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丫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尊贵丫鬟- 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偏厅内的母女俩则是毫无察觉的乐笑如花,各自编织美好的未来图腾。
  王室婚典,其贵无比。
  良时已到,新郎倌却不见踪影,大殿之上和深宫内苑全忙乱成一团。
  “宫!你的主人去哪了?”金射独心急的询问。
  “呜。”宫摇摇头,抓抓自己的金毛,表示不知。
  “先且找人代娶吧。”王后娘娘进言,良时不可误啊。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射孤能够赶得及跪拜天地的大礼。”
  百花国的百姓们一大早即起榻,列队于街道上,各个跪膝于地,只为一睹圣王爷和龙家千金的婚礼庆典。
  他们仰长了颈项,只盼得圣王爷的风采俊美。
  “来了,来了!”某一小民悄声说。
  “瞧!多么豪华的妆嫁大礼啊!多么美丽的车轿,和那个中原丫环当初乘坐的车轿一般尊荣耶。”
  小兵卒斥喝,“住嘴!不可吵嚷!犯上大罪不容轻饶!”
  众人噤口,但是眼睛仍然直愣愣的眺望婚礼的车队愈行愈近……
  “咦!”
  “怎舍?”
  大伙儿你瞪我,我瞪你的眼底纷纷打了问号,却不敢交头接耳。
  反而是小兵卒们低声咕哝,“圣王爷呢,他不是新郎倌吗?”
  “怎么是内务总管大臣前来迎娶圣王妃?他可是个太监哩。”
  “咱们五更即奉命守卫所有街道……该不是起了什么变化吧?”
  婚礼的壮观阵容渐渐远去,数丈之距,已到王宫大殿,等候礼官的宣念仪式的进行。
  端坐于大殿之上的梅品萱努力扯开笑容,心里却是气懑的!
  居然叫一名宦官代为迎娶她的宝贝女儿?颜面光尽扫于地了。
  内务总管依着仪式,掀开轿帘子,搀扶着一身艳红的新嫁娘。
  但是站定位之后,他手足失措的慌惶了,礼官也不知如何让这婚礼的繁杂仪式顺利进行……
  王后娘娘心急道:“射孤怎么还不出现?”难道婚礼作废?
  “王后,请宽心,王弟不是胡为的人,虽然他们脾性偶有物异。”唉,他这王君兄长也无能置喙啊。
  “主上!时辰将过……”礼官揖礼,敬禀道。
  “这……”真主儿不见,如何成亲?
  就当众大臣窃窃自语,气氛甚是诡奇的时候,金射孤大踏步的走进大殿。
  金射独重重的呼喘了一口气,“王弟!你让王兄的心提吊得颤抖!”
  “哎呀,”梅品萱忍不住逾越身份的出声,“快快换上喜服啊,良时将尽!”圣王爷怎么一身雪白的丝绸锦袍?
  金射孤忽逸出一抹魅惑人心的俊笑,在场的亲王贵官无不为之吸引。
  他走向新嫁娘,一把掀开她的鸳鸯红盖巾,睇凝着那张又惊又喜,既羞且赧的粉雕玉容。
  “爷……”心头的小鹿乱撞,她从没有见过金射孤这样含笑的瞅视。
  “行过跪礼,你便是圣王妃了。高兴不?”眼里的最深处隐藏着毁灭的亮芒。
  龙雅倩发自肺腑的臊笑道:“高兴!这是妾身的荣幸。”几乎是想望一辈子的愿景啊。
  “本王命令你做什么,你可以无怨无悔的一概承接?”
  “爷是妾身的准夫君,也就是妾身的主宰!”
  “既是主宰,那么本王‘恩赐’你苦役终身,到死为止。”的确是恩赐,否则她应当死无全尸,曝露芒儿野。
  “呃?”龙雅倩震呆住了。
  “射孤?”金射独也不禁诧异。
  “圣王爷您可别是生了风寒,说了不自知的昏话吧?”梅品萱连忙走下金石玉梯,她的心跳差点停止。
  “梅夫人的这两句话已经犯了大不敬的讳罪。”他倏忽扬声大笑。
  “这奴才……奴才……”究竟是怎么了?美梦不是即将成真才是!
