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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不该对外人议论我的表姐的坏话,但看在你寻找姐姐的心情上,我就说几句吧。我的表姐,也就是祝莉,她年轻时……非常风流,名义上是来这个城市打工,其实只在我爸爸介绍的一个工厂里上过几天班,之后便一直在瞎混,经常跟社会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而且……我们也从很多人那儿打听到,她因为嫌我爸爸介绍的那个工厂效益不好,因此自动离开了单位,一直在一些歌厅和酒店里当小姐!爸爸和我都很看不惯她的生活作风,因此我们尽量不与她来往。
“祝莉在这儿当了几年小姐后,便离开了这个城市,听一些人讲,她可能到北方当小姐去了,但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按年纪,她今天已有四十多岁了,因此可能早已经没做小姐了,但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在哪儿生活?我也不清楚。
“我有时跟我的亲姐姐通电话——你可能也听说了,我的亲姐姐判给了我的妈妈,她现在贵州省贵阳市xx公司上班——我们在电话里有时也会聊到祝莉,听我姐姐说,祝莉自从她妈妈死了之后,便再没回过老家,也没跟任何亲戚联系过,因此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她叹了口气,见高保国沉吟不语,犹豫一下,又小心地说道:“也许你的姐姐跟我的表姐,情况有些类似,只是跟家人失去了联系,并不一定象你们想象那样,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高保国当然能听得懂对方的玄外之音,她是在暗示他:你的姐姐既然跟她的表姐是好朋友,那么有可能也是一个小姐!
高保国苦笑一下,心道:“我当然没有姐姐,我想调查的梅芳华也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
他迟疑一会后,终于更直接地问道:“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梅芳华的女人吗?”
楚方舟神色顿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才说道:“不认识,她是什么人?跟你姐姐也有关系吗?”
高保国虽然在注意观察对方的神色,却看不出对方的吃惊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有点吃惊。
“我也不认识梅芳华,只是听一个人说,你表姐好象认识梅芳华。而且,梅芳华也是贵州的人。”
“哦!那我不知道这个人,也许我表姐认识她吧?我表姐虽然是外地人,但她因为工作的关系,社会交往很复杂,她认识的好多人,我都不认识。”
高保国点点头,又问道:“请问你表姐的老家是贵州哪儿?”
“……贵州省习水县。”
“哦,那他的表哥——其实也是你的表哥,也是习水县的人吧?”
“表哥?我们没有表哥!”
“没有表哥?”高保国吃了一惊,“我听你的同学高雅说,二十年前,你的表姐跟她的哥哥高梁发生了一点故事,当时你的表哥还出面调停了这件事。她还记得你表哥的大概长相,说他长得不太高,皮肤有一点白,象个知识分子,还有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她甚至还记得很清楚,两边的人坐到一起谈判那天,是个下雨天,你的表哥还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雨衣,就是以前八十年代很流行的那种雨衣。”
楚方舟听了想了一会,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们没有表哥,你说的这个人可能是我表姐当时交往的一个男朋友。”她苦笑一下,“其实也不算男朋友,那个男人早就结婚了,老家也是贵州的,但到底是贵州哪儿的人,我记不得了,反正是农村的。他也是出来打工的,他跟我表姐其实只有一些……不正当的关系。”
高保国见她神色不似说谎,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还能记得他的名字吗?”
“我跟他不熟,只知道他当时在xx公司当保安。怎么,他也跟你姐姐的事情有一点关系?”
高保国苦笑一下,说道:“难说,我只是听说有这个人,心想我姐姐既然和你表姐是好朋友,那她的表哥也有可能知道我姐姐的一些情况。”
“哦。”
“你知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哪儿打工?或者在哪儿生活。”
“不清楚。我跟他连认识都谈不上,何况我连表姐现在的情况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男人的情况。”
高保国点点头,通过这番谈话,他直觉对方可能与梅芳华被害的事情没有关系,甚至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又问了一些问题后,便告辞了。
第十章 魂归故里
2009年10月1日,中午13点17分,高学琴、叶娉、高朋多三人到了贵阳。
虽然三人都是首次乘坐飞机,又是首次走出省境,但因为高朋多和叶娉来之前在网上查到了很多相关的资料,因此他们并没有因人地生疏而感到紧张和慌乱。
