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个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吧。
黄昏过后,郑府慢慢平静了下来,命案虽然发生了,可是张亭的死并没有在郑府掀起很大的波澜,就如同郑凤说的那样,他们在这郑府太卑微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受人重视过。
夜深了,花郎躺在床上久久不语,他失眠了,他很少失眠的,可今天晚上却失眠了,有人说失眠是因为想的太多,今天晚上花郎想的并不多,可他就是失眠了。
天亮之后,花郎决定离开郑府,这让众人很是不解,不过阴无错和温梦两人都是尊重花郎选择的,所以他们连问都没问,可**不愿意了,他要知道杀死他父亲的凶手,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知道。
可是花郎想走,他能够拦得住吗?
花郎他们离开了郑府,不过他们并没有回临西城,而是去了军营,如今军营正在修整,跟西夏兵打了一仗之后,他们损失惨重,必须尽快恢复过来才行。
军营的旗帜迎风飘扬,几个士兵在站岗,另外有一些士兵受了伤,正在被军医查看身体,花郎带人来的时候,受到了阻扰,不过最后他们还是进去了。
白霁见花郎突然来了,很是惊讶,问道:“可是调查生铁案有了什么线索?”
花郎的神色有些凝重,微微点头之后,道:“白帅,这件事情只怕严重的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白霁在边关多年,虽不说脑袋是别在裤腰带上的,可也时刻受到过生命危险,何时害怕过,所以对于花郎的言语,他觉得有些危言耸听,很是不屑的挥挥手:“生铁被人贩卖到西夏国的确严重,可也没有严重到超出我们想象的地步吧。”
花郎微微摇头:“事情并不简单,在整个边疆,贩卖生铁就那么几家,如果有谁将生铁贩卖给了西夏,只要查就一定能够查到,可是我调查了这么久,却发现那三家都没有贩卖生铁给西夏的迹象。”
白霁一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在贩卖生铁不成?”
花郎摇摇头:“生铁是大宗货物,其他人那里有这个本事贩卖而不被发现,唯一解释的通的便是在这三家贩卖生铁的人当中,有人偷偷将生铁私藏了起来,而后又偷偷卖给了西夏,他们并没有利用这三家的任何人力物力。”
“有人为了钱,所以才这样做的?”白霁愤怒异常,虽说他们买铁也是要花钱的,可那铁是大宋的,岂容这些人私自给卖了?他们私自卖了,钱全部落入他们的口袋了,而如果通过庞程他们,则有百分之八十都要再还给朝廷的。
可是,花郎又摇了摇头:“若真是为了钱财倒好说了,怕就怕他们将生铁卖给西夏,为的不仅仅是钱财啊!”
白霁听得这话,顿时一惊,他并非笨人,岂会听不出花郎这弦外之音?
将生铁卖给西夏不为图财,那必定是为了帮西夏打败大宋了?难道在这几家做生铁生意的人当中,有人是西夏的探子,而且在这些生铁埔里几番经营,竟然能够私藏那么多的生铁?
这种情况听来仿佛就像是天方夜谭。
白霁沉思不语,许久之后,他望了一眼花郎,问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花郎叹息了一声:“办法倒不是没有,先将那个将生铁卖给西夏的人给找到吧。”
“还能找到吗?”
“能!”
花郎说的肯定,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容不得有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白霁派了多名探子在边防一带巡视,而花郎他们暂时呆在了军营,如此过了几天,那些探子并未打探出什么来,花郎则每天思索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
直到这天正午,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带人离开了军营,看那阵势,仿佛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白霁想问什么,可是已来不及了。
花郎等人离开军营之后,立马联络童卓,并且让童卓派兵将整个郑府给包围了,郑府很大,包围郑府需要很多人马,童卓将衙役捕快等等都叫去了,就这也还不够,不过在紧要关头,于青海带着一千士兵赶了来,这一千士兵要包围郑府,却还是轻松的很。
郑府被包围了,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和郑虎他们要与花郎辩论,可他们刚开口便被花郎的一个命令给扣押了。
一千士兵控制了整个郑府,而直到这个时候,大家却还不明白花郎到底想做什么。
**的爆脾气又来了,虽然被衙役扣押着,可他还是向花郎质问道:“花郎,你做什么,我们之前让你帮忙调查杀死我父亲的凶手,你半途跑了就算了,如今竟然带着这么多人马把我们郑府给包围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郎笑了笑:“在下的意思很简单,不过想帮你们把杀人凶手找到罢了。”
“你帮忙找杀人凶手?你找杀人凶手,捆绑我们兄弟做什么?”
