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生都是喜欢购物的。现代的时间她也常去商场逛,也喜欢买东西,只是这里没有大型商场,要一样样的去找。
赵春生拉着车,几个小的都没坐车,现在又不是走不动。
上了大路,栓子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跑个不停。
他边跑还边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
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都是庄子里上镇子上去,看到栓子这样都友好的笑笑,甚至还有和他们搭腔的,赵春生也都一一的回了话。
跑了有二里地,栓子停下不跑了,有点跑不动了。
看他那红红的脸蛋,脑门上全是细细的汗珠子,芸娘拉过他。用帕子给他擦着汗。
“大姐,热。我能把棉袄的扣子解开不?”
栓子边说边扯着自己的棉袄,要把上面的扣子解开。
“不行,你跑了一身的汗,要是把扣子解开灌了风进来就得着凉得风寒了,要过年了可不能生病,你听话啊。一会儿就凉快起来了。”
芸娘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栓子虽然热,可知道大姐是为了他好,倒也没闹腾。乖乖的听话了。
月季过来也扯住了他的手道:“你不跑了,不跑一会儿就凉快下来了。”
栓子看着两位姐姐,一边一个扯着他的手,脸更红了,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期期艾艾的说道:“我不跑了还不行吗?不用拉我了,我又不是孩子,还得让人领着,这么多人呢,多不好意思。”
他的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你大姐和月季都是心疼你,你倒不好意思了,这才多大啊。怕啥丢人。”
赵春生笑骂一句,看着孩子这样欢快,他觉得他身上有用不完的劲。
“姑姑不是说过男女七岁不同席吗?难道我说错了?”
栓子和自己的爹爹辨理。
“那是大户人家,咱们这样的人家讲究啥,你看爹都多大了,还不是和你们一个桌子吃饭。”
赵春生呵呵的笑着。
栓子抬了抬眉毛,小声的嘟囔了一声,嘟囔的什么,谁也没听清楚。
“栓子,这大户人家讲究男女大防,咱们是庄户人家,讲究友爱和睦,栓子是觉得和我们在一起好呢?还是和我们分开吃饭,不和我们玩好呢?”
芸娘用浅白的话问着栓子,他们这样的人家学大户完全没必要。
“和你们在一起好,栓子喜欢奶奶,喜欢俩姑姑,喜欢大姐,也喜欢我姐。”
栓子眼神很坚定,他才不要就自己和爹一个桌子吃饭呢,他喜欢大家在一起,大姐说的对,以后他再也不说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了。
“你这臭小子,咋就不喜欢爹呢,亏得爹这样疼你。”
赵春生笑骂着,可脸上根本就看不出生气。
“我咋不喜欢爹,我可喜欢爹爹了,只是爹爹是男子,不用说。”
栓子反驳了回去,中气十足。
“哈哈,你这小子,爹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
赵春生笑的畅快。
就这样一家子说说笑笑的进了镇子。
进了镇子,赵春生领着先去买了些大米,小米一类的粮食。白面不用买,自己家可以去磨坊磨。
冬日的菜不是很多,萝卜,白菜,土豆这些赵家都有,就是有些新鲜的青菜,价格也贵的离谱,芸娘看了看,并没有让买。
猪肉也只买了一点,因为赵春生说再过几天,庄子里会有杀年猪的,到时间去买,不仅新鲜好吃,还比镇子里的便宜。
看看赵春生啥也不让买,芸娘有些晕,都不来,还镇子做什么啊。
最后在她的坚持下买了两只鸡,现在天气冷了,鸡汤一两天也放不坏,可以留着下面条吃,鸡汤面条的滋味可是不错,还营养。能补身子。
又买了二斤的黑糖,这些可以在赵氏和赵春兰来身子的时间给她们冲水喝。
买了些冰糖,又买了些麦芽糖,糖球,是给栓子和月季的,二人都高兴坏了。
