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待见他。不过那时候他对小秋确实好。大二下学期俩人搬到外面单住之后也把小秋伺候得妥妥帖帖的。一直到毕业之后俩人进了同一家公司做原画设计，我都没见他们吵过。这么些年，连我妈都说小秋找了个可以依靠的好人，过几年结婚了也挺好。可就前年春节前吧，小秋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一听就是喝多了。结果我跑去他们俩住的那个房子一看，好家伙，一地的酒瓶子。还是白酒瓶子！他人当时都已经喝晕过去了。”
“那人跟他分手了？”小鱼忍不住插嘴。
乔麟摇头：“我把小秋送到医院洗胃之后给那烂人打了个电话，结果电话关机。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小秋的子自小就很强，他爸拿擀面杖削他他都从来没哭过。这次这样，肯定是出了大事了。第二天小秋醒来之后，看着我就笑了。说他当年就不该为了那种烂人跟我吵架。我们俩小时候是几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有红过脸，唯一的一次就是因为那个烂人。我问他们是不是分手了。小秋也摇了头。不过他告诉我他的工作没了，因为他之前负责的单子出了差错，跟对头公司设计师出的另一款商品的设定图一摸一样，被内指他抄袭，对头公司还发话说要告小秋商业盗窃。结果不但他现在画的这二十多张原画不能要了，连同他的创意构思也一并给否决了。顺便也给他放了一个没有薪水的长假，什么时候复职等通知。”
小鱼皱眉：“是那个人把设计图骗走的吧？”
乔麟点头：“不是骗，而是偷。小秋做设计的时候都很严谨，尤其是初期概念稿这些东西他是不会给那人透露的。他那是趁着小秋洗澡的时候从他随身电脑里拷贝出来的。而且后来他们分手了才知道，其实早在半年多之前，这烂人就跟对头公司的女老总勾搭在一起了。”
“你叫他烂人真是太形象了！”小鱼叹了口气，“真希望程大虎是个……呃……是个喜欢男人的好人！”
“噗！喜欢男人就是好人了？那我们俩肯定是彼此深爱的好人！”说完那些往事，乔麟的心情也不怎么样，但看到自家小鱼儿的眼睛，那些不愉快就立刻减少了几分。真心待一个人的滋味儿多美啊！他相信那个人曾经是真的很爱邱枫，但为了什么狗屁业内明星的荣誉就牺牲那么多年的感情和真心，这不光恶心，而且傻逼至极！
伤怀的气氛一下子就被乔麟的惊悚言语给打破了：“喂喂喂！谁跟你深爱啊！！爷还没答应你好不好？！”
乔麟立刻微笑：“恩，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但这不妨碍我们彼此深爱！”
小鱼再一次陷入无语的状态。反正脸皮着玩意儿，乔麟同志不是没长就是厚到另一个世界的层次了！
鱼与熊掌
为了避免再一次被厚脸皮进行精神上的摧残；小鱼立刻下了线。这是他第一次采取这个方式“逃避”乔麟的甜言蜜语；主要是因为这个甜度已经齁死人了；他就不是个嗜甜的口味！
摘下头盔之后，晓虞还是愣了好一会儿在坐起来。看了一眼是下午三点四十；赶紧下了炕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冰凉的自来水打在脸上；那股子热劲儿才有所缓和。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晓虞赶紧又揉了揉脸蛋子。“红个屁！他不要脸你还不要了嘛！！”小声地咒骂着自己，拿过一遍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之后；跑去冰箱里取出一杯冰凉的甘蔗汁。一大口下去，果然整个人都凉下来了。
