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江吟 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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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江吟 南州-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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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衍听了,奇怪地看看我,又冷然一笑,开口竟是嘲讽的语气:“想他这般年纪能有何专长,可是殿下亲自出面护持,却让老朽不得不信。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果然是晶莹剔透,灵秀过人,老朽在如此人物跟前谈论礼义廉耻,竟是错了。”
  
  江原微微变色,却又不好发作,我冷冷笑道:“前辈五十步笑百步,一样不知廉耻,却未见比晚辈高明。”
  
  莫衍面上一怒,好一会才冷声道:“不错,不错!”
  
  江原不悦道:“前日交给先生的图纸,不知照做了么?”
  
  莫衍这才拿出一块锃亮的精致银牌,江原递给我:“你看看,哪里不合再改。”
  
  我拿在手中反复看了一会:“很像,与我所绘的图样一模一样,莫先生果然是妙手。”故意看向他,“晚辈要借这银牌与南越人作对,先生如今也是帮凶,不知作何感想?”
  
  莫衍神色一沉:“好,果然是后生可畏!算老朽错看了你!”
  
  江原借机插话道:“听闻莫先生铸有几柄好剑,可能送本王一柄?”
  
  莫衍冷冷道:“悉随殿下挑选。”走进另一隔间,不久果然珍而重之地捧出四柄长剑。
  
  江原对我笑道:“你挑一柄。”
  
  我拿起一柄流光如水的长剑,只见剑身锻肌宛如云霞,青波回转,绚彩夺目。我擎在掌中,感觉剑身沉实稳重,随手一挥没有丝毫颤动。
  
  莫衍道:“这柄剑名为流采,取其缎纹幻如烟霞之意。” 又向江原道:“殿下所选之剑名为龙鳞,乃是锻造百次而成。”我凑过去看,果然见剑身锻纹形如片片龙鳞,在火光映照之中,如游龙出水,威仪自生。
  
  江原笑道:“好剑!”转头道,“凌悦,不用内力,来对一招如何。”
  
  我立刻横剑道:“好!”话音未落,早已向他刺出一剑。
  
  江原不敢怠慢,侧身一闪,反腕出剑。“当”的一声,两剑相交,分开后颤音仍是绵绵不绝,仿若龙吟。
  
  我与江原都露出诡异的笑容,几乎同时道:“不知用来杀人如何?”对视一眼,看向莫衍。
  
  莫衍神色却无变化,只道:“殿下可选中了?”
  
  江原笑道:“先生的剑非同凡响,本王一次挑选两柄,你舍得么?”
  
  我微笑道:“莫先生眼中,我不过是个无耻小人,连沽名钓誉者都不如,自然是污了好剑。”
  
  莫衍表情极不自然,只冷然道:“哪里,凌公子尽管拿去。”
  
  江原笑道:“本王今日讨了便宜,他日定不会让先生吃亏,如有要求尽管开口。”便吩咐外面护卫准备离开,顺带提走了十几个满满的箭囊,说要先自试用。
  
  出去的路上,江原森森道:“想不到这老儿脾性如此乖张,总有一天非杀了他不可!”
  
  我嘴角带笑:“我现在就想杀了他。严于待人,宽于律己,也算得人间极品了。连我都不知南越有此等大人物,不知殿下怎么寻到的?”
  
  江原瞧我一眼:“说起这个,凌主簿不会猜上一猜?”
  
  我突然站住:“果然,北赵买了南越许多精良兵器,你当然注意到了,上次去南越自然就……”
  
  “自然就寻访了莫氏。”江原补充道,“可惜莫泫坚决不肯离开南越,幸亏我明察暗访,发现他有个技艺高超却几乎没什么名气的弟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莫泫一直利用自己的权利压制莫衍,使他难以出头,偏偏莫衍此人十分看重名气,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我木然点头道:“很好,这样一来,北魏也有了同样精良的兵器,殿下的准备还真是滴水不漏。”
  
  江原走出小巷,抬头看微微放明的天空,淡淡笑道:“最大的漏洞就是人了,但愿我也不会走眼。”他回身从护卫手中接过一只箭囊,“这些穿甲箭送你,或许有一天,你能以其人之道报你的一箭之仇。”
  
  我看着那些箭,微微皱眉:“我还没说,你替我急什么?”
  
