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行政五区的小霸王建勇哥到底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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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参与了谋杀洛和平一事后,建勇哥就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整天东躲xī ;zàng。一倒下睡觉,保证会被噩梦惊醒。不是梦到被人枪杀,就是梦着被人分尸。别说去自己的武馆张罗人去收保护费,就连回家他都不敢。通讯器一天只敢开一会,开了通讯器就是打电话给自己的妈,问问家里的情况,得知家里还没什么异常,就算松了口气。
这种提心吊胆的rì子折磨得他都要发疯了。
他不知道洛和平是谁,但有种感觉,这个人肯定不简单;他也不知道让自己联络野区杀手的人是谁,只是觉得,那个人手眼通天,随时都可能找到自己,把自己干掉。
关于刺杀洛和平的细节,张建勇其实知道的并不多。他只是个居中联络人,把那个用枪顶自己脑袋的人提供的信息,原封不动地提供了到野区,自己的迷幻剂供货商那里,由他们来联系佣兵集团,然后再由佣兵集团安排杀手。
就张建勇知道的而言,野区有两个佣兵集团,搞刺杀,只是他们业务范围中的一个。至于更复杂的业务,张建勇这个层次的接触不到,也不懂,只是听说这佣兵集团实力很强。至于强在什么地方,怎么个强法,张建勇一概不知。
直到他们把这刺杀搞得如此轰动,张建勇才意识到,他们到底有多可怕。
问题是,光意识到这没有用啊,一切为时已晚。强烈的后怕感就此笼罩在了张建勇头上,很怕有一天,治安局的人会找到自己的头上来。当然,他更怕那个用枪顶着自己脑袋的人,再要求自己做些什么。
藏匿,与外界隔绝,让张建勇几乎断了一切消息来源,也断了经济来源,连他最得意的“咕嘟”几口六号迷幻剂都没了条件。
几乎走投无路的张建勇只得向腾化光求助。
腾化光在张建勇的私房里看到他的时候,几乎认不出他来了。过去壮得像头小牛的张建勇,如今形容枯槁,活像副包了皮的稻草人。看那架势,活活瘦了五圈。
放腾化光进了屋后,张建勇又蜷回到了沙发上,木然无语,眼神里透着惊恐与惶惑。
腾化光不解,问道:“你怎么着了,这脸sè都小鬼子绿了。出什么事了?”
张建勇一脸晦气不改,隔了一会道:“特么的又做噩梦了。刚才梦着几个人要杀我,其中一个人,拎着麻袋就要往我脑袋上套。我就吓醒了。”
“然后呢?”看张建勇说完就没了后文,但又像话没说完,腾化光就追着问了一句。
“然后……”张建勇哭丧着脸接着道,“然后,我缓了会又睡下了。结果,特么的刚一睡着,就又梦着那个拎麻袋的人了。他笑了,说,你小子还敢回来……之后,我就又吓醒了。直到你来前,我一直都没敢睡。”
我靠,做个噩梦还带接上的,你当是连续剧呢?腾化光听得哭笑不得,这笑话也太无厘头了。只是,看张建勇这神情,又不像是在说谎。这时候要是说几句风凉话,未免太没有同情心了。想到这,腾化光决定岔开话题。
“跟你说个事,咱俩的面子估计是找不回来了。那个洛和平,真的是你们矿管所的人,背景老硬了。这口气忍了吧。”腾化光道。
“嗯。嗯……嗯?你说什么?”张建勇茫然地应了一声,而后觉得腾化光说的事情好象有些问题。
“我说,洛和平是你们矿管所的人,背景很硬。咱俩别跟人死磕了。”腾化光重复道。
“他没死?”张建勇急问道。
“你睡糊涂了怎么着?他死什么?哎,松手松手,你激动个啥。”腾化光把张建勇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摘开,又道,“前一阵我还路上看着他了呢,哦对,还有一次在空间站。那排场,老大了,身边跟一溜人,全是统一制服的。看那意思,全是你们所里护矿队的人。身上还都带着家伙……”
“你什么时候看着的他?”张建勇又问道。
“有几天了。四月份的事。嗯,应该四月下旬了,临月底的事。怎了?”腾化光反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张建勇嘴上说着“没事儿”,却是一阵失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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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话:北区风云(下)
洛大少爷的失踪,给矿管所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一切都乱了套。
远在T行星的唐白,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回到了矿管所里控制局面,然而老天似乎非要和矿管所的jīng英们开个玩笑,让一切都不如人愿,正在向失控的方向发展。整个矿管所就像艘破旧的大船,在风雨飘摇中缓缓行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沉没。
封锁消息,还是封锁消息。矿管所里一干高管对于洛和平失踪一事,只能暂时采取这种办法来争取时间。基本原则是,能捂多久是多久。除此外,就是竭力派人寻找着这失踪的总监察。
然而,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把希望寄托在消息走露前,所里能找回洛和平,这本就是个不靠谱的想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上哪里去找?