跑到台机边上坐了下来；开机之后开始专心寻找熊掌的做法。几百年前的灾难并非是一日一夜而成，所以网络上的资源和文献资料这些东西并没有因为世界的大环境更替而被淹没在岁月当中。而且现在世界上还有很多组织都在不停地搜索修复当年受损的那些还能找到的服务器；所以找点儿菜谱那是相当容易的。
从资料上看，熊掌并不容易烹饪，做得不好可能会让人难以下咽。所以处理的方法大多繁琐精细，而且一半都用很多辅料来衬托和融汇其中美味。这些辅料在游戏里都不算难得，不过他还是对游戏里那些材料的市就价没有丝毫了解，所以做一份熊掌，到底要花多少钱他没有准数。关键是还不知道得在厨房里待多久才能做出成品，没经验这东西真是要命了。
正在用心地记着制作方法和菜谱上的全部内容以及注意事项，耳边突然传来了手机铃声。因为是由小渐大的音量设置，所以一开始因为太专心晓虞并没有注意到，等发觉了之后，拿起电话，也没顾得上看看是谁的号码，立刻就按了接听。“喂？”
对面传来了一声低笑：“小鱼，怎么这么半天才接起来？”
诶？晓虞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儿熟悉，但是又很陌生。不过他可以肯定对方不是打错电话的。“你是？”
对面又笑了一下，然后道：“开视讯。”
晓虞“哦”了一声，然后打开视讯，立刻显示屏上就出现了一张自己熟悉至极的脸，而他自己则在脑内狠狠地给了自己一眼炮，刚才游戏里都给了这家伙电话了，怎么方才就没反应过来是他啊！！！“麟？”
乔麟看着对面眼神些许闪烁很是尴尬的小鱼，十分优雅地笑了笑：“我在游戏里没有调整相貌，很容易认吧？不过小鱼儿你就不一样了，比游戏里帅气多了。”
对方没有像以前在学校时那些女人用“可爱”这种词来形容自己，而是用了“帅气”二字，顿时小喜子在晓虞心中的形象就高大了几分。“我其实，就是觉得刻意把自己弄好看了……挺假的。”
乔麟点头：“没错。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干脆就没动。倒是没想到你这么低调。”
晓虞傻笑了一下：“啥低调啊。我本来也模样普通。”
“谁说的。比我帅多了。”乔麟同志强忍着内心的荡漾，依然维持着自己颇为绅士和正常的语言及表情。辛苦他了！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吹捧自己，但晓虞还是有点儿得意了。没办法，谁让这会儿的小鱼儿早就反省过自己其实是喜欢小喜子的了呢。见到真人在视讯里出现，会有点儿轻飘飘的赶脚也不为过。“竟瞎扯，我又不是没眼睛，哪能看不出你比我帅多了！”
乔麟眉眼一挑：“哦？小鱼儿觉得我很帅？”
果然在现实里也很不正常啊！晓虞内心吐槽：“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然后撇了下嘴。
乔麟马上就大笑了起来，顺便发泄一下方才积压在内心的欢喜。“你在查资料？”
晓虞点头：“对啊。很麻烦的样子，还得用很多材料，我得记一会儿才行，不然就容易忘。不过做过一次就会记得了，我对实物的记忆比较深刻，字什么的就不行了。不过做坏了也没啥吧，反正你说游戏里熊掌也不是太难得，一次做不好就再试。总是可以做好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之后，他立刻又蔫了。麟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啰嗦？
乔麟同志当然不会那么觉得，虽然也知道小鱼会一口气说这么多，不好意思的因素能占到一半，可他还是认为这小子对做吃的是真认真真上心啊！“那你现在念给我听都需要什么，然后我拿笔记下来。我对记字最在行了。然后就去游戏里给你预备材料。”
