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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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神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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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自己和陆飞白将胤扔的子女带出皇城,又不借冒着万险偷回已是“众失之的”的太子府,将熊赐履的大儿子熊调救了出来,然后又狠着心将胤扔的儿子抛在大红门外小红门村一间小山神仙庙的门口,听着一个八岁的幼儿在寒夜里啼哭,却不顾而去,他仿佛觉得那孩子尖锐的哭声此刻仍然停留在他的耳边。

他又想到为了活口,在经过香河县时,杀了从太子府带出的尔赫奶妈,当他拔出剑时,那年轻而妩媚的眼睛正乞怜地望着他,用各种方法乞求一命,但他却不顾一切,将剑插入她那坚实而丰满的胸脯,杀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他不禁深深责备自己,为了自己的恩怨,自己所作的确是太过份了。

想到这里,戴梦尧不禁长叹了口气,仰首望天,只是东方渐白,已近黎明,于是他回顾正在赶着车的陆飞白,叹道:“哎!总算又是一天。”

车进太平门,只见金陵旧都,气势果不凡,时方清晨,街道上已是热闹非常,戴梦尧不禁心神一松,赶着车马混在杂乱的人群中,此时车内传出儿啼,陆飞自笑道:“是孩子们该吃点什么的时候了,咱们也该打个尖,歇息歇息了。”

戴梦尧回顾左右,并无注意他们的人,也笑着点了点头,车往朝南的大街缓缓走去,停在一间并不甚大的客店门口,店里的小二赶紧过来接马招呼,满脸带着笑容。车子一停,车帘一掀,却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妇人,一走下车,就伸了个懒腰,眼睛一飞,竟是个美人,只是眉目问带着三分淫荡之色,她朝戴梦尧娇声一笑,说道:“暖唁,真是把我累死了。”接着朝四周略一打量,又笑问:“这就是江宁府吗?怪不得这么热闹。”

戴梦尧又是一皱眉头,并未答话,却朝着正在呆望着的店小二说:“快准备两间上房,给牲口好好的上料。”

陆飞白跳下车来,随着戴梦尧走进店里,此时那俏妇人已带着两个小孩走进屋里,戴梦尧口头一望陆飞自,低声埋怨道:“我早叫你不用这个女人,看她的样子,迟早总要生事。”

陆飞白笑了笑,说道:“不用她怎么办,难道咱们还能抱着孩子,除了她有谁肯跟咱们跑这么远的路。”

忽然外面有人在大声吆喝,接着就有人来敲房门,陆飞白开了门,只见外站了两个皂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冲着陆飞自大声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陆飞白不禁大惊,以为他们已知自己的身份,略一迟疑,正在寻恩应付之策,那店小二却贼眉鼠眼地跟了过去,赔着笑说:“爷们请多包涵,这是店里规矩,见了生客不敢不报上去。”

说完了又打着杆走了。

陆飞白这才松了口气,知道这又是些想打个秋风的公差,想到“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这话的确不假,嘴里却说:“咱们带着家眷到南边去寻亲,请两位上差多关照。”

哪知那公差却大声喝道:“尔等身上带着兵刃躲躲藏藏的,分明不是好人,快跟我到衙门里去问话。”

陆飞白不觉大怒,剑眉一竖刚想发作,忽地有人跑来,冲着他说:“呀,这不是陆二爷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接着又对那两个公差说:“这俩爷们是我的熟人,我担保他们出不了错。”

那两个公差相互对望了一眼,笑着说:“既然是孟大爷的熟人,那就怪我们多事了。”说完竟笑着走了。

戴梦尧笑着说:“原来是北京城里振武镖局大镖头银钩孟仲超,真是幸会得很。”

三人寒暄一会,孟仲超突然说:“两位既然到了南京,不可不去看看宝马神鞭,我也知道二位此次南来,实有难言之隐,但宝马神鞭义重如山,也许二位见了他事情更好商量。”

戴梦尧问道:“这宝马神鞭又是何人,听来甚是耳熟。,盂仲超哈哈笑道:“二位久隐京城,想不到对江南侠迹如此生疏,您难道不知道江湖人称‘北剑南鞭,神鬼不占先’,南鞭就指的是宝马神鞭萨天骥了。”

陆飞白道、“那么北剑又是谁呢?”

