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婆离去之后,温梦有些嗔怒,问道:“你要这破宅子干什么,我们又不住。”
阴无措也觉得花郎这次的做法太过了,虽说他们不差那一百两银子,可买这样一处宅子,的确有些不值当,可这个时候,花郎却笑着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此事很怪异?”
“怪异,哪里怪异了?”
“罗婆的狗被毒死,东西被偷,还有就是……有人想对罗婆用强,这些事情的发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你们想想,幕后的人为何要这样做?”
大家跟着花郎许久,都学的聪明了不少,一听花郎说出这话,立马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幕后的人想要的就是这处宅子?”
花郎点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必定是这所宅子。”
“可这宅子也没有什么特使的地方啊?”
罗婆在这里住了多年,如果这里有什么特使的地方,亦或者这里有宝贝的话,她一定早发现了,哪里轮得着别人,所以对于花郎提出的这个观点,他们很是不能理解。
虽不能理解,可宅子已经买了,他们也无可奈何。
只是在这个地方买了宅子,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办呢?
总部能就住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吧?
一番商议后,大家决定轮流在这里守夜,当然,轮流的人只有温风和阴无措和花郎三个男人。
宅子买下后过了四五天,这里一直都是十分安静的,这让大家慢慢怀疑起花郎的推断来,甚至他们想,可能这一切都是罗婆一手策划的,她这房子若按正常情况来卖,不过三十几两银子罢了,哪里能买到一百两。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那罗婆并非先知,怎能确定花郎会买,而且他这里出事之后,已经没有多少人想要他这地方了,他又怎么可能为了多卖价钱而整出那许多事情来呢?
为此,大家只得把那宅子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可是翻找了一遍之后,他们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在屋内床头下面,遗留着一枚铜钱。
那是一枚很普通的铜钱,应该是罗婆走的匆忙给忘了的。
因为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大家决定回去,不过花郎并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他去找到李景安,让李景安给他配两名衙役,并且让那两名衙役,一个日夜监视他那处宅子,另外一人则去调查一下那个张老板。
当初他一开口就出五十两,虽然不是很高,可也超出了那家店铺应有的价格,这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李景安对于花郎的这种行为很是不能理解,可他却并不反对花郎的要求,花郎要两名衙役,他立马找来了两人。
将衙役吩咐下去之后,花郎他们所需要的便是呆在家里等消息。
这天傍晚,去调查张老板的衙役赶了回来,他见到花郎之后,连忙说道:“花公子,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都调查清楚了,那个张老板叫张瑞,是个做布匹生意的,他家的生意挺大的,而且最近一直在扩张,他想用您买的那个宅子来当店名,并且在里面放织布机织布,只是没想到您出手如此大方,超出了他的预算,这才没有卖下那处宅子。”
“这么说,他买那处宅子,纯粹只是为了扩展店面了?”
“谁说不是呢!”
“早知道如此,我们就不该买下那个宅子,现如今可好,什么都没有捞到,还白白损失了那么多银子。”听完衙役的话之后,温梦就又生起气来,花郎见温梦如此,连连劝慰道:“娘子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们赔不了的,慢慢等吧,幕后的人一定会出现的。”
花郎对自己的观点很肯定,因为他突然想到,幕后的人绝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在罗婆一开始卖房子的时候就出手去买嘛!
第915章 雨夜怪谈
事情跟花郎的想法差了十万八千里。
又调查了几天,可他们所买的宅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安静的仿佛无风的水面。
几天过后,就连花郎自己都放弃了继续坚持调查下去的想法,只能自认倒霉。
一处化了一百两银子买下了的宅院,就这样荒废了下去。
本来,宅院临街,做生意是很合适的,只是现如今的花郎他们真的很忙,无暇再开分店,最后只能将之空闲,亦或者专卖他人。
盛夏渐渐到了尾声,长安城的风开始吹来凉意,花郎没事的时候待在紫气东来客栈的后院忙活,或研究菜式,或另创菜肴,有时玩腻了,就到街上走走,日子过的平淡,却也有滋有味,只不过在他的心中,对那宅院一事,仍旧放心不下。
可宅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大概在花郎买下宅院十几天之后,长安城下了一场大雨,大雨如狂,下了一天一夜,整个长安城无人再外出,仿佛成了一座空城,而在雨停天晴之后,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雨不停下的那个晚上,长安城做丝绸生意的周鼎周掌柜的小儿子突然失踪了。
周鼎在长安城的丝绸生意很大,几乎整个长安城以及周边的县都有他的分店,只是他的小儿子却失踪的奇怪,因为他的小儿子才不过半岁。
一个半岁的孩童失踪,这简直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因为半岁的孩童,应该还在自己母亲的怀里牙牙学语,他的身旁一刻都不能离开人,既然他的身边每时每刻都有人,那么他是如何失踪的呢?
