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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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邪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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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彷佛只是她的错觉,从来没有一个美男子在她洗澡时如风一样闯进来,让她羞赧得几乎无地自容。
  苏清羽倏地愣住,长长的睫毛搧了搧,慢慢蹙紧了眉头。他不是登徒子,他这样做绝对是有目的的……
  以为她易容吗?
  微扬起嘴角,她本身的相貌便是最好的装扮,让人过目即忘,又何需多此一举易容呢?
  他是生来多疑,还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否则怎么会对平凡的她如此生疑呢?
  是谁走漏了消息?
  苏清羽整个人没入水中,让自己的脑袋放空,直到没有办法再继续憋气,这才自水中坐起,趴在木桶边缘继续想心事。
  屋外廊下的人几乎与夜色融成一体,静静地负手而立,不远处的小白点锐利的鹰眼四下梭巡打量周围的一切。
  已经证实她没有问题,可是司徒斗仍有一丝不确定,这使他停下本欲回房的脚步。
  浴桶里的水已经慢慢变凉,可是苏清羽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你打算睡在浴桶里吗?”司徒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勾起唇角,淡淡地道:“教主打算为我整夜守门吗?”
  男人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又有何不可呢?”
  “教主乃千金之躯,若为我守门,小女子受宠若惊。”绝对的心惊胆战,因为她摸不透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未知是最让人恐惧的!
  “即便你不是佳人,总还是个女人。”
  “天下能漂亮得过教主的女人实在不多。”苏清羽忍不住回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这么明显的奚落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这倒是实话。”
  她呆住,任她怎么想也没料到他会回这么一句。
  “舌头被鸟吃了?”
  “那鸟不是在外面陪伴着教主吗?”
  “哈哈哈……”司徒斗大笑起来。
  苏清羽抓紧浴桶边沿,心中十分恼火。这个人比她还不按牌理出牌,这样就更不好对付了。
  “很晚了,姑娘早些休息。”
  “谢谢教主关心。”你也该去睡了。她在心里嘟囔着。
  苏清羽侧耳倾听,屋外再无气息,目光在屏风上一扫,手掌起落之间,已将整个屏风击碎四下纷落,犹如下了一场烟雨。
  而就在这片纷落中她抖衣裹身,闪入床帷之内。
  经历太多的事告诉苏清羽,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耳朵听不到也不表示人就一定走了。
  江湖人若想活得长久,注定得多花心思,尤其是像她这种做了许多昧着良心的事的人,更要三思而后行。
  大哥常说祸害遗千年,有时候当祸害也是很不错的,至少长寿。
  屋外的司徒斗无声地笑了。这个女子很不一般,就算相貌普通了点,但个性挺值得花心思研究一下,为她无聊的生活增点情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白点很喜欢赖着她,这让苏清羽非常郁闷。
  一双鹰眼随时随地的注视着自己,那种感觉很难受,最难受的是她还不能把小白点怎么样,就算没有牠的主人做靠山,牠看起来也不好对付。
  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她右手托腮,眼睛不断地瞟着不远处梳理羽毛的鹰,神情颇耐人寻味。
  司琴、司画经过时分神看了一眼,随即相视而笑。
  从来不觉得小白点可爱,可是自从这位苏姑娘出现后,她们突然发现小白点竟然也可以这么可爱。
  被监视的苏清羽可一点儿都不觉得小白点可爱,她觉得这只鹰跟牠的主人一样变态,她只是来做客,牠用得着像防贼一样紧盯着她吗?
  况且,她会被迫留下来做客也是被牠牵累的。
  不可讳言,做客做到她这个地步也真是失败,更扯的是,她竟然不能想办法离开!
  为什么司徒斗是这次的任务对象?
  为什么小白点是司徒斗养的宠物?
  这几天来,她问了自己上百次,遗憾的是—无解!而她依然只能被困在这。
  “苏姑娘。”说曹躁曹躁到,她心里才想到某人,那个人就出现了。
  “教主。”坐在石桌旁的她起身,微笑打招呼。
  司徒斗回笑致意,随意地在桌边坐了下来。“怎么不四下走动走动,一个人待在院子里不闷吗?”