进了镇子本就稀奇。东看西看的,新鲜的紧,现在还有糖给他们吃,他们觉得幸福。
“行了,这啥都有了,咱们回去吧,别让你们奶奶、大姑等急了。”
赵春生提出了回去。
芸娘无语,这才出来多久,还没逛一会儿就回去。太划不来了。
“舅舅,还老多地方没去呢。今个听我的吧,我们好好逛逛。”
芸娘狡黠一笑,今个不把舅舅怀里的银子花掉,她可是不舍得回去,银子赚来就是要花的,不然那么辛苦赚钱做啥。
“还要去哪儿啊?不去中不中啊。”
赵春生觉得啥都有了,去的地方多了怕出事。
“那我们表态吧。想去的举手。”
芸娘说完率先举起了手。
先响应她的是栓子,跟着是月季。就连赵春兰犹豫了下,也举起了手,她也想逛逛,这可是她赎身后的第一个年啊,就算是什么也不买,转转也是好的。
“舅舅。少数服从多数。您就应了吧。”
芸娘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你这丫头,鬼主意不少,舅舅说不过你,走吧,看你还要去哪儿。”
赵春生无奈的笑了下。可他的眼内漏出的光芒却是宠爱。
就这样芸娘又领着他们去了杂货铺,买了些水果,买了些红纸,买了些盘子碗,还有不少的杂货。看的赵春生直咧嘴。
出了杂货铺,芸娘又让赵春兰领着他们去了布庄。
赵春兰说这家的布还不错,价格也很公道。
看着那各色的绫罗绸缎,芸娘笑了笑,她也喜欢,女子都爱美,谁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可她却不羡慕,相信有一天,她靠自己也能穿上好看的衣裳。
栓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手却拢的紧,他不敢碰,生怕弄脏了,人家让他赔偿。
月季看的眼花缭乱,她也喜欢这样那样的布匹,可她知道家里的情况,所以她只看看就好。
赵春兰也眼带慕色,她正是如花的年纪,怎能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可能被家里赎身出来她就很高兴了,衣服只要不露肉就好。
“姨娘,您帮着选吧,要过年了,怎么能没新衣裳,家里一人一套新衣裳,不过别选贵的就是,买不起,一般的大布就行了。”
芸娘既然进来就没打算空着手出去,过年肯定要买新衣裳的。
“大姐,我也能有吗?”
栓子仰着小脸问芸娘。
“当然啊,栓子这么听话,肯定有的。”
芸娘的回答让栓子的小脸满是光彩,他有些不好意思,可有新衣服他还是很渴望的。
“芸娘,这不用和你姥姥商量下吗?”
赵春兰有些犹豫。
“和姥姥商量,姥姥肯定不让买,觉得是乱花钱,就是让买,肯定也不让给她买,可您看看姥姥的衣裳,都是几年前的了,都补了好几次,过年了,咋也该给姥姥买件新的。”
芸娘知道姥姥清苦惯了,舍不得。
“那行吧,那我就挑了啊。”
赵春兰还是欣赏芸娘的做法的,娘是该有件新衣裳了,不然出门走个亲戚啥的,人家都笑话。
最后她们一起给秦氏挑了件紫红色的布料,可以做成外衫或者是对襟的棉袄,看上去也喜庆。
赵氏的是青色的布料,她是孀居的妇人,不能穿艳色。
赵春生的深蓝色的,赵春兰是水绿色的,芸娘要了鹅黄色,月季的桃红色的,栓子则也是蓝色的。
每个人都很满意,喊过掌柜的算了帐,这些一起要了一两多银子。(未完待续。。)
ps: 昨天失眠,困的雪直打哈欠,还得看女儿写作业去。祝亲们愉快。
088章 危险
赵春生付银子的时间有些心疼,这怀内就剩了一两半,一给可就没剩几文了,可看着几张兴奋的脸,他又不忍心让大家失望,咬了下牙,把银子递给了掌柜的。
“几位客官好走,下次再来啊。”
掌柜的说着客气话,把几人送到了门口。虽然这些是小钱,可生意就是从少聚多的,他热情些,等有的人赚了银子,自然会再光顾他的店铺。
“走吧,等以后宽裕了,我们再来,到时间给你们买好料子的。”
芸娘拉着依依不舍的栓子往外走去。
赵春生脚步一个踉跄,这芸娘是能赚钱也能花钱,这银子要是不被娘保管着,是在芸娘手里,怕是早没影儿了。
“这就够好了,大姐,我心里喜欢着呢,等来年去走亲戚,就没人笑话我了。”
栓子拉着芸娘的手,说到最后的时间他挺起了头,可眼眶却有些红。
“怎么?往年有人笑话你吗?”
