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翠儿不明白主子不是和皇上和好了吗?皇上那么疼宠主子又是为了什么啊,好像还把那个赵大人牵扯了进来。
柳柳摇头,不想提到自己前朝身份的事情,其实她如何和别人说,她不是真正的苏琉璃,更不是什么前朝的公主,如果她真的是苏琉璃也许真的恨吧,任何一个人大概都做不到和杀了自己父母,灭了自己国家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她不是,她只是她,一个现在想好好保护自己孩子的娘亲,谁如果想伤害她的孩子都不行。
“别多想了,最近留意着宫里的动静,有什么情况立刻来禀报我。”
“是,娘娘,”翠儿点头,放开娘娘的身子,伺候她躺下,娘娘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休息好,吃好,才会把宝宝生得壮壮可爱的:“别多想了,睡吧。”
“嗯,”柳柳闭目,叫她如何睡得着呢,可是睁着眼又能解决什么事呢,所以她在等,等那个皇帝出手,她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有多狠,狠心到为了一个皇朝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朦朦胧胧,似睡非睡,几次从梦中醒过来,看到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反复的折腾,总算沉沉睡了一会儿,再醒过来,天已经亮了,翠儿心疼极了自个的主子。
一大早,太后娘娘的赏赐便到了,堆了满满一殿,皇后怀孕了,身为柳家的女人,太后娘娘是最高兴的,可惜柳柳却丝毫提不起兴趣,因为这几日未睡好,脸色有些苍白,申请憔悴。
这皇宫里除了柳柳没睡好,皇上也没睡好,想了一夜,痛了一夜,天方亮时,像下定了决定似的,那张俊魅的脸闪过狠厉,眸子耀着血丝,唇角抿起冷魅的笑。
“小玩子,过来,帮朕去办件事,”他开口,小玩子吓了一跳,那声音冷得像冰一样不带一点温度,皇上这是怎么了,翻腾了一夜,结果起来竟然如此吓人。
“是,皇上请吩咐。”小玩子跪下等候皇上的命令,凤邪俯身贴着小玩子的耳朵吩咐了几句,小玩子的脸瞬间苍白,唇颤抖起来,身子轻晃了两下,难以置信的盯着皇上,用力的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了,紧盯着皇上的嘴,直到皇上凌寒暴戾的叫了两声。
“立刻去办?”
“皇上,这?这?”小玩子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太荒谬了,皇上竟然发狠心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淑妃娘娘,那是因为她那孩子是个野种,可眼下皇后娘娘的孩子百分百的是皇上的,皇上为什么也要残忍的杀掉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小玩子飞快的磕头:“皇上,你三思啊,皇上,三思啊。”
“快去,别让朕把你杀了,”凤邪狂叫起来,这是他下了最大的决心的,如果再晚一会儿,他一定要改变心意了,一向俊美的脸上罩着寒意,青筋突起,扭曲变形,狰狞可怕,小玩子吓得连滚带手奔出寝宫,直奔御医馆而去,而寝宫里的凤邪一下子跌坐到床榻上,脸色黯然下来,心抽得好疼,一下一下,失去了孩子的柳儿还会和他这个刽子手在一起吗,失去了柳儿的自己还能快乐吗?要这个皇位有什么用,他的心里在滴血,好痛啊,难道他就要失去他们了吗?究竟是皇位重要还是他们重要啊,凤邪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脸色青幽幽的像天狱的鬼使,大手一挥在寝宫里面发起狂来,打碎了名贵的屏风,灯盏,古董,一地的狼籍,手上全是鲜血,可是这点痛远不及心里的痛,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就算那江山送与她又如何,没有了她的江山他还会开心吗?难道他真的打算孤独到老,只为了所谓的江山吗?
他的心忽然如重锤击过来似的,惶恐到了极点,他不要这样啊,飞快的朝外面叫了一声:“日影,立刻到御医馆把小玩子叫回来,立刻去?”