花郎耸耸肩:“不好意思,恐怕不捆绑你们,抓不住那凶手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们兄弟两人是凶手吗,还是怀疑我们跟凶手有关系?”郑虎怒气冲冲的瞪着花郎问道。
第1140章 逼杀
所有的人都有疑问,可是却并没有几个人开口。
于青海一双眼睛瞪着在场的所有人,他很想知道,谁是凶手?
他虽然在军营之中,可郑府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的,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所有在白霁选人来助花郎的时候,他立马自报奋勇的赶来了。
此时郑府的气氛很是诡异,大家都将目光投到了花郎身上,花郎淡然一笑,随即说道:“众所周知,郑府接连发生了两起命案,可到如今凶手都还没有找到,不过大家不用急,今天,我们就让凶手自己出来,如何?”
众人听得花郎说出这话,简直都不敢相信,凶手怎么可能自己出来,凶手是傻子吗?
这个时候,**盯着花郎怒道:“你以为自己有神断之名,就可以如此狂妄吗?让凶手自己出来,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凶手自己出来。”
花郎耸耸肩:“我自然是有办法让凶手自己出来的,不过这恐怕要借助你们兄弟二人了。”说完这话的时候,花郎向衙役示意,衙役明白之后,将**和郑虎两人押到了前面。
花郎从一名衙役手中拔出了一把刀,然后将那边刀放在了**的脖子上,**浑身猛然打了个寒颤,连忙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花郎笑了笑:“不做什么,不过是拿你来试试凶手罢了。”
说完,花郎朝着郑府大声喊道:“我知道你躲在在郑府,如若识相,就赶快出来,不然的话,这**的脑袋我可担保不了,我数三声,如果你不出来,我就割掉**的耳朵,然后再数三声,你若还不出来,我就割掉**的鼻子,我就这样慢慢的割,直到你出来为止,当然,**死了还有郑虎呢。”
花郎说的淡然,众人听来却仿佛是寒入心的冰冷,而且大家很不能明白,凶手怎么可能为了**而现身,他们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在整个郑府,无论以前还是现在,真正肯为他们现身在只怕只有郑凯吧,可郑凯已经死了啊,难道他没有死?
当大家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除了这个感觉外,再有便是疑惑和不解。
“一”
“二”
“三”
花郎的声音就这样在郑府响起了,而当三落下之后,整个郑府并无一点异样,花郎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浅笑,随后手起刀落,**的一双耳朵就这样啪啪的落在了地上。
惨叫声响起,震动了整个郑府,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没有料到花郎真的就下手了,这……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郑虎看着自己哥哥痛苦的样子,忍不住破口大骂,他的骂声很难听,而且带着隐隐的悲痛,可这个时候,花郎却只是淡淡一笑:“你不用急,如果**死了凶手还没有出来,会轮到你的。”
郑虎一时惊骇,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太可怕了,他仿佛就是恶魔的使者,他怎么能够说出如此淡然的话呢,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手里却正拿着屠刀。
“接下来,我要割去**的鼻子,如果割去鼻子后你还不出来,那么不好意思,**这颗脑袋就留不住了。”
“一”
“二”
每个人的心都扑通扑通的跳着,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花郎真的就这样折磨死一个人吗?
“三”
三再次从花郎的口中喊出,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家的心口突然一紧,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声悲鸣从远处出来,接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郑府跑了出来,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材微胖,不久前大家刚刚看到他的尸体,可如今他却一脸悲愤的跑了出来,就好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似的。
众人惊骇,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郑凯竟然活了过来,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温梦阴无错等人震惊了,就连**和郑虎他们也震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自己儿子跟前,他的儿子此时仍旧在痛苦的喊叫着,郑凯流出了泪,而当泪落下之后,他突然指着花郎怒道:“你好狠心!”
花郎并没有感觉到一丝愧疚,他耸耸肩:“这点折磨与你的计划相比,简直就不堪一提,你的计划将会毁掉我们整个大宋,将会让整个大宋的百姓流离失所,我不过割掉了你儿子的一双耳朵罢了!”
所有人的又是一惊,这郑凯假装死亡,到底有何目的,为何他能够决定大宋的命运,大家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生铁。
有人将生铁贩卖给西夏,如果这个人是郑凯的话,他的行为无异于投敌卖国,这种行为的确有灭国的危险。
所有人对**的同情一瞬间突然没了,在大义跟前,这个人就杀了也是不足惜的。
郑凯满脸悲愤,可对于花郎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却无可辩驳,最后只得强硬的挤出了一句话:“一切都是我的罪过,跟我的儿子没有一点关系,你为何要拿他们来威胁我,这是你们正义之士该有的行为吗?”
“一切的确都是你的罪过,不过你应该听过一句话,父债子偿,你的所有罪过,你的儿子都必须承担,好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么多废话,现如今该将你的事情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了吧。”
这个才是大家最最想要知道的,当大家听到这句话之后,不由得聚精会神起来,可这个时候,郑凯却似乎准备破罐子破摔,冷冷一笑之后,道:“你不是自诩神探吗,你不是断案如神吗?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一切都是我所为,为何不自己说一说这里发生的一切呢?”