孟仲超大笑道:“除了星月双剑,还有谁能当此誉。”

戴梦尧微笑道:“孟兄过奖了,倒是我又听人说起,南京鸣远镖局的总镶头萨天骥不但掌中丈四长鞭另有精妙招数,而且骑术精绝,善于相马,若真是此人,确是值得一见。”

孟仲超一拍大腿道:“对了,就是此人,我看二位不如搬到。”

鸣远镖局靠近水西门,离六朝金粉所聚的秦淮河也不太远,门朝北开,门前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大招牌,气派果自不凡,他们到了门口,早有镖局里伙计过来接马伺候,进了大厅,酒宴早已备齐,他们都是英雄本色,也不多谦让就坐下喝起来了。

酒是花雕,虽和北方喝惯的高粱风味迥异,但却酒力醇厚,后劲最足,星月双剑本都好酒,酒逢知己更是越喝越多,不觉都有些醉了。

孟仲超忽然哈哈笑道:“北剑南鞭,今得一聚,我孟仲超的功劳不小,你们该怎么谢谢我。”戴梦尧接着说:“久闻萨兄以狂飚鞭法,称霸江南,今日确是幸会。”

孟仲超忽然一拍桌子,大声说:“对了,对了,北剑南鞭,俱都名重武林,今天你们不如把各人的武功,就在席前印证一下,让我也好开开眼界。”

萨天骥性本粗豪,又加七分酒意,听了立刻赞成,笑着说:“苍穹十三式兄弟听到已久,今日得能一会,我真是太高兴了。”说完竟自脱去长衫,走到厅前的空地上,准备动手下陆飞白看上去虽甚和气,但个性却最做,看了萨天骥这样,也将长衫脱去,手朝桌面一按,人从席面窜了过去。

陆飞白尚未落地,萨天骇手朝腰间一探,随手挥出一条长鞭,长逾一丈,鞭风呼呼,宛如灵蛇,陆飞自腿一顿挫,人从鞭风上越了过去,抽出长剑,头都不回,反手一剑,又是一式“天虹倒划”。

萨天骥听见风声往前一俯,堪堪避过这剑,乌金长鞭往口一抡,“狂风落叶”,陆飞白人在空中,招已这出,鞭风已然卷到,躲无可躲,孟仲超在旁惊呼一声,以为此招已可分出胜负。

哪知陆飞白长剑乱点,“漫天星斗”,剑剑都刺着萨天骥鞭身,恰好将鞭势化了开去,孟仲超不禁又叫起好来。

萨天骥觉得鞭身一软,长鞭往下一垂,忽地鞭梢反挑,搭住陆飞白的长剑,竞自缠住。

原来萨天骥自幼童身,从来以内力见长,此番他又想以内力来克住陆飞自怪异剑法,何况陆飞白人尚未落地,自是较难运力。

哪知“苍穹十三式”剑法自成一家,天下的剑派除了天山冷家兄妹的“飞龙七式”之外,就只星月双剑的“苍穹十三式”能身不落地,在空中自由变化招术,当下陆飞白知道自己身无落脚之处,与萨天骥较量内力,自是大为吃亏,突生急智,将剑把一松,人却借着一按之力,越到萨天骇的身后,并指如剑,“落地流星”,直指萨天骥的“肩井穴”。

萨天骥正自全神对付陆飞白由剑尖渗出的内力,突觉手中一松,正觉馆讶,右肩已是微微一麻,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萨天骥微一失着,即已落败,心中虽是不服,但也无法,长鞭一挥,缠在鞭上的剑直飞出去,陆飞白跟着窜出去,去势竟比剑急,将剑拿在手上、又斜飞出去数尺,才轻飘飘落到地上,身法美妙异常,宝马神鞭称霸江南,二十余年未逢敌手,如今在十招之内就此落败,心中实是难受已极。

陆飞白仗着身法奇诡,侥幸胜了一招,对萨天骥的难受之色,并未觉察,抱拳微笑道:“承让,承让,萨兄的内功确实惊人。”

萨天骥只得强笑了笑,没有说出话来,孟仲超察言观色,恐怕他二人结下梁子,忙跑来笑着说:“南鞭以雄厚见长,北剑以灵巧见长,正是各有千秋,让我大开了眼界,来来来,我借花献佛,敬二位一杯。”

