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雄师-中国五大野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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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雄师-中国五大野战军-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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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弼时接过周副主席的话连忙说:“党中央的安全,难道不是战略的全局?我主张大家都过黄河。”

主席见部分同志主张党中央过黄河,便说:“这个时候中央离开陕北,陕北人民、全国人民会怎么想?长征以后,我们的党象孩子生了一场大病,是延安的小米,延河的水使我们恢复了元气,使革命站稳了脚跟。前几天,离开延安的时候,一位老房东听说我们要走,便跑来问我:”延河的水甜不甜?延安的小米香不香?‘我无言以对。“

刘少奇说:“党中央留在陕北,我赞成。不过,总司令和弼时同志提出党中央和主席的安全问题,必须认真考虑,千万不能大意。”

主席说:“哪里人民拥护我们,哪里才有安全!陕北人民好,地势也好,回旋余地大,我看安全是有保障的。”

任弼时忙说:“主席啊,要是蒋介石和胡宗南知道你还在陕北,那就会象疯狗一样扑过来的。”

主席情不自禁地笑了:“看来,我是一块肉,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苍蝇飞过来,让他们来好了!”

周恩来说:“从军事上讲,中央留在陕北,拖住胡宗南的主力,可以大大减轻山东和华北战场的压力。”

此时,任弼时站起身,坚决主张将党中央放在晋西北。

见争论一直没个结果,毛主席有些冲动,便说:“要走,他们走,恩来和我在陕北,给我们留下一个班……”

顿时,大家都不说话了,各自的心情都很不平静。任弼时此时的心情最复杂,他既为主席和党中央的安全担心,又被主席那种胸怀大局、临危不惧

的精神所感到,他也不好再坚持了。

周恩来见出现这个场面,认真考虑了一下主席和大家的意见,决心打破僵局:“如果我们五个人都不过黄河,中央坚持在陕北还没等周恩来说完,少奇就表示赞同:这样比较好!

而主席此时却反问道:万一蒋介石把我们一网打尽呢!在刚才沉默的时候,他认真考虑了任弼时等人的意见,所以设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刘少奇微微一笑:“这不大可能吧!”

正在这时,传来了彭老总在青化砭歼敌两千余人的消息,周恩来兴奋地把这一仗称为“党中央留在陕北的奠基礼”。他说:“要是我们五个人分成两半,一部分坚持陕北,一部分过黄河,怎么样?”

主席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最后,决定中央分成两套班子,由毛主席、周恩来、任弼时代表中央,坚持在陕北指挥全国的解放战争;由刘少奇、朱德、董必武组成中央工作委员会,前往华北,进行中央委托的工作。

当天,毛主席给彭德怀、习仲勋发来贺电:“此战意义甚大,望对全体指战员传令嘉奖。”第二天,毛泽东电告彭德怀:中央决定在陕北不走。

青化砭战役的失败,给胡宗南当头一个闷棍。他不敢吭声,总结教训时认为第三十一旅被歼是由于分散兵力所致。西安绥署在其“得失检讨”中认为,三十一旅之所以被歼,一因兵力单薄,二因疏于搜索警戒,三因未走山地而专用川道,遇伏击不能立即占领高地作坚强之抵抗而使全军覆没,是为前车之鉴。

胡宗南指示部队采取“方形战术”,实行宽正面集团式的“滚筒”前进。

队伍开进时集结几个旅一路,数路并列,缩小间隔,互相策应,防止共军各个击破。他们白天走山窜岭,轻易不下山沟,夜间露宿在山头,构筑工事,稳扎稳进。胡宗南认为这样既可以避免分散孤立而被歼,又可以找到西北野战兵团主力进行决战。

彭德怀识破敌人采取的新战术,也采取了相应的对策,那就是组织小部队在敌兵团的前后左右不断进行袭扰,长时间地疲惫消耗敌人,而将主力选择有利于机动的地点隐蔽,耐心等待敌人弱点暴露和兵力分散时再行聚歼。

