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店,没告诉小白吗?”洛和平问马国帅。
“怎么可能没告诉他。他昨天就来了,包了喜钱。说是今天忙,就不过来了。他忙什么,我也没深问。不过他在我这定了个饭局,下周的,好象是带矿里的骨干聚餐,顺带着给我捧个场。”马国帅道。
说完白志升,马国帅把话题转回到洛和平的身上。
“和平,你那边怎么样了?所里的事,都稳定下来了吧?”
洛和平想了好半天才说:“不知道。”
马国帅不认为洛和平在敷衍,又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洛和平又是想了好半天:“我现在在运作把一些业务从矿管所里分离出来,除了采矿留在矿管所以外,像卖矿,像护矿队,都分离了出来。我还想用一些结余搞投资,让它dú ;lì核算。”
这下换马国帅沉默了,沉默的时间不比洛和平更短,想过后道:“你这不会是准备把矿管所肢解吧?”
“这你都看出来了?”
“行。这么干就对了。那玩意留着就是祸根,就该把它连根铲了。不过……你总得搞个好听点名头,像集团化经营什么的。怎么着也得鼓捣个遮羞布。”马国帅答非所问,“你那边资金有富余的话……反正你们规模也大,野区那边的事你也看着了,小紫晶矿也不少,你可以收购他们的矿,挣个差价。”
“老马,你真是个狗头军师。你这招儿简直缺德透了。我真想硬掐着你到矿管所给我当助理来。你知道不知道,这点破事我合计了一个多月,才拿出这么个主意来。你这几分钟就把这琢磨透了。你这肥脑袋怎么长的呢,这么灵光。”
“不一样。你我的立场和角度不一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要考虑的东西肯定比我多,制约你想法的东西也多。我这就是胡想胡说,也不知道哪对哪错。有些事,不知道内情的,随便就那么一说,可能落实不了。咱俩这个不具备可比xìng。我要在你的位置上,肯定想不出这些。或者说,想到了,不一定有勇气去做决定。看热闹,和实干是两码事。”
马国帅这马屁拍得洛和平很舒坦,暗爽之余,洛和平问马国帅:“你觉得紫晶矿后续的行情会怎么走?”
“你这是不是有点熊人了?你问一个炒菜出身的厨子能源行情,这事儿它合适吗?”马国帅颇为不平。
“我就是问问你看法,想多听听意见。”
“看战争的后续进程呗。你自己做这玩意的,还能不明白这个理儿?战争持续的越久,矿的价格就越贵,这是铁定铁的。第九星系和第十七星系那边,只要有决定xìng的改变,矿价肯定维持不住这么高。”说着话,马国帅闲点开雅间里的电视,调到新闻频道,自嘲道,“自从跟你混过以后,我这厨子也得学着看新闻了。这叫什么?被逼无奈。虽说不在你身边了,还得替你担着心。那话怎么说来着?吃着经适油的命,cāo着八宝海的心……”
马国帅歪话连篇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着第七十八星系动乱的消息,第七星系新闻频道的主持人白开心负责内容解说。当说到第七十八星系的波布尔王宫被民众围攻时,白开心唾沫星子横飞,再也掩饰不住那份幸灾乐祸的心情,两只眼里放着贼兮兮的光彩。好象不管是哪一方受了损失,他都有天大的便宜可占一样。
“看着没有?我们第七星系的新闻永远是这套路数,星系外的人总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星系内的人生活得幸福美满。”马国帅无不嘲讽地说道。
电视里一个一闪即逝的镜头,吸引了洛和平的目光,这让他没注意马厨子的歪话。那个短暂的冲突镜头里,好象有着银星军的身影。
谢凌不会是跑到第七十八星系去了吧?洛和平心中寻思着。前两天她让我给她发能源箱,好象需要经过的那个虫洞,就在第七十八星系的范围内。不行,回头我得问问她。
“第七十八星系和我们第七星系建交,有点历史了吧?怎么这新闻里就看不到半点阶级兄弟的友谊呢?”马国帅这句歪话,被洛和平听到了。
洛和平挤眉弄眼,又意味深长地说道:“鞭长莫及啊……核心们的想法,岂是你我这等如屁一样的小民能猜得到的?他们在下好大好大的一盘棋。”洛和平双手向外画了个圈,做了一个表示大的手势,随后正sè道,“听说是早闹掰了,只不过没明确撕破脸皮而已。”
介绍完第七十八星系的情况后,新闻里又把镜头切到了第十七星系的战场上。银河星联的维和部队与第九星系的部队,还在继续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也不知道那来自第三星系的维和部队总司令米尔高杨到底要搞什么飞机。
看了这,洛和平的乌鸦嘴又一次发动了惊人的作用:“我敢打赌,过不了几天,就得要有大热闹可看。阵势拉这么大,肯定不能有头无尾地低调结束。不轰轰烈烈地打一下,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么多的热心观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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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号不容易,被琐事缠身的人不容易。
一百六十七话:烽火连天(十二)
() 夜sè如旧,月朗星稀。
喧闹了一天的冈巴斯山,在月sè的抚慰下,恢复了宁静。只有那血腥气,还在这静谧的夜里四下飘散,昭示着刚刚过去的白天,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惨绝人寰的血案。
美帕里行星上有三颗卫星,由于公转的差异,每到夜里,都会有两颗卫星转到地面上可见的区域当中。总有一颗卫星处在行星的另一面。所以,这颗行星上的民谚里常会提及,美帕里上的两个月亮。