戴梦尧人最精明,知道萨天骥已然不快,再坐下去反会弄得满座不欢,当下站起来,微笑说道:“我已不胜酒力,还是各自休息了吧。”

此时突然有个镖局的伙计跑了进来,打着杆说:“两位的行李及宝眷都已到了,现在正在南跨院里休息。”

戴梦尧正好就此下台,说道:“今日欢聚,实是快慰生平,此刻酒足饭饱,可否劳驾这位,带我到南跨院去看看。”

说着走了出来,萨天骥大笑了几声,说道:“那时如果我用‘早地拔葱’躲过此招,再用‘天风狂飓’往下横扫去,陆兄弟岂不输了。”接着又朝戴梦尧说:“未来来,我带你去。”戴梦尧也觉得此人豪爽得可爱,笑着跟他走了出去,孟仲超朝陆飞白看了一眼,将陆飞白脱下的长衫抛过去给他,于是大家都走了出去。

陆飞白在房内开窗外望,只见群星满天,虽无月亮,院中仍是光辉漫地,他想起历来遭际,不禁长叹了口气,盘膝坐在床上,屏息运气,做起内功来。

那奶妈姓夏名莲贞,本是淫娃,在香河县几乎夜无虚夕,如今久旷,一路上奔驰,因为太累,倒还能忍耐,如今一得安定,再加上江甫的春天,百物俱都动情,何况她呢。

她斜倚床侧,身上穿着一个鲜红的肚兜,身旁的一双孩子,鼻息均匀,都入睡了,她只觉春思撩人,红生双颊,跑下床去,喝了一杯冷茶,仍是无法平息春夜之绮念。

忽然,她听得邻房似有响动,渐渐响声不绝,她知道邻室的陆飞白定尚未入睡,她想到陆飞白对她和气的笑容,再也无法控制欲念,起床披上了件衣裳,悄悄地开门走了出去。

陆飞白窗户未关,夏莲贞从窗口望去,只见陆飞白外衣已脱,端坐在床上,体内发出一连串轻雷般的响声,知他尚在练功,却径直推门走了进去;轻声娇笑道:“这么晚了你还练功夫,也不休息休息。”

夏莲贞扭着走到床边,两双充满了欲念的俏眼狠狠盯着陆飞白。陆飞白看见她深夜走了进来,自是惊诧,但仍未在意,朝她一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陆飞白的一笑,是他素性如此,从来都是笑脸向人,但夏莲贞却欲火焚身,只觉这一笑有如春日之风,吹得她欲火更盛,装作无意将披着的衣服掉到地上,粉腿玉股,蛮腰丰乳,立刻呈现在陆飞白的眼前。

陆飞白虽是铁血男儿,但他正值壮年,“饮食男女”本是人之大欲,如何能够禁得,再加上夏莲贞颊如春花,媚目动情,他只觉心神一荡。

夏莲贞见他未动,缓缓地走向前去,两只勾魂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突地往前一扑,一把搂住陆飞白的肩膀,娇喘微微,张口咬住陆飞白的颈子。

陆飞白人非木石,此刻也是四肢乏力,轻轻伸手一推,却恰巧推在夏莲贞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心神又是一荡,夏莲贞就势一推,将他压在床上,陆飞白此刻正是理智将溃,多年操守眼看毁于一旦。

两入翻滚之间,放在床边的剑:忽地铛一声,掉在地上,陆飞白蓦地一惊,须知他毕竟不是好色之徒,受此一惊,理智立刻回复,随手一推,将夏莲贞推到地上,厉声说道:“不要胡闹,快回房去,不然……”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刚才情况,觉得自己也非完全无错,凶狠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走下床来,直向门口走出。

夏莲贞欲性正自不可收拾,被他一推,先还茫然不知听措,再听得他厉声说话,不禁又羞又怒,伸手一撑地上,想要站起,却正按到落在地上的长剑,人在性欲冲动之时,最无理性,任何事都可做出,夏莲贞咬一咬牙,将长剑抽出,两手握住剑把,向陆飞白连人带剑,刺了过去。

陆飞白头脑亦是混乱异常,甚是矛盾,他听得身后有人扑来,想不到夏莲贞会用剑来刺他,以为她又要前来纠缠,转身正想骂她,哪知夏莲贞正好扑上,又是用尽全身力气,陆飞白毫无准备,长剑正好由他左胸刺入,穿过胸膛,鲜血溅得夏莲贞满身,陆飞白凄厉一叫,一代人杰,却葬送在一个淫妇手上。

