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宠爱归宠爱,夏博瀚处事原则性极强,夏雨沫如此不懂事,此时他也禁不住有些火大。
只不过再火大也得憋着,夏雨沫有夏老罩着,他真心不敢爆发。
对夏雨沫,他是宠爱,夏老却是溺爱。
老夏家算上旁支,第三代总共有十二人之多,但女孩却只有夏雨沫一个,而且也只有她是夏老从小带带到大了,加上夏雨沫母亲“小妾”的敏感身份,种种因素使夏雨沫成为了夏家的特权人物,通俗点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夏雨沫也从不恃宠成娇,向来乖巧懂事,像这次由着性子闹的全家不得安生还是头一回。
夏博瀚无奈的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夏雨沫,语重心长的说:“沫沫啊,别闹了,这件事夏家不能管,中间牵扯的关系盘根错节,要是夏家插手,势必会授人以柄,陷入被动。听话,先吃饭,别惹你爷爷生气。”
“为什么不能管,陈勇杰是个军人,他是为了国家执行任务才中的生化病毒!”夏雨沫倔强的梗着脖子。
“他是个军人不假,但是夏家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贸然出手。沫沫,你不在体制里,有些事你根本不懂!”夏少天说道,他是夏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现在已经接管了龙牙特种大队,不出意外明年就可以晋升少将军衔,而他今年才不过三十出头,如此一来,便将成为中**界五十年来最年轻的少将。
“又是体制?”夏雨沫冷笑。
被女儿鄙视,夏博瀚很是尴尬,又道:“沫沫,单是陈勇杰军人的身份,不足以构成夏家插手的理由,你说我们冷血也好无情也罢,但政治就是政治,有些东西必须牺牲。”
说着,夏博瀚对夏少天使了个眼色,有些事当爹的着实不太适合开口。
夏少天干咳了两声,道:“老爸说的对,咱夏家不能师出无名。那个……沫沫啊,你别怪大哥多嘴,你说现在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傻子都知道你是为了叶枫,但据我所知叶枫是有女朋友的,就是洛家的千金对吧?有了这层关系,咱插手进去算怎么一回事?”
“你什么意思?”夏雨沫真燃了。
“我的意思是……不值得!”夏少天真不敢说你要给叶枫当小妾吗?
“嗯?”夏老闻言,慈眉善目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小妾情人之类的话题向来都是夏家的禁忌。
“况且,解毒剂是秦家的私有财产,我们有什么理由强迫他们交出来?”夏少天一看老爷子神色不对,赶忙转移话题。
“秦家每年的营收利润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军方吧?”夏雨沫望向老神在在的夏老。
这时,夏博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随即脸上阴云密布。
“叶枫跑了!”
第五五九章 军人?政客?
“跑了?”夏老浑浊的眸子突然有了一丝神采,微微颌首道,“跑的好啊!”
“爸,您老的意思是不追了?”夏博瀚诧异的问道。
“追?去哪追?能追的上吗?我看你们连哪张脸是他都搞不清楚!”
“他如果只是单纯的跑路,要抓到他的确难如登天,但他的目的一目了然,无非就是拿到解毒剂,要么出境去美国,要么直接上门去深圳找秦家。去美国基本可以否决了,拿不拿的到还两说,搞不好就会弄成外交事件,叶枫虽然退役了,但我相信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军人,危及国家利益的事他不会做!所以我觉得他此行必然是去秦家,挟持秦家的掌舵人或者秦寒,逼他们交出解毒剂!派一支龙牙特种作战小队去秦家蹲守,肯定能逮到他……”
“你倒分析的头头是道!”夏老淡淡的说。
揶揄起来都不带掩饰的,夏少天顿时一怔,悻悻的分析不下去了。
一旁的沫沫却是一喜,夏老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她看到了说服爷爷的曙光。
“你们两个都别打岔,沫沫,你继续说。”
“哦,我说到哪了呢?”
“生意!秦家跟军方的生意!”
