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不会这么蛮横,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阮梅柔声细语的说道,只是她的话才落,门口才一只脚跨进来的二姨娘林香依便气不可耐的指责道。
“主母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女儿守规矩,难道我的巧儿就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吗?平日里谁行为端庄,谁嚣张跋扈,侯爷心知肚名,不劳主母在这里强调。”
林香依一边说,一边疾步往屋里走来,她仗着颜向泰的宠爱,直奔颜巧而去,别说行礼,就连正眼也没有好好的看颜向泰一眼,扶着颜巧的肩膀一脸的痛惜:“我可怜的巧儿,怎么被人打成这样子,颜绫,你怎么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你配当武阳侯府的嫡女吗?侯爷,你可要替咱们的巧儿做主啊,好好的一张脸蛋,你瞧瞧看都被颜绫打成什么样子了,她这是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欺负巧儿是个庶女啊,侯爷,你一定要替巧儿主持公道啊。”
林香依搂着颜巧一边哭,一边向颜向泰哭诉,林香依人本就生得极美,再配上梨花带雨的模样,越发的楚楚动人,是个男人都硬不下心肠置之不理。
颜向泰忙蹲下身,轻拍着林香依抖动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放心,这事若是绫儿的错,我一定会严惩的。”
他的话,让林香依母女眼底涌起得意,却如一盆冷水浇在阮梅母女身上。
“侯爷……”阮梅手指紧扣,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仿佛用这种疼才能让她保持着清醒而不会疯狂的冲上去撕烂林香依的嘴脸。
心底因为颜向泰武断的维护而气愤不已,却仍是要装得一副娴良淑德的模样。
颜绫害怕回望着阮梅,心里是浓浓的嫉妒跟不甘。
“诚如二娘所说,爹爹一定会还女儿一个公道,如果不是颜巧在我的饭菜里下毒,我又为何跑到紫巧阁生事,何况,举鞭子毁我脸的,可是你的宝贝女儿。”
颜绫虽然紧张担忧颜向泰会一味的包庇颜巧,却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只是言语上规矩了许多。
颜向泰眉头轻皱,看向了颜巧,两个女儿他都不分彼此的疼爱,颜绫虽不及颜巧稳重聪慧,却也不至于莽撞愚钝,无缘无故去紫巧阁闹事,难道真如她所说的那样?
只是巧儿向来柔顺听话,不会做这么恶毒的事情。
林香依见颜向泰打量的目光看着颜巧,心头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颜向泰宠爱她没错,但不表示他能允许府里的人做出任何有损武阳侯府名誉的事情来。
“侯爷,巧儿不会做这种事的。”
“是啊,爹,女儿没有在二姐的饭菜里下毒。”
颜绫底气稍稍足了一些,斜昵着颜巧:“你是没有,不过你有指使你的丫环做嘛。”
“你胡说,这分明是你栽赃陷害我的。”颜巧又气又急:“爹,这一定是二姐故意陷害我的,你相信我,我没有。”
颜向泰思索了片刻,把慧儿宣了进来,一进祠堂,慧儿便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
“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在二小姐的膳食里下毒,还请侯爷明查。”
“恩?”颜向泰微微眯起的眼睛瞬间又扫向了颜绫,一个字自嘴里溢出,透着压迫感。
颜绫神色一紧,忙看向武阳侯:“爹,颜巧既然做了这事,当然不会承认。”接着她又看向颜巧:“你说你没下毒,那你可敢把我的膳食吃下去?”
“我……”颜巧神色蓦然一僵,她是清者自清,然而心细如她,在心里不免揣测这是不是颜绫故意给她下的套。
那膳食会不会是颜绫自己下了毒的,若她吃了,那便证实了饭菜有毒的事实,而所有人都会认定这毒是她下的,她百口莫辩,要是颜绫下的是致命的毒药,那么她吃了就必死无疑,这样一来,颜绫可算是除了她,又让她背上了下毒谋害嫡姐的罪名。
若是她不吃,她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不管她吃不吃,都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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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 小兔子被被
该死,好深的计谋,颜绫那个笨蛋不可能会想到这个点子,难道是大娘教的?