也许是因为乔麟在游戏里没有更改容貌的关系，小鱼也没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些上跟乔麟客气。“拿电话很不方便啊，你开世通好了，我们在电脑上说吧。”
乔麟立刻点头：“不过要继续视频！”
小鱼翻了他一眼：“知道啦！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然后报出了一个号码。
乔麟在挂掉电话之前，乐呵呵地说了一句：“我们家小鱼儿特别好看，一辈子都看不腻！”
看着变成蓝色桌面的手机屏幕，晓虞的心“噔噔噔”地猛跳个不行。自己这个……也应该是跟麟在现实里见了一面吧？那么是不是他说这个“一辈子”自己可以当真啊？
世通是现在世界通用的在线聊天软件，所有人的号码都是唯一的，也必须要经过实名认证才可以使用。所以在世通上基本没有诈骗这类的事情发生。不过晓虞线上的好友并不多。基本都是从小到大的同学，不过因为没有交集的时间太久，小鱼也不是那个喜欢主动联络人的家伙，有很多都已经多少年不联系了。
乔麟是晓虞第一个在游戏里认识并且给了对方世通号码的人。当然随身电话都给了，这也就不算什么事儿了。两个人打开视频，大屏幕上清晰地画面让小喜子看起来更是俊朗逼人了。随身的T恤和短而利落的发型比游戏里那身军装和束发金冠要使人显得更利落，当然那双眼睛也让人觉得这个人很精明。“呐，我给你发网页地址吧？”
乔麟拿起一只钢笔在镜头前晃荡了一下：“你念吧，我用笔记。写一遍就能记住了。”难道他会告诉你他就是想听晓虞说话的声音么？真是的！
把原料和制作方法什么的一起都读了一遍，他的速度很慢，每说一句话之后就会抬头看向视频画面，直到乔麟抬头看自己确定写完了这一句，他才继续往下念。其实晓虞真的觉得他们俩这种行为很有毛病。一个网址发过去，对方早就抄完了，结果还非要自己一句一句的念。但尽管觉得又囧又缺心眼儿，可心里那股子甜丝丝的劲儿就是让他觉得这样很开心。尤其是每当乔麟写完之后抬头看向自己，然后露出一个微笑，他就满脑子里什么都没剩了。这家伙比游戏里看着要顺眼多了……
一个菜谱再是记录的繁琐也就那么几百字，念得再慢充其量不过五六分钟。所以菜谱搞定了之后，晓虞就觉得尴尬了。对着屏幕上的人，实在是想不出要说什么话题好。结果这个一直很死皮赖脸的家伙这次也不说话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没用两分钟的沉默和对视就让晓虞毛了。“你不是说要去预备东西么？怎么还在这儿？”
乔麟笑了：“想多看你一会儿。”
晓虞已经完全顾不上骂自己为毛还要脸红了：“游戏里不能看啊？！”
乔麟同志说得那叫一个自然流畅：“真实的更好看。舍不得进游戏了。”
晓虞忍不住一个哆嗦：“我去！你够了！告诉你多少次了别老这样刺激我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
乔麟摸了摸下巴：“嗯。我们家宝贝儿一紧张就会说很多话，一害羞就会说得很有气场。”
晓虞在镜头前挥了挥自己的拳头：“火大了还能揍人呢！”
乔麟点头：“嗯。等我这周忙完了，就让你狠狠地揍一顿。好不？”小傻瓜承认是自己宝贝儿了呢！
“臭无赖！”小声地骂完一句之后，晓虞立刻关掉了视频窗口，退掉了世通。拍了拍胸口，淡定了一下之后，又灌了一口甘蔗汁，然后爬上床带起了头盔。
小鱼决定做的那个菜谱难度属于熊掌菜肴中的中等。需要的材料是熊掌，冬笋，海米，干贝，火腿，母鸡和鸭子。调料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别说NPC都有得卖，小鱼的调料包里就够齐全了。
进到游戏之后小鱼见乔麟没有在线，赶紧呼了口气，下了床撒丫子就奔向了厨房。
原材料采购员不在，所以小鱼开始做其他的准备。熊掌要先用沸水煮上十来分钟取出。再重新烧一锅水，把葱、姜、料酒放到里面烧开，然后把熊掌放进去再煮十分钟左右，以祛除熊掌的腥味儿，之后把熊掌再从锅里取出来，留着一会儿再用。