日影听着皇上从没有过的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小玩子走了以后,皇上把寝宫里的东西全都砸烂了,他哪里敢多说一句,飞快的接口:“是,皇上,属下这就去。”闪身离开了寝宫。
柳柳刚起来,盥洗干净,准备用膳,那小年子便走了进来:“娘娘,小玩子公公来了,说皇上赏赐了娘娘一些糕点,还有银耳粥。”
“让他进来吧,”柳柳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心一下子凉到底,她多少幻想过凤邪能放过孩子,可是,好快的手脚啊,她的唇角浮起丝丝的冷气,眼里有些热热的东西,抽吸了一下,把不该有的情绪染出去,他都已经绝情如此了,她又何必再多想呢,从此以后与他恩断义绝。
小玩子走了进来,脸上摆着小心翼翼的光芒,朝着柳柳恭身:“奴才给娘娘请安了。”
“起来吧,”柳柳挥手,小玩子掉头吩咐身后的小太监把银耳粥和糕点摆好,静立在一边候着,柳柳望着他,唇角盈盈冷笑,是凤邪让他看着自个儿吃下去吗?真是步步算到啊,柳柳缓缓的起身,步伐稳健高贵,走到膳桌边,动作优雅的吃了一口银耳粥,翠儿和小玩子惊心的叫了一声:“娘娘。”
柳柳回头,虽然她的唇角挂着暖人的笑,声音却透着一股冷意,淡语:“小玩子替我谢谢你们主子,回去吧,这粥留下了,很甜,本宫慢慢的品尝,”说完又低下头吃了一口,小玩子心里发着颤,腿肚儿快没力气了,领着一溜儿太监好不容易才走出未央宫的大殿,远处那飞奔而来的日影,赶紧的开口:“快回去,皇上让你回去呢?”
日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那么心急的让小玩子回去,可是小玩子的脸色一黑,皇上不会后悔了吧,可是娘娘已经吃了啊,他终于受不了这打击,昏了过去,日影飞快的接住他的身子,把他带到上书房去了。
未央宫的大殿上,柳柳一挥手,翠儿立刻吩咐那些人下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主仆二人,柳柳飞快的吐出嘴里的两口粥,刚才她根本没有吃下这银耳粥,这粥摆明了有问题,里面一定掺了打胎的药,她不可能那么傻的,周身的冷气四射,沉着的吩咐翠儿:“把这碗银耳粥倒掉,不许让人发现。”
“是,主子,”翠儿只觉得此刻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可她知道主子这样做是为了保住孩子,动作利索的找了个东西把银耳粥倒好,小心的拿出去,找了一处湖水扔进去,不留一点儿痕迹。
而柳柳已经飞快的躺倒寝宫大床榻上来了,她知道皇上一定会让人来救她,那些御医她有办法对付,如果南宫月来了,她就有救了,孩子也有救了。
翠儿回到寝宫里,看到主子手里拿着那把软剑,不由惊恐的大叫起来:“主子,你干什么?”