是了,娘总说大娘心计深沉,心如蛇蝎,一定是大娘教给她的点子,虽然过程受了点伤,但是目的确能达到一箭双雕。
她下毒谋害嫡姐,那么她娘亲也逃不了一个教坏女儿的罪名,在爹爹的心中地位定会一落千丈。
如此深想下来,颜巧心惊胆颤,若是一步错,那便满盘皆输。
抿了抿唇,她仰头看着颜向泰:“爹爹,女儿真的是冤枉的,如果我真的要下毒毒害二姐,断不会用自己的丫环,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是我做的吗?”
“装模作样。”颜绫啐了颜巧一口,冷声道。
颜巧压了压心底的怒气,倏地转身,抬起手对着身后跪着的慧儿拧去,一边掐,一边骂:“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恶事,还不快老实交待,亏我平日里待你不薄,重用你,没想到你竟在背后扯我的腿,让我给你背黑锅。”
慧儿被颜巧掐的疼得要命,却不敢闪躲,只得拼命求扰:“三小姐恕罪啊,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是冤枉的。”
“你这是还想要诬陷二姐胡编乱说吗?若这事不属实,二姐怎么可能来我的紫巧阁问罪,你个死丫头,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呜呜呜呜,三小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没有给二小姐下毒,求三小姐明查,求侯爷明查。”
一旁的柳香依见颜巧把矛头转向自己的丫环,本有些错愕,但很快回神,眼珠子微微一转,她便指着慧儿:“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因为上次我让你罚跪一事而怀恨在心,所以给二小姐下毒,以此来栽赃嫁祸给三小姐,侯爷,一切都是慧儿这个贱婢做的,巧儿一向乖巧温柔,她是万万不敢,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姐姐下毒的呀。”
慧儿被林香依母女两的指控弄的心惊胆颤,除了拼命磕头狡辩,只剩嘤嘤哭泣。
有的人哭泣会惹来颜向泰的怜爱,比如林香依,而有的人哭只会让颜向泰心烦意乱。
很不幸,慧儿属于后者。
颜向泰锐利的眸狠狠的刮在慧儿的身上,如冰刀般凛冽:“大胆慧儿,毒害小姐,嫁祸主子,罪不可赦,赐仗毙。”
冰冷不带任何情绪的一句话,让慧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颜巧的心头,也不由得颤粟了一下,慧儿伺候她时间最久,突然失去她,颜巧有些不舍,但一想到只有弃她才能保全自己,就连那最后的一点不舍也抛得干干净净。
慧儿呆若木鸡,半晌之后才回神,悲戚的哭声跟求饶声响彻祠堂。
“侯爷饶命,奴婢没有,侯爷饶命啊,三小姐,三小姐救我,奴婢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三小姐救救奴婢。”
阮梅站在颜向泰身侧,目光总是温和而淡雅,让人一眼便觉得她是个娴良淑德的好主母,只是无人发现,她的眼底深处,隐藏着深深的算计与狠吝。
她看着头都磕出血来的慧儿,面露同情的摇了摇头,叹息着走出祠堂,去唤下人将人拉下去行刑。
侯爷这一发落,绫儿就成了真真切切的受害者。
哪怕其中,慧儿只是个替罪羊,但能牺牲一个丫环,保住颜家的声誉,保住他疼爱的女儿,不管是谁,都知道哪个该舍,哪个该保。
死一个丫环而已,却能平息这次的事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慧儿被人连拉带拖的拽了下去,祠堂上空,久久盘旋不息,听得林香依跟颜巧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毛。
颜绫咬了咬唇,有些气愤难平,她就不信这事跟颜巧一点关系也没有。
爹也真是的,不用极刑让慧儿招出幕后指使就将人发落了,这不摆明了是想维护颜巧。
这样一想,她心中更是嫉妒的发狂,但却不敢有任何表露。