都到了这个时候,郑凯却还如此狂妄,花郎冷哼了一声:“首先,我并没有自诩神探,这都是受众多朋友抬爱给的称号,再者,你要我先说,我可以先说,只不过等我说出来,你们的罪名可就要大的多了。”
“哼,别说那么多废话,你要是知道,就尽管说来听。”
第1141章 知与不知
郑府之中,已然慢慢恢复了平静,虽然大家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可根据之前掌握的线索,多多少少也能推测出一个大致的情况来。
不过具体事情,却还是要花郎来说的。
花郎看了众人一眼,随后开口道:“众所周知,郑府发生了命案,当然,在今天之前,我们都认为死的人是郑凯和张亭两人,可如今郑凯又好好的站在了我们的跟前,那么死的人就只有张亭了,现如今我先来说一说郑凯的假死。”
“半年前,郑凯突然不再与自己的两个妾室同房了,这让我很奇怪,于是询问**,而**说那是他父亲生了一场病,结果在那方面不行了,所以才不与两个妾室同房,男人在那方面不行,于是不近女色,这是说得过去的,只是这种事情,**怎么会知道的呢?”
众人顿时一惊,是啊,**怎么知道的这事呢,这种事情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怕也是难以启齿的吧,**怎么就知道了呢,难道他跟自己父亲的两名妾室有染,那两名妾室告诉他的?
这显然不太可能。
大家将目光投向花郎,花郎淡然一笑,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让我想到了,并非郑凯不与自己的妾室同房,而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计划,他要找一个替死鬼,而那个替死鬼就是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郑凯,他不是真的郑凯,自然不敢动郑凯的女人了!”
众人恍然大悟。
“而当我想到这点的时候,也就很自然的想到郑凯没有死,而真的郑凯没有死,那他必定是有阴谋的,可他有什么阴谋呢?从**帮他撒谎我猜测这个阴谋**是知道的,不过当时我还没有想出那是什么阴谋。”
“后来张亭被杀的,而张亭之所以被杀,是因为他想杀了**,本来杀死张亭的凶手我是找不到的,可知道郑凯没有死之后,这一切便都清楚了,郑凯的计划他儿子知道,可是女婿却不知道,当他发现自己的女婿要杀自己儿子的时候,他便突然冲出来杀了张亭,女婿嘛,杀就杀了,跟自己又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说到这里,花郎瞪着郑凯,而郑凯脸色铁青,好像很是紧张害怕。
这个时候,花郎继续说道:“真的郑凯既然没死,那么假的郑凯被杀也就容易解释了,而那密室自然也就更不用说了,兴许当时假的郑凯被杀的时候,真的郑凯就在那件屋子里,真的郑凯杀了人后从密道出去,等风声过了之后,又悄悄潜入了郑府;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如今就来说一说郑凯的阴谋吧。”
花郎说了这么多,郑凯并没有出来辩驳,也就是说,花郎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郑凯掌握着赵家的生铁买卖,他为何要假死呢?像他这样的人,生活应该过的很惬意的,假死之后一切都见不得光,这对他来说是不是太令人难以相信了呢?”
大家相互张望一眼,都觉得此事的确如此,不过很快,大家就想到了生铁,卖给西夏国的生铁,这门生意必须做的隐秘,而且必须找信得过的人,郑凯信不过任何人,他只有自己去做,说不定半年前他找人代替自己,而自己就是在秘密的与西夏国做生铁生意,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这几天西夏国频频与大宋发生摩擦的原因了,他们手中有了兵器,不打仗难不成放在那里生锈吗?
大家望着花郎,花郎淡淡一笑:“郑凯在与西夏国做生铁生意,不过我猜想他与西夏国做生铁生意,为的并不是钱财,像他这样的人家,钱财已经多的花不完了,又何必为了钱财而冒险,是不是呢?”
花郎望着郑凯,可郑凯却只冷冷一笑:“如果我不是为了钱财,那是为了什么?”
这个时候,阴无错想到那天在军营花郎和白霁说的话,难道这郑凯真的的西夏的探子,他为的是使整个西夏国强盛起来,进而灭掉整个大宋?
就在阴无错这样想的时候,花郎淡然一笑:“像你这样的人,不缺钱,那么缺的就只有权了,所以我想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谋反。”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一直或冷或怒的郑凯第一次出现了惊慌,他一双眼睛瞪着花郎,竟然久久不肯离去。
众人皆是一惊,谋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郑凯将生铁卖给西夏,跟谋反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花郎神色微微一沉,道:“郑凯的身家我已经调查过,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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