“对!”夏雨沫很受鼓舞,气焰愈发“嚣张”,“如果没有军方的支持,没有军方代理人的身份,不管是非洲各国政府还是土著酋长,谁会跟秦家合作?可以说秦家之所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完全是军方支持的缘故。现在军方有难,他们有义务有责任把解毒剂交出来……”
“咳咳……”夏少天差点一口茶喷出去,听这丫头的意思,陈勇杰都成元帅了,一个人代表整个军界。
夏雨沫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可现在,秦家竟然指使他们控股的生化研究室将解毒剂专利卖给了美国政府,这是**裸的叛国行为,这么大的罪名抄了他的家都富裕。”
闻言,三人不禁讶然失笑,如果真的要整垮秦家,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借口,毕竟有关生化病毒方面的研究是可以将其上升为战略资源的高度的。而秦家做的那些表面文章也绝瞒不过政府的眼睛,想要揪出秦家控股奥斯特生化研究室的事实并非什么难事。
何况,秦家摆不上台面的事远不止一件两件,真要往死里整,单是雇佣杀手佣兵做保镖这件事就是死罪。
其实,莫说这些豪门财团,就是商界稍有点权势的人哪一家没有沾染这一块?官字两张口,不整你,你涉黑也不打紧,一旦要整你,你把自个弄的再白净也没用。
但是秦家能成为中国第一财团,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就算撇开秦家在军政两界那些深厚的背景靠山不谈,但是第一财团自身雄厚的财力也足以让有心整垮秦家的人掂量掂量,一下子把秦家连根拔起,不夸张的说大半个中国的经济都得陷入动荡。所以对付秦家只能循序渐进,步步为营一步步来。
“嗯,叶枫是个人才!”夏老沉吟片刻,答非所问的说。
“爷爷,您答应帮他了?”夏雨沫喜不自禁。
“兹事体大,我得好好的琢磨琢磨,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夏博瀚和夏少天对望一眼,貌似老爷子的口风有松动的迹象,夏博瀚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眼下上边换届在即,这么敏感的时候,夏家实在不好有所动作,咱们这一动就等于给了别人可趁之机,如果他们死揪着这件事不放,借此大作文章,咱们就彻底被动了。”
“爸,你是个军人,不是个政客!”夏雨沫直视夏博瀚,泪又留了下来。
夏老身体微不可见的一颤,继而闭目沉思不语,心中权衡着这些潜在的危机。
许久,夏老睁开眼睛,看了看三人,宠溺的轻轻拭去夏雨沫眼角的泪滴,道:“好了不哭了,我已经吩咐厨房给你煲了粥,喝一点然后回去休息,叶枫的事爷爷会考虑的。”
“可是……”夏雨沫本想说晚了就来不及了,但看到爷爷满是疲惫的神色,终究还是忍了回去。将年近九旬的老人折腾的大半夜捞不着睡觉,她又怎会不愧疚心疼。
“去吧去吧,你要说什么爷爷都知道!”夏老摆了摆手,又道,“博瀚,你和少天留一下,我还有话说。”
“嗯!”夏雨沫乖巧的点点头,走出房门却又转过身来,澄澈的眸子看着夏老,脸上踌躇纠结。
“还有事?”夏老含笑问道。
“爷爷,沫沫不孝,原谅沫沫的任性……”
“呵呵,这是率真,那是什么任性?年轻人就该据理力争,寸步不让,你比你那一群窝囊废哥哥强多了。”
夏少天:“……”
支走了夏雨沫,夏老的神情严肃起来:“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夏博瀚道:“这丫头太不懂事了,由着她闹吧,闹够了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坐视不理?”夏老将手杖顿的山响。
“爸,秦家的背景有多深您不是不知道,而且他的靠山一直是明里暗里的跟咱夏家掰手腕,这种时候插手进去不是明智之举!”
“你是个军人,不是政客!”夏老将夏雨沫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同样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气势十足。
“爷爷您别急,爸爸也是为夏家着想。”夏少天道,“其实这也未必是个无解之局。”
“你有主意?说说看!”
“沫沫喜欢那个叶枫是明摆着的事,我想如果能促成他们订婚,那夏家插手就师出有名了,到时候谅那些想给咱下套的混蛋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就是你的馊主意?你想让沫沫的婚姻爱情变成一场交易吗?且不说沫沫不会同意叶枫不会妥协,把他们强行撮合到一起,沫沫是不会开心的。”
夏老瞪了夏少天一眼,又叹气道:“博瀚,少天,处在高位上,难免要考虑政治利益,想保持本心的确很难,洁身自好不卷进权利斗争更不可能。所以我不怪你们,但沫沫说的也没错,说到底夏家是军人世家,不是政客门阀。军人要有军人的傲骨,气节,一味的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算什么军人?”
“爷爷,可我们拿什么理由对秦家施压?”
“陈勇杰是个军人,为国家做过贡献的军人!这个理由足够了!”
“那我现在去安排?”老爷子拍板了,夏少天知道自己只有服从执行。
“不!再等等!让叶枫那小子去闹,闹的越大越好!哈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龙牙一怒,足以让秦家天翻地覆了,也顺便敲打一下那些尸位素餐,玩弄权谋的东西……”
“嗯,就这样,天一亮让龙牙特种大队全体奔赴深圳,该怎么做你们知道……”
(不好意思,家里断网了。)
第五六零章 不死不休
深圳,天溪别苑。
夜已深,别苑却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天溪别苑是深圳乃至全国最豪华的别墅区,占地余千亩,放眼望去一幢幢古朴典雅,却又不失大气的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叶枫微眯着狭长的双眼,心中杀气不由为之一敛,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觉令人神驰。
整个天溪别苑都是秦家的产业,能有资格入驻的也全都是财团的股东或者秦氏家族的嫡系旁支。介于秦家特殊的身份地位,外人除非得到秦家邀请方有资格入内,如果无故擅闯,秦家护卫有权利将其就地格杀,不必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叶枫当然也不会例外。这处看上去秀丽别致,让人心旷神怡的天系别雨,实则暗桩遍布,步步杀机,一旦踏入便是一条不可能回头的死路。
叶枫也知道,秦家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此时肯定扎好了口袋等他往里钻,对秦寒来说这是除掉叶枫的大好机会,他当然会好好的把握。
望远镜的焦距拉伸,在天溪别苑中央位置一处占地百余亩的庄园上定住,那里便是秦氏家族的所在——秦公馆!