彭德怀说,你大部队滚筒式一跃再跃,我就让你在滚动中推磨转圈,把你当小毛驴那样牵着走。

胡宗南在青化砭战斗后,断定西北野战兵团主力在延安东北地区。为了尽快消灭共军主力,他于3 月25日命令其整编第一军、第二十九军共11个旅,由安塞、延安、临真镇地区,兵分三路,经延长向延川、清涧地区前进,企图在这一线寻歼野战兵团主力。

彭德怀见敌人来势汹汹,我军不能与之硬抗,只能采取疲劳敌人,待机歼机的方针。3 月26日,他向中央军委报告:胡宗南目前寻我主力决战,我们拟顺应敌人企图,诱敌向东,以新四旅之两个营,宽正面置于青化砭东及其东南,节节向延川方面抗击,以隐蔽我军主力。

胡宗南由于受到西北野战兵团新四旅两个营的抵抗,以为遇上了共军主力,便以大部队进行大扫荡,先后占领了延川、清涧、瓦窑堡(子长)三城。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野战兵团主力,而自己却被拖得疲惫不堪,给养也十分困难。

4 月初,毛泽东根据彭德怀所部进行青化砭战斗的经验,给彭德怀、习仲勋来电提出:“我军歼击敌军必须采取正面及两翼三面埋伏之部署方能有

效,青化砭打三十一旅即是三面埋伏之结果。“

彭德怀接到文电,认真领会主席的意图。他认为,主席希望西北野战兵团能寻机继续歼敌。但是,由于敌人已经改变战术,重兵集团密集行动,而西北野战兵团兵力少,装备差,很难象青化砭战斗那样围歼敌军。为此,他找习仲勋等人商量,如何理解主席的意图,如何向主席复电。

彭德怀说:“敌人自青化砭战斗后异常谨慎,不走大道平川,专走小道山梁,不在房屋内设营,多在山头露宿,不单独一路前进,而是数路并列,纵横三四十里以10个旅布成方阵,所以三面伏击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军应沉着冷静,耐心长期地疲困敌人,迫其分散,寻找弱点而歼之。”

大家认为彭总说的有道理,支持彭总如实向上汇报意见和建议。

毛主席接到彭德怀的电报后,非常高兴,他说:“作为一个指挥员,就是要善于根据情况的变化,独立地作出决断。只有这样的指挥员,才能多打胜仗!”他当即给彭德怀、习仲勋回电:敌10个旅不好打,你们避免作战很对,数日内仍以隐蔽待机为宜。

胡宗南的大批军队为了寻找我军主力决战,就从延安到延长、延川、清涧、子长,来了一趟四百里路的“武装大游行”。敌军一路上不但未见我军主力的踪影,而且还常常遭到我游击队的袭击。几万军队在这次“游行”中,被拖得精疲力尽,粮草断绝。于是,胡宗南除以整编第七十六师驻守清涧县城、整编第一三五旅守备瓦窑堡外,其余都退回延安附近,进行补给。

彭德怀见敌主力南撤,觉得是个好机会,决定进行一次伏击。4 月6 日,敌整编二十九军军部率整编第十二旅,经永坪撤退时,被我军狠狠地揍了一顿,损失600 多人,其余的向蟠龙、青化砭方向逃窜。我军歼敌后,为避免与敌大部队纠缠,迅速撤出了战斗。

敌整编第十二旅虽在永坪挨了打,但胡宗南竟得意起来了,因为他觉得:这下可抓住共军主力了!他认为西北野战兵团主力已转移到牡丹川、李家川地区,遂决定彻底“扫荡”牡丹川以北并摧毁我游击队根据地。他命令整编第一军和第二十九军向蟠龙西北方向推进,并要一三五旅自瓦窑堡南下,企图集中10个旅的兵力将我军一举包围,然后歼灭我军于瓦窑堡以南地区。

就在这时,我西安地下党获悉重要情报:清涧敌第二十四旅一个团于11日开往瓦窑堡接替一三五旅防务,该团到后,一三五旅可能调动。当天,中央军委便收到了西安来的情报。由于此情报十分重要,中央军委当即将情报电告彭德怀。