  龙雅倩颤抖的问声,“所谓的苦役意指的是边野疆地的奴隶吗?可为什么?我是你的妃子啊。”
  “妃子?我们行了拜礼吗?‘迎娶’你的该是内务公公吧。”
  冷抽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众人全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明明是一桩国婚,怎么新娘子必须沦为最下等的苦役工?
  “不!”龙雅倩撕心裂肺,痛喊着,“你不能这样待我!我的腹中已有王嗣……”
  “那是王嗣吗?你不怕我拔了你的舌?”
  他的笑容仿佛是血魔,叫她应不出话来。
  “带他们进来……”金射孤仍是挑眉邪笑。
  一旁护侍在侧的将军连忙步出大殿,迅速的将殿外两名遭受五花大绑的囚奴抓进来。
  “小玄子!”梅品萱瞠直瞳仁。
  “恭大夫?”龙雅倩一踉跄,凤冠跌摔下。
  “夫人!”小玄子哭哑了声,“不是奴才告的密!是圣王爷昨夜把奴才抓去拷问。所有擒捕莫锁锁的奴仆也全都锒铛入狱了。”
  “你全招了?”梅晶萱慌忙问。死奴才!成不了大事,“你该不会拖我下水吧!话可不能乱加栽赃!”
  “夫人,是您命令奴才……奴才纵然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杀死二夫人,何况奴才和莫锁锁毫无怨仇啊。”
  “圣王爷……”梅品萱咚地跪下。“小玄子一定是拿了那贱婢的好处,故意陷我于不义,那贱婢一定是眼红倩儿的……”
  啪啪两声,金射孤运气掌刮,毫不收力。
  嘶叫不已的梅品萱痛得难受,她的牙齿全掉落出来,整个嘴巴全是鲜血淋漓。
  金射独严声斥喝,愠怒极了,“梅夫人!究竟你做了什么?”否则射孤不可能如斯怒火狂烧,连他这王兄都不禁一凛。
  “奴……奴才……”
  龙雅倩突地插了嘴,“恭大夫把一切全招了是不是?”
  “你自己说予王君和王后明白,或是由我开口?”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他必凌迟责罪。
  她幽幽的笑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我肚中的并不是王嗣,也就不是您的至亲骨肉。”
  “倩……”梅品萱骇恐得三魂去二魂,七魄剩一魄。
  王后娘娘惊问厉厉,“你腹中的胎喜如果不是射孤的,那么是何人所为?或者你根本没有受孕?而是欺君罔上!”
  “奴才有孕两个月了,是个孽种,孩子的爹只是个贼偷,奴才连他的名字、他的面目也不知……”已经无力回天了,她的贞节清誉全挽不回了。
  “大胆,”王后娘娘甚为气愤,“竟敢撒下漫天大谎,竟敢混乱王室血统,竟敢妄攀王妃大位!雅倩,你实在是使本宫太失望了,本宫错看你了!”
  “哀求娘娘,赐奴才一死。”活着,反而太艰辛。
  “休想。”金射孤冷斥怒笑,“你带着你的骨肉到边野疆地去受劳刑,倘使你胆敢自尽,你的母亲将以身代罪!”
  “圣王爷……你太残忍了!”竟然连死亡也求不得!苟延残喘的罪罚竟是他口中的恩赐……龙雅倩伤透了心。
  “敢伤本王的爱婢,你早应该明白本王狠绝到底的嗜血。”
  他的爱、他的仇都是强烈的绝对!而她,不幸的成为他的仇!
  “王君!小玄子和梅品萱发配到占城大国,充当苦奴吧。恭文的役工,王弟已行文下令。”
  “依你所奏。”毕竟他是受害者。
  “谢王兄。”
  “不,不,请恕了奴才!”梅品萱跪趴向前,抓着金射孤的衣裳,声嘶力竭的惨哭道:“占城大国的苦役生涯生不如死啊!奴才给您磕头,每日每夜焚香祝祷圣王爷洪福天齐!”
  “生不如死?那么本王杀了你,再行鞭尸的恩赐,如何?”
  “啊!”他不是孤寡脾性,他是魔鬼的化身!她不该愚蠢的和魔鬼对抗。梅品萱后悔莫及。
  第十章
  “爷!王宫外围全是这些文函四处散放,但是守护的将士没有人见到是哪个歹民所为?”
  高坐于宝马之上的金射孤说道:“呈上!”
