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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这个决定，石光海和王锐的脸色即刻变成了猪肝色——酱紫酱紫，脑袋里一塌糊涂，后面方子雄说了些什么，他们都没有听进耳朵里。
这事儿，就连生意经验不多的田光也意识到里面的问题——
现在，阿莱比只差签合同了，这时把他们换走，扔到希望渺茫的城建集团项目上，他们辛辛苦苦的劳动回报顷刻间化为乌有；而从未参与过的于曼等人却什么也不用任何付出，坐享其成，直接享受90％的业绩和提成。
“这……这不是巧取豪夺吗？”
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迅速在田光脑海里生成，令得他愤怒地看向方子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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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你算老几】………
方子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即刻变得异常沉闷。
石光海想的远不是阿莱比这个单子的提成业绩之类的小事情，他最忌惮的是方子雄把城建集团这个屎盆子又扣回到自己的头上，自己失去的将不是几万块钱小小的提成，有可能会牵扯到牢狱之灾。
王锐没有石光海考虑的那么多，他的眼里只有提成。这个单子虽然是田光肚子找回来的，但也是他和田光一起的行动，理应分得一份，而于曼他们算什么？不就是仗着和老大关系走的近乎，扭扭屁股摆摆腰罢了，有屁本事儿呀？
在公司，论资排辈是公认的，说话也要有主次先后之分，作为一个没有成绩的小白，在这间房里，只能扮演老末的角色。
田光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任人宰割；只是因为这么大人物都在场，还不到他发言的份儿。他要等待机会，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用耳朵听，选择了用鼻子去闻。
敏锐的鼻子不断进步，加上昨晚上又读了那本味觉的圣经，让他有些茅塞顿开，坚定了之前的思想，从体味的变化去透视一个人的心情、感情和思维的起伏变化。
现在，除了刘豫的体味没有变化之外，对面三个人的体味已经开始跳跃性地波动起来，很显然，前期的压抑内敛是为了在消息宣布前保持低调的缘故，现在方子雄已经宣布了，在中翰公司无人能推翻了，他们压抑的喜悦急需要爆发，但是因为顾及到矛盾的激化，他们才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已。方子雄的体味今天从进门就很高昂，丝毫不加掩饰他的强者信心，甚至透出盛气凌人的蠢蠢欲动的趋势。
剩下的就是石光海和王锐了，石光海的体味乱成一锅粥，毫无规律，足以说明他想的比较多，在心里正在做着思想斗争；王锐却是一种愤怒和愤懑，不夹杂其他任何的可能。
低调也不是坏事儿，最起码让田光能了解更多的缘由和背景，让他明白方子雄和刘豫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海，你怎么不表态？不表态就说明你接受了这样的安排。那你就马上和于曼做交接吧，报价、联系人、项目跟进情况等等全部交接清楚。”
方子雄盯着石光海，嘴里轻飘地说道。石光海一向最老实，从不给方子雄找麻烦，是公司上下公认的好人。
好人在这个年代少有，因为大家都承担不起做好人要付出的代价。
“交接？交接什么？跟谁交接？”石光海迷惑地看着方子雄，似乎刚才的决定，他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似地。
“靠，石光海，你坐在这里是干什么的？跟我装糊涂是不是？”方子雄一拍桌子，指着石光海就吼道。
石光海怔了一下，想起方子雄那天是怎么对待业务总监的，身子不由地向后退了一下，厚着脸皮说道：
“老大，我的确是糊涂了。阿莱比公司项目为什么要转到于曼那里？难道是我的手下跟单出了问题？还是说甲方厌烦小王和小田了？小田是新人，进公司后一直兢兢业业，不惜体力。这个单子虽然你和阿莱比的王总是熟人，但是要是没有他和小王在四十度的高温下，一个门一个门地去扫楼扫回来，公司根本连这个项目都不知道，更别谈做下项目了。于曼，你有本事就让你的人勤快点，多找业务信息，少在新人身上打主意，干这种明抢的事儿，让人鄙视！”
石光海前半面是对方子雄说的，而后面却是直截了当向于曼公开叫板的。
这席话说得王锐更加激动，也让田光心里很解气。
于曼不待方子雄说话，已经是柳眉一竖，小脸一拉，反驳道：“石光海，你第一天做业务的？信息管用吗？做业务靠的是决策人的公关。这个单子在对方来展厅参观之前，你根本没把握签下来；只是因为王总和老大是熟人、老朋友、甚至有更深一层次的关系，王总才最后点头同意的给中翰公司做的。没有老大，这个单子就是死单，他的存在决定了这个单子的胜败，这是其他人流血流汗也争取不来的，你难道不懂吗？你们三个加起来也比不上老大的一根手指头。”
于曼很不屑地眼神在田光、王锐和石光海的脸上扫过，性感的嘴巴撇了一撇，言外之意在说，单子是老大的了，老大愿意给谁做，别人管得着吗？
