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原本在城里面拉人入伙是最容易不过的,毕竟只有城里面才是这个时代人口密集的地方,而城外,远不如花千羽所处的那个时代人口密集,几乎是方圆上十里一个人烟都看不到的,苏林能够碰上自己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可就是这样,大傻在城里面拉人入伙,也进展的不顺利,原因没别的,因为城里面跟苏林不合的另外一帮乞丐头子,也就是大傻嘴里的那个王大狗盯上了大傻,只要是大傻想要拉人,他都让自己的手下掺和一下,要么他搅黄了,要么就直接蛊惑别人加入自己这边,大傻是个直脾气,跟王大狗他们理论,结果王大狗直接就是翻脸不认人,当街领着人就跟大傻他们冲突起来。
大傻他们不过是一群孩子,在丐帮大义分舵,这样的是最多的,但是却是战斗力最不强的,属于丐帮里面最边缘,最外围的人群。
而王大狗他们,则是丐帮的“黄杆子”!就王大狗本人,也是丐帮里的五袋弟子!等同于丐帮里面核心外围人士!是这次大义分舵丐帮舵主竞选呼声最高的人选!
而苏林,虽然仗着小聪明和一点小身手,在大义分舵也是个三袋弟子,可是跟王大狗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远了!
丐帮的一些小常识,刚刚苏林给花千羽介绍过,像锦国的丐帮,因为开国皇帝的缘故,丐帮内部分为黄杆子和蓝杆子!
像黄杆子,就属于丐帮里的核心人物,打狗棒上有醒目的黄漆,并且黄杆子基本上都是四袋弟子以上的人物,因为只有四袋弟子以上的人,才有资格修习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而且这群人平日里是不需要乞讨,即便是乞讨,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在花千羽的感觉里,就像小说里丐帮的净衣派一般!
至于蓝杆子,就是说的像苏林和花千羽这样的丐帮三袋以及以下弟子,纯属丐帮外围人物,也就是一般大会摇旗呐喊凑人数的对象,属于那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边缘人物,在丐帮里面地位比黄杆子要低!比小说里丐帮的污衣派都不如!
虽然丐帮竞选帮主或者舵主都是不问出身,不讲资历,可是到底,竞选大会都是凭实力上台的,哪怕这次竞选大会的要求只是让竞选者夺取象征舵主身份的打狗棒,对苏林来说也是不那么容易的。
花千羽看着眼前这群孩子不由得心中暗叹,就靠这群孩子,跟那群大人比,怎么可能有机会,就算自己实力高,但是自己不可能暴露自己手里有风灵笛的存在,否则,自己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小乞丐,即便自己再欣赏他,也犯不着为他以身犯险吧!
而且眼下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自己刚刚加入进来不知道情况,现在知道情况,花千羽就觉得自己更不需要做什么了,即便能做,也不能跟着瞎起哄,开玩笑,这个时代神器都有,谁知道那帮学过降龙十八掌的人会折腾出什么事来,尤其自己还有自己的事,等过了这一阵子,自己想好去处,再想着怎么脱身吧。
苏林静静听完大傻的哭诉,看到身边的小乞丐们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萎了,顿时大声呼喝着:“都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呢?你们难道不觉得丢人吗?被人打了,被人羞辱了,回来了还想着要影响其他人!你们难道就没想到要怎么讨回公道来吗?就只会一个个在这里哭,哭有用么?都给我精神点,就你们这样,我怎么放心指望你们帮我去竞争舵主之位?”
花千羽惊诧的看着面不改色的苏林,望着他丝毫没有半点被大傻的话影响到,还一副想要报复回来的模样,心中暗想,难道这小子深藏不露,是个高手?否则他凭什么说这种大话出来!
旁边大傻依旧哭丧着一张脸,道:“老大,不是说丧气话,你是不知道,那帮人太横了!我们这边十几个人,他们那边连王大狗还不到六个人,他们只出三个人就把我们给打成这样,这要是到了竞选当天,不是我说老大你没能耐,恐怕咱们现在这群连他们一个人都顶不住!老大,要不咱们就别参加那个了,你现在大张旗鼓招人参选就已经招王大狗恨了,兄弟们都好几天连饭都没法好好讨了,老大,算了吧!”
大傻这话在花千羽的意料中,不过随即听到苏林冷冽的吼叫:“大傻你说什么呢?你让我不竞选就这么放弃?你是让我做缩头乌龟吗?你怎么有脸说这话?”
“你们怎么想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你们以为今天咱们放弃跟王大狗竞争舵主之位,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苏林冷笑着看着大傻和身边颇有意动的乞丐们,道:“咱们跟王大狗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了,你们还让他这样的人去当舵主?你们是准备背井离乡,到外地去跟其它丐帮抢地盘吗?”