出发前,高朋多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在网上查到的资料,将一些重要内容编辑成了一个word文档,并找一个打印机将整理的文件打印了两份。他和叶娉一人一份。
两人在飞机上时,就多次将打印的文档拿出来看,上面的内容除了一些有关贵阳、遵义以及遵义二中的交通方面的信息外,还有一些风景名胜、地方特产、以及风味小吃之类的信息。
但他们乘出租车进了贵阳市区后,与贵阳有关的大半信息却根本用不上——高学琴听说当天下午17点37分,有一趟贵阳至遵义的列车后,当即决定今天就乘这班列车前往遵义。
叶娉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高朋多,但毕竟他们不是来旅游的,所以对妈妈的决定不好说什么。而且她自己也不敢贪玩,此次出行,全部开销都来源于她“拾”到的钱,而这些钱真正的主人显然应是梅芳华,梅芳华就附在她的身上,看见他们用她的钱游山玩水,就算不说什么,她自己也不安心。
高朋多看出叶娉对自己有一点歉疚感,说道:“你不要乱想,我没有不高兴。我们本来就不是来旅游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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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朋多看出叶娉对自己有一点歉疚感,说道:“你不要乱想,我没有不高兴。我们本来就不是来旅游的。”
叶娉朝他一笑,故意开玩笑:“你本来就是来准备当苦力的!”又安慰道:“我们吃过中饭后,还是去甲秀楼看看吧。要是时间来得及,还去黔灵公园逛一会,来不及就算了。”
高朋多道:“就去看一下甲秀楼吧,黔灵公园有点远。”
叶娉道:“好吧。”来之前,她还有一点既调查又旅游的想法,但真的踏上贵州的土地后,她心里产生了一种莫明的紧张和恐惧感,没有多少游览兴致。
高学琴本想随便找家小馆子吃中饭,但叶娉高朋多却不想太虚此行,都提议去吃网上查到的一些风味小吃,高学琴听说那些小吃都不贵,也觉不应太扫年轻人的兴,便依了他们。
高朋多问叶娉想吃什么,叶娉道:“我想去吃‘丝娃娃’,你呢?”高朋多道:“反正都是没吃过的东西,你说吃丝娃娃,就吃丝娃娃吧。”他们拦住一个行人,问明地方后,便打的去了一家可以吃到丝娃娃的小馆子。
丝娃娃是一种贵阳特有的小吃,用手掌大小、烙得很薄的面皮裹着各种切成丝的素菜(用开水过熟),包成上大下小状,依个人口味灌入调好佐料的辣椒水后便可食用,是一种在贵阳盛行多年的小吃。
三人入座后,点了三碟面皮(面皮5元一碟,一碟10张。按皮的个数算钱,菜随吃。),但不知是心情原因,还是坐飞机累了的原因,叶娉和高学琴觉得没有传说的那样好吃,两人都只吃了一半,只有高朋多消灭光了自己的一份,并说味道不错。
吃过中饭后,高朋多在一家小卖部买了三瓶矿泉水和一瓶口香糖,然后招了一辆出租车,去看他们在网上查到的贵阳市风景名胜甲秀楼。
甲秀楼是一座著名古楼阁,矗立于贵阳南明河中的万鳌矾石上(这块石头酷似传说中的巨鳌)。有浮玉桥衔接两岸。此楼始建于明朝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历经四百年风雨沧桑,是贵阳文化发展史的重要标志。
甲秀楼结构为三层三檐四角攒尖顶阁楼,此种构造在中国古建筑史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楼高20米左右,有12根石柱托檐,护以白色雕塑花石栏杆。飞甍翘角,烟窗水屿,如在画中。浮玉桥全长90余米,如白龙卧波,穿过楼下,贯通两岸。桥上有涵碧亭,桥下有涵碧潭、水月台,桥南有翠微阁遥相呼应。历代骚人在此楼上题咏甚多。
今天是国庆节,旅客比平日多了十倍不止,高朋多不爱文学和历史,所以对这种人文景观兴趣不大,上楼走马观花地看了一番后,便不想逛了,对叶娉说道:“照几张相就走吧。”叶娉因为过会还要去赶火车,也没心思多逛,说道:“好。”背依栏杆,随意摆了一个姿势,先来了一张单照。又跟妈妈合拍了一张。然后拿过相机,给高朋多和妈妈各来了一张单照。
下楼后,高朋多又找个角度,给甲秀楼拍了一张,然后三人又或单照,或合照地拍了几张后,又请一个游客帮三人照了一张合影,便收起了相机。
本来三人已没心思玩了,但现在时间才两点过,去赶火车还早,于是又去街上逛了一会。因为带着行李,逛不多会便都觉得累了,见街边有个小广场,就到广场上找个空着的长椅子坐下来休息。
他们向人打听清楚了去火车站的路程和方向后,就在广场的长椅里无聊地捱到16点30分后,才打的去了火车站。
17点30分,三人终于坐上了k9486次贵阳至遵义的列车,贵阳距遵义约155公里,火车行驶了3个半小时后,于晚上21点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遵义。
火车站前停了很多等客的车子,有出租车,有专跑火车站的小型中巴车,还有一些摩的,他们没有抢到出租车,只好上了一辆中巴车。
虽然他们早已在网上查明遵义二中的位置,但毕竟只是一些文字和图片介绍,跟实地比起来,还是有距离感。无巧不成书,他们向同车的客人打听时,其中一个青年人正是二中的老师!
三人又惊又喜,高朋多立即与他攀谈起来。谈了几句废话后,他才提到梅芳华。“我爸爸以前也在二中读过书,那还是80年代的事了,他说二中8x年高考出了一个全省文科状元,还是一个女生,高考数学成绩还是满分!”