在没有见到周鼎的时候,花郎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天晴之后,有些气急败坏的周鼎来府衙报案,本来,孩童失踪案虽是大案,可并不会惊动许多人,只是当李景安得知事情的大致情况之后,立马将花郎找了来,因为他觉得此事绝不简单。
花郎来到府衙之后,李景安将周鼎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花公子,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那夜雨下的很大,周鼎的儿子一直都是奶娘照看的,而那天晚上奶娘就去自己的房间拿了间衣服,结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周鼎的儿子就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说,在那个雨夜,有人趁奶娘不在的时候,偷偷潜进了房间,将周鼎的儿子抱走了,是吗?”
“正是如此!”
听完李景安的话之后,花郎眉头紧锁,道:“这真是奇怪,当时是雨夜,雨声掩盖了小孩子的哭声,所以很容易将孩子盗走,只是……只是这周鼎家中十分有钱,宅院必定是深宅大院,雨夜那种情况下,小偷是如何潜进周府的,他偷了小孩之后,又是如何离开的,再有便是,他他偷走周鼎的儿子有何目的?”
花郎的这几个问题,李景安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因为他觉得此事怪异的很。
花郎沉思了许久,决定去一趟周府。
周府的确如花郎想象的那样,大而深,只是此时周府上下人心惶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鼎和她的夫人更是将那奶娘给捆绑了起来,威胁说若找不回他们的儿子,就拿奶娘抵命。
奶娘是个很年轻的妇人,长的有几分姿色,可能因为要给孩子喂奶,所以她的胸显得很大,让男人看了就生出一丝邪念来。
花郎等人进周府的时候,奶娘正被周鼎和周鼎的夫人训斥,所以她哭的梨花带雨,甚是可怜,花郎见她如此,有些看不过去,于是劝慰道:“周老板,此事虽说奶娘有过错,不过你就是杀了他,也不顶用不是,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令郎,并且救他回来。”
周鼎并没有因为花郎的这些话而放过奶娘,不过他也多少知道花郎的身份,所以也并没有再为难奶娘,请花郎客厅坐下之后,他便一头满汗的说道:“花公子,我知道你断案如神,这事您可一定要帮忙啊,不然……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花郎很能明白周鼎此时的心情,所以他连忙劝慰道:“周老板放心好了,此事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要想找出令郎的下落,就必须要周老板以及您夫人的配合才行。”
周鼎一听这话,连连说道:“花公子放心好了,我们周府上下所有人都配合,请花公子一定尽快找到我们的儿子。”
花郎点点头:“既然如此,我想知道令郎身上可有什么标志?”
“标志?哦,有的,我儿子的脖间有颗黑痣,那黑痣虽不显眼,可扒开来看,还是很容易能够看到的。”
“周老板觉得,什么人会想着偷你的儿子呢?”
“这……花公子,这我怎么知道嘛!”
“周老板可以仔细想想,看看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而且得罪的很厉害!”
被花郎这么一提醒,周鼎脸色顿变,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他,没错的,一定是他。”
见周鼎言语如此,花郎连忙问道:“那人是谁?”
“这个……”周鼎犹豫了许久,最后开口道:“这事不必劳烦花公子了,我会自己解决此事的,请……请花公子静等我的消息吧!”
周鼎想拒绝花郎,可就算他拒绝了,这事他也不好意思不让花郎不知道结果,所以犹豫许久后,才说出后面的那句话来。
花郎等人觉得周鼎的反应太奇怪了,而且除此之外,花郎还觉得很没面子,很不好意思,很尴尬。自己跑来调查怎么回事,可这周鼎却突然说不让自己管了,无论是谁,恐怕都会觉得尴尬吧。
许久之后,花郎耸耸肩:“既然周老板都这样说了,我若再干涉下去,就显得我太不识趣了,既然如此,在下告辞!”说完,花郎立马起身带人离开了周府。
离开周府之后,温梦嗔怒道:“这个周鼎,真是太可恶了,既然不想让我们帮忙调查,还到府衙报案做什么,就好像我们想调查他们家事情似得,太气人了。”
第916章 袭击
温梦很生气,她恨不能立马折回去,将那个周鼎狠狠的教训一顿。
可是她没有,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这样做的,只是现在她跟着花郎许多年了,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她就是很想做,也必须忍着。
一路上,花郎一句话都没说,当温梦发现这点之后,觉得很是奇怪,拉了拉花郎的衣袖后,问道:“你在想什么?”