  “是。”白翎官双手高举,将文函呈上。
  “莫锁锁已回中原,北京畿都可寻。”他的眸中燃起火陷的光芒。此心颤喜,无人得知。
  “记你大功一件。”
  “谢圣王。”
  “带宫出来……”
  “啊?”带小金猿干么?
  “转告王君主上,本王和宫往北京城寻找擅离职守的丫环,不告而别的罪再行议处。”
  “爷?”白翎官怔愕不已。遥遥千里,只为一小婢?
  王宫外的一株大树之下,一名英气飒飒的小姑娘得意洋洋的把下巴抬得甚高。
  “怎样?我这发文函的点子棒吧?”自己真是金头脑。
  “宝小姐英明!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哼哼。本姑娘可以改当月老了。喂,媒人银子好不好赚啊?”
  “宝小姐出点子,绝对是眷属满街,宝小姐也一定成为小富婆。”他巴结就对了。
  “哈哈。好说、好说。”
  王天大暗自想着,她自己的夫君都还没找着哩,十七岁的媒人婆?笑掉旁人的大牙哦。
  “死王天大!啥鬼表情?我到底是开心山庄的女庄主!”这男子长得庸俗也就算了,还不懂遮丑的仍曲眉目鼻嘴,啧!
  宝弦月手痒,“送”给王天大一巴掌,王天大的牙齿立刻掉出两颗。
  “希望金射孤尽快找到锁姐姐,和她再生几个小娃儿。”
  可是没啥事好忙,日子真是乏味得紧。哎,她有点儿寂寞呢。
  北京郊外,小盈快步冲进一民宅,神情十分焦虑。“锁姐姐!咱们得快离开北京城才行。”
  大腹便便的莫锁锁正织着小娃衣布,她失笑道:“你呀,都快许人了,还莽撞!”
  当她去钗易装的回到中原,探望过嫂嫂和两个小侄子之后,她便买下这一栋民宅,做为安身之所。
  现下想想也真得感谢皇帝陛下,他赠赐的那一大箱珍珠只要其中了两颗便足够存活了。虽然她只带了一小布包的珍珠,这一路的行走和打尖完全不必捉襟见肘的苦挨着。
  而小盈也用她转送的珍珠为她自个儿赎了奴身,离开丞相府邸。
  也合该是有缘,茫茫人海之中她竟然和小盈在布坊里相遇。
  当时黏贴着可怕膜片的她出声喊了小盈,两人相认至今也有三、四个月了。
  幸得小盈的照顾,她和腹中胎儿可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过着隐世的幽幽岁月。
  小盈一边慌忙的打理行装上边急切的说分明。“那个什么王爷、什么孤不孤的男人竟然跑到北京城来了!”
  “金射孤?”她脆弱的心田仍是猛地拨乱一池春水。
  “对,对!蝶菲小姐告诉我的!幸好我今日送了我的独家糕点儿到丞相府给夫人和小姐……”
  “他来了北京……”与她有关吗?或是她的奢盼?
  “锁姐姐!蝶菲小姐说那个男人好专霸哦,虽然她没瞧过他,但他竟然闯进丞相府里疯狂的找你呢,整个丞相府差点儿叫他给掀翻了。”
  “他竟然从百花国来了!”可他应该是和圣王妃恩爱的过着人人称羡的神仙眷属生活……
  “他好神通广大哩,居然还找了你嫂嫂,也找了当铺的刘老板和员外,幸好你没让你的嫂嫂知晓你的去处,也幸好我没和蝶菲小姐碎嘴,她并不知道咱俩已经遇上了,更不知我时时的过来叨扰你哩。”
  “他找我……”莫锁锁的思绪乱糟糟的!
  小盈重重的一点头,“嗯!他要你回到他身边伺候他!”
  “伺候……”那是情感上的煎熬呀。
  “他还面见了当今圣上呢!锁姐姐,那男人真的很疯,听说他居然不经圣意允许,擅闯议事大殿!幸好圣上不和他计较,不然他那啥藩王啊大概要被斩首示众,高吊城门口。”
  心弦绷得死紧,她竟然依旧为他情悸。
  “他向圣上威胁,圣上居然也答应了,他说上回的圣旨诏令已经把你给了他,所以你是他的!还说什么即使你死了,你的魂魄也是他的!”这样疯狂的男人难怪锁姐姐要拼命的躲避。
  莫锁锁的幽瞳上漫溢着泪雾,这情愁她载不动啊。
  “小盈!帮我个忙好不?”