只是脸上的不甘心却是那么的明显。
“绫儿,这次让你受委屈了。”颜向泰怜爱的看了颜绫一眼,而后对阮梅说道:“请城中最好的大夫来,不管用什么药,多贵的药都行,千万不能让绫儿跟巧儿的脸上,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他的两个女儿,虽不及颜暖倾国倾城,但姿色也是上等的,日后要许个好人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他也有帮助,可不能留下什么疤。
“爹爹,女儿身为慧儿的主子,没能好好调教下人,致使下人做出这等劣事,是女儿的疏忽,差一点害了二姐,女儿愿受爹爹责罚。”颜巧忍着身上,脸上的疼痛,对颜向泰磕头说道,一番话头头是道,更让颜向泰觉得颜巧是个有责任,肯担当的人。
颜向泰欣慰的看了一眼颜巧,脸上闪过一丝不舍,犹豫了良久,开口道:“难得你这般懂事,就在祠堂好好面闭思过一个月吧。”
“侯爷,巧儿身上还有伤,若不好好养着,怎么可以?”林香依一想到女儿受的罪,就千不甘,万不愿。
阮梅轻轻的蹙起眉,雍容华贵的脸上是对颜巧的不忍:“是啊,侯爷,万一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颜向泰最满意阮梅的地方,就是她的温柔大度,贤淑有德,所以明明已经年老色衰,却依然能得到他的重视,哪怕没有一丝感情存在,却不曾有任何剥夺她主母地位跟权力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等伤好了再来面壁思过。”
颜绫由阮梅扶着回红绫阁,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就不满的抱怨了起来。
“娘,你为什么要替颜巧那个贱人求情,干麻不让她带着伤在祠堂呆一个月,最好治不好毁容算了。”
“颜巧明明可以不用受罚,她为什么会主动提出来,还不是为了在你爹面前博得同情跟怜爱,如此一来,你爹心里就算对她再有任何疑虑,也会因为她的行为而烟消云散,不管娘开不开口,你爹都不会让颜巧带伤面壁思过,与其这样,还不如娘来开口,至少能在你爹心里有个好的印象。”
阮梅说着,有些无耐的看着颜绫,论心计,颜绫远不及颜巧,这一次虽然颜巧吃了亏,但不保证日后她反过来报复,到时候不知绫儿能否抵挡得住。
思及此,阮梅忽地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颜巧在你的饭菜里下毒。”
“颜暖亲眼看见的。”
“颜暖……”阮梅忽的敛眸,幽深的眸中流动着黑色的漩涡,她喃喃念着,绫儿平日里没少欺负她,她会这么好心来告诉绫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洒入,带来了一室的清新。
晨风徐徐,夹着花的芬芳。
颜暖睁眼,坐起身,一转头,就被眼前两只深黑的熊猫眼吓了一跳,眼眶一圈黑色的阴影布落在龙卓越风华绝代的俊颜上,显得很是滑稽。
那模样,就跟被人打了两拳似的。
“哇,你怎么回事啊?”颜暖惊叫了一声。
龙卓越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倦意,清澈的双眼很是无神,一瞥嘴,他幽幽的说道:“暖暖,人家忘了把小兔子被被带来,没有小兔子被被,人家会睡不着啦。”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第三二章 废物
颜暖知道龙卓越口中的小兔子被被所谓何物,想起来就让她颇为无语,这么人高马大的一个大男人,睡觉盖的被子,竟然是一条绣了无数只形态各异的小兔子的被子,而且每晚睡觉都会贴身盖着。
她可以理解一个人盖着一条被子时间久了会有感情,但还真是无法理解一晚上不盖那条被子竟会睡不着觉。
龙卓越对那条被子,到底痴迷成何种地步挖。
“不就是一条被子吗,你要不要这么夸张。”颜暖从地铺上爬起来,看着龙卓越深深的黑眼圈很是无耐。
