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心里难受。害她的人真过分。”
所以做决定容易,执行起来太难了。容华立刻就被迫又开始想办法应付他。没法子,不说废话也是很难的事情啊。
沐容雪歌自己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好笑的问:“你看着她的样子难受?难不成是我听错了?她可是从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在敌视你。”
容华尴尬的笑笑,罢了,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沐容雪歌或许真的累了,居然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我没睡成,一晚上都在守着她。那轮回的药是很狠毒的。催梦香恰好能抑制一些,却没想到雨荷自己偷偷停了一天。所以,我不得已用了些别的法子。这回该是没问题了,不过以后她再离不开催梦香了。这样也好,省的她心里难受。”
容华有些别扭,他干什么和自己说这个。沐容雪歌看她一眼,笑道:“我要睡半个时辰。富贵出去做事了,你就在屋子外守着。到了时候我自己会起来的。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原来如此。容华愣了一下,他凭什么这么相信自己呢?见沐容雪歌已经就要闭眼,慌忙开口问道:“可是如果大夫人那边有事,怎么办?”沐容雪歌摇头:“不管。”
“那要是老爷来了呢?”
“不管,他不会来。”
“如果……”容华说不下去了,沐容雪歌睁开眼睛,皱眉看她,容华支吾了一会儿,问道:“夏姨娘过来呢?”
沐容雪歌叹了口气,却说:“该是不会的,她从来不来这屋子。如果来,就让她来吧。”
容华恩了一声,原来果真是待她不同些的。沐容雪歌又看一眼容华,闭眼躺下,自己扯了被子把身子捂得严实,便不动了。
容华站着,脚不敢动,身子微微探过去看他,似乎真睡着了。居然说睡就睡。她蹑手蹑脚的准备出去,想了想,还是先转身把通向夏雨荷屋子的门插上,省的她又来打扰。这才从正门出去,就站在廊上。
见王红梅从另一边出来,忙拉住问夏姨娘怎么了,王红梅叹了口气,说道:“终于又睡了。”
容华也叹了口气,以后再离不开催梦香,那夏雨荷天天都可以做梦了。真如当初自己说的,只要她愿意,想要什么,就能梦见什么了。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半个时辰,容华正想自己要不要进去叫他,却见是兰姗从院子外进来,本来之前脸上的红肿就没消退,这回又熬了夜,看着脸色憔悴。见容华在沐容雪歌门前站着,便直接冲着她过来****骂:“你没脑子了吗?你置大少爷于不孝不义的地位你知道不知道?”
容华愣了愣,忙冲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兰姗哪里管这个,按照往常这个点,沐容雪歌早就去了前院。
再说现在什么时候,她哪里还会考虑那么多,一时又想起容华打了自己骗了自己最后却帮着夏雨荷,抬手就朝容华脸上招呼过去,容华这回早有准备,见她手一动,自己就朝后退了一步。
恰是沐容雪歌开门出来,容华直接就退到了他怀里。
呃,沐容雪歌躲开了,他躲东西一向很利索,包括容华。不仅躲开了,还朝前推了一把。
本来没有他,容华也就是退一步站住了。可是因为有了他,两人碰了一下,他立刻撤力一边躲去,又推了一把容华。容华反而一个踉跄,朝前跌去,然后正好兰姗刚打了个空,不妨容华整个人跌过来,直接撞到她的身上。兰姗的身子就翻过栏杆,掉到了冰面上。
片刻之后,大家都反应过来,容华从护栏上翻身跳下,在冰面上扶起兰姗,兰姗脸色通红,满眼泪水,又是惊吓,又是疼痛,又是委屈,根本不领容华的情,抬手就又要推她。还好沐容雪歌还能开口,怒道:“行了!”