花郎耸耸肩:“自然是在想周鼎话中的意思了,他在听到我的那句话后,脸色突然就变了,所以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人想着偷他的儿子,所以他才突然不让我插手此事。”
“他既然知道了是谁偷走了他的儿子,他不是应该让你帮忙才是吗,怎么会不让你插手了呢?”
“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此事让他很没面子,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哼,他越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就越想知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派人调查一下他吧!”
花郎摇摇头:“不必,我们只需要静等就行了!”
“静等?”大家都有些不明白,那周鼎已经不想将这件事情让更多人知道了,他们静等能等到什么?
可花郎只笑了笑,好像他这一笑,一切都会慢慢明白的。
没有办法,大家只有静等。
而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就在这天傍晚十分,李景安跑来找花郎,说有一个人要状告周鼎,说他无故袭击人。
当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温梦和阴无措等人很是兴奋,他们没有想到,消息这么快就来了。
花郎浅浅一笑:“周鼎不想此事声张,可他要找的那个人却不一定有此想法,走吧,去府衙看看。”
夏日的黄昏,长安城更具有一股典雅的味道,风轻云淡,袅袅炊烟。
府衙门口占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议论纷纷,一会说这个不是,一会说那个不是,花郎等人来到大堂之后,见大堂上跪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下雨那天儿子被偷走的周鼎,而另外一人,花郎他们都不认得,不过这名男子相貌颇耐看,而且给人一种秀气又不失粗狂的感觉。
当然,粗狂的感觉更多一些,因为此时他的脑袋处流着血,他一只手捂着,血流到了他的手上,看起来挺渗人的。
李景安见到花郎之后,立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对那个捂着头的男子喝道:“把你的事情说一遍吧!”
那人忍痛点了点头,道:“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小人在街上闲逛,结果这个周鼎,突然就用木棍抡到了我的头上,若非当时我身边跟着一名小厮,他又十分机灵的话,小人今天恐怕都没命了。”
男子说着,用一双恨眼狠狠的瞪了瞪周鼎,可周鼎冷哼一声,道:“大人,这吴冰该死,罪该万死啊,他……就是他偷走了我的儿子,大人,你们可一定要替草民做主啊。”
突然听到周鼎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个吴冰突然扭头瞪着周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偷你的儿子了,你可不要诬陷好人。”
“谁诬陷你了,你与……与我夫人青梅竹马,我夫人选择我而没有选择你,让你很是生气,所以就拿我们的儿子出气,是与不是?”
周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颊微红,想来是有些尴尬,毕竟这事说出来,与他十分的没有面子。
只是那吴冰却并无这样的感觉,冷笑一声,道:“胡说八道,我与雅儿青梅竹马,是你横刀夺爱,要不是你比我有钱,雅儿能嫁给你这样的男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比她都大十几岁了,还好意思说。”
吴冰的话并无任何不对之处,这周鼎年纪大概快四十岁了,比吴冰大十几岁,而吴冰与周鼎的夫人雅儿青梅竹马,那这周鼎比雅儿大十几岁也就可想而知了。
只是,吴冰的话虽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只是确太伤一个男人的心了,所以这个时候,周鼎突然暴躁如雷,扑身而去便要与吴冰厮斗,眼看整个府衙要被他们二人给闹的不成样子,李景安猛然敲响了惊堂木,道:“休得放肆,公堂之上,岂容尔等胡闹,你们若再不安分,先各打二十大板。”
李景安的话立马让整个大堂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李景安开口问道:“吴冰,本府且来问你,这周鼎的儿子可是你偷的?”
被李景安这么问,吴冰连连求饶道:“大人,冤枉啊,小人哪里会偷周鼎的儿子,小人虽与那雅儿青梅竹马,可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去偷李景安的儿子,小人的家境是不如周鼎,可小的府上也算殷实,妾室也有两个,我偷周鼎的儿子做什么?”
吴冰的话让周鼎很气愤,只是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这周鼎就因为吴冰跟自己的夫人青梅竹马便认定吴冰是凶手,这显得太草率了。
李景安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于是望向花郎,花郎微微颔首,然后开口道:“吴冰说自己没有偷周鼎的儿子,不知可否愿意让大家一搜呢?”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你们想搜,随便搜,只是搜不出周鼎儿子的话,必须替小人出这口恶气,小人可不能被这个周鼎白白打了。”
周鼎见吴冰肯让府衙的人搜,立马冷哼一声:“我儿子一定被你藏起来了,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行了吗,你最好把我的儿子给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谁还怕你不成!”
两人在大堂上一番争吵之后,李景安随即带着衙役去吴冰的家进行搜查,花郎等人自然也是跟着去的,只是他们将吴冰的家搜查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一点周鼎儿子的线索。
而这个时候,周鼎有些着急,他瞪着吴冰,突然说道:“一定是被他藏到了外面,大人,不能只搜查吴冰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