“那不是一条被子。”龙卓越顶着两只熊猫眼,幽怨的盯着颜暖:“那是人家的宝贝,从小到大,人家天天都盖着它睡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是是是,你的宝贝。”颜暖敷衍的对龙卓越点头,拿起人皮面具递给他:“赶紧带上,一会回了王府你就可以抱着你的宝贝好好睡了。”
这时,门外响起颜双双的敲门声:“王妃,府里的井水不知怎么回事发出阵阵恶臭味,奴婢打不到干净的水。”
“行了,知道了,你收拾下东西,咱们即刻回王府。”颜暖不已为然的说道,绝美的脸上是一片淡然之色,没有一丝好奇跟疑惑:“咱们回王府梳洗。”
龙卓越带面具的手一顿,眨着清眸露出迷茫之色:“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颜暖边替龙卓越穿衣服,边随口问道。
龙卓越的衣服一直是由天冥替他穿的,不过如今她跟龙卓越同住一个屋檐下,老让一个大男人跑进房间总是不好。
于是想了想,颜暖最终决定把替龙卓越穿衣服的重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好在古代男子的衣服比女子的要简单的多,还难不倒她。
只是龙卓越生的人高马大,她这具娇小的身子才到他的肩膀处,替他穿衣服的时候总要踮脚抬手,对她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来说还是挺费劲的。
龙卓越张开双臂,惬意的任由颜暖替他穿衣服:“就是她说的井水喽,为什么会发出臭味呢?”
他微微仰头,做出一脸思考状。
颜暖绕到龙卓越的身前,细心的替他扣上扣子,纤纤细手莹白如玉,好似上等的羊脂琼膏,细腻滑润,对龙卓越的问题,她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这是别人的事情,我哪知道。”
龙卓越垂头,晶莹的眸光落在颜暖的头顶上,眼中有流光浅浅流淌,像是璞玉般天然去雕饰,纯真朴素。
突的,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喔……”龙卓越拖着长长的尾音,惊叫道:“我知道了。”
颜暖看着他如此激动的反应,扣扣子的手指蓦然一顿,抬头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井水这么臭,是你弄的。”
没有任何疑问,龙卓越直接肯定的说道。
颜暖嘴角一抽,目光迅速移开:“瞎说。”
平时傻不啦叽的,怎么这会变这么精明。
龙卓越一瞬不瞬的盯着颜暖瞧,一双眼睛亮的仿佛要把她看穿,半晌,才听他笃定的声音响起:“暖暖,你心虚咯,昨晚我明明看到你偷偷溜出房间。”
“我就不能去上茅厕吗?还有,我哪里有偷偷的溜?”她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的。
“是吗?”龙卓越上下扫视着颜暖,脸上明显的写的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
是她做的又怎么样,谁让颜府欺人太甚,谁让厨房里的人狗眼看人低,她人微言轻,没有战气,不代表她可以被人欺负了还能忍气吞声啊。
如果昨天不是颜巧重伤外加被颜向泰责罚,林香依忙着照顾女儿,想办法让自个的女儿免受责罚,怕是早已为了抢她午膳一事而来兴事问罪了。
林香依不来,对她来说不过是省了一顿麻烦。
但并不表示,她也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那口井,不过是她小小的回报而已,比起颜向泰一家子对她做的,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放了几大桶泔水的井水,相信他们用起来会更有味道。
想着,颜暖如蔷薇般红润的双唇浅浅勾起,讥诮而又冷冽。
他们应该感谢她,只是放井里放泔水,而不是倒夜香。
颜暖跟龙卓越连早饭都没吃,就起身离开武阳侯府,才走到前院,就看到不少下人来来回回的疾走,慌乱的模样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