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次亏，少年这次却是学乖了，一看不对，立马便跳了开，“老头，偷袭一次是个意思……”
避开了水龙，少年得意的开口，只是话还没说完便只见那水龙猛在空中，一个转折将少年再次砸飞出去。
“喂，老头，这招帅！教我，教我！”眼中透出一丝兴奋之色，少年腰间微一用力，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到地上。
“年纪大了，嘴馋啊。”老人懒洋洋的喝着酒，眼皮都没抬一下。
“两只兔子。”少年识趣的立刻接了上来。
“兔子啊，刚刚吃过，没味道了。”撇撇嘴，老人不屑的从鼻孔中哼了一声。
“……”
半个小时之后，少年殷勤的将烤好的山鸡递到老人的面前，讨好的笑着，“您老人家现在能教我了吧？”
“哦，你说这个啊，简单！去练剑吧。”老人乐滋滋的接过烤鸡，随口说道。
“……练剑？老头，你耍我？！”少年咬牙切齿的瞪着老人，忿忿的哼道。
“耍你什么，等你什么时候明悟了剑意，能够做到飞花摘叶都可为剑的时候，自然能够轻松做到了。”老人不以为然的拍开少年，自顾自的吃肉喝酒。
“又是剑意，老头，你就不能教教我么？总是让我自己去悟，多费劲呐。”少年不满的嘀咕道。
说到这，老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正色，“小子，你记住，剑意是只属于自己的，别人的剑意便是再好，也绝对比不上自己一点点领悟的好。”
“……呃，难道便没办法将剑意完整的传承下去么？”少年依然不解，“小说里，什么太极剑啊，独孤九剑的，不是也都有剑意，人家怎么传授的？”
“小说里？”抬头扫了少年一眼，老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要不要我给你两本小说，你自己修炼去？”
“……”
摇了摇头，老人随即开口道，“理论上，剑意也是可以传授的，不过，那是以传道的方式进行传授，说穿了，其实也还是要靠自己领悟！”
“你说的独孤九剑，太极剑……其实也并非不存在！不过，同样的剑招，不同的人领悟出的剑意也自然不尽相同。”顿了一下，老者继续说道，“况且，你若是一直修习这样的剑意，那便永远也别想达到心剑的境界了。”
“一定没有例外么？”少年还是不死心。
“小子，你记住，修行路上没有丝毫捷径可走！再强大的招式也绝对不能令之迷惑了本心。保持心头澄净，方才有机会得证大道。”静静看着少年，老人叹息道，“我方寸山并非没出过惊才艳艳之辈，各种绝技更是不再少数，可是最终一直流传下来的，却仅仅只有一部方寸典！并非那些绝技都流失了，而是因为，只要明悟了本源，一切有形的绝技，都可自行领悟而出。”
提到方寸典，少年眼中终于不禁露出了一丝明悟之意……
……
脑中的记忆再次浮现而出，方寸的心中却是越发的肯定了起来。
老头的话不会有错，即便这所谓的七杀剑典再玄妙，方寸也并不认为，它能颠覆老头所说的话。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七杀剑典有问题！
七杀碑中蕴含的杀意没有错……
等一等！
脑中猛然闪过一道亮芒，方寸心中却是猛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如果自己并没有领悟剑意，而是按部就班的修炼到地阶甚至天阶会怎么？这期间，如果自己一直都继续修炼七杀剑典……那么，结果又会怎么样？
没错，会渐渐被七杀剑典影响，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的剑意便应该与七杀剑典中的剑意吻合。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自己真正形成剑意那一天，就会自然而然的形成与七杀剑典所吻合的剑意来了。
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难道这样的方式，老头没有想到？这所谓的戮苍生，另辟蹊径找到了一条能够完整传承剑意的方式？！
这样的念头，仅仅是在脑中一闪，方寸便直接给否决了。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方寸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老头提到的心剑，直到此刻，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甚至就算是逍遥子，刚刚提到这七杀剑典大成之时，也不过只是身剑合一。相比老头所说的心剑，仍然要差一个档次。
那么……这七杀剑典的传承，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又或者说……当初那个上古杀域的七大杀王之一的戮苍生，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078章 天阶之上？
“师父？我听说，当初是因为上古杀域最顶级的强者都意外失踪了，所以上古杀域才会覆灭的？”
整理了一下思路，方寸好奇的问道。
“这个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谜团，当初若非死灵帝与七大杀王同时失踪，恐怕上古杀域的地位到现在也难以动摇。”点了点头，逍遥子也不掩饰，“那一战，即便没有那些顶级战力，也打了一个天昏地暗，光是天阶强者，就陨落了数百人，几乎是以近十倍的代价才毁掉了上古杀域，这还不算一些逃出去隐匿下来的人。”
