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除了酝酿该如何“表演”外,还在回味自己曾经在记者招待会上的演出。隔上一会,他就会问冉秋云一句:“我那次的表演怎么样。”
最终,不胜其烦的冉秋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要是把裤裆搞成七寸半,把裤衩和裤腰带勒到胸口,保证更有安在天的风范。哦……对,还得加一副大号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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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小时,出发自赛尔的空间舱将抵达704卫星上。
矿务管理司的两名巡查员耿永合与仇连生,正端坐在空间舱内闲话连篇。这两个人对于到704上的视察,早就心存期待。
像耿永合与仇连生这种副司级官员,在赛尔上司空见惯,一抓一大把。所以,在赛尔上,他们属于那种需要在生活中谨小慎微的人。尤其是近两年联邦zhèng ;fǔ风纪管理委员会的权力是越来越大了,对于他们这些官阶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官员们来说,是个重大的威慑。
关于这个风纪管理委员会,官员们腹诽不止。
最主流的意见是:这破玩意就是糊弄平头百姓的,他们干的事,远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听,什么宏扬正气,什么打击利用权力获取不正当利益的犯罪者,都特么是扯犊子。说到底,这风纪管理委员会还是个上层用来党同伐异的工具,是个控制中层的手段而已。
然而,腹诽归腹诽,没人敢炸毛吱声,唱个反调什么的,毕竟这是联邦的最高权力机关之一,完全具备砸掉这些官员们饭碗的硬衙门。
权力所至,所向披靡。
随着风纪管理委员会的权力扩大,社会上又起了新的舆论动向,呼吁严查官员的行政**,奢侈浪费等等。虽然只是呼声挺高,但具体政策还没落到纸面上。
第七星系的事,就是这么回事。你说是谣言,这个事传得有鼻子有眼,你说是真事,它还一直没个准信儿,说是什么时候开始落实。保不齐哪天,这个事突然就变成了真的。
民间常开玩笑说:啥时候联邦zhèng ;fǔ一辟谣了,说,这个事是造谣。那离某事成真也就不远了。
不管怎么说,严查行政**以及官员奢侈浪费的事,成了眼下最热的舆论话题,也算是个大趋势。要是真到了联邦zhèng ;fǔ下文落实的时候,那风纪管理委员会可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说什么既往不咎。保准是抓着一个倒霉的算一个,谁先出头谁就当祭刀鬼,这种事的历史经验教训远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一时间,整个第七星系的官场里,都变得风声鹤唳,尤其是赛尔星上,更是如此。毕竟没人愿意当这个风纪管理委员会的靶子,做这个出头鸟。
部级高官,在rì常生活里,都变得异常检点,很怕被人抓住把柄,治个**的罪名。虽然导致部级高官倒台的根本原因,和这**远不沾边。但遮羞布,还是得要的,起码得给老百姓们个好的印象啊。至于实际情况,则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连部级高官都低调了,更何况区区个副司级的官员?所以,像耿永合与仇连生这种中层的官员,这两年来基本上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在赛尔上的rì子不得不过得清汤寡水,没滋没味。
到704上视察,在旁人来看,这是个苦差事,长途奔波,到那个流放囚徒的“荒芜之地”。可这在矿务管理司的人眼里,绝对是天大美差啊。不说是福利中的福利,也差不少许。除了路上时间长这个事有点恶心外,几乎无可挑剔。只有那些无知的人才认为704是个贫瘠的地方。
作为矿务管理司的人,到了704后,那绝对是人间天堂般的享受。
一是天高皇帝远,风纪管理委员会的人查不到这里。在这个地方,可以放开肚皮地吃喝,美酒佳肴尽情地来,而不必担心被人指责奢侈。二是能享受到作为上级领导的权威感。依照以往的惯例,那矿管所里的人,基本是把矿务管理司下来的人当成祖宗一样供着,很怕回去以后,向司里打个小报告什么的。到时候司里给他们矿管所扔过来两双小鞋儿,穿是不穿啊。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这层窗户纸始终没捅破过。多年以来,双方一直按照规矩办事,始终相安无事。所以,耿永合与仇连生这两位巡查员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到704,就会享受到尊贵的礼遇。
他们不曾想过,矿管所近期的举措很反常。
用笨理儿合计,也能合计明白这个问题:那就是,谁没事愿意请俩祖宗回来伺候着?哄着矿务管理司,让他们尽量别来找茬才是正道。哪有主动找茬,引着祖宗上门的?这不是摆明了里面有问题么。
只可惜,这两位巡查大员一心惦记着矿管所里的TS级招待,憧憬着鲜花,美酒,以及美人入怀的感觉,却没考虑过事有蹊跷,应该问问“元芳,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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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耿,你有多久没到704上来了?”仇连生问耿永合道。作为资源部部长的亲侄子,仇连生在耿永合面前始终很有优越感。