彭德怀接到情报后,迅速派人侦察敌人的行踪。12日,野战兵团司令部查明董钊、刘戡两个整编军的主力,分别由蟠龙、青化砭向西北方向移动。

彭总了解此情后,沉思了很长时间,他心中已开始酝酿重大行动。下午,他通知旅以上干部:明天到野司参加紧急会议。

当时,野司机关驻在瓦窑堡西南的桑树坪。13日天亮不久,各纵队和各旅的首长们,就把彭总住的那孔小土窑挤满了。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窑洞,门窗都让敌人拆去做了工事,门上只挂了一幢草帘遮挡风雨,屋角支着一张木床,铺着简单的被褥,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四周放着几条破旧凳子。大家坐不下,只好紧紧地挤在一起。

会议一开始,彭总用一根树枝指着墙上的地图说:“刘戡由清涧调出一个团到瓦窑堡,目的是接替一三五旅的防务,让一三五旅由瓦窑堡南下,同正在向北推进的主力靠拢,企图围歼我军。现在,

从敌军主力前进的态势来看,一三五旅很可能沿着瓦(窑堡)蟠(龙)大道南下。我们的决心,是要在一三五旅同主力靠拢之前,在这个地方——“彭总右手里的树枝指着地图上瓦窑堡以南的羊马河地区,左手有力地向下一挥,继续说:”把它一举歼灭。大家讨论一下,看这个仗怎么个打法。“各纵、旅首长各抒己见,讨论热烈。有的说:”这是一场速决战,时机必须把握好,要打得利落,速战速决。“

有的说:“要注意敌人的援军,夏祝年那小子是胡宗南的干将,胡宗南会拚命增援他。”

还有的说:“要尽量把向北推进的敌9 个旅钳制住,使他们不能增援,以保证攻击部队全歼敌一三五旅。”

在大家发言的时候,彭总坐在一旁一直没有插活,而是静静地听着。等大家的意见讲完了,彭德怀站起来说:“同志们讲得很好。这次羊马河战役必须将敌主力吸引于西,歼灭一三五旅于东。消灭一三五旅,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要坚持阻住南线敌军主力的进攻,不让它同一三五旅会合;一是要速战速决,不能拖延时间。否则敌人增援上来,不但不能歼灭一三五旅,我们自己还会陷入腹背受敌的被动境地。所以,大家要把这个战役思想,向部队干部讲清楚。各部队要好好配合,坚持打好这一仗!”

随后,各部队受领了任务:三五八旅在夏家沟、白家坪、李家岔地带积极防御,把敌第一军吸引向西;独一旅和警七团在元子沟、云山寺一线,坚决阻击敌第二十九军;羊马河地区由第二纵队、教导旅(在东)和新四旅(在西)设埋伏,担负歼敌一三五的任务。

纵队和旅首长们离开司令部后,彭总立即起草给毛主席的请示报告和给部队的作战命令。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在长期的战争环境中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每次上报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报告,每次下达给部队的作战计划、方案、命令、总结,只要时间允许都自己亲自起草,很少让别人代劳。写好电报稿后,他交给王政柱,并交代说:“送给其他同志看看,如果没有意见,就马上发出去。”刚说完,彭总就走出窑洞,喊作战参谋带上地图,亲自同部队指挥员到羊马河察看战场地形去了。

羊马河的地形是两边两道山梁,中间夹着一条大路,有利于我军伏击。

估计敌人接受青化砭教训,不会再走公路,要走两旁山梁,各部的埋伏阵地都设在三至四道山梁里,使敌人看不到、打不着。等敌人进入伏击圈,迅速向敌人发起猛攻,缩小包围圈。

4 月13日,西北野战兵团的第三五八旅和新四旅与北进的敌整编第一军接触,他们按照“每天只让敌人前进五至十公里”的命令,将敌人五个旅阻于李家岔、上白家坪、宋家沟一线。而敌人受到顽强抗击,误认为阻击部队是我军主力,就死死咬住不放,全力攻击前进。第三五八旅边战边退,硬是把敌整编第一军五个旅牵向蟠龙西北的凉水湾、孙李家沟一线。