兰姗愣住,这才规矩下来,上面王红梅红玉赶忙跑过来,帮着容华把兰姗扶了上去。
等两个人都上来了,沐容雪歌皱着眉头和容华说道:“快去换衣服,我要出去。”却并不搭理兰姗,兰姗自己无趣,又这两天总算经历了多少年没经历过的,才觉得大少爷和以前不一样了,每日就对着夏雨荷好,现在对容华都比对自己好,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沐容雪歌转头看他,脸色冰冷,漠然不语,兰姗全身都湿了,这才更觉得寒冷,自己打个寒颤,终究还是没敢继续出声,默默的转身由红玉扶了回去。
这边容华换好衣服,跟着沐容雪歌便往大夫人院子里赶去。路上谁都不说话,容华没去扶沐容雪歌,甚至离他还有几步的距离,跟在后面,他快自己也快,他慢自己也慢。
沐容雪歌停下,容华便也停下。
沐容雪歌回头,看容华低头不言语,一副乖巧的模样。便笑道:“怎么这么乖?我都不习惯了。”
容华低头不语。换做任何人都会不高兴的。一个男人,躲的那么快,还把自己朝前推去,自己又不是炸弹。接近沐容雪歌,就不会有好事。以前以为他疯癫不正常,也无所谓,可是现在摆明了要自己和他一个团队了,又分明是个心智健全的,却还这样,心里怎么想都不舒服。
沐容雪歌自讨无趣,脸上也有一丝不悦,开口说道:“兰姗就是个麻烦,又没用又碍事。明儿让她搬到镜花轩去,省的大家都烦。”说完转身就走,却脚下一滑,朝后跌过去。
容华才被他的话吓住,就见他朝自己跌来,也来不及琢磨,就扑上去扶住,两人一起倒在地上,容华还垫在沐容雪歌身下。
容华的第一反应,就是开口问道:“少爷,受伤没有?疼吗?”说完她自己就醒悟过来,惊慌的低头,不敢看沐容雪歌的眼神,努力扶他起来。
沐容雪歌先是满足的看着容华的焦急,再见她突然低了头,便有些不高兴。不用她扶,自己动作利索的站起,两手从自己的脖子到肩膀到腰到腿甚至连脚都摸索了一遍。看了一眼容华,怒道:“这就对了,我是少爷,你是丫头。只有你扶我的份,没有我扶你的份。做好你的本分。”说完转身就走。
容华跟上。罢了,自己何苦要让他怎么着呢,自己又不真的准备伺候他一辈子。更何况沐容雪歌说的是对,自己就是个丫头,少爷是好是坏,又不是自己能管得着的,还真当是自己人了。
两人到了大夫人的院子,正听见桃儿在院子里骂道:“杏儿是个没良心的,夫人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小蹄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旁苹儿哄着她说:“算了各人表各人的心,你管其他的干什么。秋红刚才不是过来让我们收拾东西准备的么,咱们还是快点……”
“要弄你去弄去。我是要跟着大夫人走的。好歹从小就跟着,夫人比我爹娘都疼我。她走了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桃儿说着就哭了,容华心想这丫头倒是个忠心的,见沐容雪歌疑惑的看自己,立刻反应过来,凑过去轻声说道:“大老爷身边一个叫小白的死了,白苏儿把任务移给了杏儿。是什么不知道。”
沐容雪歌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院子。
里面比起昨天,冷清了不少,只有几个小丫头站着。苹儿正在哄着桃儿,见了沐容雪歌,一脸喜色,大声叫道:“大少爷来了,大少爷来看夫人了!”
容华突然觉得有点悲哀,儿子来看垂危的母亲,用的着这么高兴么。
沐容雪歌不搭理她,自己进了大夫人的卧房。里面只有阿琴并着桔儿伺候在一旁,见了他,桔儿忙退开,阿琴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自己处理不好,来这里求她?现在没用了。”
沐容雪歌笑道:“婆婆最疼我了,求你也是一样的。”边说边拿了大夫人的手握在自己的双手里,右手两指却搭在了腕间脉搏上。
阿琴怒目相视,正要开口,沐容雪歌却突然叫了声娘,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全部转头去看大夫人,就见大夫人睁着眼睛,微微张了张嘴。阿琴大叫一声小姐,起身就跪在了地上,沐容雪歌叫着:“婆婆别动!”