说到这，逍遥子微微一顿，随即开口道，“这个无影散人，据说便是当年余孽之一。这还不算，魔君许亦也同样出自上古杀域。”
“师父也参与了当年一战么？”
“百年前，为师也不过就是个孩童，哪里有资格参与此等大战。”晒然一笑，逍遥子眼中透出一丝神往之色，“可惜生不逢时，未能见识死灵帝风彩，此为平生憾事啊。”
“……”听到这话，方寸却是顿时无语了，好嘛，感情这位主也是一个好战狂，人家对死灵帝畏惧之极，他倒好，见不到还引以为生平憾事。
还有，这么算下来这老家伙也已经上百岁了，居然还这么骚包的，果然这些变态的年纪都是没法用外表来衡量的。
等等……北域王似乎也是和自己这师父同一时代的吧？
那岂不是说，那老家伙八九十岁才生下红鸾？又是一个老变态！
心中碎碎念，方寸却是仿佛受到这种氛围的影响，又回到了当初在方寸山上那种跳脱的性子。
“你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方寸，逍遥子随口问道，他自然是想不到，这个徒弟脑子里正转着何等龌龊的念头的。
“没什么，我是在想，上古杀域那七王一帝，会不会还活着？”耸了耸肩，方寸当即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恩？”提到这个逍遥子眼中猛然透出一丝精芒，随即又摇了摇头道，“可能性不大，百年时间，从未有过他们的消息！当年上古杀域被灭，以那几人的性子，若是还在人世，只怕早闹个天翻地覆，尸骨成山了。”
纵然没有任何势力，以死灵帝他们的实力，也同样有实力轻易覆灭任何势力，即便是人间帝王，也挡不住七杀令的催命。
点点头，方寸对于上古杀域的疑惑却是更重了几分，只是如今却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去分析了。
“好了，去好好休息吧，你的好日子只怕也没几天了。”笑了笑，逍遥子脚下一点，顿时踏剑而去，“这几日我都在王都，你有什么修炼上的问题，尽可到竹园来找我。”
“竹园？”微微一滞，方寸却是顿时不禁有些苦恼了，这老家伙好端端的干嘛非要去竹园？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
王宫，北域王一身白衣在花园之中与逍遥子席地而坐，周围摆着几坛上好的美酒，将所有的侍卫与下人都远远的打发了出去。
“此次回来，道兄的修为却是又精进了许多啊，单挑剑阁，好大的气魄啊！”
虽然身居高位，然而在逍遥子的面前，他却已然可以卸下所有面具，一如当年少年之时。
“单挑之言或许有夸张之处，不过，便是剑阁那些老家伙一起出手，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洒然一笑，搬起一坛酒喝了一口，逍遥子傲然开口道。
“哦？空间法则，你已经明悟了？”眼中透出一丝喜色，北域王忍不住追问道。
“离明悟还远，不过是有了几分心得而已。”笑着摇了摇头，逍遥子单手微微一引，北域王身旁的酒坛中骤然飞起一道酒剑，瞬间从原地消失直接出现在了北域王的面前！
穿越空间！
虽然只是短距离之内，但是那一道酒剑却是真正穿越了一小段空间。
这看似随意的一手，落入真正识货的高手眼中，却绝对是恐怖之极的。
空间法则啊，那是何等神妙的领域，纵然是天阶强者也难以接触到的绝对禁域啊！
“天阶之上……果然还有更高的境界么？”眼中露出一丝向往之色，北域王轻轻叹息道，“道兄，可找到路了么？”
微微点头，逍遥子轻声道，“虽然想要突破天阶还很难，不过，我能够感觉的到，天阶并不是尽头！我怀疑，当初上古杀域七王一帝便是超越了天阶的存在。”
若是方寸在此，非得大吃一惊不可，这些话逍遥子刚刚可是没有跟他提过的。
“刚刚，方寸那小子问我，七王一帝会不会还没有死。”目光缓缓落到北域王身上，逍遥子苦笑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若他们当真是超越了天阶的存在，却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这怎么可能！”说道这个，北域王不禁骤然色变，实力越强便越是明白上古杀域意味着什么，若是七王一帝当真未死，归来之时，便是上古杀域重开之时，那时候，天下还有谁能拦的住他们么？
“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摇了摇头，逍遥子随即说道，“你也知道，自地阶开始，便需要渡劫才能顺利踏入下一境界！实力越强之人，所历天劫便越是恐怖，若是真的突破天阶的束缚……那样的天劫，便是七王一帝，只怕也未必能够渡过。”
“你是说，他们当初可能是在渡劫之时陨落了？”虽然觉得这说法也还有破绽，但是，以目前的情况看，似乎也只有这个结果才是这一切最好的解释。
否则，以那几人的性子，岂能坐实其他灭绝上古杀域的传承？
“好了，不说这个，我现在倒是反而对方寸那小子很有兴趣。”提到方寸，逍遥子脸上再次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以玄阶明悟剑意，我真的很期待，异日他若踏入天阶，会是何等的强势。”
“哈哈，不错，我倒是还没恭喜你收了这么一个好弟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若是知道，这小子有如此天赋，之前，我便应该出面拦下李沉舟，亲自把这小子收为弟子，哪里还轮的到你。”
