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雄师-中国五大野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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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雄师-中国五大野战军-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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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区雨季逼近,陇县南北山高路险,人烟稀少,我军战役行动应尽量提早。”

这次会议决定,以第十八兵团主力位于宝鸡、西安一线钳制胡宗南部,集中第一、第二、第十九兵团和第六十二军共10个军的优势兵力,进行陇东追击战役,歼灭二马主力于平凉、泾川地区。

会后,彭德怀向毛泽东报告了扶眉战役情况和平凉战役部署。

19日,毛泽东致电彭德怀、张宗逊、赵寿山:以三个兵团追歼两马是否足够。我们觉得似应从十八兵团抽四至五个师西进,作为预备队。如这样做,便须该兵团集中主力攻占凤县、留坝,威胁褒城(但不可占褒城),迫使南山敌军后撤,然后该兵团可以抽出四至五个师西进助战。是否应当如此,请酌办。

20日,彭德怀就准备打平凉问题向毛泽东报告:在扶眉战役中,胡宗南部损失共4 万余人。现马步芳、马鸿逵部各3 个军退守平凉、泾川、陇县地区,配备相当分散,有各个歼击可能。我以10个军,准备26日开始攻击。进而解放甘、宁、青三省全部,准备今冬入四川,明春夏入新疆。

23日毛泽东复电说:打胡胜利极大,甚慰。不顾热天乘胜举行打马战役是很对的。打完这一仗应休整一短期,然后再进,惟休整时间亦不宜太长,以恢复疲劳,整顿队势,补充缺额为原则。如能于八月上半月完成打马战役,休整半月至一月,九月西进,十月占领兰州、西宁及甘、凉、肃三州,则有可能于冬季占领迪化,不必等到明春。……

照我想,只要平凉战役能歼两马主力,则西北战局即可基本上解决。往后占领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四省基本上只是走路和接管问题,没有严重的作战问题。

7 月下旬至8 月上旬,彭德怀指挥第一野战军进行了气势宏大的陇东追击战。我军先后由乾县、礼泉、凤翔、宝鸡地区出动,向青、宁二马的部队迅猛地压了过去。

马步芳、马鸿逵虽事先有“平凉会战”计划,但实际上他们都想让对方在第一线作战,以保存自己实力,因而在我军主力尚未迫近时即各奔东西。

马鸿逵为保其老巢宁夏,遂命令他的一二八军军长兼前线总指挥卢忠良,率部向宁夏撤退。马步芳见马鸿逵溜了,也急忙下令马继援率领陇东兵团向兰州后撤。

根据这一情况,我军断定敌已放弃平凉决战计划,分向老巢回窜,便及时修正作战计划,将追击聚歼改为各个击破。第十九兵团继续追击宁马,占平凉后,向固原、海原方向追击。第二兵团由安口窑、华亭向西,经莲花镇向通渭进攻。第一兵团由陇县经固关向天水、陇西发展进攻。

一野第十九兵团与陇东地方部队紧追宁马不放。7 月28日,地方部队解放庆阳、西峰镇。30日,第十九兵团解放镇原,进入平凉。随后,又于8 月2 日解放固原,3 日解放隆德,6 日攻克静宁,11日进至黑城镇、海原、豫旺堡地区,控制了六盘山。

追击青马的我第二兵团,于7 月29日解放安口窑、华亭、化平,8 月3 日进至莲花镇,6 日解放通渭。

我第一兵团由陇县出发,28日晨在固关与青马的精锐部队——骑兵第十四旅相遇,使欠下我军无数血债的马家军饱尝了一顿铁拳。

固关地势呈凹形,东西狭长,南北是大山丛林,地形复杂,公路由陇州穿过固关镇西至马鹿镇。此地并不适应马家军的骑兵作战。

但是,青马骑兵第十四旅旅长马成贤决心坚守固关。他认为,在后方有骑兵第八旅支援;南北两面大山丛林没有通道,可以恃为天险;东峡口已被共军先遣部队占领,必须在固关镇东南小山岭上部署兵力固守。

