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被撞上或被刀剑碰上。
不过还好他们没花太大的力气就离开了那个房间,想来对方也怕机关被破坏,故意让他们出来再打。
到了院子里他们要走也就方便了,白玉堂也不恋战,左手抓住艾历的胳膊,右手格开周围的刀剑,与展昭一起跳上了屋顶。对方自然也有能跳上屋顶的高手,但艾历挣扎着回头放了一个油腻术,对方没有准备,便都摔了下去。尽管这样,他们回到公馆时也已经到卯时了。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都没有睡,一直坐在书房里等着他们回来。一看见展昭,公孙先生立刻上前给他把脉,检查他体内的毒有没有发作,而包大人则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白玉堂和艾历。
艾历拿出一个小布包道:“我们有辱使命,竟没有拿到解药,只有这几支箭头,或者能在展昭毒发现将解药制出来。”他停了一下道,“时间不多,为防万一,我们最好双管其下。我师傅曾教给我一个解毒的方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这儿有点半成品的药,还需要再加工一下,还请包大人派人去找锡匠打造一个容器。”他看看桌上有纸笔,便将坩埚画了出来,虽然用不习惯毛笔,但也只能将就了。
包大人点点头,叫了一个护卫进来将纸交给他,让他一定在一个时辰内把东西买回来,而公孙大人见展昭无事后,也拿着箭头回房研究去了。
艾历一夜没睡,便抓紧时间回房眯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匆匆洗漱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后拿着那个坩埚进了房间。虽然小说里写中国古代有很多炼丹炼药甚至炼蛊的,但谨慎无大错,艾历还是小心地施了静音咒、锁门咒之后才从手镯里拿出魔药开始炼制起来。不管怎么说,在这没有魔杖的时候,他真应该庆幸自己有这么多魔药材料可以用。
这剂药虽然不算复杂,却也不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能学到的,主要是某些魔药材料的处理比较有难度,光是这一步就需要花四五个小时,庆幸的是他这次买的这类药材都是处理好了的半成品。另外这剂药熬制的时间虽然算不上很长,但中间也需要十个小时的放制反应时间,这样一来他的时间就很紧张了。
公孙先生也很紧张,展昭的毒用普通的解毒药根本没用,而针对这种毒药的解药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何况这毒他以前从没见过,他首先要先分析毒药的配方,可现在手边的毒药只有箭头上的那一点,连刮都不可能刮下来,只能用厨房里的几只兔子来试验。这种研究是最花时间的,可现在给他的却只有几个时辰,这让他几乎要绝望了,只能一边尽力分析,一边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艾历身上。
没人有心情吃中饭,就连一向洒脱的白玉堂也心事重重地皱着眉,而展昭早在刚回来时就被公孙先生的一碗安神汤放倒了,希望在睡梦中能让毒药延缓发作。
到了酉末时,公孙先生已经完全放弃了对解药的研究,再次给展昭把过脉后摇摇头向包大人道:“学生无能,展护卫的毒最多再撑半个时辰了,只希望艾公子能及时将解毒药制出来。”
白玉堂突然跳起来道:“爷再去一趟安乐侯府,把剑架在那庞昱脖子上,就不信他不拿出解药来。”
“不可,”包大人忙出声阻止,“你这一去半个时辰不一定能拿回解药,那安乐侯府也并不是这么容易闯的,你们这两闯侯府,里面定是保护森严。况且那庞太师向来宠爱安乐侯,据说养了许多江湖高手就为保护独子,白五侠虽然武艺高强,但单拳难敌四拳,要接近安乐侯却并不容易,我们还是等艾公子的结果吧。”
“如果他的解毒药没来得及制出来呢?或者如果他的解毒药也没用呢?”白玉堂不甘地道,“难道就这样看着猫儿毒发吗?”
“老夫……”
“包大人,公孙先生,解毒药做出来了。”艾历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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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侯府
或许魔药没有那种针对某种毒药的解毒剂也是有道理的,因为根本不需要。那瓶解毒剂灌下去以后,不到几秒钟展昭伤口上的青灰色就褪得干干净净,据公孙先生说,他的脉像也平稳了——毒完全解了。
“公子的药果然神奇,”公孙先生向艾历拱手道,“学生大开眼界。”
艾历的脸刷地红了,连忙摆摆手道:“我……我只不过是把师傅的药煮好……”
“不管怎么说,艾公子,你救了展护卫,老夫要向你表示感谢。” 但包大人打断了他的话,拱着手向他行了个礼,吓得艾历连忙躲开。
“大人客气了,展大人是为了陈州受灾百姓才受伤中毒,艾历做点力所能及的事,那也是应该的。”可怜的艾历实在不习惯与人客套,他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这时拯救他的人出现了,展昭醒了过来。“展昭,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连忙凑过去问。
展昭朝他笑笑,声音嘶哑地道:“我没事了,”他转向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又让大人与先生为展昭担心了。”
公孙先生捋了捋胡须又为他把过脉,笑道:“余毒完全清了,只是展护卫还需要再休息两天……”
艾历站在一旁点头,他是应该好好休息了,不过不是两天,而是两个星期。在用魔法给他检查的时候,艾历就发现他体能严重透支,多次受伤却没有好好休养,各种外伤内伤几乎将他的身体掏空了。
“大人,我们没有时间了。”展昭坐了起来,向包拯拱手道,“陈州灾民已经饿了十几天了,我们耽搁一天就有可能多饿死一个人啊。”
艾历急了,叫道:“展昭,你这是在透支生命……啊,你根本就不知道透支是什么……”他沮丧地咬咬牙,转向公孙先生道,“先生,你应该也知道展昭的身体,他再这样下去是会垮的,难道你们要眼看着他短命吗?”
