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楹点了点头,我冷吸了一口寒气说:“那不是会炸得大便都飞出来?”
“你笨蛋啊?又不是叫你把珠子放到他身上炸,我的意思是说,你王师恩那个小贼现在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只要有那么些威力就可以炸死他,不一定要靠太近。当然,我觉得直接炸他也可以,毕竟加上一开始你捅他那次,你都失手三次了,这次直接把他炸成十七八个肉块,看他还怎么救得活。”
“。。。。。。你真是血腥。”
她委屈地皱着细眉,用手指捅着我的肚子责怪道:“我是为了你好,都已经三天了,你大师兄现在随时可能会醒来,再不快点解决他你就麻烦大了!”
红楹确实说到点子上,再不弄死大师兄,等他醒了我就得被他报复。之前两次下毒手我都出现了失误,如果这次直接炸的话,感觉大师兄死定了。只是,要搞出这么大动静的计划,我还真有点害怕。
“因为要使用霹雳珠你肯定得在现场,为了避免被别人怀疑,你也得多少受些伤才行,越重越好。然后等大家都来了,你就说有人从窗口扔进来一颗珠子,你被炸得蒙逼了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怀疑到你身上,毕竟那是你大师兄,而且你也受伤了。”
我紧张兮兮地说:“要受伤啊?”
她看到我这胆小的样子就气,叉着腰训斥我:“不受伤怎么能让别人相信你是无辜的,要是你大师兄醒来的话,你连活命都难!”语气缓了缓,又说:“不过本小姐考虑周全,早料到你胆小怕痛,借个宝贝给你护身。”
我还奇怪着她能够弄出什么宝贝出来,但见红楹她抽出红绫,朝水潭一甩,红绫直入潭底深处。她再一扯,红绫缠着一把通体青蓝的宝剑出来。
清姬。
她居然把清姬藏在这个水潭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红楹收回红绫接住了清姬,对我说:“清姬暂借你一用,到时候你记得带上她,就算霹雳珠爆炸了万一威力太大,清姬也会保护你免受过度的伤害,只会让你受点小伤。”
我失望地说:“借我也没用,我又驾驭不了她。”
她没好气地说:“废话!这天下谁能驾驭她?连我爹都不行,你怎么可能做得到?”
“。。。。。。那你说个球啊。”
她不鸟我,而是捧着清姬,用请求的语气温柔细声地对这把剑说:“姬姐姐,拜托你了。”然后甜甜一笑,将剑递给我。
我接过剑,这次清姬在我手上没有抖动。我愣了半刻才明白过来,惊奇地问红楹:“你在跟剑灵说话?”
“对~”
红楹伸出手指,严厉地对我说:“我跟姬姐姐的关系可亲呢,我只请她保护你这一次,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万一惹她生气了,到时候看着你被炸死她都不会保护你。”
我之前裤裆抽剑,好像已经惹她生气了吧?
不过我更加好奇,这剑居然有情感能与人交流,不愿被人驾驭,却居然会听人话。
我敬重的半跪地对手上的剑喊:“姬姐姐,小弟的性命就交给你了!”然而清姬并没有任何反应,这是什么意思,懒得理睬我吗?
红楹笑了笑道:“那,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清姬是罕见的神剑,这个我多少察觉到。红楹能够那么放心地将清姬交给我,这份信任让我难以言语。她就要下山,我想说谢谢,却又好像没有理由说,毕竟她可是喂了我吃毒药,要胁着我给她办事,对一个掌控着自己生命的人,说谢谢会不会太奇怪了?
犹豫了一下,我只是说:“明天见。”
红楹反嘲一句:“本小姐又没有说明天会找你,干嘛那么想见我?”
“。。。。。。那不见了。”
“嘻嘻,约定好的,明天见!”
红楹向我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转过身跑到燕归来身边,再次向我挥手道别后,两人才从山路小径有说有笑地离开,很快就融入的幽黑的树林中,见不到他们的身影,连声音也逐渐听不见。
明天?
如果不能够干掉大师兄的话,我哪里还有明天?
正文 第十六章 这下真的炸上天了
山路漆黑幽森,我哼着歌谣从小石潭走回到水镜峰屋群。屋子里灯火通明,未进门就闻到了饭香,果然进来后就看到师傅和师妹在吃饭。
我在她们嚼着饭一脸嫌弃的目光下走了进来,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
师傅从猫碗里抬起头打量着我:“阿一,你看起来挺高兴呢。”
“是吗?”
“这两天你老跑哪里去野了?”
“没,就是去后山玩泥巴,捏泥人呢。”
我将茶杯放下,一屁股坐到师傅旁边,用手指撩了撩师傅的下巴,又扫了一眼桌上,见没有摆我的碗筷,便说:“我自己勺饭。”站起来准备去厨房。
师妹在夹菜吃饭,冷冷地说了一句:“锅里的饭菜是留给师弟的。”
我一愣,停下刚迈开的脚步,回过头问师妹:“那我的呢?”