  江原淡淡道:“怎么,你不是最想报仇么?”说着迈步走在前面。
  
  我抬手摸到肩头伤处,不觉愣了一会,跟过去时,他已经坐到车里,眼睛望着车外,似乎头一次显得心事重重。见我进来,他收回视线看我:“凌悦,这一次,我要么大获全胜,要么一蹶不振,万一全线失利,你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厄~~~瞧这内容提要选的,我真是太罪过了= =++++




第四十四章 乱我如斯

  刚刚拜访过闻名天下的莫氏门人,亲自试演了足以称雄当世的精良兵器,他居然还能劈头问出这种问题,我不由感兴趣地多看了他一眼。然后在江原带着探询的深沉目光下摘掉斗篷,面容严肃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江原等了一会,见我根本没有搭理的意思,静静道:“为什么不回答?”
  
  我懒懒侧过身:“无意义的问题,不予回答。”
  
  江原很不客气地扳过我身子:“此事攸关你命运,怎么叫没有意义?”
  
  我不得不与他对视,皱了皱眉道:“那你说,我作为府中主簿,并且直接参与了军机要事,天御府一败涂地以后,我是不是能脱掉干系?你燕王殿下若是夺权失败,我是不是要作为党羽被一并铲除?”
  
  江原听了轻轻一哼:“你不要信口敷衍。我不相信真到了战败的地步,你会安心等着坐牢杀头!”
  
  我笑道:“我与殿下同心同德,同进同退,你非但不高兴,反而这样怀疑属下,怎不令人伤心欲绝。”
  
  江原嘁道:“相信你,我还没天真到这种地步。”
  
  我嘴角一弯:“小臣同样不天真,若是真的自有打算,怎么能告诉你?说出来的话殿下还会给我机会么?”
  
  江原脸色沉了一沉:“这么说,你确实别有打算。”
  
  我郑重地爬起身,面带难色地看他:“本来不忍心打击你,既然你一定要问,那我就只好说了。若是殿下一败涂地,必然无力助我复仇,最好的办法,就是取了你的人头献给北赵皇帝,然后我依靠北赵的力量重新获得援助。你觉得这计策怎样?”
  
  江原点头:“还不错。不过你虽然有仇必报,却好像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我微微一笑:“人心难测,殿下可不要太武断。”
  
  江原眼中透着些让人摸不透的情绪:“有可能,不过这办法有个漏洞,”说着随手在我腰间一勾,将我牢牢揽在怀里,嘴唇贴在我耳根处,语气似笑非笑,“你不怕我将你反制,乘机对你做些事?那时我可不会手软了。”
  
  我用力将他推开,白他一眼:“早想到殿下卑鄙难缠,所以我自然不会傻到真的去做。”
  
  江原轻轻挑眉:“这么说还有高招?”
  
  “算不得高明,既然奈何不了殿下本人,我只有在你战败时逃之夭夭了。”
  
  “不报仇了?”
  
  我长叹一声:“大势已去,也是无可奈何,随便找个山头隐居算了。小臣陪不了你,殿下到时自求多福罢。”
  
  江原挑衅地看我:“若是我将你看看得牢牢的,令你逃也逃不了呢?”
  
  我收起原来的神情,切齿将枕头砸在他身上:“这就是了!我自始至终就是连逃也逃不了!除了被你拖下水,还能怎么办!”
  
  江原没躲闪,盯着我看了一会,嘴角开始上挑。
  
  我狐疑地瞪他:“你那表情什么意思?抽筋了?”
  