小鱼手边有现成的鸡，不过是游戏里庖丁好来的整鸡根本不分公母，他也觉得没必要那么挑剔。于是拎出一只用水洗了洗，将葱姜和料酒都抹到鸡肚子里，之后放到砂锅里开炖鸡汤。
这时候在灶台边忙活的浑然忘我的小鱼才发现厚脸皮的臭无赖同志已经站在门口盯着自己了，那一脸荡漾的笑意毫无遗漏地展现在了自己面前。晓虞打了个哆嗦：“你站那儿干啥？东西弄到了？”
方才在视频上最后那三个字真真正正是取悦到了陛下，比起“我爱你”“我喜欢你”“麟你好帅”这些词汇，他觉得小鱼的“臭无赖”可以表现出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小鱼对自己的喜欢之情。（你还是人类么！！！）总之那就是一种对自己的爱称，昵称。他当时盯着已经消失了视频画面的屏幕，瞬间就开始脑补起了俩人在嘿咻嘿咻之时小鱼软软地、糯糯地、有气无力地叫自己一声“臭无赖”，那该是多么动人心魄啊！！（好吧，你已经超越了人类！）所以在自我脑内了一分多钟之后，他这才进了游戏。见小鱼在线又不是在卧房里，必然是去厨房了，于是乎他赶紧就直奔了交易行。
“东西都齐了。”扔过去一个交易，乔麟同志现在已经十分淡定了。“用我帮忙不？”
小鱼真心不想再跟他矫情了，烹饪的瘾头正盛，他的注意力能分出百分之二十给小喜子这已经是对他的天恩了！“你帮我把鸡和鸭都剁成块洗干净吧。再把冬笋给剥了切片。”
把剁好的鸡鸭放到水里焯去血沫，捞出洗净之后跟熊掌、海米、冬笋片、葱、姜一起放到砂锅里，加入整只鸡炖出的鸡汤小火开始炖。等熊掌炖到七成熟左右的时候，把砂锅挪开灶坑离火，捞出锅内的所有材料，把熊掌仔细地不损坏原形的去掉骨头，然后把熊掌上的肉切开呈方块状，当然皮要连着，以保证熊掌的外观。不过因为对熊掌的了解不够深刻，略微切得不是那么利落……
把另一个砂锅放到灶火上，将方才那锅汤过滤掉渣滓之后倒入其内，再把熊掌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然后把干贝煮出来的干贝水和火腿片一起放进去，将之前的冬笋重新放入，再加入适量的盐和糖及一勺料酒调味，继续用小火炖制。等熊掌彻底炖烂之后就可以吃了。
当然方才一起炖的其他材料也不可能浪费。那些鸡鸭不但吸收了海米的味道，还火候十足，所以放到一起加盐调味之后也是可以吃的，至少小鱼没有尝到什么腥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游戏特。反正浪费神马的才不是小鱼的行为。
看着把熊掌做出来之后一脸开心的小鱼，乔麟笑着低头在心上人的脸蛋子上亲了一口。“我真是幸福透了，鱼和熊掌兼而得之！”
你个大骗子！
周五和周四这两天小鱼前所未有的忙碌。
周五早上起来就要起来骑着他的自行车赶奔了批发市场。不要怀疑他为什么没开车；驾驶证他是有的；车他也是有的；不过因为记路什么的实在非他强项，最后再开丢了四次之后就一直入库了。另外骑自行车可是现今世界上最流行的超环保出行方式；晓虞自认为这是在为世界大环境的进一步改善而做出自己微薄的贡献。
以他这么一个爱钱的人；东西买得多自然会去批发市场；尽管批发市场距离他所在的复古街区有三个住宅区那么远，骑自行车少说要四十分钟；可他还是觉得很值得。节约下来的钱足可以抵挡他这老胳膊老腿的消耗。
头一天晚上跟窦程兴确认了人数之后，晓虞今天要预备的东西还真不少。水溪弯农场有鱼塘和人工河可以供游客钓鱼；这是他们此行的娱乐项目之一，所以鱼就不必买了。牛羊是不许要带的；尽管他听说那农场里几乎普通的家禽牲畜都有养殖，而且绝对是吃纯天然食物长大的肉质和口味都有绝对的保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