4 月14日,野司向羊马河方向移动了十五里,指挥部设在张家土沟。这天一早,司令部接到了敌一三五旅离开瓦窑堡的情报。彭总和王政柱马上跑出窑洞,飞身上马;前住独一旅旅部,一边查看阻击地区地形和作战部署。

他询问了独一旅旅长王尚荣关于阻击准备情况后,一再向王旅长强调了打好阻击战的重要意义。他指着地图上蟠龙西北的榆树峁子、云山寺、元子沟一线说:“第三五八旅已经把敌整编第一军的牛鼻子死死牵到西北方向,你们今天就在这一线摆出一个决战的架势来,把敌人一大坨坨引过去。如果你们

能把二十九军阻在羊马河以南,这次歼灭一三五旅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只要你们能坚持到下午两点钟,就算完成了任务。“

“你们还有什么困难没有?”彭总问。

“请首长放心,再大的困难也要保证完成任务!”王尚荣表示。

彭总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开了独一旅。

敌一三五旅14日凌晨在瓦窑堡南郊集合完毕,即采取战备行军方式沿瓦蟠大道向南行进。第四○五团为前卫,并派一个营为左侧卫,旅部、特务连、通信连、工兵连、化学炮连、第四○四团、辎重营和卫生队为本队,由第四○四团派出两个连,一个连为右侧卫。一个连为后卫。9 时许,旅部到达三郎岔以北地区,突然听到枪炮声,随即又接到搜索部队的报告:在大道以东、以西约千余米的高地上,发现了解放军的大部队,双方在对峙中。代旅长麦宗禹立即带领旅直和第四○四团登上西北半坡,此时,全旅已进入解放军的伏击圈。

麦宗禹即刻传令:第四○五团占领三郎岔以北的河川东山,掩护旅主力向蟠龙攻击前进,待旅主力通过后,即迅速脱离战场,作旅的后卫,随旅主力行进;第四○四团以一个营向蟠龙方向攻击前进,与旅主力保持联系;第四○四团所余两个营兵力,占领三郎岔以北的河川西山各制高点,巩固、加强现有阵地;旅指挥所即设在西山的半山坡上;通信连迅速架设电台,与延安指挥所取得联络,报告遭受伏击的情况,请求胡宗南速派援兵解围;化学炮连立即进入阵地向东山射击,阻止解放军向第四○五团猛烈冲击。

旅部命令下达后,第四○五团在正面解放军的强大压力下,不得不将全部兵力投入战斗。由于兵力悬殊,解放军形成了以四个旅围歼敌人一个旅的绝对优势,加上解放军攻势猛烈,使得一三五旅前不能进,后不能退,阵地相继失守。

彭总上午10时返回指挥部,不一会,就得知第二纵队已和自瓦窑堡南进的敌一三五旅开始接触了。战斗打响后,彭总一会儿用电话询问前线情况,一会儿要身边人员汇报敌刘戡、董钊两路主力的动向,随时作出判断,不断向前线主攻和阻击部队发出指示,显得格外紧张和繁忙。

下午两点左右,彭德怀到前线的一个团指挥所,具体观察战斗进展情况。

他看到三五九旅和独四旅打出去的炮弹不断在敌群中开花,胡军象丧家犬一样乱跑乱窜,连声赞道:打得好!打得准!

战斗进行得很顺利。下午四时左右,敌第一三五旅旅部及所属两个团,即被我第二纵队、教导旅、新四旅紧紧包围在羊马河西北高地。在我军猛烈攻击下,敌军很快土崩瓦解,4700多人全部被歼,创西北战场歼敌一个整旅的先例。这时候,敌二十九军一部虽然已接近了羊马河,但在我独一旅的顽强抗击下,终于未能挽救一三五旅的覆灭命运。

当身边人员将消灭一三五旅的概略情况向彭总汇报以后,彭总的表情显然比战斗时轻松了许多,但仍然一言不发。长期在彭总身边工作的人知道彭总的性子,只报告了消灭了敌人,如果抓不到敌军的主要将领,他是不会满意的。果然,隔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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