公孙策笑了起来:“艾公子,别急,我们不会让他离开这个房间的。”
他们的确还没表态……艾历的脸一下通红,连忙道歉:“是艾历莽撞了,还请大人和先生恕罪。”
一直默不做声的白玉堂突然道:“白某再走一趟便是,你这只病猫还是多睡会儿,免得小栗子担心。”
艾历连连点头:“我也去。”
白玉堂斜睨着他道:“你就别去了……”
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去了也是拖后腿。艾历涨红了脸道:“这次我们白天去,他们肯定想不到的,说不定能看见点什么。”他晚上晚点睡熬点魔力药剂就行了。
“但那之前我们得先打草惊蛇才行,”包青天捻着胡子道,“不然以安乐侯的狂妄,只怕也只会白走一趟。”
众人皆点头称是。
“那大家都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将陈州知府抓捕归案。”
于是当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艾历与白玉堂匆匆用过早点便去了安乐侯府,一刻钟后两人便坐在了主屋的房顶上。他们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艾历都差点儿要睡着了的时候,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一边擦着满头大汗一边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庞昱还没有起床,那男人坐立不安地在客厅来回踱着步,不时还用一块白手帕擦着额头 上的汗。等了有大半个时辰,庞昱这才打着呵欠走出来,不高兴地问:“到底有什么事,催的这么急?”
男人顾不上行礼,道:“侯爷,刘海被抓了。”
“刘海被抓与我有……你是说刘海被抓了?”他立刻彻底清醒过来,“是不是包黑子干的?”
男人连连点头:“包黑子突然一大早就派了一队护卫闯进府衙,说是刘海贪污赈灾银两事发,还把家给抄了,我见势不妙,乘乱跑了出来给侯爷报信。”
“难道包黑子拿到证据了,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庞昱有些慌乱起来,“来人,去把顾先生请来。”
一个丫头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长须书生,看着倒挺斯文,只是那三角眼中透中阴毒,颇为破坏形象。
庞昱一看见他就迎了上去,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安下心来,道:“先生,刘海被抓了。”
“别急,”顾先生在左边第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有丫环立刻给他送上茶水,“刘海的性命和前程都在侯爷手里,只要他不说,包黑子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可是包黑子来陈州几天了都没有动静,如果没有掌握确实的证据怎么会突然抓捕一个堂堂知府?不行,我得写信给我爹请他老人家想想办法。”
“太师远在汴京,只怕是鞭长莫及……”顾先生左右看了看,挥挥手让一旁伺候的丫头们退下,放低了声音道,“那包黑子与太师向来不和,如果他手中有真凭实据,只怕早派人冲进侯府了。只是那刘海,我们得尽早把他弄出来,以防他急了,把事情都咬出来。”
庞昱想了想道:“刘海手里倒没有真凭实据……”
“包黑子不需要真凭实据,刘海对赈灾银的去向一清二楚,包黑子只要顺藤摸瓜就能把我们都摘了,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开这个口。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他做了个灭口的动作。
好狠,艾历吃了一惊,想想又觉得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便凑近那个被他们掏出来的洞继续偷看偷听。
那庞昱有些犹豫地道:“刘海对庞家也处是尽心尽力,如果真把他……只怕其他人会寒心呢。”
这个安乐侯倒不笨呢,艾历有点吃惊地想,只是太贪了些,记得他是被包拯杀了的,果然是人为财亡么?只是他们啰啰嗦嗦了这么多,怎么就是不提账册呢,急死人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白玉堂,惊讶地发现这个一向性急的家伙竟然悠哉得很,一点也不像不耐烦的样子。
这时那个顾先生又说话了:“侯爷,现在最重要的,一是刘海那儿得派人去警告他别乱说话,二是那本账册……”
一听到账册二字,艾历立刻竖起了耳朵。
“……那只猫武功高强……”
“顾先生放心,展昭早几天前已经来过了,还中了毒回去的,那毒并无解药,哪怕他武功再高,这会儿只怕也不行了……”
艾历与白玉堂不由地对视了一眼,心里一阵后怕。
“……只是两天后又出现了一个白衣人,武功竟也不比展昭差,我们那么多人也没能留住他。幸好顾先生高招,设了个小书房迷惑了他们,没人能想到那本账册竟然会在……”
玉雕