  江原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你的话有道理,虽然几乎没一句真话。”说着悠然在我身边躺下,“将来的事不想也罢,再说也未必会败么。”
  
  不知为何,我隐隐觉得他另有所指,却习惯性地没有深究。只将两手枕在脑后,冲他揶揄笑道:“兵多粮足,武器精锐,朝野支持,将帅同心,外有南越结盟,内有韩王襄助,常理看来,几乎可以稳操胜券。可是你非但没有志得意满,还能忧虑到最坏的结果,慎之又慎,谋定而后动,所谓将者戒骄戒躁,真被殿下发挥得淋漓尽致。”
  
  江原反而敛了笑容,正色道:“我想得多,固然因为父皇的严令,使我不得不孤注一掷,还有一个原因却是害怕失败。”
  
  我不由道:“谁不会害怕失败?明知前路凶险,却能一往无前,方是英雄本色!什么都不怕不想的,那是莽夫罢?”
  
  江原笑:“就像那个狼崽子裴潜?”
  
  “不用你对我挑的人指手画脚。”我撑起半个身子,“裴潜的能力,我心中有数!”
  
  “是么?”江原笑得十分不屑,伸手将我拉回枕上,“说到这个,你要不要改天亲自去验证一下?顺便看看军中的训练情况。”
  
  “当然要去!”我立刻接话,又冷冷看他一眼,“还说不是挖我墙角?当着裴潜说他是可造之材,背后贬得一无是处。”
  
  江原仍是那般不屑:“他有什么值得我费心的?如此激励夸奖都没见起色,怕是连你身边的一个护卫也做不了。”
  
  “闭嘴,我敢说不出五年,裴潜定能成为栋梁之才。”
  
  “但愿如此。”江原翻过身。
  
  “别碰我。”我一把卸掉他有意无意搂过来的手臂,背过身去。
  
  “嗯。”江原口里应着,却又立刻环到我胸前,仿佛漫不经心道,“就这样可好?”
  
  我挣脱不得,只能冷声警告:“放开!”
  
  江原轻声一笑,手却往下移了几分:“你若是心无旁骛,又为什么计较这个?还是说你止不住心动神摇,所以怕我触碰?”
  
  我冷冷道:“我心里却没什么,只怕殿下心思歪在别处,止不住自己心神摇晃。”
  
  江原语气轻佻:“我便是止不住又如何?大不了请你陪我一夜销…魂。”
  
  我怒急反而冷笑:“可以,不过先准备好你的人头当本钱。”
  
  江原轻笑:“若真的拿我人头相抵,那不如多做几次,反正也是死么。”动作却没停,忽然抚摸到我身下,“嘴里说得凶,你这里这样又算什么?” 
  
  我恼愤不已,以往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顺嘴溜了出来:“正常反应,怎样?这样乱挑乱拨,木头也会受不了。滚开!” 
  
  江原却没滚,反而将我抱紧了些。我感觉到他贴着我后背的肩头在微微耸动,怒道:“你笑什么?”
  
  “我以为……”江原止住笑,停了停才道,“没什么……既已如此,做了罢,这样不难受么?”
  
  我逮住机会狠踹一脚,从他怀里摆脱出来,面色阴沉地准备往车下跳。
  
  江原忙伸手将我拉住,狡黠笑道:“别这样,说笑而已。”
  
  可恨!我两手扒在车窗上,回头瞥他一眼:“江原,我脸皮不如你,内力不如你,若要认真计较,又会显得气量狭小。可是,总有一天我恢复内力,绝饶不了你。”
  
  江原直起身,默默看了我一会,忽然道:“你这样不累么?”
  
  我一时不知何意,呆了呆:“什么?”
  