矿务管理司里,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耿永合的父亲过去也是司里的人,同样属于中层干部。耿永合是接了他老子的班,才被安排到了司里。工作上,一直不出众,也不落伍,升迁上按部就班,属于中规中矩那么一个官员。这点从侧面也证实了,他家里没有太过硬的人脉关系。
就凭这一点,仇连生完全有资格在耿永合面前昂首阔步,扬眉吐气。因为他有一个实职正部高官的亲叔叔。话说俗那么一点是:上面有人。
仇连生有他的逻辑:第七星系上几千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你家里没有够硬的人脉关系,你就寸步难行。这点不管是当初科技不发达的时候,还是当今科技发达的时候,都是如此。
上面没关系,你耿永合的仕途也就止步于此了,再过十年二十年,你也不过就是在这副司级上原地踏步而已。别看我上副司级比你晚,但下一次升迁,我可比你机会大多了。
尽管嘴上不说,可心里有着这念头,那凌人的气势就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按也按捺不住,就像那小白文里主角的霸气一样,猛地侧漏出来。再不小心,就是横竖都漏,漏得极其霸道,跟厕所翻浆倒灌差不了多少。
耿永合心中不喜,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养气和城府,他可是远比仇连生高明多了。他随口答道:“得有二年了吧。上次来,还是和咱们司长一起过来的呢。”
仇连生一撇嘴,道:“你也是跟老苟一起来的?上回我也是跟他过来的。”
私底下,仇连生从来不对司长用上敬称,一律称呼为“老苟”。
仇连生又道:“来年就大选了,你说老苟还能留任不?估计得滚蛋了吧?”
耿永合呵呵一笑道:“上面的事,哪是咱们底下人说得清楚的。”然后就没了后文。仇连生觉得没趣,只得讪讪地停了口。他想来想去,好象一直以来,老耿就没接过自己关于官场议论的话题。和自己说得最多的除了风月外,便是工作。
“老耿,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个下马威?”仇连生再问耿永合道。
耿永合略一沉吟,回道:“应该倒是应该,不过得讲究点策略……咱俩是不是应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呢?”
听了耿永合的话,仇连生心中冷笑,暗道:果然上套就拉松。到这节骨眼上,你还想装老好人。行,机会给你。
想罢,仇连生道:“也成。就这么办。”
随后,两个人假模假式地客气一番,就谁扮演红脸角sè,谁扮演白脸角sè做了番推让,最终各偿所愿地定下了相互的角sè,仇连生白脸,耿永合红脸。
定过角sè后,仇连生冷笑道:“这回老子要是不把冉秋云那小婊子骑了,就算我白来704一回。”
耿永合一怔,旋即暴笑道:“你还惦记着冉秋云呢?都多久的事了……话说,小仇你口味够重的。冉秋云那体格,一般人可摆弄不动啊。”
“老耿你不懂。那才叫烈马呢。只有体格够好,才够劲道……”说完,仇连生伙同着耿永合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yín亵味十足。
说话间,闪耀着光环的星空大门在太空舱的窗外已举目可见,这意味着两位巡查大员即将抵达704。太空舱内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提醒乘客注意系好安全带,以防太空舱着陆时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两位巡查员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704之旅居然会如此神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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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推荐啊。。。先对书友说抱歉,突然出现点事情,一直断网。以后出现意外会招呼,这次太意外了。
七十话:怒火中烧
洛和平从来没有过以貌取人的时候,更没有第一眼看过去,就讨厌上哪个人的时候。不过,这一次,他破例了。因为这个叫仇连生的胖子,他破例因为直觉而讨厌了一个人。恨屋及乌,捎带着连胖子,他也讨厌起来。
用洛和平的话讲,就是看着这个仇连生的家伙,就想上去胖揍他一顿,然后再和他说话。
不过洛和平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晾了两名巡查员足有五分钟,洛和平仍旧是躺在冉秋云丰腴的大腿上,连身都没有起,只是傲慢地伸出夹着烟的两根手指,斜指着沙发,说了一个“坐”。然后又保持了那副高深莫测的缄默,任冉秋云给自己掏着耳朵。
洛和平此时的心态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横下一条心,不怕再多拉点仇恨。他秉承着你牛*逼我比你更牛*逼的原则,与两名巡查员针锋相对。
事情反常即为妖!两名巡查员被眼前的景象彻底迷惑住了,心想,这唱的是哪出啊。这一切的一切和预期的都不一样啊!
从到704以来,一股诡异的氛围一直笼罩在两名巡查大员的身旁。从空间舱下来,到空间站,再到出来,所遭遇的一切都让他们无法理解。
鲜花呢?掌声呢?横幅彩带呢?欢呼声呢?都哪去了?这不科学啊!
