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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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邪夫-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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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连风大少都找不到她的话,我就更不可能了。”
  “一个人要是存心想躲你,找起来本来就不容易。”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司徒斗回得理所当然。
  风少宣忍不住苦笑:“问题是我也找不到啊。”
  司徒斗神情微敛:“你是她大哥,至少她不会躲你。”这事实刺痛他的心。
  他真的不懂,她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
  风少宣摇头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司徒斗难得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问出口:“她究竟为什么躲我?”
  “我以为你不会问。”
  “我也以为自己不会问。”
  “可你终究还是问了。”风少宣叹了口气。
  他看着手里的茶碗,默然片刻才道:“我怕不问的话,永远找不到她。”
  “其实就算你问了,她不想见你,你找到了也没用。”就算找到人,可是心已不在,有何用?
  “这些不需要你告诉我。”
  风少宣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你跟柳清岚的关系她知道了,并且见过你的母亲。”他能告诉他的只有这些。
  司徒斗暗自沉吟,原来她有上山,却没有人发现她。能被称为听风楼的镇楼之宝,她必定有过人之处,打探消息的本事绝非浪得虚名。
  那么,她到底知道多少事?他不知道,却非常害怕她会因此误会了。
  风少宣看着他复杂的神情,不由得叹气:“你是真心爱她的是吧。”事实摆在眼前,这个男人是深爱着妹妹的,否则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隐退江湖。
  “她果然还是误会了。”司徒斗的声音很低,犹似呓语。那些只不过是她对母亲的说词,口不对心,如果她真的听到了那样的话,很难不误会。
  身为局中人往往看不清棋局,而她现在就在局中,她越是对他有情,就越容易误会。一时之间,司徒斗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这种事情很难不让人误会啊!”风少宣带了些同情地看着他。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我自己去解决。”知道了原因,司徒斗起身朝外走去。
  见瘟神要走了,风少宣忍不住抹一把脸上的虚汗:“司徒教主一路好走,在下就不送了。”
  “不必相送。”他忽地止步转身。
  风少宣吓了一跳,以为他又改变主意了。
  司徒斗却道:“否则我会以为楼主想留我多住几日呢。”
  这回,风少宣很干脆地对他说:“好走,不送。”
  不管江湖上如何风云诡橘,似乎都与庐山深处的锦绣殿毫无关系,这里依然宁静而安详。
  也许,唯一不安宁的只有这里的主人。
  “殿主,你多少吃一些吧。”
  “没胃口,先放着吧。”
  侍女看看面窗而站,近来益发清瘦的身影面露担忧之色,忍不住劝道:“再吃几口,就算您不饿,肚子里的宝宝也需要吃啊。”
  苏清羽慢慢转过身来,垂眸看着微隆的小腹,摇头叹道:“这孩子也够可怜,吃多少吐多少,再这样下去,我真怕到时候生出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娃娃来。”
  侍女再加把劲游说:“所以殿主才要努才不停地吃啊!这样多少总会留一些在胃里。”
  苏清羽闻言失笑:“那我岂不是成了猪了,一天到晚就是吃吃吃。”
  侍女掩口偷笑。
  “还是让厨房给我熬些白粥吧。”
  “奴婢这就去。”
  “嗯。”
  屋子里又只剩下苏清羽一个人,她回身又朝窗外看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江湖一定不太平,也知道长老他们为了让她安心养胎,隐瞒了一些事,不过,她也清楚那些不会是什么大事,真要出了事,就算她这个殿主武功再不中用,也还是要她出面的。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名,这个东西有时候远比一些别的东西来得紧要。
  摸上自己的脸颇,苏清羽的神情闪过一抹怅然。肚子里留不下什么东西,人自然便瘦了下来,倒是让殿里的人替她担忧了。
  “殿主。”
  她看到窗外廊上出现大长老,不由得笑着打招呼:“大长老。”
  “殿主最近气色差了些,容老朽替殿主把把脉,开两帖补药吧。”
  “长老要进来吗?”
  “不必麻烦了,”大长老走到窗前,采手:“殿主。”
  苏清羽笑着伸出手,由着他诊脉。
  “殿主要安心静养,心绪不稳,胎儿便难安稳。”
  她笑而不语。
  大长老忍不住坦白:“不怕实话告诉殿主,司徒斗早已抽身事外,回庐山多时,这次倒没生事,只是终日待在山顶的竹屋里吹箫自娱。”
  她不再沉默:“长老想说什么?”