  “好啊。”
  “陪我一块儿到苏杭去……”圣旨一下,她便成了官府搜查的目标,北京城势必待不住了。
  他要逼她到怎样的绝境才肯放手?要像她这样的奴女或是生子工具,应该是挥挥手即有成千上万的姑娘自愿俯低做下啊。
  这孽缘如何能断?
  中原腹地广阔浩瀚,纵有翻天覆地之能也难以在沧海中寻获一粟。
  金射孤已经在中原异土待上两年了。
  他依然俊美无俦,依然傲岸英挺,只是深眸更冷了。
  “嘎。”宫无聊的跟随在后。哎,这里,听说是西湖还是东海来着,反正它和主人一路南下,日以继夜的找寻莫锁锁那大美人,它美丽的金色毛发也因为日晒雨淋逊色不少,真可怜。
  “嘎嘎!”前头有几个汉子大打出手哩、人人的脸上都挂彩,好好玩。
  它钻窜到热闹的场子里,也想凑一脚玩玩,但是竟然让它瞧见……
  不得了!它连忙回头,跳蹦到主人跟前,一阵嘎嘎呜啦的鬼叫。
  金射孤走向群殴的场地,冷眸一瞥,他的魂魄几乎要震飞千里外。
  “锁儿……”小贩竟有她的图像?
  “嘎嘎嘎嘎!”它是不是又立下大功了?
  金射孤一把擒捉小贩的襟扣,“这图像从何而来?”
  “唉!又是一个为了这幅美人图痴狂的男人!”这几幅仿画虽然使他的钱袋饱满,但是对摊前的群殴他却是烦不胜烦!要是能够再多画上几幅,那些汉子就不用再打架了。
  “说!否则我拧碎你的脖子!”他沉厉道。
  “嘎!”宫从一旁用利爪抓了一把小贩的臂膀子,小贩立刻哀哀告饶。
  “这位爷!这些仿画是苏州才子所描绘的。但是才子谦言他的画工只达真画的三分神韵……”
  一旁的农稼子弟喊声,“这美人图是假的,图里的美人十成十也是虚幻想象的啦。”
  金射孤寒芒一敛,“那才子为何拥有真迹?”
  小贩抖声,“好像是平应风所有,但是他死也不说从何获得此画,爷,您别费力气了。”
  “平应风住哪?”
  “庙街上的大梧桐树和芭蕉树中间的那间大屋……”
  “贵公子饶了我吧!这画像的来处……”教他哪有脸面说出口。
  “平应风!我不是中原人,也不是洪武皇帝能够赐罪的庶民,你若是活得不耐……”金射孤送上一掌,邪邪轻笑。
  “啊你!”这贵公子太残暴了吧。“我说……求你别要我这微不足道的小命。”
  “嘎!”宫怒目横瞪,它也不耐烦了。
  平应风迭声道:“此幅仙人似的画像是我在一民房偷窃得来的,因为那民房甚是简陋,只有婴孩用品、米缸和几幅山水画,以及这幅美人像,再无其他值钱的物品,所以我便窃取了画像,再拿给苏州才子仿描好赚些银两养家糊口啊。”
  “民房在哪?”
  “西湖边的红瓦屋!”
  “真迹拿来!”锁儿的画像他不许任何人占为已有!
  平应风不敢稍怠,立刻将真迹呈予这英气中带着冰寒锐芒的男子。
  金射孤将画卷收纳于怀,他的心已如马蹄达达的奔跳。
  末了,平应风忽地加了句话,“那红瓦屋里没有美人,只有一名普通的平凡少女和一个小男娃。”意思就是要他省了走这一道路。
  这高伟的男子和金毛猿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凡是六尺男子一见这幅美人图画而不动心者甚为稀罕,恐怕是绝了世吧。
  然而画卷终究是画卷,美人应不存在。
  锁儿!他的爱奴!
  浪荡天涯两裁,今日终于得以一偿相思,一诉衷曲。
  “嘎……”宫手舞足蹈的开怀笑着。它和主人找着莫锁锁那个美人胚了哩。
  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