突然,镜头里一点刺眼的白光一亮,叶枫赶紧一个侧滚躲到了一处古树后,只听砰的一声炸响,热气扑面,刚才的藏身处一团火焰熊熊燃起转眼熄灭。
“高爆狙击弹!”
叶枫死死的盯着一瞬间被高温烤的龟裂的岩石,心中杀机又起。如果被这一枪击中,他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秦家果然早有准备!”
低头看了看表,离和凯撒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小时,叶枫压低身体,慢慢滑下陡坡。
……
“可惜了!”秦公馆的阁楼上,秦寒将狙击枪的枪管从窗口收回,略带沮丧的道。
“我说过你就是五把狙击枪同时瞄着他也杀不了他。如果真的要杀他,只有将他引进秦公馆下手。”站在一旁的黄天面无表情的说道。
“黄伯,我总觉得你把叶枫想的太强大了,整个天溪别苑外围的暗哨就有几十个,他能不能有命闯进来还两说……”秦时明月真的很不以为然。
他顾忌叶枫,是因为不知道叶枫什么时候下手,被这么一个高手盯着,整日如芒在背,惶惶不可终日,任谁都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但现在叶枫来了,自己这边做足了准备,除掉他解决了后顾之忧,还有什么好怕的?
黄天摇摇头,道:“少爷,你不是杀手,不会知道一个顶尖杀手有多可怕!死神之手,拥有这个称号的杀手本身就是超越传奇的存在。你的这一枪等同于告诉他,你有了准备,他便不会再有顾忌,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他已经开始出手解决别苑外围的暗桩了!”
“什么?”秦时明月目光一凛。
“黑暗是属于死神的世界,那些佣兵不是他的对手,他们挡不住他,下去准备吧,很快他就会踏足秦公馆!”黄天道。
末了,黄天微微轻叹,直视着秦寒道:“少爷,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不希望你招惹到他,杀不了他,他必将成为你的梦魇。”
“招惹他?哈哈,黄伯,是他先招惹我的,所以他必须死!抢了我的未婚妻不说,永恒里前后两次战争让我损失了近百亿,你说我怎么可能放过他?”秦寒杀机毕露的说道。
“万一杀不了他呢?你想过后果没有?”
“杀不了他?黄伯,叶枫不是超人,嗯,龙牙?死神之手?到底有多强?我看他连阿天那一关都未必过的了!别忘了,阿天可是古武传人,精于技击之术,他的实力你是知道的!”
“阿天是很强,如果只是切磋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但真要见生死,我三招就可以杀掉他!这就是杀手与普通习武者的区别,阿天那些变化繁杂的古武技,对上叶枫没有一点用处,叶枫若动了杀心,一招就能取他性命!”
黄天神色凝重的说:“三招、一招,这同样是杀手之王和死神之手的差距!”
秦时明月平静的心终于又起了波澜,黄天言之凿凿的话将他几乎消失的恐惧无限放大。
“黄伯,如果他真的闯进秦公馆,你会出手吗?”秦时明月严肃郑重的看着黄天。
“我会保护好你的父亲,拼死一战!”黄天道,“我去了,你……尽力而为吧,叶枫此行目的只是解毒剂,应该不会杀你的。”
……
“咣当!”
一只价值不菲的古瓷茶杯被秦时明月摔了个稀巴烂。
仅仅十五分钟,外围布置的四处暗桩与秦公馆失去了联系。
叶枫果然动手了!
“我去会会他吧?”
一个身材挺拔,长身玉立的年轻人出现在秦时明月身后,棱角分明的面庞俊逸邪魅,有一种阴柔的美。
帝释天!
黄伯的话又在脑海里回响,秦时明月缓缓的摇摇头,道:“不必了!好好陪着妍儿吧!”
帝释天一怔,又道:“爸爸说,广州方面提议以反恐的名义进入天溪别苑搜捕拓拔邪,可是被你拒绝了,为什么?”
“因为我要他死!”秦时明月冷冷的道,“军方一旦介入,拓拔邪肯定会放弃这次行动,逃之夭夭,那帮饭桶能抓的到他吗?我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一个永绝后患的大好机会,怎么能白白lang费掉?”
“嘿嘿……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拒绝,如果拓拔邪真有命闯进秦公馆,最多十分钟,广州军区的特种部队就会包围天溪别苑,那时候拓拔邪插翅也难飞!”
帝释天眉毛一扬,道:“既然一切尽在你的掌控中,那为什么刚才要在黄伯面前示弱?”
“阿天,政治方面的事你不懂?哪怕是军队也同样存在潜规则。广州方面一旦介入,除非拓拔邪顽抗到底,否则我们就失去了杀掉他的机会。你要知道,他们派出的人里,就未必没有夏家的卧底,强杀拓拔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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