  他摸摸自己颔下的长须,慈蔼地笑道:“殿主不如四下走动走动,孕妇适当的活动,对腹中胎儿也有益处。”
  苏清羽闻之失笑:“我近来乏得很,不想走动。”
  “凡事顺其自然,在事情发生以前不用担心太多,因为担心是没有用的。”
  “我确实只是不想走动,倒是大长老多想了。”
  该说的都说了,怎么做,由她自己决定。“既是如此,老朽告退,稍后我让人给殿主送药来。”
  “劳烦长老。”
  “这是老朽份内之事。”
  虽然她对大长老说不想走动,但是几天后,苏清羽还是在夜色浓重时出现在竹屋之前。
  当她一步一步走近竹屋,四周很安静,她的心也很平静。
  可当竹屋的门霍然打开,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映入眼帘时,平静的心期却忍不住起了涟漪。
  四目相对,两人就这样看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许久之后,仿佛就要石化的两人终于有人先打破了沉默。
  “你瘦多了!”听得出司徒斗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压抑与担忧。
  苏清羽笑说:“近来身子不太舒服,胃口差了,所以便清瘦了些,其实没什么大碍。”
  “夜晚天凉,怎么没加件衣服就出来”看着她单薄的衣着,他不禁更紧了眉头。
  苏清羽不以为然:“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这样的天气,无碍的。”
  司徒斗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回屋取了件披风,出来给她披上,她没拒绝。
  “你来,是有话问我吗?”
  苏清羽摇头:“我只是听说有人在山顶吹箫自娱,过来听听罢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厘清所有的事,她并不需要他的解释。
  司徒斗看着她,倏地手腕翻转间,腰间的竹箫已到了他手中。
  他吹,她听。
  两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似乎他们从未分别。
  现实是,他们已分别太久。
  第9章(2)
  悠远的箫声在山谷中回响,为这一片秀美奇绝的风景增添了几许情趣。
  大腹便便的苏清羽半靠坐在一张翠竹做的竹榻上,面带为难地看着面前摆放着满满点心吃食的竹几。
  吃了又吐,却还是有人逼她不停地吃,导致她现在一看到吃的东西就更加反胃。
  身为孕妇,还是不应该随便走动,大长老害人匪浅啊!苏清羽近手幽怨地看着那些食物。如今的她又不能强走,司徒斗盯她像盯贼似的,她根本不可能离开。
  箫声再好听,食物再美味,吃对她而言仍是一种煎熬。
  “司徒。”她哀求的看着他。
  司徒斗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迳自收了箫:“你今天吐的比吃的多。”
  “我天天如此。”否则她也不会一直消瘦下去。
  “那就继续吃。”他说得斩打截铁,毫无婉转余地。
  “噢……”苏清羽趴在竹榻上,开始大吐特吐,吐到最后虚弱无比地趴在榻上。
  司徒斗眼中闪过忧色。她这样的身体怎么熬过未来的几个月?
  接下来的日子,尽管司徒斗费尽心思帮她调理,苏清羽的身体仍不见起色,人清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她,倒是肚子显得越来越大。
  她的情况看在他眼中,心不禁揪紧,脸上一贯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
  他迟疑了下:“羽儿……”
  “嗯?”她半躺在竹榻上,懒洋洋地应声。
  “你回锦绣殿吧。”他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苏清羽抬眸看了他一眼:“好。”
  眉头皱得更紧,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她从来不问为什么,仿佛这决定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她越是平静,他越是不安。
  “羽儿。”这次的口气多了些凝重。
  “嗯?”她还是懒洋洋的样子。
  “为什么一直不问?”
  苏清羽讶异地看向他:“问什么?”
  “问所有的事。”
  “问了能改变什么?”她不答反问,他的母亲是幽冥宫的人,而她是锦绣殿的人,这是事实,无法更改。
  司徒斗怔住。是呀,问了能改变什么?
  沉吟了下,他说:“问了,就不会有误会。”
  “如果根本就没有误会,问了岂不是多此一举?”苏清羽不以为然。
  “羽儿……”他伸手按在她的肩上,双眸直盯着她。
  “嗯?”
  “这不像你。”他的手划过她益加清瘦的脸颊,眸光变得深邃起来。
  苏清羽笑说:“人本来就是最难看懂的,这也没什么。”
  他突然问:“你为什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苏清羽征仲了下。其实她自己也没有答案,当时只是想出外走动走动也好,然后脚步便不受控制地走到了这里。
  原来,陷在感情的泥淖里真的很难抽身而出,明知道她的出现可能会让他的立场变得尴尬,她还是忍不住出现在他面前。
  司徒斗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道:“我不知道你当日究竟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总之,我爱你这件事是真的”
  苏清羽也认真的望着他,点头回应:“我相信你”
  “江湖人有太多属于江湖的无奈,不管各自的立场如何,但感情是不会假的。”
  她点头认同,只是——“但也有太多为了立场而放弃感情的先例。”
  江湖人多情注定是场悲剧,有太多的例子可以证明这点。
  “你还是不相信我。”司徒斗感到挂败。
  “你觉得我相不相信你重要吗?”