“我不懂！公司有业务制度的，而且老大英明雄武，统管我们整个二部的所有业务，我们每个人做出的成绩都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我们都是他的手下、兄弟，以老大那样的高度，他绝不会厚此薄彼的。于曼，你这不是在挑拨老大和兄弟们的关系，让兄弟们和老大对立吗？”
“你……你诬蔑，我怎么会……会……”
都说石光海老实芭蕉很少说话，其实此人很有内秀，说话滴水不漏，平时方子雄看的清清楚楚的。于曼显然嫩了一点，根本不是石光海的对手。看到于曼的窘迫，方子雄子在心里感慨道：为什么女人99％的都是胸大无脑呢？
“去去，你们吵什么吵？阿海，你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一定要有高度。大家都是我的兄弟，我方子雄从来没有亏待过大家。这次看似你们组吃了点亏，但是眼光要看远点，尤其是小田，你还年轻，机会大把。这次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据我调查，单子也是你独自找来的，我刚才还跟刘总申请了，决定提前给你转正。这是公司对你的奖励，你千万不要辜负公司对你的厚望哦~~”
当一个高个子高高在上跟一个矮子说话的时候，十句话中有九句半都是白说了；但是当他低下头去跟一个侏儒说话时，相信侏儒只会有半句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和方子雄相比，田光就是侏儒。
方子雄现在在弯腰低头跟他说话，虽然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他吞下这个哑巴亏。但这让田光很有面子，绝不会当即翻脸让他下不了台。但是，这并不足以让田光放弃到手的财富。
“哇，提前转正？太好了！这回又有工资加了。谢谢老大！”田光很开心地拍手叫好。他现在对抗的范家还没有完全解决，这个时候尽量少树敌才是最好的。所以，他也不想和方子雄撕破脸皮，更何况按王锐的话，老大的背景神秘莫测，和他作对，获得不了价值，更不值得。
没想到田光这么幼稚，令得于曼等人投来鄙夷的目光。但是方子雄和田光打了三回交道了，发现田光一次比一次成熟，说话一次比一次有技巧；加上牛扒事件和梅翎的缘故，他一直在怀疑田光的档案是假的，否则梅翎怎么会对这小子这么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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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摸不着头脑】………
神秘背景对上了神秘简历，就如雾里看花。
虽然两人的背景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在二人的心里，却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着对方的神秘。
“谢就不必了！王军文在我面前说了你很多好话，说你是人才。所以，这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板着的脸松开了，方子雄忽然间让人感到很大度。
田光嘿嘿一笑，摸了一下鼻子，说道：
“谢，是一定要谢的。我来公司时间不长，也知道老大勤勤恳恳工作，想方设法为公司带来效益。为了公司，那是呕心沥血，任劳任怨。头儿总叮嘱我们，不要像有些人做老大身上的水蛭，天天围着老大打转，削尖脑袋想从老大身上多吸一点血；我们要为老大分担负担，让老大把有限的时间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或是腾出时间多休息一会儿。所以，在阿莱比这个单子上，我们一直不敢叨扰老大，在老大还没有出场的情况下，我们就已经想尽了办法打通了阿莱比公司的各个关节，并把处于优势的丽晶家具赶走，取得优势地位。其实，看展厅只不过是走个形式，王总要做给他公司手下看看而已。当然，不能否定的是，老大您的出现，无异于锦上添花，让王总对我们更加有信心了。所以，从心眼里，我们是真心谢谢老大的！”
经过一个月的摸爬滚打，和陌生人讲话，绞尽脑汁大动前台小姐和行政人员，田光的语言能力和脸皮一起飞速成长起来。
这话软中带硬，既带着对老大的崇敬，也带着对事件的客观陈述。不仅让方子雄、刘豫为之一惊，更让整天和他在一起混的石光海和王锐眼前一亮。
原来这小子这么会说话！难怪客户关系搞得这么好了。
“真是这样的？”刘豫不紧不慢地问道，这是他插进来的第一句话。
见到有转机，王锐终于找到了发言的话题，第一个抢着回答道：“当然是这样，头儿说的话，我们都是记在心里的。在阿莱比项目上，为了接近第一道关口，田光可是费劲了力气，天天一下班就泡在百货公司，学习化妆品和化妆方面的专业知识，并且海区图书馆查资料，这才从阿莱比的前台上打开了缺口，得到了她的帮助，接引到行政部李开然经理和阿莱比行政总裁王军文那里。而且还是那个前台小姐的帮助，不仅击退了丽晶家具的郭美琳，而且还促使了王军文最后确定我们供货资格。”
“哦？你们居然还动了这样的脑筋？”刘豫似乎听出了端倪，故作惊讶地问道。
但是，不等田光等人说话，于曼便不满地张开鲜红的嘴唇，说道：