“看你们一个个的悚样!”苏林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痛心疾首道:“平日里我怎么跟你们说的,争不争的过,是一回事,但是不争,你们就只会更被他们那帮王八蛋瞧不起,你们现在一个个不过就是受到一点点小挫折就想着放弃,那你们还不如现在就别跟着我了,你们干脆都投靠到王大狗那边去,省的被我这里连累!”
一番话虽然没能让众乞丐低落的情绪重新恢复,但是花千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刚刚还有些意志松动的乞丐们,这时候都又回到之前的坚定。
花千羽明白,这样的人,恐怕就算是像苏林说的那般想投靠到王大狗那边,被瞧不起不说,别人要不要还是两说!
原本还打算着多收几个兄弟,晚上大家大吃一顿的,结果遇到这样的事,大家伙都没了心思,饭也没讨,一起回了住处。
010夜谈
原本还打算着多收几个兄弟,晚上大家大吃一顿的,结果遇到这样的事,大家伙都没了心思,饭也没讨,一起回了住处。
原本今天在城里面,大傻他们带的人多,打算招人的同时,多讨点好的吃食,晚上回来大吃一顿的,结果人没招到,饭讨到的也被之前一顿暴打给弄丢了不少吃食,回到住处大家伙凑一块儿才发觉,今天晚上大家吃饭都成了问题!
好在是苏林带人在城外也没闲着,见到花千羽之前更是还在河里面摸了好几条鱼,这晚上亏得有这几条鱼做汤喝,否则,晚上恐怕一大群人全都要饿肚子。
就这样,分到花千羽手里的鱼肉和汤也是不多的!看着手里一个碗边缘缺了好几个口子的破碗,再看看里面不到半碗的鱼汤,里面放着一个鱼头,花千羽有些食不下咽!
就花千羽现在这待遇,还是因为她今天第一天入伙,新人的特殊照顾,否则,鱼头哪里轮得到她!花千羽可是看到就算是苏林,也不过是拿着一个破碗装了条鱼尾巴在一边蹲着唆的津津有味,至于其他人,好些连一块鱼骨头都没有,鱼肉本就不经煮,这么多人,大多数人能有口鱼肉汤喝都算是不错了。
看着眼前的住所,花千骨就更是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了!这哪里是人能够住的地方!花千羽心中哀叹,自己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差不多三十几号老弱病残挤在一个破败的房屋里,听苏林给自己介绍,这里是以前一个犯了事抄家的小吏的居所,因为当时抄家是满门抄斩,死的人的血几乎把屋子内外都浸透了,后面这里有听说闹了几次鬼,所以没人愿意买这里,更没人愿意重修住这里,所以慢慢破败到最后,便宜了眼前这群乞丐。
不过就是这样,这屋子多年没经过修缮,大部分房屋连顶都没了,眼前这个是屋子的大厅,是唯一一个屋顶还算能挡雨的地方,可是三十几号人挤在这里,不说那乞丐们身上特殊的味道,光是睡觉都成了问题!
这日子没法过了!花千羽可不想跟这群人挤在这样一个地方睡在一起!并非自己歧视他们,而是根本没法睡。
看着这里大多数人喝过鱼汤直接裹着一席破烂不堪的草席睡在地上,花千羽就有离开这里的心思,自己可是连一席草席都没有的人,当花千羽看到一些跟自己同样没有草席的小孩,直接不知道从哪里捣鼓来一堆稻草,然后一群小孩挤在一起睡在稻草上,相互抱紧对方就这么取暖睡觉,花千羽就更加坚定离开的决心。
哪怕是真把风灵笛当了,花千羽都不想睡在这地方,更何况自己到底还是来自现代的神偷,想让自己过得舒坦些,那不是轻而易举!想到这里,花千羽起身就准备不辞而别。
但是有人先一步到了花千羽面前,挡住了花千羽的去路。
花千羽定睛一看,却是苏林抱着一床破席子站在自己跟前,花千羽真准备说话,苏林先开口道:“跟我来吧!”说罢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
花千羽狐疑的跟在苏林身后,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花千羽还是跟了过去,打算看看苏林要给自己说什么。
苏林带着花千羽朝大厅后绕了过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苏林把花千羽领进一件小房内,屋子虽然看起来破败,但到底门窗房顶都看起来是不露缝隙的,花千羽意外的看着苏林把破席子垫在地上,然后从屋子角落一个破箱子哪里掏出一床望起来还算干净的褥子,对花千羽笑着说道:“你往后就住这儿吧,我们都是苦惯了的人,我看你也不像是能在这里待久的人,大家相交一场,我看你也没处去,今儿个就先在这里对付一宿,明日后,你愿意去哪儿,我们都不会拦着你!”