戴梦尧正熟睡,被陆飞白的惨叫声惊醒,大为惊骇,急忙跑下床来,大声叫问道:“老二,什么事?”来不及去开房门,双臂一振,穿过纸做的窗户,飞了出去。

夏莲贞要刺陆飞白本是一时冲动,并非真的是想杀他,此刻只觉又悔又怕,听见戴梦尧一叫,更是骇得魂飞魄散,连爬带滚,躲到床下去了。

戴梦尧一进房门,只见陆飞白倒在地上,鲜血满身,身上的剑,尚未拔出,知道事情不妙,急得声泪齐下,将他一把抱起,嘶声叫着:“老二,你怎么啦?”

陆飞白此刻已命若游丝,张眼看到戴梦尧,眼中不禁流下泪来,他只觉呼吸渐难,张口正想说话,却只说一个“夏”字,双目一闭,竟自去了。

星月双剑自幼在一起长大,四十余年,患难相依,生死与共,戴梦尧再是沉稳,也不能保持冷静,他不禁放声痛哭,捧着陆飞白的尸身,只是说:“老二,我一定为你报仇。”

他将陆飞白的尸身,轻轻地平放在床上,将尸身上插着的剑抽出,呆呆地看着陆飞自的尸身,血泪俱出,倏地把脚一顿,双手一挥,将床上的支柱,斩断了一根,呛说道:“今夜我不杀萨天骥,誓不为人。”

原来陆飞白临死前的语音不清,戴梦尧误认为是“萨”字,戴梦尧怎会想到夏莲贞一个毫无拳勇的女人会杀死陆飞白,须知陆飞白身怀绝艺,寻常人根本不能近身,若非高手,怎能将剑由他的胸前刺人。

南跨院这一番乱动,早已惊动了多人,戴梦尧走出房门,刚好有一镖局里的趟子手闻声跑来,看见他手执长剑,满面杀气,不由大惊,连忙跑去告诉萨天骥,萨天骇自是莫名其妙随着那趟子手走到南跨院,人见戴梦尧赤着双足,身衫不整,看见萨天骥目眦俱裂,话都不讲,长剑连递三招,剑剑都是朝着萨天骥的要害动手。萨天骥糊里糊涂吃了三剑,左避右躲,嘴里大声喝道:“你在于什么,疯了吗?”

戴梦尧口里答道:“跟你这种无耻小人还有什么话说?”

手里可不闲着,长剑由上到下,带着风声直取萨天骥,剑到中途忽然化做三个圈子,分取萨天骥六阳、乳穴,三个要害,这正是“苍穹十三式、的绝招”顷刻风云“。萨天骥不觉大怒,骂道:“你这王八蛋,怎么疯了。”

双脚踩着方位,“倒踩七星步”躲过此招,右掌一圈,掌风将戴梦尧的剑势压住,左手一拳,拳风呼呼,直打面门,戴梦尧也觉此人内力实是深厚,身体右旋,将拳凤避去,突地剑交左手,萨天骥方才一拳一拳俱都无功,知道今日此战,实非易事,突见他剑闪左手,左手亦变拳为掌,急锐地向戴梦尧手腕勿去。

戴梦尧左手一缩一伸,不但化了来势,而且反取萨天骥的右乳,萨天骥长啸了一声,只见他拳势一变,忽掌忽指,和戴梦尧在剑光中递招,丝毫不见示弱,须知宝马神鞭享名多年,实非侥幸,败给陆飞白,只是一时大意,戴梦尧虽然剑气如虹,招招俱下毒手,但也一时奈何他不得。

此时镖局里的镖师以及趟子手也全闻声而来,团团围住他们两人,但是俱都没有插手,原来萨天骇最恨群殴,讲究的是单打独斗,要有人帮他,他反会找那人拼命,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再加上两人俱是冠绝一时的高手,动得手来,分毫差错不得,别人就是插手,也插不进来。

这两人正作生死之搏斗,躲在床下的夏莲贞悄悄地溜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往房里去,院中的人都被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比斗所吸引,竟无一人注意到她。

她走进房内悄俏地解下肚兜,抹净身上的血迹,将沾满着血的肚兜塞在床后,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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