  苏清羽重新落坐,忍不住朝小白点瞟了一眼,抿唇道:“有小白点陪着不会太闷,而且这里恐怕也不方便让我四下走动吧。”万一她要是误踩陷阱或中毒,她相信他一定不会出手救她。
  “无妨,只要你不害怕,尽管四下随意逛逛。”司徒斗非常大方的说。
  闻言,苏清羽嘴角的笑僵了一下。他真是大方,大方到让她想动手扁人。
  “诚如教主所言,清羽确实对周围的安全不太放心,所以还是待在院子里就好。”
  “这些日子一直忘了问你。”他恍若漫不经心般地开口。
  “什么?”她微怔。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到处走走看看。”这话一半是事实。
  见司徒斗笑容一扬,她突然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他说:“既然你没有目的地,不妨就在这里多住些时日,”
  话声微顿,接着又道:“想长住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入我拜月教即可。”
  苏清羽马上头摇得像波浪鼓,诚惶诚恐的,婉转拒绝,“教主不用如此客气,我对入任何教派都没兴趣。”这人的爱好跟柳清岚还真有些相像,两人都拚命拉她入伙,当年她要是入了柳清岚的教派,如今再入邪教—自古正邪不两立,她岂不是得自己搞分裂?
  司徒斗神情微露遗憾叹道:“这真是太可惜了。”
  看他的表情,当下苏清羽就知道这绝对是最正确的决定。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再说教主治教有方,威名远播,自然会有他人前来投身入教。”
  “你对敝教颇多赞誉啊。”他意味深长地笑睨她一眼。
  虽说千穿万穿万屁不穿,可是,苏清羽很清楚拜月教在江湖中的名声之旺,气焰之嚣张,堪称目中无人。
  然而,这个时候她是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这个事实的,只能继续枉顾事实,歪曲下去,“是呀是呀,各人头上一片天,每个人看事物都不尽相同,至少我觉得贵教确实不错。”可以光明正大的干坏事,较之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私下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却又百般遮掩,就这点上,她还比较看得起邪教的人。
  司徒斗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整个人彷佛突然间柔和了下来,甚至她都感觉他的笑有了人气,不再是透着邪佞与不怀好意的诡异气质。
  “你这样的人不加入拜月教,真是敝教的损失。”司徒斗语气带了几丝的耐人寻味。
  “教主过誉了。”她心里暗忖:要真入了他们教,恐怕他们损失的会更多呢。
  正派的秘辛虽多,可邪教的未必就少,到时候,大哥再逼她挖出更多秘密,恐怕会很爇闹津采啊。
  司徒斗不再为难她,抬眼朝远处看了看,说:“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到山林间走动走动吧。”
  苏清羽蹙眉地看着他,很想问他她为什么得陪他走动?可是,她承认自己是“俗仔”,最后还是没敢问出来只敢婉转拒绝。
  “教主何不自己去?清羽相陪恐有不便。”
  “你就陪陪小白点,牠喜欢你。”
  苏清羽忍不住看了鹰一眼。牠哪里是喜欢她?明明就是看她好欺侮,以鸟压人罢了,她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且此行任务尚未完成,否则她一定想法子抓住牠拔光牠的毛,让牠光着膀子几个月。
  也许是她的目光过于陰毒,小白点彷佛感受到她的不善,立即扑拍着翅膀飞开了。
  司徒斗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嘴角不经意地微勾,起身,“走吧。”
  苏清羽看着他悠然走开的身影,莫名的感到嫉妒。这人活得还真惬意!
  由江湖上收集到的各路消息,总归而言,这人任性妄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如果在听风楼里也可以这样的话,今天就不必委屈万分地来调查他,早就天涯海角地各地去逍遥快活了。
  司徒斗悠闲地踱着步,心情很好地道:“你觉得这里的景色如何?”
  苏清羽放眼看去,满山苍翠,让人心情不由得为之舒畅,下意识地点头,“环境很美。”她将来退隐也一定要找这样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陶冶身心。
  “喜欢吗?”
  “喜欢。”
  “不如就留下来吧。”他不着痕迹地设陷阱让她往下跳。
  “不要。”她可没昏头,本能的拒绝。
  “哦?”他微侧身,“为什么?”
  “他乡再好终非故乡。”她的心里话是—这地方没有你绝对是个好地方,有了你这样的妖孽在,顿时就险恶万分了起来。
  “故乡?”司徒斗扭头看她,嘴角的笑透出几分诡异,“自古女子远嫁他乡比比皆是,姑娘也是如此吧?”
  苏清羽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至少不会嫁到这里来。”
  司徒斗愣了一下,而后转回头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第2章(1)
  他一定是故意的!