花千羽意外的看着苏林,自己想到了苏林会给自己弄个稍好点的住处安置自己,但是却没想到苏林居然一改之前的常态,没有再要求自己入伙帮忙,而是任由自己来去,这不禁让花千羽多了句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苏林给花千羽把褥子垫在草席上,不看花千羽道:“说过了,大家既然有缘相识,你又不是很愿意在这里待的人,这点我还是看的出来的,不过你一个大姑娘,又是身有不便,现在天色晚了,你要走,也是明日的事,这里没人会来,你安心在这里休息,到了明天,你是去是留,那都是看你自己的了。我这儿你也看到了,我没法给你保证以后会是如何,所以选择权在你自己,我不强求人的!”
听这话花千羽更觉得奇怪了,从话里,花千羽听出苏林深深的疲惫感,不由得意外,难道之前他都是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这时候怎么跟自己说话情绪这么低落?
苏林收拾完铺盖,抬头看到花千羽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挠头略带羞涩的笑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也不过就是个孩子,我比你想象中坚强不到哪里去!别把我看的那么厉害,反正你要走了,要不陪我说说话!”
花千羽闻言笑了,坐在褥子上面,歪着头看着苏林笑道:“原来你还知道你是个孩子,怎么,你心里其实对这次选舵主并没有多少信心吗?”
“信心跟实力比起来,就跟那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苏林嗤笑道:“但是那样一群人,总要有个人做头吧,我虽然自问做的不算好,但是能够做到今天这一步,我敢说都是我一个人抗过来的,争那个位子,不过就是时势而已,做不得真,但是如果我不去争那个位置,很多人,包括我自己,以后在这个城里面,只能缩着脑袋做人,我不想那样!”
“可是争的话,你有可能连性命都没了!”苏林的话花千羽并不赞同,问道:“这点你想来应该是很清楚的,你跟他们都是差不多的孩子,你能做的,其实比他们多不了多少,而对手的强大,我想你自己应该是知道的,如果他们在比试时下死手,恐怕你们参与的人一个个都是凶多吉少!你觉得这么做值得吗?”
“花千羽!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什么?”苏林答非所问,对花千羽说道:“我自己觉得是为了面子!”
苏林似乎又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现在人活着,不是为了吃喝拉撒睡!而都是为了面子!为了面子,可以不择手段!而正是因为要面子,一些所谓的皇帝,帮主,舵主这样的位置应运而生!而天下那么多人都是为了这些个位置,为了做上这个位置拼的头破血流,甚至搭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太广泛了!花千羽即便是二世为人也没法回答苏林这个问题,苏林见花千羽不说话,摇头叹道:“世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是为了自己活着,为了自己能够更好的活着,那么就得让另外一群人不能好好活着,就像我们现在跟王大狗的关系一样!”
“我们是乞儿!但是我们生下来就是乞儿吗?”苏林微微有些激动,道:“做乞儿是我们一生下来就想做的吗?不是!因为我们的身份,因为我们没有地位,因为我们没有人能够帮我们,最基本的吃喝拉撒睡我们也没法保证之后,我们就成了乞儿!”
“就好比我,大将军府的庶子!”苏林自嘲道:“说出来似乎是蛮唬人的,但是实际上呢?我就是人家豪门大户不要的弃子!为什么?因为我不是那独一无二的,我上面,我那个便宜爹有十八房小妾,光庶出的儿子都有二十多个,像我娘这样意外生出像我这样的也有十好几个!所以在我娘死后,我在将军府的存在价值就降到了最低,于是我就成了弃子,我就被赶了出来,然后为了吃喝拉撒睡,我就成了乞儿!”
你那个爹还真是个种马!花千羽听了苏林的话其实很想笑,但是听到后面却又觉得很心酸,跟自己相比,苏林其实跟自己的前身蛮像的,而且他也比自己的前身坚强!
想到这里,花千羽不由得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要是真在那个什么大会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么一群人群龙无首,他们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苏林反问道:“你告诉我?我也不过就是比他们多读了几本书,稍稍见过点世面,但是这样的事,放到你身上,你会怎么做?其实说实话,我是被他们逼到这份上的,这大厅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心里面有想法的,全都是一群得过且过的,跟在我身后,还人模人样,一旦我不在了,天知道他们背后做了些什么!这么撑着,我很累,其实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所以我要竞争那个位置,就算死,我也认了!”
011计议
“你想死?”花千羽对苏林前后这样的反差,弄的有点发愣,心也觉得有些冷,眼前的苏林实在是太陌生了,跟之前的他相比,完全是两个人,这个孩子原来之前所有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他的内心是那么脆弱,他根本在这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却偏偏还要管着这么一大家子人的生活还有以后!
就像他现在说的这样,这样的日子,他过得很累,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他已经被逼到这份上了,那个舵主之位,他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在那个大会上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说,如果在那个大会上死了,说不定对他来说,还是种解脱!
看着苏林一脸淡然,就好似在讲别人的事一般说着自己,花千羽心里面不由得一阵心疼,这种心疼,是同命相怜还是同情,花千羽自己也不知道。
花千羽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面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