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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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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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句,刘神钟的县大队经营了这个么多年,为嘛到现在装备还这么差劲?这得说人家刘神钟的大局观念强,像样的武器都被他的精兵强将带走了。前不久,东北地区需要大批武装干部,华北地区山东地区闻讯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好干部好武器,全都拿出来支援了东北。后来这些人牺牲了不少,到解放战争解放到天津的时候,已经没剩多少人了,可见为新中国做出的贡献,静海县的老少爷们那是不含糊的。

说眼下吧,真正发挥作用的火力只有依靠自己了,鬼难拿手中的快抢是他熟练掌握的三八大盖儿,里面压满五发子弹,他不敢轻易搂火,透过烟幕他在寻找肖四德。他的左右趴着马小六和芦花,他俩并不知道肖四德来了,而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缴获一只枪,把自己武装起来。马小六发现一个掏枪的警察站了起来,诈唬道:“大叔,赶紧把那个撂倒了,这小子我认识混账透顶!”马小六指给他目标的时候,鬼难拿已经掉过枪口瞄准他了,随着枪响那个警察扔下了,马小六跃身冲了上去,他是奔着那把大肚匣子去的,他没把自己的那把枪带出来已经后悔了,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狡猾的肖四德竟然毫发未伤,爆炸过后他本来首先想到的是如何逃命,听到枪响,发现敌人的火力满不是那么回事,甚至想到组织队伍进行抵抗。突然又倒下一个,一看算啦,赶紧逃吧!正当他掉转自行车撤出战场的时候,他发现了马小六。他对马小六太熟悉了,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勤务兵为嘛会背叛自己,正当马小六从负伤的警察手中夺那把枪的时候,肖四德还是有准头的,照着马小六就是一枪。不等他开第二枪,鬼难拿冲着肖四德搂了火,并且打中了。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鬼难拿站了起来,“同志们冲啊,捉活的,别让肖四德跑啦!”其实打伏击的没有多少人,加上马小六和芦花才二十几个人,由于火力对比太悬殊了,要不哪能会这么费劲呢。

肖四德只觉得胳膊发麻,知道挂花了,车子也不要了扭头捂着伤肩膀扭头便跑。看见局长都跑了,能动的还有等着挨宰的,爬起来跟着也想遛,不怕死的战士们抢先堵住了退路,鬼难拿大喝一声:“想活命的站下别动!”这些警察真听话,全都表示想活命,能动的也不动了。

“把枪扔在地上!”这是做了俘虏最基本的常识,这帮警察嘛也不懂,还得等人家提醒才把枪扔下。芦花这孩子也是实诚,领导说了句“把自己武装起了”,不管不顾地抢先扎进俘虏堆去拣枪,“抬脚,踩着背带了!”她很有眼力拣的是支马枪,夸大点说,马枪跟卡宾枪一个档次。

这时节,刘神钟带着一些战士赶来了,“赶紧让他们集合,把战场打扫干净。”扭头问鬼难拿,“咱们有损失吗?”鬼难拿尚未答话,只听芦花尖叫起来,“大叔快来,马小六这儿流血了!”

刘神钟和鬼难拿赶紧跑了过去,轻轻扶正马小六的身子,发现他的小腿肚子钻了一个眼儿,还好,是贯通伤。刘神钟回头招呼道:“卫生员,赶紧包扎!担架,担架队怎么还没上来?”看样子老刘要急。

“来啦,来啦!”每次有任务,村里都组织担架队,可是每次都用不上,今天出现伤员虽说不是好事,总算不白忙活一场。一个伤员来了六七个老爷们,等卫生员给马小六包扎好伤口,跟捧着圣宝贝似的把马小六放到铺着棉被的担架上。马小六舍不得他的战利品,“刘大叔,我得了支大肚匣子,能让我带着吗?”

刘神钟严肃地说:“咱们的规矩你还不懂,一切缴获要归公,先去养伤,等伤好了,不但发给你枪,还要给你记功哪!”

芦花多聪明,赶紧把枪交了出来,“是不是俺这个也得交公?”

刘神钟拿过小马枪看了看,问鬼难拿,“部长同志,你的意见呢?”

