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色格外凄冷,却也带着几分慵懒之意,轻轻地洒向人间,照在一片深深的回廊上,拉出了斜斜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池塘一般,凄寒幽静,明亮如初。
然而就在此刻,却有一个低低的脚步声在回廊上轻轻响起,只见她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人悄悄地从屋里溜了出来。
沉沉的夜风,从天空上呼啸而来,仿佛也带些许寒意,从她的脸庞上轻轻滑过。
只见她一个人叹着气,抬着头,正深深地凝望着那一片遥远而不可及的地方,就像是一个为了爱情而烦恼的人,在沉沉的黑暗里兀自怔怔出神。
接着,她便沿着这条环形的走廊,低声漫步到一片花草之中,却是没有说话,没有发出声响,仿佛也融入了这里的一切一般,兀自发呆发愣。
“天涯,林家的那件案子你调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吗?”
“哎!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也不知是哪个混蛋,这么残忍,杀了林家上下整整六十二口。”
“如梦,你说话小声一点,别吵醒了孩子们。”
忽地,这几声话语,让她在恍惚之中,惊醒了过来。
林婉心她心头一跳,又抬起头来,望向前方,望向那一个发出声响的地方。
她见那房屋里灯火明亮,在月色之中显得孤独凄迷,心里一迷惑,便向着那个地方,悄悄走去。
走得近了,才瞧见眼前的那一扇房门露出了一道缝,微微透着些许光亮,从屋内洒了出来。
林婉心觉得奇怪,便睁大了眼睛,凑近那道缝,向着里面瞧了一眼,同时间又在着自己的深心里,轻轻地问了一句:“杀了林家上下整整六十二口?”
屋内,罗如梦安坐在椅子上,忽然叹了口气,道:“我那结义妹子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孩子刚一生下来,还没见上一面,就已经……就已经……”说罢,一个转身,便投入了段天涯的怀中,但眼中却已是噙满了泪水,
段天涯看着怀中哭泣的妻子,忽然深吸了口一气,安慰道:“好了,好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会去查明那个杀人凶手的。”
没想到此言一出,却被罗如梦打断道:“查,查,查,你都查了快十年了,还不是连一个鬼影都没查到,要是我妹妹泉下有知的话,你说她会有何感想?”说罢,又推开他的胸膛,随即出拳,向着他的胸口处,狠狠地锤了几下。
段天涯被她锤得一脸错愕,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便道:“如梦,我们现在不是在帮她抚养着两个女儿吗?”
听到这里,林婉心的心中忽然一震,瞪大了眼睛,又在难受的心里面,颤抖地说了一声:“原来我爹娘他们都已经死了!”
只见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随即瞳孔急剧收缩,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太突然了,甚至于让她精神崩溃,开始奔跑,想跑去一个没有悲伤的国度。
月色凄迷哀婉,没有铅华,点点滴滴地洒了下来,此刻秋风吹起,却传来一阵犹如林涛一般的悲吟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让人听起来,心里边特别难受。
此时,段星辰终于讲完了所有的故事,抬头看了林非凡一眼,却见她倒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似乎从刚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在听自己的所讲的爱情故事,反而是被什么催眠了一般,甜美入梦。
当下,他便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扯上了一张被子,好好地盖在她的身上,而后又拉开了房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此夜,星空淡淡,没有半点声响,段星辰漫步在一片花草之中,忽而抬头仰望苍穹,却见半空之上的那些星辰稀稀点点,黯淡无光。当下便也低下了头,继续向前走去。
前路漫漫,一片迷惘。
一个少年,在花草之间,茫然行走,独孤彷徨。
夜风悄然掠过,带起竹涛之声,迎面吹来,仿佛,曾经的过往,也都一起迷失了方向。
忽地,却听不知名处,有一阵压抑的哭泣之声,在自己的耳边,低低传来。
他停下了脚步,茫然地向前望去,望去那一片深深的黑暗之中。
只见那沉沉的黑暗中,有咸涩的泪水,晶莹般滑落。
而后,又在地上化成一条苦涩的长河,悄悄地流进了我的心里。
是谁的哭泣,冰冻了我破碎的心。
又是谁在悲伤,牵勾着我深深的痛。
“是表姐你吗?”
林婉心此刻已满脸泪痕,转头望见段星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表情难受,见我犹怜,连忙擦干了眼泪,站起身来,却是默默地想离开。
不料,正在这时,却有一支手,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间伸了过来,将林婉心给死死拉住,道:“表姐,我……我再也不怕你了!”说罢,便毫不犹豫地把她那支素手往后一扯,就把她整个人都拥抱在自己的怀中,永远都不愿放开。
此刻屡屡的凉风,从她的身旁,从她的耳畔,丝丝吹过,却带着几点泪光,不知要飞往何方?
许是飞往天边。
许是飞往海边。
许是飞往自己的心里边……
“为什么他们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爹娘还没死啊?”
“为什么……”
伴随着这几声话语,她的眼泪在这一刻,瞬间决堤,同时也把段星辰抱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紧,紧得让人无所适从,让人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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