“没做。”
。。。。。。啧。
这是啥意思,不就是这两天老跟红楹到处浪,很少回来做饭,很少去帮忙照顾大师兄而已嘛,至于饭都不给我吃吗?还是说,毒烧散那事和大师兄病房那事,使得她对我的印象已经差到掉到谷底,连顺便给我做饭都不愿意?
不好跟师妹计较那么多,她对我就是这个脾气。我自己煮个面填肚子就是,等明天跟红楹猎只仙鹤,吃顿烤全鹤大餐。
这时师傅突然说:“阿一,听说你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了一个男人,有这样的事吗?”
我一头撞到去厨房的过道门框上,惊诧地回过身问:“谁说的?!”
“整个清玄道宗都这么说。”
已经传遍山门了?!
我预想过这事会成为一件八卦笑谈,只是没想到会传得那么火。才半天时候不到,连窝在家里很少外出的懒猫都听说了这件事,肯定是师妹告诉它的。
我看了师妹一眼,她用鼻音“哼”了一声,难怪她对我已经嫌弃到不给我饭吃的程度。
这个传闻之所以那么火,大概是因为柳生在清玄道宗是个名人的缘故。。。。。。哎呀,我这是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啊!
见我默不作声,师傅就当我承认了,又道:“为师对龙阳之好并无偏见,不如说对这样的事还有点小兴奋。。。。。。不过呢,为师只是针对你这个变态的徒弟说一句:千万别对你大师兄特别是小师弟下手,否则天理难容,为师决不轻饶你。”
“胡说什么啊,才不会!”
大师兄的话我是恨不得弄死他,小师弟的话,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望。。。。。。但是我绝对不会对师弟下手!倒不如说,我是不会对男人下手的!
被师傅和师妹冷眼盯着,又无法解释这件事,也不能够说我是为了制止两个女人的打斗才强吻柳生转移她们注意力的,听起来更像是强行找理由对一个男人进行性/骚扰。
这个家没法待下去了!
“我去给师弟送饭!”
气冲冲地走到厨房,将锅里了饭菜吃了三分之一,再装到陶罐里,把陶罐塞进小竹囊,拎着出了门走向正阳峰。
一肚子气走到养生堂,虽然这事现在许多人听闻了,路上却没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像我这种小角色的好处也就这点。
来到养生堂后,我径直闯进大师兄的病房,里面点着一盏油灯。弱光之下,大师兄仍然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小正太就坐在病床旁边,上身趴在床上打瞌睡。听到粗鲁的开门声而惊醒,擦着眼睛看到了我进来。
“二师兄?”
“吃饭啦。”
我将竹囊递给他,自已搬了张椅子坐到一边发闷。
小正太说了声谢谢,打开了陶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见我一副烦心的样子,也没敢多问。吃着吃着,他皱着眉头夹起一根鸡骨头问我:“二师兄,怎么这鸡腿只有骨头没有肉?”
“师傅偷吃了呗。”
小师弟用可疑的目光盯着我,委屈地憋着眼泪继续吃饭。
等他吃完,我假装好心地跟他说:“困了吧?回去睡觉,我留下来看这人就行。”
“可是师姐说过,照料大师兄的事,交给师姐和我就行了,二师兄只要做饭和照顾师傅就好。”
“是你三师姐辈份高还是我这个二师兄辈份高?”
小正太想了一下,道:“是二师兄你,不过。。。。。。”
“那你是不是先要听我的话?”
“是,不过。。。。。。”
“那就对了,而且你看我今天,又没有做饭又没有照顾师傅,是不是应该留下来照看大师兄?”
小正太觉得我说得有理,犹豫了下也没有想太多,拎着小竹囊向我道别后就准备离开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好奇心,停下来问我:“二师兄,今天听大家说,你亲了一个男人。。。。。。”
“揍你!”
小正太被我吓跑了。
这事闹得,连单纯的小师弟都得误会我了。
不过,闹得再火热怎么的都没所谓了,现在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大师兄干掉。
等师弟离开这里许久之后,我才从椅子上起来将病房的门关上,打量房间的距离,最后站在一个离大师兄病床差不多两丈的角落。计划从这里将霹雳珠扔到大师兄的床边,然后马上拔出清姬保命。等霹雳珠爆炸之后,大师兄被炸得挂掉,而我在清姬的保护下也会受点伤。等鬼医先生或者其他人赶来后,就说有身份不明的人从窗户投了东西进来,我被炸得蒙逼了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没人会怀疑我。
温习了一遍整个行凶计划后,我掏出了霹雳珠。
这霹雳珠一炸,势必会很大动静,紧张得我咽了下口气,就算是只受点伤也会很痛的耶。不过为了能够拥有一个没有大师兄的美好将来,再痛也值得!
好!是时候上西天了,大师兄!
我将灵气注入手中的霹雳珠,这朱红通透的珠子立刻就发烫,我赶紧将它抛了出去,同时迅速地将背在背后的清姬拔了出来护体。
但见,我手中这剑泛着金属光泽,因为平时经常用来劈柴,看起来又钝又缺口,一点灵气都没有。
诶?这不是我的佩剑么?!