叫人家武装自己是他的命令,便笑着说:“经过领导批准,这把枪就发给芦花同志了。”

马小六躺在担架上欠起身子提意见:“领导偏心!”

刘神钟说:“是有点偏心,她不是没有负伤吗?再说,她要跟着照顾你,还要担任警卫,你说没有武器行吗?”听说芦花不离开自己高兴了,“嗨,这点小伤还叫回事,用不了几天就好了。”于是,芦花背上小马枪跟着担架队先撤了。

战场打扫完了,警察实际死亡只有四名,其余的多少都有点伤,真正伤骨头露肉的,只有五六人,逃跑一人,就是肖四德。鬼难拿对自己的战绩有把握,他是亲眼得见肖四德扔下车子捂着胳膊跑的,轻重不好说肯定中弹了。战场初步统计,这边的分战场缴获长短枪共十七支,包括芦花领走的那支马枪,子弹还没来得及统计。总之这次战斗缴获还行,加上缴获还乡团的,战士们这回可以好好换装了。

俘虏全部放掉,这是事先研究好的,这帮警察跟还乡团不一样,谁也没把握短期能把他们教育好,留下他们容易暴露这块根据地。再者,也没条件给这么多伤员疗伤,卫生员给伤重些的俘虏简单做了处理,也一起统统放掉。

给俘虏训话,属于敌工部长鬼难拿的工作,他说:“常赶集没有不见面的,回去好好想想,八年抗战是谁在这儿流血流汗。等打走了日本鬼子,蒋介石赶尽杀绝反过来欺负功臣,还整治老百姓,天底下这个理儿说得过去吗?你们这帮没良心的,还跟着肖四德一块帮狗吃屎,你们想想能有好下场吗?回去给肖四德捎个信,再欺负老百姓,再到乡下抢粮抓丁,改日就掏他的老窝去!留下两辆车子,剩下的把你们死伤的弟兄驮回去吧,以后长点记性,不要与人民为敌,走吧!”

就这样,一场战斗算是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处理还乡团那帮家伙了。不过那是个细致活,还涉及好多政策,尤其活阎王血债累累,必须开大会才能处决他,这事需要研究就不细表了。

再有就是战斗总结工作了,这些也需要得空交待,现在该说肖四德了。

肖四德果然伤得不轻,大概子弹钻进肩胛骨里面了,血淌得不算多,麻劲过后只是钻心的疼。他不知道如何逃离现场的,回头看看不见有人追赶这才放缓脚步,企图找个地界坐下来处理一下伤口。

“肖,肖局长!”好嘛,过江龙呼哧带喘的追来了,不对,应该说迎接他来了。肖四德一屁股坐在铁道路基斜坡上,“快快,你来的正是时候,帮下忙给这儿扎箍一下。哎呀,疼死我了!”

别看过江龙模样不济,干这手活还挺在行,两手扒着从伤口处把上衣撕开口子,翻身从野地里划拉了一把草叶子,搁嘴里好歹嚼嚼“噗”的一口连唾沫带鼻涕吐在伤口处。随后“嗤啦”把自己的衣襟扯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伤口扎箍好了,肖四德也似乎不怎么疼了。

虽然帮了他的忙,还止住钻心的疼,肖四德看着过江龙还是不顺眼,“你拿袄袖子,把那两条黄龙抹抹,你自己不嫌难受呀?”

过江龙很听话的把两条黄龙甩到天上去,“怎么样,好点吧?”

肖四德真的觉得好多了,“瞧你这其貌不扬的德行,还有两下子,跟谁学的?”

过江龙很得意,“家传,当年独流镇的古家,要是没有俺们老祖,他们家早断后了。”

肖四德突然萌生一种莫名的兴奋,“这么说,你还是静海县城再世扁鹊的后代……”差点说出来“没有你们老祖就没有我”这句话。心想这不是套近乎的时候,地界也不合适,就改口问他,“跟着我回去,吃皇粮你乐意吗?”