种种的怪事已经揭示了,矿管所高管们的计划,失败了。洛和平失踪的消息,一定是走漏了风声。
5月15rì,林卫方所长接到了来自第七的特赦令。特赦令中叙述了林卫方在服刑期间诚心悔过,认真改造思想之类云云,又表彰了林卫方在矿管所里子虚乌有的功绩。最后点明了主题,从即rì起,解除了对林卫方的流刑,并敦促其即刻返回第七星系。
接到特赦令,这对于流刑徒并不稀奇。但是没有任何先期征兆的特赦令,就有些诡异了。这不合常理的特赦令中,浓郁的yīn谋味道力透纸背,充斥了字里行间,让人避都避不开。
流刑徒的刑期一旦结束,就失去了继续在矿管所里工作的资格。这是由流刑徒制度所决定的。
也就是说,自林卫方的特赦令产生法律效力那一刻起,从法理上讲,他的所长职务就被解除了。至于说,还要做个辞职仪式什么的,那只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
林卫方的辞职程序,选择了在小会议室里进行。除洛和平外,矿管所其他几名高管一律列席,接受林所长的辞职,并代表所里向林所长的刑满释放表示庆祝,和最诚挚的慰问。只是在场的几人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庆祝的意思,个保个哭丧着脸,那劲头比参加个葬礼还沉痛。
“怎么都没动静了?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林卫方先开了腔。
“所长,我们舍不得你……”冉秋云先抬起了头,沉声道。
你那是舍不得我吗?你那舍不得的是我能给矿管所当保护伞!
林卫方心里冷笑道,可嘴上没那么说。“秋云啊,这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和你们相处四年多,我也很舍不得你们。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一大串套话就此从林卫方的嘴里说出来,把小会议室里的氛围推向一个更为古怪的方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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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刑徒,与矿管所的其他管理者,在权力的分配上,存在着天然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然而矿管所又不能缺乏流刑徒。矿管所存在的意义和价值,都因流刑徒而起,自然无法和流刑徒割裂联系。
历史的渊源,时间的沉淀,让矿管所既是流刑徒的矿管所,又不全是流刑徒的矿管所。还有一大批人在矿管所的羽翼庇护下生存。于是就构成了流刑徒与矿管所中其他掌权人共治矿管所,两者间唇齿相依的局面。
当面临外界的压力时,流刑徒挺身而出,做为矿管所的保护伞存在;而平时,流刑徒的利益,则需要这些掌权人来来保证。
这和一个小型帝国的结构何其相似?
对于矿管所的实际掌权者来说,流刑徒并不是一个任何时候都惹人喜爱的角sè。因为在权力的争夺上,双方是天然的敌对者。
对于流刑徒的态度,掌权者向来是,看着难受离了愁。既需要流刑徒的存在,又厌烦他们的存在。
与矿管所历史中其他的流刑徒相比之下,林所长在矿管所里,与掌权者的关系,相对还算融洽。这源于林卫方的做人。林卫方讲原则,讲规矩,讲制度,言出必践。在矿管所里,他最大的成就就是建立了表决制度,但恰恰是这个制度,把他自己套进了制度的陷阱里,使自己失去了话语权。
一个仅能做象征的流刑徒,是掌权者们最喜欢的流刑徒。
然而,这个皆大欢喜的局面,马上就要改变了。
原本,洛和平的到来,等于给矿管所的保护伞加上了双保险。他的存在,相当于帝国的王储。即便是林卫方有朝一rì流刑期满,矿管所里依然有候补的流刑徒作为政治保护伞。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他的失踪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更为雪上加霜的是,林卫方被突然解除了流刑。这意味着,矿管所的政治保护伞至此消失,而且短期内看不到恢复的希望。
可以预见,不远的将来,矿务管理司将会动用行政力量,放心大胆地对矿管所下手,而无所顾忌。
眼见着矿管所即将成为上级管理机关砧板上的鱼肉,矿管所里所有高管都觉得心中冰凉,那就像寒冬腊月穿着单衣在雪地里遛弯,还时不时地吞上两颗冰疙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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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n谋,这是彻底的yīn谋!”唐白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送别林所长的会议刚刚开完,还没等散会,一封来自矿务管理司的公函就到了矿管所里。
公函很简短,就是要求唐白立刻动身,回赛尔上述职。至于其他的事情,干脆都没有提。没有敲山震虎,没有旁敲侧击,连措辞都显得异常平淡。
如此敏感的时刻,谁能相信这平淡是真正的平淡?那背后的不平静早就呼之yù出了。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弥漫在小会议室里。沉寂带来了窒息的压抑。没人愿意说话,像是说句话就会被魔鬼给套上锁链拘走。问题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青天将倾,谁人能挽?说什么,都于大势无补,连减免损失都做不到。所以,都得了失语症。