青年老师说道:“有这回事,我听一些老师说起过。听说那女生的爸爸以前还是xx小学的老师。”
三人都是一惊,均想:“原来她爸爸还是一名小学老师,那她的家应该不难打听到。”
青年老师叹了口气,又道:“不过那家人很不幸,听说就在她高考中了状元那年,她哥哥的小孩走失了,听说当时负责照看小孩的正是这个女生,他们家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找到,那女生心理压力太大了,可能精神出了问题,也莫明其妙地失踪了!这么多年了,还在不在人世也不好说。”
三人都惊呆了。原来失踪的不是梅芳华的小孩,而是她哥哥的小孩!
是这位老师不清楚情况,说错了,还是梅芳华记忆混乱,把哥哥的小孩记成自己的小孩了?
呆了一会,高朋多才问道:“是她哥哥的小孩?我爸爸弄错了吗,他说是她自己的小孩呀。”
青年老师苦笑一下,说道:“你爸爸肯定是听人乱说的,那女生当时才高中毕业,怎么可能有小孩?”
高朋多吁了口气,心道:“原来我猜得不对,她不是数学老师,而是一个学生!”
一直没开口的叶娉忽然出声问道:“我……哥哥后来找到他的小孩了吗?”
高朋多高学琴听她说出一个“我”字,心里都紧张起来,看叶娉时,只见她神色很忧郁,好象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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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老师把“我”听成“哦”了,叹了口气,“不清楚,可能没找到吧?”
叶娉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高朋多高学琴都已察觉她神色不对,怕刺激她,不敢再多问。高朋多哦了一声,岔开话题,问姑妈道:“现在几点了?也不知还好不好找宾馆。”
高学琴知道他的意思,假装拿出手机来看。“我手机关机了,我开机看一下。”
青年老师见他们不再理睬自己,也闭上嘴不说话了。
十余分钟后,车子开进了遵义城。进城没多久,中巴车便在一个大转盘处靠边停下了。
车上的乘客大多是本地人,因此不用说明,也知道到点了,纷纷提起行李,争先恐后地挤下车去。
这儿是专跑火车站线路的中巴车的临时停车处,三人跟着大家下车后,只见路边停着十余辆中巴车,后面的车紧贴在前面的车后面,连成一条中巴车的长龙。
乘客们下车后,有些行色匆匆地步行离去,有些则站在街边招出租车。两分钟不到,萍水相逢的人们便各奔东西,不见踪影了。
三人没吃晚饭,都感又累又饿,见前面有一个夜市,当下提了行李走过去,随便找一个夜摊坐下来,问了一下有些什么吃的东西后,要了三碗面块。
也不知是小妹做的面块确实好吃,还是他们饥不择食的原因,三人都觉得味道很不错,吃得满脸是汗,连汤都差点喝干了。
就在他们坐的这个夜摊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大酒店和一些私人小旅馆,那家酒店有二十几层楼,看上去很气派,楼顶上亮着三颗星。三人吃饱肚子后,高朋多很懂音乐地提起全部行李,让姑妈和表妹打着空手,一起向前走去。
高朋多本来很想住进那家三星级酒店,如果只有他和叶娉的话,他一定会提此议。但有姑妈在,他只能想想而已。
高学琴问两人意见,高朋多说随便,叶娉也道:“随便,但不住私人开的旅馆。”
高学琴看出两人其实是一个意思,但她一辈子都是舍不得花钱的人,哪里愿住大酒店,见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家宾馆,就说干脆去那儿问一下。
于是他们就住进了这家宾馆。虽然不是星级,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在总台缴了1000元押金,开了两个标准间后,便拿着钥匙,乘电梯上了12楼。
高朋多在姑妈和表妹的客房里看了一会电视,见叶娉情绪没有异常,略略放心,等姑妈洗完澡出来,叶娉也准备进去洗澡后,便知趣地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他洗了澡后,因为很疲倦,又没搜到自己爱看的节目,便关了电视休息了。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过来,他正发愣,又听见门外传来姑妈的声音:“朋多!朋多!”
他全身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一边答应,一边飞快地穿好衣裤,因为着急,连宾馆提供的一次性拖鞋都顾不上穿,就光着脚跑过去开了房门。
高学琴和叶娉都站在门外面,看她们恐惧的神色,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姑妈,出……出了什么事情吗?”
高学琴小声说道:“朋多,今晚我们都在你这间客房里睡。”
高朋多微微一惊,已猜到她们可能是被梅芳华的鬼魂吓到了。高学琴又道:“没关系,今晚大家都穿着衣服睡觉,你单独睡一床,我们娘儿俩合睡一床。”
高朋多见姑妈吓得脸色发白,说话声音都有点发抖,说道:“快进屋吧。”
两人神色不安地进屋后,高朋多立即关上了房门。
高学琴和叶娉坐到那张空着的床上,高朋多坐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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