由于有三颗卫星,所以在这里,rì食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
太过普遍的rì食,让新教的传经师们实在不好意思拿这个来装神弄鬼,只得换了别的套路来忽悠,比如说拿什么星系利益来大做文章。
为了星系利益,我们可以牺牲一切,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在第七十八星系新教的语言体系里,凡是以星系利益这字眼为前缀的,后续跟上来的话,永远是这么暴力sè彩十足,让人一听就不寒而栗。。。
这看似无比崇高的字眼,总成为无尽恶事的遮羞布。因为一切的罪恶,都可以靠它来掩盖。无故杀人,是为了星系的利益;蓄意谋杀,也是为了星系的利益;抢劫弱势群体的财产,同样是为了星系的利益;迫害不同意见者,依旧是为了星系的利益;哪怕是强*jiān妇女,这也可以说成是为了星系的利益……
在这些新教信众的逻辑里,只要是高举着为了星系利益的旗帜,那么所做出的一切畜生都不如的恶行,就都不该被指责。
作为雇佣军,谢凌以为,自己所处的这个群体已经足够残忍。足够冷血了,可当她得知新教徒们的思想内核后,她和她的小伙伴们全都为之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还有如此邪恶,甚至到人xìng泯灭程度的价值观在银河里存在。
用谢凌的话说就是,我以为我们这些漠视生命,离野兽只有一线之隔的人,就很没人xìng了。可当我接触了第七十八星系的新教信众后,才发现有些妄自菲薄了。和他们比烂,我们自愧不如。如果说。以他们是畜生为标准线,那我们都快够得上圣人了;要是反过来,以我们是人为标准线,那说他们是畜生,都是对畜生这俩字的一种侮辱。
作为新教的主传经师冬德利。自是不会怀疑他们大力推广的价值观,不仅不以这为耻。反倒是以它为荣。
冬德利的最爱。莫过于打“星系jiān”。因为每一次打过“星系jiān”后,他都能发笔大财。所谓中饱私囊,正是如此。
冬德利的策略很简单,在传经之余,四下打探富户。一旦发现富户,就给他扣上“星系jiān”的帽子。然后就纠集一群新教徒,将“星系jiān”进行肉身消灭,把“星系jiān”的家财洗劫一空。这就是新教倡导的“根据星系利益的需要,进行的爱星系主义行为”。
至于搜刮来的财产。则完全由这一地区新教的最高领导者,主传经师冬德利所支配。当然,这也是“星系利益的需要”。
穆罗死后的第二天,在冬德利的驱使下,一群新教教徒,秉着继承穆罗先驱的爱星系主义遗志,开始了新一轮的打星系jiān运动。这场运动持续了三天,四十余户家底殷实的平民惨遭罹难。
无端的祸事,让冈巴斯山脚下,又多了数十条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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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冬德利来说,这样的生活非常惬意。白天打星系jiān,晚上和漂亮的女教徒探讨生命的真谛,并从事高尚的爱星系主义工作。说得通俗点,就是既能发财,又能享受到美sè,人生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了。眼下境况,唯一的美中不足点就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作为新教的中高层人员,冬德利当然明白教会里不能写在纸面上的真实规则。一旦入教,就如船入水中,只能随波逐流,不可能中途上岸。凡是教徒对教会有所怀疑,或是意图脱离教会,都会被教会按叛教者处理。对于叛教者,教会的态度是,立刻消灭,格杀勿论,不死不休。
从加入教会起,冬德利就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因为在他还没加入教会时,就亲眼见到过,教会中人是如何追杀叛教者的。可以说,新教对于叛教者的严苛程度,远超过打击星系jiān。
从冬德利内心深处来讲,他很惧怕这种毫无安全感的感觉,但为了出人头地,他别无选择。所以他克服了最初的恐惧,毅然加入到了新教之中,成为了虔诚而坚定的教徒。
在新教的这些岁月里,他偶尔地也曾考虑过,发了财以后就离开教会,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享受后面的人生。可每当这个时候,那叛教者被追杀的一幕就历历在目。随后,一股恐惧感就涌了上来,覆盖他的全身,让他手脚发冷。他只能强制自己,尽快把这念头驱逐出脑海之中。
近两年,随着地位变高,钱变多,冬德利那脱离开教会的心思就越来越重。可是对叛教者的追杀规则,就像一条摸不着看不见的jǐng戒线,随时提醒着他,不可逾越半步。他活得越发小心,不敢在教会活动中露出半点游移,生怕被人抓住马脚,定xìng成叛教者。他变得暴躁易怒,他很怕自己在睡梦中,会说出对教会大不敬的话。
这一切都逃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愿望。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很分裂。既想要名誉、地位和金钱,又想轻松地活着,不受教会的种种约束。
累,真累,人活着真累。
一想起这些来,一切事情就变得索然无味,包括和漂亮的女教徒正在进行的爱星系主义工作。冬德利一声叹息,把疲软的小冬德利从身下的女教徒身体里撤了出来,盘膝坐到榻边,点起了一支烟。随着冬德利终止活塞运动,女教徒配合地终止了那诱人的呻吟。女教徒很惶惑,这平时夜御几女都能保持强悍战力的强人,怎么今天这么快就放弃了工作?难道是因为cāo劳过度?还是说自己让老师不满意了?