“为了孩子,你说我能干什么?”柳柳唇角浮起一抹苍凉的笑,现在的她连一点内力都没有,她能干什么,只能用蛮力了,另一只手一撩身上的长裙,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翠儿一看娘娘的动作,都快疯了,上前一把欲抓住那把软剑,她怎么能让主子伤害自个儿呢。
“主子,你不能伤害自个儿。”
“放开,”柳柳阴冷着脸沉声命令翠儿,如果她有一丁点的办法,她也不可能用这种办法了,现在能怎么办,为了保住孩子她只能这么做了,一挥手推开翠儿,那锐利的软剑在她的大腿内侧划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瞬间沾满了裙摆,柳柳蹙眉,身体的疼痛远没有心里的痛,那个男人真的太让她失望了,这次她又犯了一个错误,接受了一个不该接受的男人,柳柳收手把软剑束到腰上,回身望着翠儿,小丫头已经哭起来了,淡定的开口。
“出去禀报吧,相信那个人很愿意看到这样的战果。”
翠儿听了她的话,苍白着脸大叫着奔出去:“不好了,娘娘出事了,快,小安子去禀报皇上,娘娘出事了。”
顿时未央宫的大殿上一片惊慌,有人跑去禀报皇上,有人去请御医,偌大的未央宫里乱成一团。
永元殿里,凤邪焦虑不安的两回的踱步,一向强势的他忍不住祈祷起来,天哪,请保佑千万不要出事啊,他后悔了啊,如果真的饶恕了他这次的过错,他以后一定早晚亲自供奉香火啊,老天爷要惩罚就惩罚他这个该死的皇帝吧,千万不要伤害那一大一小的人儿了。
日影闪身进来了,小玩子此时已悠悠的醒过来,一看到皇上睁着血色的眼眸望着自个儿,当下连连磕头起来:“皇上,娘娘已经吃了。”
话音一落,凤邪就像疯了一样跳起来,狂性大发,一扬手击飞了小玩子的身子,随之整个人在寝宫发狂,手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血流了一地,偌大的寝宫内,地上斑斑血迹,日影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胆战心惊的站在一边,就在凤邪狂性大发的时候,永元殿的另一个小太监大惊失色的进来禀报,看着一地的狼籍,抖索着开口:“皇上,大事不好了,那么说皇后娘娘出事了。”
好快啊,他笑起来,那笑带着无尽的苍凉,他一手犯下的错啊,该如何去勉补啊,他要求得她的原谅,以后不管她想要几个孩子,他都会给她的,对,她不是想要皇位吗?给她,她不是想要孩子吗?要多少,他就赐多少,只求她原谅他犯下的错啊。
日影看主子癫狂不已的样子,赶紧提醒他:“皇上,快去找南宫御医啊,让他给皇后娘娘诊治啊,再晚怕就来不及了。”
日影的话提醒了凤邪,他完全不顾自己手上,身上的斑斑血迹,飞快的闪身离开了寝宫,直奔御医馆,一看到南宫月,大手飞快的拽着南宫月的身子:“快,去看看皇后怎么样了?你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南宫月正在架子上摆弄药草,只见皇上满身血迹,脸色青筋遍布,他感觉有事的是他吧,怎么扯到娘娘身上去了,娘娘昨儿个怀孕了,应该很高兴才是啊,南宫月一想到她怀孕了,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但是只要她高兴,他就为她开心。
“皇上,怎么了?你慢点说,娘娘怎么了?”
“孩子没了,朕怕她受不了。”凤邪的沙哑的话一落到南宫月的耳朵里,他马上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皇上打掉了娘娘的胎儿,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愤怒的他再也顾不得他是皇上,他的主子了,飞快的提紧拽着皇上的衣襟,失声叫起来:“你太混蛋了,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朕后悔了,你快救救吧,但愿她没事就行了,”凤邪完全没了一个帝皇的霸气,有的只是一个忏悔的男人,可惜此时的南宫月愤怒的恨不得杀了他,他一次一次的成全他,因为他曾经教导了他很多,所以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动娘娘的心思,可是他却一次一次的伤害她,这次他不会再让他了。
南宫月身形一闪,疾使出去,凤邪紧随其后的奔出去,可是走了几步,不敢再走了,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她呢,掉转身往永元殿而去,命令另外一个小太监去未央宫打探情况。
南宫月一进未央宫,那些太监宫女立刻止住哭声,叫声一片:“南宫大人,娘娘她。”南宫月飞快的走进寝宫,理也不理宫女和太监,只见宽大的床榻上,柳柳面色苍白,眼神冰冷,唇角浮起丝丝的冷气,看到南宫月的身影,眼里才有了一些暖意。