对了,清姬还放在纳戒呢!
就在我赶紧想从纳戒中将清姬取出来的时候,又见那颗被抛到病房的霹雳珠,在撞了一下床脚后弹了回来,一溜烟滚到我面前,那距离近得我甚至可以看到珠子里面炎火翻腾,即将裂开。
。。。。。。这下真是哔了猫了。
珠子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我禁不住捂住了眼睛。
呯——
我只感觉到被爆炸的炸得一阵天旋地转,重重撞在墙上,又摔在地上。
耳朵嗡嗡的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全身每一寸部位都涌来剧痛,痛得我想放声大叫,却无法喊出任何声音。眼睛睁不开,还是已经瞎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难受得死去活来。
然后在那么片刻间,全身的痛觉迅速消退,就算拼尽全部的意志,也抵挡不住所有的知觉都被剥夺。
这种死亡的感觉,好多年前我也曾经尝试过一遍,永远也忘记不了。
我擦——
不甘心啊,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这么滑稽的领便当吗?
我的穿越故事明明还没有展开啊。
。。。。。。
无知无觉地度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
等我又有意识的时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这种感觉死而复生的感觉有点熟悉。要是真的这样的话,这次我打死都不要跟主角这种危险的生物靠太近。
逐渐的我终于有了力气睁开眼睛。
看到熟悉的房间,房顶上挂着的一串串的纸鹤,随着从直棂窗外吹进来的风轻轻摆动。
诶?
我应该是被炸上天了来着,怎么就回到自己房间?
还是说。。。。。。我得救了?
明明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我居然这样都没死。
身体异常虚弱,哪怕是想抬起手也很困难,就跟换了个身体似的有些不适应。等我努力抬起手时,却惊讶地看到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缝合已久的疤痕。又看了看另一只手臂,同样也是有着几道疤痕。
惊恐地将被子一掀,看到双腿还在,身体也没少缺哪个部分,只是腹部、胸膛上,到处都是缝合的旧疤痕。。。。。。这是哪个混账的身体?
我朝窗外望去,天晴气爽。
这又是哪个时季的天气?
正文 第十七章 这个约定已经过去许多天
这时房门“吱哎”一声打开,小师弟捧着一盆水走进来,转过头看到我坐在床上,他吓了一跳,木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还是那么笨手笨脚,我还准备习惯性说他两句,却见小师弟满面慌张地跑了出去。
“二师兄醒啦!师傅!二师兄醒啦!”
小正太的嗓门居然这么大,以前还真没有察觉到。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体上的缝口在发愣,这些伤疤已经不痛不痒,此时我心里也已经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那天我到底是被炸得有多惨,才会要缝这么多的伤地方,这程度的伤相信就算是现代的医疗科技也怕救不活当时的我。能够从鬼门关拉回来,想必与当时就在不远的鬼医先生有关,我又欠了她一个救命之恩。
小师弟很快笑容满脸地回来,他手上抱着师傅,师妹也紧跟其后冲进房间。在看到我后,她们脸上都露出惊讶得说不出话的表情。
“阿一。。。。。。”
“二师兄。。。。。。”
我尴尬地挤出一些笑容向她们打招呼:“嘿,感觉睡了一觉,醒来就跟大家见面了。”
“阿一!”
““二师兄!””
师傅突然从小师弟的手上跳到我脸上,遮住了我的脸,师弟和师妹扑了过来,将我扑倒在床上,让我一时反应不来他们干嘛要这么激动。
师傅蹭着我的脸,亲昵地说:“阿一,你终于醒了,自从你出事之后已经三个月没有人替为师洗澡了。”
“好脏!”
我赶紧将它从我脸上拎开,但见它一脸兴奋地想蹭过来,尾巴在晃啊晃啊,我只得将它抱着扶摸它的皮毛。
小师弟涕泪满脸地看着我,我见他模样很可怜,也摸了摸他的头,叹气道:“小白啊,擦干净鼻涕再继续哭吧。”
最后看向师妹,她已经收起了刚才激动的一面,恢复了淡定的样子。还有些脸红,鼻子还是一抽一抽的,眼睛湿润红肿。我就知道,这丫头嘴硬心软,想来她还是很担心我的。
“闺女别怕,爹好着呢。”
“你!死掉好了!”
估计她多少还有点中毒烧时的记忆,我这话气得她脸红了一片,举起手就要打我,但又没敢真动手,羞怒地跑出了房间,却又躲在门口看我。
我乐了,现在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好笑,这三个家伙的反应实在是有趣。
不过,直到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从师妹身后走进房间里,我才彻底地笑不出声。
说起来,师傅刚才说已经三个月没有洗澡?
那就是说我已经昏迷了三个月?
难怪!
我那位风流倜傥的大师兄在那时候没有被炸死,过了那么久早就醒了。现在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向我投来了“关切”的眼神,使我打从内心深处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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