女教徒爬起来,凑到主传经师身边,怯生生地问道:“老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做错了,还请老师批评教育。不过念在我还年轻,工作经验尚浅的份上,请老师宽大为怀,从轻发落。”
冬德利扭回头,借着窗外的月sè,看着女教徒娇美的容貌,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她的脸上爱抚着。
“不是你的错。我有点不放心教会附近的安全。你先睡吧,我出去查看一下。”这种简单的谎言,冬德利随口就来。说完,他熄了手里的烟,下地披上了外衣,向外面走去。
望着冬德利的背影,女教徒眼睛湿润了。老师在百忙之中,仍然对教会的安全念念不忘,这是多么伟大的奉献jīng神?女教徒被老师崇高的jīng神彻底感动了,膜拜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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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给冈巴斯山涂上了一片圣洁之sè。而这圣洁丝毫不能掩盖这里发生过的罪恶。这份罪恶的始作俑者,正在月sè下的乡间小路里迈着不急不徐的步子。与岗哨的卫兵打过招呼之后,冬德利浮躁的心情渐渐平定了下来,在他的心里,继续发财的yù望重新占据上风,再次克服自己试图脱离教会的愿望。
我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我现在还是新教在冈巴斯地区的主传经师,这就足够了。我是活在当下,又不是活在未来。想了这些,冬德利堵在心口的郁结迅速消散了,随之而来的,是小腹下面重新燃起的燥热。小冬德利再一次蠢蠢yù动。
我真闲的没事干了,放着大好的妞不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冬德利决定回去和女教徒补炮,再来一次高尚的爱星系主义工作。
正当这时,冬德利忽然发现,这个夜里静得不寻常。按说,白天杀了那么多的人,夜里总该有食腐动物,比如豺狗之类的出没。可抛尸处,今夜居然安静得一点声息都没有。不光食腐动物没有声音,连鸣虫,也没了声音。就连池塘里的青蛙,都异乎寻常地闭上了聒噪的嘴巴。这是怎么了?
冬德利犹豫着停下了回到休息处的脚步,仔细地思量着这份怪异的安静。突然,一阵低沉的机械轰鸣声传来。这声音,过去极少听过,冬德利只听过一次,所以记忆犹新。在几天之前,穆罗死去的那一天,自己就听到了这种声音。
难道……
还没等冬德利敢于做出猜想,一个轻微如吹气的声音就响起了。如果不是过于安静的夜,这声音都不会被人注意。随着那声音,站在放哨塔楼上的哨兵就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冬德利惊得捂住了嘴巴,很怕自己发出声音。本能的恐惧感让他直接找了路边的草沟躲了进去。半人高的草挡住了他瑟瑟发抖的身子。
机械的轰鸣声断断续续,但可以确定越来越近。
惊得魂飞天外的冬德利一动也不敢动,顺着草缝的空隙窥视着外面。借着月光,他看到一队骑着古怪机械的身影,奔向自己的住所,将那里团团围住……(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话:烽火连天(十三)
冬德利过去从来没听过银星军,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仅有的一次听过这个名字,还是在穆罗的死亡现场。不过,此刻他丝毫不怀疑,那些去自己住所抄家的一群人是银星军。因为这些人的举动和表现足以说明,他们不是第七十八星系的星防军。无论是技战术动作,还是组织有效性,或是装备的先进程度,星防军和他们相比,都是天渊之别。
穆罗死去时那轰鸣的机械声,就像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始终萦绕在冬德利的脑海之中。他无心考虑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只想着一件事,跑!还是跑!逃命要紧。直觉告诉他,那群人就是奔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