白玉堂果然是个人精,他仅仅从那俩人的一个眼神就看出账册被他们藏在客厅的那张桌子下。当天晚上,他们再次潜入安乐侯府,从桌腹的暗格中摸出一本厚厚的账册来。乘着白玉堂不注意,艾历用桌上的杯子变成一本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账册放回原位,这东西能保持三、四天,应该够他们找齐人证物证的了。
账册找到了庞昱也就死定了,老包自然不会饶过他,而这些都与艾历没什么关系了,他要忙的是他未来的生计问题——他要乘着庞昱还没出事之前先从他那儿淘到他的第一桶金,作为他开店的资金。
接下来的两天,艾历都在街上转悠,他要摸清哪些古董店和当铺是庞家或者想要巴结庞家的,哪个老板最黑心、最有钱。展昭他们忙着按照账册上的名单抓人问口供,白玉堂也被支使得团团转,根本无暇过问他的行踪。
最后,他穿着一件锦缎制成的极为华丽的长袍,腰上却没有挂任何饰物,用幻身咒把自己变成一个有些落魄的富家公子,走进一家叫做“万记”的古董店,手里还抱着一个用楠木制成的雕刻精美但看起来却有些年头的木匣。
店里生意看起来不错,几个伙计都在招呼着客人,唾沫横飞地夸赞着客人看中的古董玉器,只有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家伙闲闲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着茶。
看见艾历手里的那个楠木匣,胖子眼睛一亮,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堆起笑迎上前道:“公子可是有什么需要?小店不论是古董还是玉石都有,件件真品。”他看了一眼那个楠木匣,眯了眯眼道,“若是公子手头有什么宝贝,本店也愿意高价收购。”
艾历一脸难舍地看着手中的木匣,咬牙道:“我有件东西想让老板看看。”
胖子点点头道:“既如此,公子里面请。”他把艾历带进内室,两人分宾主坐下,立刻有小丫头送了茶上来。他看着那个被艾历放在腿上的木匣问,“不知公子要转让的是件什么东西?”
艾历把刚端起的茶杯放下,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家祖传的一件玉器,如果不是实在等钱用,我是万不可能拿出来的。唉,若是我父亲在地下有知,只怕也要生生被我这不孝子给气活了。”
他轻轻抚摸着匣子,在胖钟几乎要忍不住了时又叹了口气,终于从袖中摸出把小小的钥匙,打开木匣上那把铜锁,又慢慢地打开木匣。
胖子急切地伸长脖子朝匣子望去,然后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忘形地伸手便要去摸那宝贝。艾历一把拦住他道:“别用手摸,会留下印的,就不好看了。”
他从怀里摸出手帕包住手,轻轻将那东西从匣子里拿出来放到桌上。原来那是一个玉石雕,一尺见方的白玉雕着数十个美女和无数楼宇亭阁,却是王母带着众仙女前往蟠桃宴的故事。王母高约五寸,穿着华贵,仪态端庄;仙女衣袂飘飘,长相神态各不相同。亭台楼阁精美华丽,祥云掩映中隐约能看见仙鹤玉兔出没其中。
“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胖子失声道。他很快警觉地看了一眼艾历,强自镇静了一下,问道:“不知道公子想出价几何?”
“要说这东西可真正是个宝贝,若我有门路把它献给哪位娘娘,定能得到大笔赏赐,说不定还能捞个官儿当当,荣华富贵长伴此生。可惜……”艾历悲哀地摇摇头,“现在我急用钱,也不敢多要,”他伸出手道,“十万贯。”
胖子似乎被吓了一跳,他掏出块手帕擦了擦额头,又擦了擦手道:“我想我还是需要摸一摸它,公子请放心,小老儿可以保证不会留下无法拭去的手印的。”
艾历装作为难的样子想了想,终于点点头。
胖子小心地伸出手,手刚触及玉雕便不由地点点头。温暖润滑,真正的暖玉。不说这玉雕刻精美,光是这么一大块暖玉就值十万贯了,如果他转手的话至少能卖到二十五万贯以上。他收回手,看着艾历道:“公子,这玉是好玉,不过这儿有一点瑕疵,只能值七万贯。”
艾历二话不说,将玉雕拿起来用手帕小心地擦了擦胖子碰过的地方便放回匣中,抱起便想离开。胖子连忙道:“公子,公子,别急啊,价钱好商量嘛。八万,八万贯如何?”
艾历并不回头,已经走到了门口想要开门出去了。胖子大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道:“十万就十万,公子是要会交子还是……”
“要全国通用的那种,七张一万面额的,五张五千的,剩下五千请换成一百面额的。”艾历这才转身回到桌边坐下,做出一种急切的表情来。
“没问题,公子稍等。”
立刻有人过来给他换了茶,胖子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了楠木匣转身出去了。
艾历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又把匣子抱到腿上打开慢慢欣赏了起来,脸上还不忘摆上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
这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