他想在固关与我军较量一下,好向他的主子邀功请赏。

敌骑兵第十四旅在固关的防御部署为:在固关东南小山岭上部署两个团为第一防线,分为两个防御区,第一团为右翼区,第二团为左翼区,指挥官由两个团的团长分别担任,以右翼区阵地为主。以旅直属重兵器营、战防炮连和地方保安团为第二防线,部署在固关镇右方小山岭高地,分别修筑工事,指挥官由保安团团长马良臣担任。旅直属特务连、辎重连、通信连等为作战预备队,由副旅长马福旺为指挥官,在固关镇后方掩蔽,听候临时调遣。旅司令部设在固关镇右后边高地,无线电台、报话机和有线通讯设备,均随旅司令部进行工作。各作战单位的马匹,自选适当地区,负责控制。

28日晨5 时,我第一兵团向固关之敌发起猛攻。

由于我军得到当地人民群众的支持,情报准确,第一炮就命中敌旅指挥部。敌主要指挥官侥幸不在指挥部,逃得一命,但大部分通讯设备被摧毁。

下午1 时,敌左翼部分阵地已被我军突破,右翼阵地亦出现白刃战,战斗越来越激烈。

此时,敌骑兵第十四旅旅长曾三次发出紧急信号,向骑兵第八旅马英紧急求援。最后一次,马成贤急得都要骂娘了。

可是马英不急不慢地说:“我已出动,你们坚持最后五分钟。”

马英将他的部队集结在战场外围,按兵不动,想等待十四旅人员损失大半,才出兵应援,好借以向马继援表功。

随着战斗情况的恶化,马成贤束手无策,张皇失措,急赴前线。

他在右翼阵地后面一个高地上,刚要举起望远镜观察,突然感到左臂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只见这条臂膀被枪弹打断,流血甚多,伤势严重。

敌旅参谋长马尚武惟恐被各团发现,影响士气,立即派出30名骑兵,护送马成贤去后方就医,并提醒他要面见马继援,控告马英。

马成贤临行时时参谋长交待说:“不要泄漏我去的消息。如果右翼阵地稳住时,继续坚持,等我到马鹿镇要求军长救援;如果右翼阵地一旦失守,即可迅速撤退,伤亡人员和一切笨重的装备,全部抛弃,仅以单枪独马冲出固关峡。能火烧固关时,用火烧毁,不要给共产党留下。”

敌人前线防御更加吃紧了。防守左翼阵地的第二团团长马福魁头破血流地前来寻找马成贤。

他见到马尚武说:“左翼线上除两处据点坚持外,其余全部失守,可否

放弃固关镇,将兵力撤到镇后小屏山上?“

马尚武心慌意乱,不知如何应答,只是叮嘱马福魁仍要坚守固关镇,要对全线防御负责。

这时,敌一名参谋向马尚武报告:“刚接到骑兵第八旅参谋处电话,要我们继续坚持最后五分钟,援队已出发。可是对方打电话人的口音生疏,也答不出代号。”

马尚武判断后方情况有变,这可能是共产党的游击队利用电话牵制十四旅,以便聚歼。

于是,他急忙派出一个排,去侦察骑兵第八旅的行动和峡内情况,以便部署退却。

这个排行至峡中的一片森林里,遭到我军截击,全部被消灭。

这时,敌后方马群遭我密集炮火轰击,敌各阵地也相继瓦解。

马尚武事后回忆了当时激烈战斗的场面:右翼山岭的主力防守据点,经过双方惨重的牺牲,亦被解放军突破,霎时红旗招展,我军混乱,官兵四处逃命。但炮弹如急雨,倾泻于马群。峡内石块乱飞,硝烟弥漫,全部处于火海包围之中。不到半小时,峡内人马死尸堆积,血水染红了固关河。当时天气炎热,臭气冲天,几乎令人不能呼吸。残余人马,突围两次,都被击溃。我的乘马中弹倒毙,随即逃南山丛林,又被解放军截住去路。随行的营、连长数人,亦被解放军还击打死。我们听到解放军的喊话:“不要怕,放下武器,投降!”