阿琴呆住,转头恼怒的看向沐容雪歌,沐容雪歌摇头笑道:“我听说人若阳寿未尽,地府是不敢收的,必然会让她还魂。只是刚还魂的时候活人不能碰她,否则你的阳寿会减少的。”
他胡说一通,却趁着阿琴听他说话的时候伸手在大夫人的身上按压着,待说完了,阿琴正要开口,沐容雪歌却转身不搭理她,拿起大夫人的右臂说道:“婆婆快看,我娘的手腕怎么这么黑?”
容华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大夫人右手手腕上,乌黑一片。
27 一二和三
阿琴却欢喜起来,劈手就要扯开沐容雪歌,沐容雪歌似乎料到她会如此,早就自己撒手退后一步。阿琴仔细看了看大夫人的手腕,又掳起袖子看了胳膊,喜道:“桔儿,快去请大夫,让苹儿桃儿去叫大老爷,大夫人有救了!”
桔儿愣怔了一下,不知所措,那样子竟然是觉得阿琴疯了似的,沐容雪歌摇头笑道:“怎么桔儿不想让我娘活过来?”吓得桔儿慌忙就朝外跑去。
阿琴高兴了,似乎看着沐容雪歌也顺眼了,便解释道:“这是毒都发在这里了,总是那些庸医不知道小姐中的什么毒,现在都聚集在了手腕上,就有救了。最差的结果,把这只手砍掉就是了。”
她说的容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沐容雪歌,笑道:“婆婆每天舞刀弄枪的,如今要来砍我娘的手了,我可不答应。”
阿琴也笑了,哄孩子似的说:“不砍不砍,婆婆怎么会砍小姐的手呢。”
大夫人眼珠转动,看着似乎醒了,和她说话却没半点反应。外面本来就一直守着一个大夫,跌跌撞撞的被桔儿推了进来,过来看了,也是欢喜,开口便说:“恭喜恭喜,大夫人安全了,大夫人有救了!”
阿琴怒道:“谁不知道,给我动作快点!”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什么身份,听来各个都是个御医,却被沐家的一个下人呼来喊去的。
沐容雪歌过来坐在椅子上,容华立在一侧等候。
等那御医给大夫人拔了毒,大夫人又出声呻吟了几声之后,大老爷才在凤儿的搀扶下进来。
容华仔细打量,一夜之间,他倒似乎老了许多。只是说他惦记着大夫人吧,又如何现在才来。
大老爷到大夫人床前看了一眼,阿琴守着床头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正碰上大夫人开口叫水,后面苹儿早备了递给阿琴。大老爷见了已经能说话了,便问那御医到底如何。御医答道:“应该无碍了,总是沐夫人吉人天佑,真是奇迹啊!恭喜沐大人,恭喜沐夫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老爷听了很是高兴,一直点头,挥手让那人先退了下去。这才看到沐容雪歌也在,便笑道:“雪歌到底是懂事的,竟然守在这里。说不定就是你的孝心,感动了老天爷啊。”
沐容雪歌笑笑,却不说话。一旁凤儿低声和大老爷说了句什么,大老爷叹了口气,便和沐容雪歌说道:“你今儿个还在这里守着。我要出去处理事情,今早弹劾我的那几个,哼哼,都有好下场。”沐容雪歌笑着应了,目送大老爷到了门口,大老爷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和阿琴说道:“阿琴啊,你们这里那个杏儿,行为不检,我那边先留下了。等夫人醒了你告诉她。”说完也不待阿琴回话,扶着凤儿就离开了。
容华一直低了头,闭眼咬了自己的嘴唇。本来就是,那个什么小白不可能无缘无故被大老爷打死,也不知道要杏儿去干什么,既然大老爷已经有了防备,还非要这个时候去送死,偏偏大夫人中毒了,杏儿也没个好机会,这回可怎么办。
总是容华和杏儿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兔死狐悲,又想起她说自己父母时的惨样,心里难免悲痛。