“南宫,我,”她想告诉南宫月发生了什么事,南宫月却不待她开口,飞快的掠身过去,给她诊脉,只一瞬间脸色变镇定了下来,柳柳虚弱的挥着手示意翠儿出去守着:“是,娘娘,”翠儿走了出去。
寝宫里,南宫月仿若谪仙般的脸上,闪过心疼,伸出手握着她的手,冰凉的带着烧灼,他的心都快急死了,原来她什么事都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孩子根本没事,可是她下身鲜红的血迹是哪里来的,一想到她伤害自己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他的眼赤红一片,心里恨意顿起,那个可恶的男人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帮帮我,我不想失去孩子,所以我要出宫去。”柳柳冷静的开口,双眸坚定的望着南宫月,南宫月用力的点头,如果以往还有什么顾虑的话,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会照顾好她们母子的,即使她没有了内力,他可以保护她们。
“好,但是让我照顾你,要我把你带出去吗?”他的声音柔得快掐出水来了。
“不,如果我被带出去了,他仍然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只有死了,和他从此恩断义绝了,”柳柳喘着气,因为失血过断,她的身子有些虚,脸色差得不得了,南宫月听了她的话一怔,连后摇头:“你现在怀着孩子了,假死药根本不能吃。”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失望的盯着他,相信他一定还有办法,因为他的医术至高是她最佩服的,怎么可能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假死过去呢,只要不伤到她的孩子就行,任何的伤害就让她受着吧。
南宫月犹豫了一下,想起一个办法来,可是她会受很多苦的,他实在不忍心她受那样的苦。
“是有一种办法,是十几种花配制出来的,可以不伤孩子,但是却让大人痛苦,死去活来的感觉,因为还没有完全试验成功,所以服用后浑身肌肉犹如被小针刺的一样,寻常的人根本挨不过去,你确定要用吗?要不然我把你带出去,如果皇上真的敢强行带你回来,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就用那新研制的假死药吧,我不怕苦,只要能保护到自己的孩子,什么苦我都不怕,只要孩子好就行,”她坚定的开口,南宫月从本质上是不愿意她经历那种痛苦的,可是看她如此坚定,而且目前这个方法是最可行的,如果服真正的假死药,肯定对胎儿有影响,搞不好脑子会不好,那她的努力即不是白费了。
“好,”南宫月下定决心的点头,从袖拢里拿出几个小瓶子,从中挑出一个来,倒出一颗药丸递到她嘴边,柳柳毫不犹豫的拿起来服下。
“我会把你偷梁换柱带出去的,一切都交给我吧,这药要三天后才有效,而且这三天会很痛苦,你如果受不了,就让翠儿找我过来。”
“好,你出去吧。”
南宫月走了出去,宣布皇后娘娘小产了,连南宫御医都没有办法,谁还有能力救治啊,娘娘因为小产心力憔悴,眼看着性命不保了。
这消息传到上书房,皇上连早朝也不去了,整个人都疯了,飞快的疾使到未央宫来,他只想向柳儿忏悔,求得她的原谅,将来他一定给她无数个孩子,只要她好起来。
凤邪一路狂飙进未央宫,未央宫里哭泣声一片,就连太后娘娘,舞阳公主也在寝宫里面,凤邪一进去,舞阳便站了起来,愤怒的朝着皇兄咆哮:“皇兄,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害皇嫂呢,你杀了她的孩子,她还有命吗?你都不知道她多高兴有个孩子,现在你把她的希望都掐灭了,你让她还怎么活。”
凤邪一动不动的盯着床榻上的小人儿,一夜之间,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白色的长裙下摆斑斑血迹,好似在昭告他的恶行,他高大的身躯艰难的网床榻前移进,他是人渣,他是混球,怎么能害怕自个的孩子谋夺他的江山呢,就说他谋夺了,那也是他们凤家的啊,这道理为什么悟不透啊,一向高贵霸道的帝皇,眼角流出一滴泪,闪身落到床榻前紧紧的搂着柳柳的身子。
“对不起柳儿,你原谅我吧,原谅我,是朕该死,别这样惩罚朕好吗?你要好起来,好起来,朕随便你怎样惩罚,”他紧抱着她,身子颤抖着,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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