马步芳的精锐之师就这样完了。

8 月10日,我军陇东追击战役胜利结束,这次千里大追击,虽因敌提前撤退,未能形成决战而歼其主力,但各部队先后解放县城20余座,在任山河和固关两地歼二马主力一部,挫败了二马的锐气。

这一战役毙伤敌2500余人,俘敌骑兵第十四旅副旅长马继奎、伪国防部少将部员杨殿克以下近6000人,起义2000多人,投诚1300多名,共歼敌1。2 万人。这一仗,造成进军兰州、银川各个歼敌的有利态势。

在追击“二马”的途中,彭德怀目睹当地农民极端贫困状况。那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悲惨景象,深深地震动了他。一次,在一个破旧的窑洞里,他看到一家老小五口,包括一个十几岁的姑娘,都是赤身裸体。全家只有一条供出门穿的裤子,一旦有外人来,只好钻到破被里或蜷缩一团。

彭德怀说:“我知道饿饭是什么味道,我从小就饿怕了。这一次,我看到了一种比我童年经历过的更为可怕的贫穷。青宁二马的黑暗统治,给西北人民带来的是多么深重的灾难!”

为解放饱受痛苦煎熬、处于饥寒交迫之中的大西北各族同胞,彭德怀决心率领一野大军,加快进军步伐,使西北同胞早日脱离苦海。

在我军实施陇东追击战役时,敌人内部的矛盾加剧了,突出表现在以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刘任为首的“中央派”的陇南集团与马步芳为首的陇东集团之间的斗争。

“中央派”鉴于胡宗南、马步芳和马鸿逵内部的矛盾越演越烈,密议断定:宁马对青马入主兰州,心怀不满。宁马虽分得甘肃省主席一职,但受青马束缚,不能为所欲为。他们认为兰州是青马势力范围,所以对兰州的得失,

不甚关心,以为只要保得住宁夏老巢就够了。二马倾轧至此已表面化,不可能临难相顾。胡宗南龟缩汉中,自顾不暇,乘解放军西去正好扼守秦岭,苟安整补,冀图坐收渔人之利。况且胡宗南自关中失败后,对青马有“见死不救”的切齿之恨,按兵不动,乃意中事。陇南兵团虚有“中央军”之表,其实毫无战斗力;马继援的陇东兵团,战斗力虽较强,毕竟众寡悬殊,难以应付。

“中央派”虽然明于知己,却昧于知彼。他们预料解放军打下兰州后,必将转锋南下,进取四川,决不会深入草枯水冷的河西走廊,更不致于向戈壁千里的新疆挺进。仗打到兰州就会告一段落。

于是,他们幻想在河西走廊养精蓄锐,等待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反守为攻。

为了不让马继援窜据河西,“中央派”承袭了蒋介石借刀杀人、排除异己、消灭杂牌、保存自己的一贯做法,主张以陇东兵团独立担当兰州保卫任务,而陇南兵团作为总预备队。他们认为如按这个计划作战,战胜了,还可望合作;战败了,消灭的是马家军,“中央系统”的陇南兵团仍可保存无损。

此时,马步芳早已溜回青海,马继援成了马家军的首领,凡军政事宜,均须马继援点头。“中央派”的打算诱使这匹“小马”就范入套。为此,派出一位名叫彭铭鼎的人去做马继援的工作,此人平日善于逢迎这匹“小马”,深知“马性”。

彭铭鼎向马继援“献策”道:“共产党虽是一时得逞,即将逼近兰州,可是犯了孤军深入的兵家大忌。胡宗南部队蹑其后,宁夏兵团拊其背,我军固守兰州,相机反攻,共军会遭到四路围攻的毁灭性打击。为了便于指挥,必须划分兵团战斗地区,控制强大预备队。最好陇东兵团以一部守河口,主力在兰州占领阵地,严阵以待。陇南兵团系新编部队,不但战斗力不强,而且将领骄横难制,不要把这个部队放在兰州守城,以免与陇东兵团混杂,不便指挥。可以把该兵团作为总预备队,令在河北一条山一带占领阵地,掩护我的侧背。”

这些正中心怀的悦耳之言,使马继援闻之喜形开色。他与在西宁的马步芳商量后,一一同意照办,决心跟解放军在兰州作孤注一掷的死拼。

马步芳一向以凶残狡诈著称,并不是那么容易听话的,这次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受“中央派”的愚弄呢?关键是彭铭鼎确实深知“马性”,掌握住了马步芳父子所需所想。