芸娘并不知道这个家以前的事。
听她这样问,赵春生有些沉默,大步走着,只是抱着布匹的手紧了紧。
月季也低下了头,走路只看自己的脚尖。
“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反正我就知道,我跟着爹和我姐过年去我姥姥家,我姥爷,姥姥对我还中,我舅舅不说啥话,我舅娘不爱搭理我们,还总笑话我们拿的东西少,说我们的东西见不得人,害他们被庄子里的人笑话,她也不让她家的石头哥和成子弟弟跟我玩,他们还笑话我的衣裳不好,是破衣裳。香草表姐也不喜欢我姐,我姐和她说话,她总是爱答不理的,我姥姥说她,我舅娘还和我姥姥吵架,说我们家是穷酸亲戚。瞎了眼才把闺女嫁到我们家。”
栓子的声音不大,慢慢的和芸娘说着,说到最后眼泪都快下来了,可见他心里的委屈。
赵春生的拳头又握了下,手指关节显得有些发白。媳妇活着的时间,自己那个舅嫂就不待见他们一家,说他们家日子不好,不喜欢他们上门去,后来媳妇得了病。家里没银钱,春兰把自己攒的钱全部拿出来,他还借了些,可还是不够。
他无法只得上门去借,可她那个舅嫂骂的难听,就是不肯,她的岳母是个老实人,被媳妇管制着。做不了主,偷偷的塞给了他几十文。可哪里够啊。最后媳妇就那样撒手去了。
两家更是不亲了,每次去,舅嫂都冷言冷语的,几个孩子也不亲近,他都不想去,可那是正经的亲戚。是孩子的姥姥家,不去不行啊。赵春生心里满是无奈,眼眶也湿润了。
“我不喜欢舅娘,她是坏人,我娘生病没钱抓药。爹找她借,她明明有银子,可她就是不借,害得娘就那样去了,我不喜欢他们家。”
月季掉下了眼泪,小拳头死死攥着,那小模样让人心疼。
芸娘拿出帕子给她擦掉了眼泪,不由的叹了口气。
嫌贫爱富是大多数人的通病,赵家日子不好,亲戚肯定看不起,可月季和栓子的姥姥家这样,是她没想到的。
那可是至亲的人啊,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闺女病死,银子真那么重要吗?这对于孩子是何等的伤害啊。
说起来姥姥家还算好的,她和娘投奔而来,娘原先和家里闹成那样,姥姥二话没说就留下了她们,那时间可没人知道她会做菜,能赚银子。
“月季不哭,栓子也不难受,现在不是好了吗。她们不喜欢咱们少走动就是,咱们不靠他们,咱们过咱们的,咱们努力把日子过好,看谁能看不起咱们。”
芸娘柔声劝着二人。
月季和栓子二人狠狠的点着头,把芸娘的话记在了心里。
回去的路上,芸娘轻声问赵春兰:“姨娘,月季的姥姥家日子过的很好吗?”
她有些疑惑,赵家当时日子不好过,那是怎样求娶到舅母的?