那还有不乐意的?过江龙点点头反过来问他:“你那些弟兄们呢,怎么没打照面就叫人家收拾啦?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准是遇见刘神钟了!他是姜太公转世,不能在他跟前耍把刀枪,活阎王不信,怎么样?应验了吧。”

肖四德挣扎着站起来,“别费话了,扶着我咱回县城,完事给你委任一个差使,比跟着活阎王强。”他估计活阎王也没嘛戏了,刘神钟连装备精良的警察都能收拾,还乡团那些乌合之众,还不是小菜一碟。肖四德这时才意识到,他太低估了刘神钟的土八爷,看来往后的日子不会安生了。过江龙把肖四德扶起来,企图把他背回去,突然发现远处出现一伙人,“嗨,有脚力了,你看,你的弟兄们全都回来啦!”

正文 五十七回新贵族养尊处优;花朗道批亢捣虚一
(更新时间:2007…1…18 9:31:00  本章字数:2741)



捍卫胜利果实的自卫战争很快演变成气势磅礴的解放战争,刘神钟和鬼难拿指挥的鸽子塘战斗,其对手虽然不是国军,但是产生的作用是不同凡响的。鸽子塘虽说地贫人稀,因为后撤靠近团泊洼,稍微前延就可以觊觎津浦路,加上地处相对偏远,群众基础牢固,是本地理想的根据地。这次歼灭了活阎王的还乡团,挫败了肖四德的骚扰,使得这块小小的红色区域更加巩固。

从本县的战略布局来讲,这次战斗胜利意义也很大,展开地图就会发现,鸽子塘地处本县东南方向。作为斗争焦点的独流镇地处本县西北,然而身后就是二十一里堡,恰是何太厚亲自经营多年的地方。两处连成一线,正好与津浦铁路形成剪刀状,轴心便是静海县城。所以说,鸽子塘战斗的胜利,为今后开展的工作奠定了很好的基础,也起到了策应作用。究竟起到怎样的策应暂时还不能透露,因为敌人太狡猾了,特别是那个古典的胃口太大,保密工作时刻不能放松。

如果说,抗战以前古典作为一方乡绅,仅仅图个名声把住家业。现在不是这么单纯了,他认为自己能够成为一方霸主了,跺跺脚不再是方圆百里乱颤的问题了,经营好了或许能把天津卫给晃悠了。因为他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谋略,有这方面的人脉,有……包圆一句话,他自认为有这个条件啦。

这是他的一厢情愿,别看他整天抱着书本,翻烂了《资治通鉴》,觉得跟谁都能论上一套,充其量他只是纸上谈兵,内里的真玩意儿不见得有多少。公正的说,不论香的臭的酸的馊的,单论内里的玩意儿,他的两任管家都不算含糊。李元文现在还没有下落,暂且把他搁在一边。就说那英杰吧,能说人家没玩意儿?从一个败家的浪荡公子哥,混成现在这样子简单吗?古典没事自己想想吧。

一座王府住俩人,英杰一分钱没花还把古典的小姨子弄到手,别的就不好说了。现如今,他比古典舒服多了,两口子整天养尊处优,简直过得就是神仙日子。

堂屋的门敞着,英杰靠在躺椅上,眯糊着两眼认真听着电匣子,顺便看着外面的景色。彩云跟邻居太太们打牌的时候,学会了玩股票,起初还真赚了,可是好景不长贪大追高,一下子把砸进去的钱统统套牢了。

彩云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他把所有的股票抛给英杰去解套,自己一门心思养金鱼玩了。院子里面有个庞大的鱼池,中间竖着奇形怪状的太湖石,请来花匠栽上满池子的莲藕看荷花,在池子里面放养了几百尾名贵的金鱼。

彩云玩的这些金鱼儿,花鸟鱼市上都少见,有包金狮子头、文种水泡眼、短尾珍珠鳞、长尾珍珠鳞、黑兰寿、红兰寿、红帽子、红狮头……这么说吧,值钱的金鱼全让她淘换来了。不玩这个不知道,这也是一项扔钱的嗜好,先说这鱼池子,周遭必须挂一层绿苔才行,不然会把鱼鳞蹭掉了。挂苔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天然形成放上水曝晒,另一种是到郊外河沟水塘,捞取浮萍绿藻弄回来抹在水池壁上移栽。这个养鱼池子干枯了这么多年,只能采取移栽的方式,只这笔开支盘缠脚力搁一块,据说够买几十袋白面的,更别说几百尾名贵金鱼,以及每日三餐喂养金鱼的活食了。