  司徒斗怔愣了下,而援剑眉轻扬,又恢复了从前那种邪邪的、充满魅惑的笑容。“你说的对,不重要,我只需将你牢牢地抓在身边就好。”
  苏清羽没有回答。这样的司徒斗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即使偶尔会展现出温柔善良,但是邪恶才是他的本质。
  “明天你就回锦绣殿吧。”虽然不舍,但是他还是做出决定,依她目前的情况,留在锦绣殿才能得到更好的照料。
  苏清羽点头同意。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本来今天是苏清羽要回锦绣殿的日子,却因为意外的访客而不得不打消念头。
  访客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持刀佩剑带着杀气的人。
  清瘦而虚弱的苏清羽面对这样的一群人,只是淡漠看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反而是司徒斗浑身散发出了浓烈的杀气与冰寒之气,档在她身前,面对那群来者不善的人们。
  “属下参见教主。”
  “我早已卸下教主之职。”面对昔日手下的见礼,司徒斗表情很是冷淡。
  “我等奉命前来,望教主不要阻档我们。”
  “奉了谁的令,奉的又是什么命令?”
  “夫人有令,苏清羽,杀无赦!”
  那人话音未落,已感受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饶是他反应迅速,胸口仍然被司徒斗狠狠击了一掌,立即口吐鲜血,踉跄后退。
  “想杀她?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卸魅蛊惑的笑换成了森冷勾魂的肃穆,相同的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苏清羽暗自感慨。不知是谁说过,魔鬼往往披着美丽的外衣,而眼前的司徒斗有如验证了这句话。
  美丽又致命!
  一步江湖无尽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没有得罪谁,可惜却身不由己与人结怨成仇,招来杀身之祸。
  此时此刻,苏清羽的心情很复杂,却只能站在原地安静地当一个看客。
  司徒斗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她一直都知道,可是这样亲眼见证他杀人的狠戾过程,令她仍然忍不住心惊肉跳。
  杀人,人杀,江湖自古便如此。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知不觉中,苏清羽伸手抚上胸口,面现痛苦之色,身体微晃,最终忍不住跑到一边,扶着一株大树呕吐了起来。
  如今的她很虚弱,此时向她出手正是最好时机,司徒的母亲真是选对时间。
  苏清羽下能不佩服她,却又不得不苦笑。
  纵然司徒斗的武功再高强,毕竟双拳难抵四手,她终究还是与人交上了手。
  杀手招招致命,她却招招留情,一边得顾忌自己的肚子,还要强忍刺鼻而来的血腥味。
  无路可退,逼得她使出鬼魁般的身法,而取着不竭、用之不尽的暗器不时地从她手中打出,顿时有效地阻止了杀手的连逼。
  司徒斗见此情形,大怒,手下再不留情,解决了围攻纠缠自己的人,重新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保护。
  随着时间流逝,地上横陈的尸体也越来越多,最终来的人全部躺在地上。
  黑衣不改其色,却已染上血腥之气。
  司徒斗只好退开她几步,不想让她吐得更加厉害。
  脸色苍白的苏清羽扶着树千,看着他虚弱的笑了笑:“司徒,我得休息一下才能回去了。”
  “嗯。”
  他默不作声地将地上的尸体清理掉。
  等到竹屋前重新恢复宁静,苏清羽开口道:“我必须走了,否则永远也回不去。”
  司徒斗眼神微变,袖中的手悄情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又过了一会儿,苏清羽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便告辞离去。
  司徒斗没有送她,因为他清楚她不会希望自己送她,锦绣殿的存在必须保持神秘。
  只是在她离开不久,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山中响起,惊起飞鸟无数,司徒斗心惊地飞身掠向声音来处。青翠的草叶上扰有鲜红的血滴轻轻地滚落,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未知的恐惧霎时铺天盖地而来,很快将司徒斗淹没……
  如果没有了她,江湖乱了又如何?
  第10章(1)
  “大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回到锦绣殿援后,苏清羽说的第一句话。
  大长老仍旧笑得很和蔼:“就是殿主看到的那样,没什么意思。”
  那也能叫没什么意思吗?
  苏清羽用目光表达了自己强烈的质疑。任谁听到那样的惨叫、看到遗留血渍的现场,都不可能没有可怕的联想。
  “我确实没别的意思,只是如果别人一定要想成别的意思的话,也与我无关。”
  “大长老……”这说法太不负责了!那景况,分明就是想栽赃陷害。
  大长老一脸和善地说:“与人为善乃是做人根本,只是有些人不需要对他们和善,对他们太和善,有时反而会成为他们变本加厉的籍口。”
  苏清羽对扑这种说法不予苟同,却只能摇头。
  “殿主只管安心休养,别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依她现在的身体,也只能这样。苏清羽无奈的点头。
  “那殿主休息,老朽告退了。”
  “大长老慢走。”
  目送大长老离去的背影,苏清羽无声叹息。大长老这么做,分明想把水搅得更混浊嘛!这下子,按照司徒斗此时此刻的心情和脾性,拜月教的内讧恐怕是避免不了。
  看似和善慈祥的大长老,即使借刀杀人,依然是那磨和善可亲,所以说,外表绝对会骗人,不可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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