赵春兰听完撇撇嘴道:“嫂子家是连家寨的,离咱们三里铺有四里多的路程,家里有几亩地,原来日子过的也就那样,月季的舅母进门就看自己的两个姑子不顺眼,没两年就都打发嫁了,大哥娶了嫂子,可是把家底都掏空了,不过嫂子人倒是不错,挺能干的,对娘也好,对大哥也好。可惜好人不长命,后来得了病没了。月季和栓子还有个姨娘,不过那个姨娘嫁的有些远,离咱们这里十来里呢,不长走动。”
赵春兰说道这里,缓了一口气又道:“月季的舅母可是个贪财的,她看不得月季舅舅在家里种地,逼着他去镇子上,说起来他舅舅命也好,竟然被个掌柜的相中了,让他留在铺子当了个伙计,后来又提了二掌柜,一个月也有二两的银子,那月季的舅母就翘起了尾巴,不知道谁是谁了,这几年大哥和月季,栓子可是没少跟着受气。反正我是不待见她。”
赵春兰特别不喜欢月季的舅母,所幸她不用去走亲戚,不用见面。
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气是气不过来的,对付她的最好办法,就是过的比她好,她就熄火了,所以芸娘不气。
“那姥姥过年去走娘家吗?”
芸娘来后还没有见过赵家的亲戚,她开始是没上心,后来没见也就没问,现在想想不合理,赵家日子就算是不好过,可不能没一门的亲戚吧。
“哎,我姥姥家人丁不旺,那个舅舅活到五十人就没了,没两年舅母也没了,家里倒是有两儿一女,我那个表姐嫁到外地去了,基本不回娘家,剩下那两个,一个得病没了,连个孩儿也没留下,还有一个特不是东西,娘恶心他,不和他走动,所以过年你姥姥不回娘家。”
赵春兰的话让芸娘郁闷,咋亲戚都这样啊,能出赵家这样良善的,还真是不容易。
“咱们这边,我爷爷奶奶老大岁数才生了我爹,也就是你姥爷,生完就没生了,到老也就这一个孩儿,所以咱们这边亲的都出了五服了,没有特别亲的,没啥帮衬。”
赵春兰又解释了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她就说这边一个亲的都没有,原来姥爷就自己一个啊。
这次算是搞清楚了,没啥亲戚也好,省得罗乱,他们只要过好自己家的小日子就好了。
芸娘看栓子走累了,他上了车坐下,舅舅只顾推车没看这边,她偷偷的拉了赵春兰的衣角。
“姨娘,你知道陈有义吧,他和我娘到底是咋回事,你给我说说呗。”
赵春兰正走着,看芸娘拉她衣角,以为她还是要问家里的事呢,结果她竟然问起了陈有义和大姐。
赵春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脚步也凌乱起来。
看来这事姨娘是知道的,不然她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赵春兰却没回答,走了几步,她看了芸娘一眼,道:“芸娘啊,这都是大人的事,就那样,过去就别提了。我看你舅舅累了,我去帮把手。”
说完她都不敢看芸娘,快步走到了赵春生跟前,道:“大哥,累了吧,我帮你推推啊。”
芸娘明白,小姨这是不愿意骗自己,又不愿意说,所以才到了舅舅身边,要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这里面一定有事,可为什么小姨不愿意和自己说呢?
芸娘想不明白。
“驾,驾,得儿。快让让,快让让,前面的人快让让,你们没长眼睛啊,都是死人啊,快让让。不然撞死也是白撞。”
正沉思着的芸娘突然听到了一阵大喊声。声音是从对面传来的,她抬头一看,是一辆马车疾驶而来。
对方马车赶的很快,车夫手里的马鞭挥的很急,嘴里还高声叫骂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而路上除了舅舅推的车外,和他并排的还有一辆推车。
两辆车一起,他们中间肯定穿插不过去马车。
赵春生一看急眼了,急忙把车往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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