为嘛彩云对金鱼又发生兴趣了呢?这不是肚子挺起来了吗,大通车行的老板娘说啦,“都这个月份了,可不能再玩股票了,赔了赚了都会激动,激动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

“那,玩点嘛呢?”说了半天她是闲得难受。

大通车行的老板娘告诉她:“你问玩点嘛呀?譬如绣花啦,听音乐啦,练练毛笔字啦,养几盆花啦,养几缸金鱼啦……简单说吧,凡是修身养性的玩意儿,都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就这么着,股票不玩了开始养金鱼了,说实在的,包括股票在内别的她也不会玩,玩了也砸锅。

该到了给金鱼喂食的时间了,花匠端来盛红鱼虫子的竹浅子放在鱼池边上,彩云自己拿着一沓报纸放在沿子上垫屁股,端起浅子一把一把地往池子里抛食。这些金鱼全都认识彩云了,她往这一坐就全都摇头摆尾地过来了,再这么一抛食,劲头大的红兰寿居然窜出水面抢食吃。彩云很开心,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高兴,手舞足蹈的打把式呢!

英杰查对报纸上面刊登的股市行情,明明放在身边的报纸怎么转眼不见了?转了半天出了房门才发现,最近的全部股市都在他媳妇屁股底下了,“嘿嘿,抬抬屁股,坐这个椅子垫儿,把报纸给我。”

彩云把竹浅里面剩下的鱼食,磕打磕打全赏给那些永远不懂得饥饱的金鱼,扭过身来跟英杰耍贱儿,“你儿子在肚子里面踢俺了,让俺端你一个斗儿!”端斗儿本是天津老爷们之间的戏谑动作,就是用中指端对方的下巴,以端出响声最为取乐儿。公开场合两口子之间没这个,叫人看见没身份,彩云不管这个,她想端斗就得依她。

英杰看看左右没人,拿起报纸挡着脸,“快点,就一个,我得翻翻行情,赶紧把你套牢的这些冤枉钱,想办法找补回来。”

彩云不管有人没人跟他耍赖,“不行,你儿子踢了俺三脚,俺就得端你三个斗儿,这样咱谁也不吃亏,谁也不欠谁的。”

英杰翻着报纸,突然发现刊登着王警长和老铁被击毙的消息和照片,“别闹了,这有老家的消息,知道王警长和老铁吗,让肖四德打死了。”

彩云夺过报纸扔在石桌上,“别遮词儿,还差一个。”跷起脚端够了数才算完事。

英杰又翻开一张报纸,“嗬,这个肖四德还真走红,这儿还有他的消息……亲率部下进剿匪区,以较小代价荡平匪区刘部老巢,荣获三级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并……”

彩云再次夺过报纸,“不许跟俺说血腥呼啦的事儿,让儿子听见不好,将来俺让儿子倒腾股票赚大钱,跟俺说说股市行情怎么样吧。”

没想到英杰大煞风景,“跌,跌得厉害!我说不玩这赌钱的把戏你偏不听。”

彩云捂住英杰的嘴,“赶紧闭上你的老鸹嘴,赌钱就得有输有赢,就算光输不赢,嘛时候才能把这片宅子输光啊!”

英杰真服了这位婆娘,“这可真是青出于蓝,而青于蓝呀,比当年我们哥俩还能败家。”

英豪乐呵呵地迈进院子,“是不是嫂子又在嚼小叔子的舌头了。”

彩云整天寂寞得难受,看见英豪来了精神,“嗳哟,俺的小叔子,有个大明星的媳妇还拢不住你的心啊,总憋着心眼占嫂子的便宜。”

英豪反唇相讥,“依我看,你是剜着心眼让我们哥俩动刀子?”

其实彩云这是新鲜的,才这么跟小叔子打贫逗哏儿,“快上屋里坐吧,你甭整天假正经,早晚让大哥收拾了你。”

英豪搂着英杰往屋里走,“大哥才不收拾我哪,是不是大哥?”

英杰回头赶紧搀扶他的小娇娘,“先别说没用的,赶紧那边架着她,现在她是咱们那家的活祖宗,她要是哪天不高兴,甭说收拾你,备不住连我一块收拾。”

正文 五十七回新贵族养尊处优;花朗道批亢捣虚二
(更新时间:2007…1…19 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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