“现在也不迟。”眼中透出一丝调侃之意，逍遥子随即轻笑道，“你那女儿下手可比老道我还要快，说不得，日后这小子便得成你乘龙快婿了……”
第079章 以气御剑
竹林，郁郁葱葱！
逍遥子席地而坐，身边放着一坛酒，时而抱起痛饮，目光却一直落在方寸的身上。
一大早赶到竹园，方寸便在逍遥子的要求下，将金灵洗髓诀，行字诀等都在逍遥子面前展示了一遍。
“这金灵洗髓诀倒也有几分意思，可惜了，从后天踏入先天之后，便作用大减，形同鸡肋。”摇了摇头，逍遥子随口道，“地阶开始，晋级之时，便当渡天劫，以天劫淬炼身体以及体内灵气，这方是真正的蜕变，与之相比，这依靠金属吸收金灵力的法子便太过下乘。”
“渡劫？”听到这个，方寸顿时一阵无语，这玩意，怎么越听越别扭啊，前一世修仙小说里，才流行渡劫什么的。如今好好的，怎么就蹦出渡劫这玩意来了。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你转化天地灵力入己身，引动天地之力对敌，天地自当降罚。”摇了摇头，逍遥子喝了一口酒，不以为然的开口说道，“渡劫之时，你本身实力越强，所遭受的天劫便会越强。不过，若是顺利渡过，获得的收获也便越多，一饮一啄，莫非定数。”
“呃，师父，渡劫，真的是挨雷劈？”方寸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问道。
“雷者，天地浩然之力，最是纯净不过，天劫自然是以雷霆为主，不过，倒也不是全部。”摇了摇头，逍遥子沉吟了一下继续解释道，“地火水风四象，也俱是天劫之力，此外还有一些神秘的异象，不过，这些便只有修为极为高深者才会碰到了。”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方寸终于放弃了追问，这玩意除非亲眼见到，否则那是问不明白的。
“小子，我且问你，你可想御剑飞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逍遥子突然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方寸顿时眼前一亮，差点没扑到逍遥子身上去，“想啊，师父，你能教我御剑飞行了么？”
御剑飞行，那是多拉风的事情啊，在方寸的印象之中，唯有御剑飞行才是真正仙侠一流的招牌。而如今自己现在这一套，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啊。
“你如今不过玄阶，自然是不可能御剑飞行的。”洒然失笑，逍遥子摇头道，“若想真的御剑飞行，至少也得到地阶之后，才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刚刚升起的热情顿时被逍遥子浇了一个透心凉，方寸有些苦恼的抓着脑袋，“地阶，好吧，我一定想办法尽快修炼到地阶。”
“孺子可教也。”满意的点了点，逍遥子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继续说道，“御剑飞行现在虽然做不到，不过，我这一一套御剑术，你可要学么？”
“恩？”听到这，方寸顿时又精神了起来，虽然这不是仙剑，但是御剑术这么拉风的名字，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糊弄人的玩意吧。
“以气御剑，是为御剑！”微微颔首，逍遥子轻声道，“你若想御剑飞行，这以气御剑的法门，便不得不学，否则莫说是地阶，便是到了天阶能够自由飞入空中，也别想御剑而行。”
“弟子愿学，请师父教我。”闻言方寸顿时一阵大喜，连忙躬身行礼道。
点了点头，逍遥子单手一引，便只见背后长剑骤然破鞘而出，轻灵的飞入空中，悬在逍遥子面前。
“你用心体悟，可曾感觉到什么？”
这么一说，方寸才缓缓将心神彻底沉下来，仔细体悟其中每一丝一毫的变化。
“有气流！”片刻之间，方寸的眼中猛然透出一抹精芒，“这剑周围有气流隐隐流转，师父，这便是以气御剑么？”
“哈哈，不错，剑自然不可能凭空飞起，想要它随心而动，便要以气御之！你身上的气越强，对于真气的控制越微妙，这剑的威力自然就越大，控制的也越发精妙。”满意的点点头，逍遥子手指轻轻点动，那长剑顿时飞快的在周身飞旋，如臂驱使，不，甚至更为精妙的多。
也不得方寸回答，逍遥子便继续开口道，“小子，我这有一篇口诀，你给我竖起耳朵来听好了，一个字也不能记错。”
法不传六耳，此等秘法，根本就不会记载下来，全部是口口相授，也亏得是方寸天资聪敏，加上踏入先天之后，记忆力大幅提升，否则，想要只听一遍便默记下口诀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聊聊万余字，却字字珠玑，可谓是夺天地之造化，即便是方寸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真正记下这一篇口诀，默默体悟的时候，也不禁为之动容。
虽然或许还不如方寸典神妙，但是，比之其他什么功法，却都要玄妙的多，金灵洗髓诀若与之相比，当真便如同萤虫与皓月争辉。
“师父，我一篇口诀叫什么名字？”在心中默默背诵了三遍，确定自己已然记的一字不差，方寸这才开口问道。
眼中闪过一丝伤感之色，逍遥子端起酒坛，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小半坛，这才轻声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