前来迎接两位巡查大员的,也只不过是矿管所里行政部门的小人物而已,巡查员连他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这和以往的惯例差得太过悬殊,让两名巡查员反倒如堕五里雾中,心中犯起了嘀咕来。
这矿管所里不知道我们是来找茬的?这不可能啊,这个觉悟他们应该有啊。
难不成前些时候风传的哗变和矿难是真的,他们准备低调行事?这更不对了!越是这样,越该大张旗鼓地稳定人心啊,更应该粉饰太平了啊。
带着一脑瓜子的问号,两位巡查员到了自己熟知的矿管所之中。所到之处,无不如临大敌,戒备森严。这更落实了他们心中的念头:看来矿管所里是真的出事了啊。
由于信息量太大,两位巡查员来不及问这位陌生的年轻人是谁,为什么会成了主接待人,只是顺了他的意,坐在了那吃得杯盘狼籍的桌子后面。随后,就看他和冉秋云在那秀亲热,任由着冉秋云给他掏耳朵。看他半盍着眼,脸上流露出那副惬意而猥亵的神情,让人不得不遐想连篇,猜测起他和冉秋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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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巡查员被晾在那足有十分钟,终于忍不住了。
仇连生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唐白呢?”
按说,仇连生这么问有些失礼。出于他的角度,他是想做出一副亲民样子来,以表示自己和矿管所里关系很熟。所以对唐白连个敬称都没用。另一者,他也拉不下脸问眼前这人到底姓字名谁,是个什么角sè。
眼前那年轻人摆足了傲慢的架子,对仇连生的话充耳不闻,只等冉秋云给他掏完耳朵,才慢悠悠坐起身来,扫了仇连生一眼。
仇连生心说,怎么没把你耳朵给掏漏呢,嘴上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问唐白的去向。
洛和平翻了翻眼睛道:“他不是休病假了么。你们不知道吗?”
洛和平话音落定,又是一阵冷场。
隔了好一会,洛和平才想恍然一般,抬起下巴指着桌上的剩饭剩菜说道:“你俩大老远折腾一趟,饭还没吃呢吧?将就吃一口吧。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们安排点。”
渐渐从惊愕中回过味道的仇连生有点明白了,这不是矿管所为了低调,这是……不重视啊!这是没把咱们当回事啊。
当这最不愿意相信的可能变成想法,挤进仇连生脑子里时,他心中的怒火就有按捺不住的趋势了。他冷冷道:“这就是矿管所的待客之道么?”
洛和平故做深沉地答道:“唉,没办法啊。这是上面的jīng神啊,咱不能不贯彻啊,要节俭么,不能奢侈浪费。二位就将就一下吧。”
说着话,洛和平掏出一瓶瓶装水来,给两位巡查员一人斟了一杯,然后又拿起自己面前那没贴标签的半瓶水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来,二位,为了贯彻联邦zhèng ;fǔ的最高指示,我这里以水代酒,敬二位一杯。我先干为敬了啊。”说完,洛和平一口把自己的杯中物喝了个干净,随后打了个干脆的酒嗝。
我艹,你还能更欺负人点吗?你自己喝的是酒,给我们喝白水。还说特么的什么节俭……你看看你桌子上剩的这玩意,鹅肝,松露,鱼子酱……还有点平头百姓能吃到的东西么?你哪怕真掩人耳目倒杯白水也就罢了,这倒个水还得换瓶,给你自己倒的是第七星系第一名酒“艾尔之星”,你当我闻不出来?那酒一落杯里,味就飘出来老远!
你特么这是恶心人呢吧?
仇连生气得几乎拍案而起了,可他还是生生地忍住了胸中的怒火,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赛尔上现在都流行拿瓶装水的瓶子来装酒。”
洛和平做出一怔的样子,打了个哈哈道:“哦?是吗?还真没听说啊,哈哈,我们不搞那形式主义……”说着话,又打了一个酒嗝。而后又道,“二位,不好意思,有点累了,先失陪了。”说完,洛和平携着冉秋云一起起身,手自然地搭到了冉秋云的腰肢之上,即将起身离开。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您在所里负责什么工作?”一直没开口的耿永合问了关键的一句。
离席几步的洛和平转回脸道:“你们不认识我啊?我是洛和平啊,矿管所总监察。”说完,他揽着冉秋云的腰就进了与迎客厅一墙之隔的内厅。
掩门声过后,便是冉秋云的一声轻叫,那声音里充满着yù望和诱惑的味道,随后那一连串铃铛般的笑声,更是让人心旌动摇。再紧跟着,就是咯吱咯吱的床响声,响得地动山摇。
坐在迎客厅里的二位巡查员胃口全无,什么都吃不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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