  江原伸手搭在我肩上,另一只手却捏住我头上发簪,轻轻一抽,长发立时散落腰际。
  
  “你?”我惊愕地抬手挽住头发,江原已捧住我的脸吻了上来。没有停留,没有喘息的机会,急雨般落下,飓风般扫荡,顷刻间天翻地覆。我的思想在混沌中乱成一团,怎么也抓不住近在咫尺的那丝理智,两手在空中乱抓了一阵,却用力抱住了江原的后背。
  
  江原同样用力抱紧我,却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反反复复缠搅,直搅得我呼吸粗重,脸颊火热,视野一片朦胧。这时,他突然停下,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看我,声音很轻,却一字字传来:“凌悦,你为什么连自己都骗?”
  
  我颓然将全身倚在车壁上,按住胸口,慢慢下滑,心里似乎通了底,软弱得没有一丝力气。垂下眼眸,却无力拨开挡住视线的层层发丝,咬咬牙,用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你上了我罢,这样,我就不会对你有好感了。”
  
  辚辚作响的车轮声似乎消失了,周围突然变得静寂无比,我只听见自己细碎的呼吸声,伴着胸口传来的沉重心跳,一下一下,缩得越来越紧。
  
  江原一动不动地靠在车窗边,初升的阳光渐渐透进来,一缕微光照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俊朗脸庞。可他只是一直看着我,始终没有出声。
  
  我咬住下唇,半闭了闭眼,轻声道:“怎么不动手,你不是一直想的么?”
  
  江原还是那般靠在窗边,表情异常平静,同样低声回我:“你不是一直反抗的么?不妨继续下去。”
  
  我睁开眼看他,浅浅谈淡地笑了:“继续,骗谁呢?让你像看戏一样,看我自己骗自己?”
  
  江原深黑色的眸子不易察觉地闪动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眼。他转头看向窗外,声调平板得有些刻意:“我以为即使被我察觉,你也会抵死不承认,然后继续与我周旋到底。”
  
  “我也这么以为过,可是却越来越不自信。”我轻吸一口气,有些自嘲地低笑,“不承认又怎样?你已经都知道了。最可笑的是……我怎么也找不到恨你的理由,甚至还不断觉得你对我好……”
  
  江原手臂抬起,似乎想伸手抓住什么,却又有些迟疑。手指停留在半空,许久,轻叹一声,在我额前落下,缓缓摩挲着我的头发,低声道:“用你真实的感觉面对我,有这样难受么?”
  
  我偏过脸,尽力避开他的视线:“不知道,可能觉得无法接受,比过去以为你拿我当玩物更难接受。”晃了晃头,躲过他类似宠溺孩子般的轻抚,怔怔地看着某处,“我犯糊涂了,怎么对你说这些……”
  
  江原盯着我问:“后悔了?”
  
  我又晃晃头,抬手扶住前额,却不小心对上他明显暧昧的眼神,略微呆了呆,只说了一个“我……”,身体忽然失去平衡。刚弄清怎么回事,已被江原拉进了怀里。我急忙抬头,温热的双唇恰在这时覆上来,他掰起我的脸,舌尖滑过微张的齿间,开始深深纠缠。
  
  我不由微微喘息,回手抓紧了他的手臂。江原托起我不住下滑的身子,在他胸前抱住,轻吮我脖根处。我全身猛地一僵:“别……别碰!”
  
  “嗯?”
  
  我闭上眼:“你……继续……”
  
  江原吻着吻着,便将我放倒。我紧闭着眼,全身紧绷,耳中忽然听见他低道:“凌悦,你睁开眼。”
  
  “不。”
  
  “别弄得像上刑场。”
  
  “少废话。”
  
  “看着我,你不亲眼看着,怎么能消除对我的好感?”
  
  我睁开眼,发现江原的脸距离我面前不到半尺,眸子晶亮,眼角弯弯。心里一沉:“我这般好笑?”
  
  江原轻摇了下头,伸出手拉开了我的衣领,修长的指尖碰到我胸口肌肤,微微有些发凉,我不觉轻颤了一下。江原手指轻滑进来,黑色夜行衣随之褪落身侧,再过一会,脊背一阵凉意,我半裸了上身被他重新抱住。江原在我腰背间轻按,趁我一挺身将下裳脱落,我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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