说漏屋偏逢连天雨,说祸不单行,其实潜在的台词都是:事情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在一片死寂中,冉非凡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顶不住了。至多五天。如果五天后,他还不回来,我就只能按叛逃上报了。背个处分,总比人头落地要好。有个消息,不一定准。可能赛尔那边要下来调查组。和你们那边的人打好招呼,有点心理准备。”冉非凡的话说得隐晦又直接。那个“他”,当然指的是洛和平。
毋庸置疑,冉非凡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政治压力。
根据第七星系《行政法》,所有行政官员,无论是在本星系任职,还是外派至其他星系任职,凡是知情不报者,最高可判处死刑。误报者,可降职处理,最高可彻底剥夺公职。
拿流刑徒叛逃这件事来说,惟独如实上报,而且所报情况属实,行政主官才会得到最轻的惩处:仅仅是一个记过的处分,至于惩处原因,则是失察。
明眼人,很容易看清楚这其中的漏洞。
在某些事情上,行政官员一旦出现了误报,当他自己发现的时候,唯一的补救措施不是订正自己上报的内容,而是将这误报的东西坐实,让误报的内容成真。事后,只要把自己违法cāo作的痕迹抹得干净,就会将损失控制到最小的范围里。
两害相权取其轻,对于行政官员来说,这何尝不是种无奈的选择?
“有的时候,人真的不能和命运较劲,认了吧。”这是冉非凡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切断电话前,冉非凡一声叹息。
冉非凡的叹息,彻底湮灭了众人心中的希望,连最后一点点幻想,也都像风化的神像般,片片剥落。
在众人万念俱灰的时候,林卫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其实我本不该让大家把希望寄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上。不过,我还是想说点我的想法。可能在座的各位差不多都知道了,当初在赛尔上,我和洛和平就认识,而且认识了好多年。这个孩子,我几乎是从小看到大。就我认识的他而言,他不会叛逃,而且他应该还活着。他也没那么容易就死掉。再者说,我们还有时间。哦,对,我已经不再是所长了……你们,还有时间,在没有最后盖棺定论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所长,不管你走到哪,你永远都是我们心中的所长!”这孩子气的话,一瞬间响起在林卫方的耳边。虽然知道,这无非是场面上的应景之语,可林卫方仍然湿润了眼角。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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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出门,恐怕需要休两天假了。也很郁闷,无论我怎么努力,收藏依然是掉个不停。最近写得很疲惫,希望被鼓励一下吧。
九十话:二次菊花保卫战(上)
() 洛和平一直认为,那些绑架连海源和自己的人,只是群不入流的土匪。哪怕是这群人动用大量军用装备来搜捕自己,他想法依然不变。
直到一场荷枪实弹的武装对峙,甚至是冲突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些绑架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刚刚的武装冲突中,周三儿挂了点花,被一颗流弹擦伤了大臂,经过包扎处理以后,在装甲车里疼得龇牙咧嘴。。。
“看你娘啊,小白脸,没见过受伤流血啊……”周三儿骂骂咧咧地扫了洛和平一眼,又道,“还真特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红人,还得了什么什么奖。过去还真小瞧你了。行,正好,这回得把你赎金开高点了。”
周三儿的话说得洛和平云里雾里,不明其所以然。洛和平想开口问问,可看周三儿那副德行,突然就懒得理他了。洛和平抬了抬眼皮,扫了眼周三儿,没搭腔,就看周三儿在那像说单口相声一样说个没完。
“你怎么得罪绿衫军了?”周三儿的话,洛和平仍旧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撩一下。这让周三儿脸上有点挂不住,晃着身子穿过空间狭窄的装甲车过道,挨到洛和平身边,拿脚轻踢着洛和平道,“问你话呢,小白脸!嘶……”车身突然的晃动让周三跟着一晃,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顾不得洛和平有没有回应自己,周三儿抬起头骂道:“怎么开的车?特么的稳当点!”骂完司机,周三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洛和平身上。
“你怎个事儿?问你话没听着,是不?”周三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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