沐容雪歌突然捏了一下容华的手,见容华抬头,低声笑道:“看看,要不是我把你捞出来,你早晚也是这个下场。”他挤眉弄眼的看着容华,十分得意。容华又低下头,真的,如果他不是少爷,肯定死了一千遍了。
这时已经日上三竿,那边大夫人喝了药又迷迷糊糊的睡去。阿琴一直守着,见她睡了,自己就趴在床边上眯着。沐容雪歌领了容华到了隔壁会客的厅里,才坐了,富贵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转了出来。
“林大人确实一直在南阳。林荣华丰这几日有假,除了昨儿个出来遇见咱们,就一直在家呆着,谁都没见。昨天出来,应该是大公主要吃糖葫芦了,他又亲自出来买。”富贵一边汇报,一边也在椅子上坐了。
沐容雪歌点头,笑道:“林大哥就是疼爱大公主,次次都亲自出来买好东西给她。”他边说边瞥了一眼容华,容华无动于衷。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他看自己干什么。林荣华丰就算对自己动了心,那也还是把自己当成个丫头的。她是见识的多了,像上官洪那种人,动心太容易了,可是老婆还不是一辈子就那一个。
富贵自己倒茶喝了,又接着说:“殷家我也去看了。”容华仔细起来,听他又说:“没什么动静。姑奶奶那里凌晨才知道大夫人的事情,****伤心。而且今儿早上的朝会,弹劾老爷的没有殷大人,**大人带的头。”
容华听的有些糊涂。沐容雪歌仔细思索了一阵,转过来看容华,问道:“你知道不知道布老爷到底是哪个?”
容华一愣,自己一是没见过他,二是就算见过他也没见过其他人,怎么可能对的上号。沐容雪歌笑道:“布老爷是上官沐秦的人。只是我一直拿不准是谁在干这个活。不过吕大人应该不是。我本来想着是林大人,但是夫人中毒的事情,倒是让我怀疑起了姓殷的来。”
容华脑袋里闪过姑奶奶和小姜的几个片段,怎么可能,难道真是她故意要毒死大夫人不成。
沐容雪歌笑道:“我娘救过先皇一命。先皇曾说,只要庄雅夫人在世,沐家荣宠不衰。虽说未必当得了真,但是总有这么个幌子在这里,上官沐秦也不能跳了过去。”他见容华小心翼翼的一直不开口说话,又摇头说道:“你这么漠不关心的,我很不开心啊。你知道我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容华一愣,沐容雪歌自己答道:“我去黑屋子拉个人出来,你说我该怎么让他们好好享受一番呢?”
容华心里骂道变态,脸上却换了笑容,说道:“奴婢不敢让少爷不开心。只是奴婢真的不知道布老爷是谁,只说过一次话,他是躲在屏风后面的。再说,就算奴婢见了,也未必就是真的布老爷,总有几个跑腿的传话的吧。”
沐容雪歌点头说道:“这话是没错的。你今儿去见见白苏儿吧,套套她的口风,虽说父亲定然能让局势安稳下来。但怕是过了此劫局势更僵。唉。”他突然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就怕是打扰了我的安定生活,真是麻烦。本来现在这个时候,我该溜出去陪着小雨才是。”
容华觉得一头黑线,这才刚正经了多长时间,就又琢磨这些事情。敢情这个大少爷忙忙乎乎神神秘秘担心这个关心那个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安逸荒唐的生活不要受到打扰不成?还真有追求。
“你就照白苏儿的话做事好了。问什么你就说什么,都实话实说,只除了少爷我知道你的身份就是了。我也不想有什么瞒着皇上呀,你说他想知道什么何苦不直接来找我呢,真是费劲。”沐容雪歌自己说了几句,又笑着嘱咐容华说:“顺便看看布老爷是谁,说不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