“前台？你们开什么玩笑？一个几百万的单子，靠着一个小破前台小姐，就能搞定？王锐，你们不会是太弱智了吧？要是这话从田光嘴里说出来，不足为奇，因为他是五六不懂的新兵蛋子，而你可是做了三年的业务了，也该有点脑子了吧？”
“于经理，你错了。别的公司前台兴许不行，阿莱比公司的前台绝对有这个实力。这个前台小姐，和田光是哥们儿。老大也见过她，就是和王总一起来展厅的方芳小姐。”
石光海还是很厚道的，说话不带刺，只是实事求是。而且他记得那天方芳在展厅的时候，方子雄对她都是小心加讨好，这是抛出方芳，定能让老大考虑一下决断。
听了石光海的话，方子雄的身体一下子绷直，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一封眼睛锋利地钉在田光的脸上，冷声问道：
“田光，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跟方芳真的是哥们儿？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这……”
田光绝不愿意在这个场合提到方芳，虽然他并不知道方芳和方子雄的关系，他只是觉得靠女人做成事情，男人很没面子。更何况方芳在阿莱比这件事情上，只是引进门的作用，真正决定事情走向的是他自己的能力和委曲求全。
“这件事并不完全是那样，方芳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但决定性的事件关系到我和王军文王总的私下协议，我帮他了一件事儿；作为回报，他买我的家私。就这么简单。”
“田光，你不老实！我问你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我。”
“什……什么问题？”
田光疑惑地看着方子雄，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心里感觉回答已经很圆满了，怎么方子雄还不不满意呢？居然还用杀人的眼光看着俺，老子怎么得罪你呢？
看到田光傻不拉几的模样，方子雄简直就要暴走了。
“妈的，石光海，你带出来的人怎么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会装逼。拜托以后让他们不要装傻充愣，好不好？”
石光海的脸上露出委屈地、尴尬地、人畜不伤的笑容，解释道：“老大，不是您说做人要低调，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乱说话吗？难道以后要改了吗？”
俗话说得好，千万不要和慢性子的人着急。方子雄听了石光海这句话，真是又想哭又想笑。咬着牙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刘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总，还是你来问吧。我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刘豫微微一笑，心说，你以为做领导这么好做吗？天天面对业务员这些老油条，忽悠你没商量，气也要把你气得半死。所以，领导就更加要有耐心。
他不知道方芳是何许人，为什么方子雄变得这么紧张。但是忽然想起方子雄姓方，方芳也姓方，难道他们是一家人？
“小田，你和方芳是什么关系？”
“朋友。”田光轻描淡写地说着，但觉这句话有些暧昧，马上又进一步解释道：“很一般的朋友关系。”
“哦，”方子雄听到这句解释，才长舒一口气，说道：“田光，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更加没有必要参与阿莱比公司的项目了。”
“为……为什么？”
田光没想到自己殚精竭虑迂回了一大圈，居然变成了方子雄否定他们功劳的另一个有力证据，加上方子雄的体味已经不再驿动了，维持着平日里的扩散强度和覆盖范围，这说明他已经信心满满，彻底不把这事儿当成回事儿了。
这，让田光一下子摸不到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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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第二次对赌】………
“不为什么，因为我跟她说话，要比你跟他说话管用多了。”
“我不信。吹牛谁不会呀？是骡子是马，来出来遛遛。”
“嘻嘻，我吹牛？田光，你小子脑子是不是被范家的人打坏了？说吧，你要怎么证明？”
“这……”田光想起这几天方芳没有给自己一个电话和信息，显然是生气了。这会儿要是打电话叫她出来，她肯定要给自己脸色看。哎，这个方芳，怎么如今到处都有她的影子呢？哎，看来又要不免牺牲一下色相，满足一下方芳的虚荣心了。想到这里，田光把心一横，说道：
“这样吧，中午一点钟，我约了她去百蛇宴吃蛇。如果你能让她不去，而她也没有出现在白蛇山庄的话，我就输了，阿莱比项目我就心甘情愿地退出；反之我就赢了，这个项目就还由我们三组来跟，怎么样？”
“赌博？哈哈，好！这和我的胃口！我跟你赌了，另外加上我输了的话，正在洽谈的石化项目也让你进入。不过，你输定了，你连一点赢的机会也没有！”
方子雄对这个赌太有信心了，他知道方芳昨晚上就和小婶去帝都大学面试去了，最少也要三天才会回海城。
一想到这里，方子雄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