前,就已将粉末加入红酒里,此刻她非常的紧张,偷偷瞄着坐在正对面用餐的仇人扬。
这一张用上等红桧木制作而成的长餐桌,是经过特别订做的,长度约有二十尺左右。
仇人扬坐在主人的餐桌头,而祝因苔则坐在遥远的餐桌尾,两人连用餐的距离都拉得好长。
“少爷,你要的酒来了。”
仇人扬在用餐时刻,都有小啜红酒的习惯,所以黑管家的举动并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咳咳!”红酒一上桌,祝因苔紧张到心脏快跳出胸口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她的咳嗽引起了仇人扬的关注。
“感冒了?”仇人扬眯起细眸,悄悄观察着她。
黑管家心跳了一下,挑起右边的眉毛,抖着手,为少爷斟着红酒,眼珠一下子飘向面无表情的仇人扬,一下子又飘向神色紧张的祝因苔。
“不,没有,喉咙有点……痒痒的。”祝因苔拚了命的想要故作振定,不希望被他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而坏了大事。
“少爷,请……请慢用。”黑管家将斟好的红酒递到少爷面前,暗自做了一个深呼吸,如往昔般在旁边伺候着少爷用餐。
“嗯。”仇人扬端起酒杯轻啜着,他瞟着祝因苔,语调不疾不徐地道:“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啥?黑管家受惊似的挑高眉。
祝因苔眨眨晶亮的眼儿,受宠若惊的看着他,“你你你……你准许我喝你的酒?你不怕我的口水吗?”
仇人扬平常很在意她碰他的酒和杯子的,只要她无意碰了一下,那瓶红酒铁定被他扔进垃圾桶里。
今天是怎搞的?他该不会已经知道她在他酒里下药,所以想拖她一起下地狱吧?
“黑管家,替她斟一杯。”仇人扬向黑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不!”她纤手大力一挥,顿了一下,开始猛烈咳嗽起来,“咳咳……我喉咙不舒服,不能喝酒的,要不然会咳得更厉害的,咳咳咳……”
装得太假了……黑管家担忧的盯着她。
仇人扬一口将红酒饮尽,剑眉蹙得紧紧的,“我怎觉得你好象有事瞒着我?”
黑管家忙不迭取起红酒,注进少爷的空杯里。
“没、没有!”祝因苔用手巾拭了拭嘴角,匆忙站起身来,“我吃饱了,你慢用,我赶着看韩剧——”
“慢着。”仇人扬最恨人家不把他摆在眼里了,她敢说走就走,那她死定了!
“是……”祝因苔的腿儿有点软了,一颗心在胸口怦怦怦怦的疾跳。
“坐下。”仇人扬威严的下令。
她发出轻微的呻吟,缓缓地坐回原位,“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有事瞒着我。”仇人扬目露锐利的光芒,一脸怀疑的凝视着祝因苔。
祝因苔坐立难安的绞着双手,“没有啊……哪有?!”
她试图伪装一脸的无辜。
“最好是没有!否则……”仇人扬的长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祝因苔迎视到他审判似的目光,几乎弹跳而起。
“你该不会是……啊啊啊!不是、不是!我我……当然是没有啊!怎可能有事瞒着你呢?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眯起细窄而修长的黑眸,举起酒杯,再一口饮尽,仇人扬皱了一下眉头,瞄了一眼黑管家,道:“嗯……是二六年的酒?”
“是,少爷,你真不亏是个品酒行家,有着极高的鉴赏力呀!”黑管家竖起大拇指,谄媚兼狗腿的道。
此时的祝因苔心如擂鼓,做贼心虚似的红着脸,见仇人扬已饮尽杯中液体,不禁窃喜起来,却又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好怕东窗事发,如果被他发现的话,不只她遭殃,连黑管家也要被问罪。
不,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她如是安慰着自己。
再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仇人扬就会睡死在床上,任由她宰割了……思及此,她竟有种爽到想飞上天的快感。
她会不会太变态了?她似乎想得到他想到快疯了。
喔,不!她是对的,因为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自小就讨厌女生的仇人扬,压根儿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今晚,他便要成为她真正的丈夫了!
黑管家瞧少奶奶一副幸福仿佛已降临到她身上,快乐得不得了的模样,深怕她漏了馅,因而紧张万分的向少爷提议道:
“少爷,我瞧你今天真是太累了,所以,别喝太多,因为人在疲惫的时候,特别容易醉,不如早些上床休息吧?”再不上床,万一药效发作,那可就麻烦了!
“你少啰嗦。”仇人扬不喜欢受人拘束,而黑管家偏偏很习惯在他耳边啰里八嗦,不是担心这个,就是忧心那个,即使知道黑管家的出发点全是为了他好,可是他还是习惯我行我素。
“是。”黑管家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免得又挨骂,
祝因苔则是呆呆的看着他们,直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