敌第九十一军军长黄祖壎与他的师长们在谈论马步芳时,比较准确地解释了马氏父子的这种所需所想。他说:“马步芳自接长官后狂妄已极,他自己认为‘西北是我的’,一切应以我为主,以我军守我土,心安理得。马步芳歧视我们‘中央军’,怕我们不为他卖死力,轻易放弃兰州,拆他的后台。

要想保存兰州这块地盘,他认为只有他自己的部队可靠。其次,青海是他的老巢,军用物资大量向青海运,如果兰州保不住,他向青海一缩,又可以去当他的西宁王。再次,马继援这小子,骄傲得很,他一向看不起共军,常常吹嘘共军是他手下的败兵,正大作‘诱敌深入’围歼他们的好梦。又把我们看成‘豆腐队伍’,怕作战不利,影响他的士气。“

事后,马继援在兰州遭到惨败,意识到上了“中央派”的当了,恨得咬牙切齿,发誓要把长官公署(“中央派”)的那伙人宰光泄愤。

马继援死守兰州,与我军决战,既中国民党“中央派”的下怀,也符合

我军心愿,这对我军迅速解决西北战事非常有利。

正当我军越过平凉,奋勇向西追击时,彭德怀得知马步芳决心“死守兰州”的计划。

有人担心地向彭总问道:“兰州有黄河障碍,敌人如果真要死守,该怎么办?”

也有人建议:“是不是掉回头去,先消灭胡宗南的残部。”

彭总胸有成竹地回答说:“马步芳要死守兰州,这太好啦!我们不怕他守,而是怕他跑掉。如果他真的不跑,就到了我们把他消灭在兰州的时候了。

至于胡宗南嘛,暂时还是把他放一放。因为胡宗南背靠四川,过早地把他压到四川,对二野入川不利。“

彭总分析了马步芳的狂妄意图之后,坚定而又充满信心地说:“这个马步芳真是夜郎自大。他想在兰州消灭我们,好吧,咱们走着瞧,看谁把谁消灭在兰州!按照马步芳的计划,我们就来它一个将计就计,因势利导。”

于是,彭德怀形成了一个在兰州歼灭马步芳主力的作战方案。

8 月4 日,彭德怀向第一、二、十八、十九兵团,发布了进军兰州歼击青马的命令。彭德怀心里明白,敌既然要死守兰州,那么,在兰州同青马决战,将是一场艰巨的攻坚战。

8 月6 日,中央军委指示第一野战军首长:据一般了解,青马残暴,在其主力未被歼前,对我敌意甚深,故对深入青马老巢寻其主力作战,必须谨慎行事,大意不得。

第一野战军首长遵照军委指示,决心以一部兵力钳制马鸿逵、胡宗南部,集中优势兵力歼灭马步芳部主力于兰州,尔后再聚歼马鸿逵部。

具体部署是:以第十八兵团的第六十、第六十一军以及第一兵团的第七军留驻宝鸡、天水地区,继续钳制胡宗南部,保障野战军主力左侧与后方的安全;以第十九兵团第六十四军进至固原、海原地区,钳制马鸿逵部,保障野战军主力右侧安全;以第一兵团部率第一、第二军附第十八兵团的第六十二军为左路,由秦安、武山经陇西、渭源、临洮、临夏,尔后北渡黄河攻取西宁,截断兰州之敌退路,并随时准备参加兰州作战;以第二兵团部率第三、第四、第六军为中路,经通渭、马营镇、内官镇和洮沙县向兰州城南、城西攻击,如敌先退西宁,即尾敌追击,协同第一兵团歼灭之;以第十九兵团部率第六十三、第六十五军为右路,沿西兰公路及其以北向兰州城东攻击,协同第二兵团歼灭兰州之敌。

8 月19至20日,第二兵团和十九兵团顺利进抵兰州城郊,从东、西、南三面包围了兰州。

兰州是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四省的交通枢纽,是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公署所在地,国民党在西北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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