  在苏清羽第十次差点被林中的机关伤到时,十分肯定这件事。
  因为邀约她一起散步的司徒斗每次都悠闲立在一旁,欣赏她的手忙脚乱。
  是的,她每次都躲得狼狈不堪。
  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有时是致命的灾难,不过,苏清羽能在险恶的江期中安然度过这么多年,自有她的一套。
  “司徒教主。”怒视相向,此刻的她已经很难保持平静的心情。
  司徒斗云淡风轻地一笑,却恍若漫山遍地的鲜花般光彩夺目:“何事?”
  “这是何意?”刻意将她带到这机关遍布的林中,是想考验她保命的本事吗?
  相较于她的勃然大怒,司徒斗心情很好地四下观望了下,才慢条斯理地道:“这里的景色很不错啊。”
  苏清羽怒极反笑,咬牙道:“是呀,是很不错,要命的好看。”
  他轻笑一声:“有我在这里,若真要了你的命,那司徒斗也枉费称为拜月教主了!”
  你可以再更恶劣!
  苏清羽用目光表达了对他强烈的控诉与谴责。
  司徒斗对她的责难视若无睹,迳自道:“既然无事,我们继续走吧。”
  “我可以拒绝吗?”她不抱希望,仍开口询问。
  “不可以。”说完,他立刻朝前定去。
  就知道会这样。她无奈地拂掉裙角上刚刚因为闪避陷阱机关而沾到的泥尘草屑,随即跟了上去。
  突地一抹白影从空中飞掠而下,落在司徒斗伸出的手背上。
  苏清羽见他将信鸽脚上的纸条拿下展开,看完后在指间化为纸屑在风中飘散。
  她不知道纸上写了什么,但是感觉得出他似乎兴奋了起来。
  见他如此,她忍不住对纸条上的内容感到好奇。
  司徒斗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突然道:“想知道上面写什么吗?”
  苏清羽倒也老实大方的点头:“想。”
  “不告诉你”:恶劣的他,现在看起来有些幼稚。
  她低下头,此刻的感觉很复杂,一时很难用语言准确形容。
  司徒斗突然毫无预警地弯腰看她,顿时她脸上的神情全落入他眼中,他不禁微勾嘴角,声音中带了几丝难掩的笑意:“你的表情似乎告诉我,你对我很不满。”
  “教主误会了。”她只淡淡地回说,毫无解释的意思。
  司徒斗倏地凑近她,轻声低语:“是我误会了吗?”
  苏清羽本能的后退一步。他本就长了一张魅惑人心的脸,不刻意便已经很勾人了,若是刻意勾引,只怕鲜少有女人能逃过他的温柔陷阱,而她并不想落入陷阱!
  她退,他便进,两人的距离始终没能拉开,最后她的背抵着一棵大树树干,退无可退。
  “教主想说什么?”她只得硬着头皮发问。
  “我是老虎吗?”司徒斗淡笑望着她,既不再靠近也不远离,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三指,都能清楚感觉到彼此的气息。
  “教主说笑了。”老虎哪有他可怕,她可以打死一只虎,却无法轻易搞定他。
  “那你为什么怕我?”
  苏清羽心惊,但表面上仍维持镇定:“所谓男女授受不亲。”
  “咱们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
  她暗自叹气,这话被多少无耻男人用来冠冕堂皇地轻薄女子,她从小就非常的不认同,现在让她遇到一个,非常想对他表示鄙视之意。
  只不过,在考虑当下的处境之后,她明智的维持表面的淡定说:“我一直觉得,就算是江湖儿女,有些小节还是应该遵守一下,毕竟人言可畏。”
  闻言,司徒斗忍不住哈哈大笑,耳语般地道:“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苏清羽心下一紧,被他认为有趣绝对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通常让他感觉有趣的人和事下场往往很不幸。
  “我其实无趣得很。”她真的乏味得令人倒胃口,千万不要对她感兴趣啊!
  她在心底呐喊。
  司徒斗伸手撩起她鬓边一缯散落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轻笑:“苏清羽,你到苗疆来做什么?”
  “教主怎么忘了,我不是说过,只是到处走走看看,一时不慎误入贵教的吗?”
  “说的也是。”他倏地再贴近,几乎亲吻上她的唇。
  苏清羽吓了一跳,但在最后关头硬是制止自己想要出手的冲动。
  此时此刻,一动不如一静。
  静观其变的她,心头惴惴不安,犹如小鹿乱撞般莫名失序。
  司徒斗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犹如情人耳语般的笑道:“如果你换上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我一定亲下去。”
  苏清羽表情微僵,心头却松了口气。幸好她长得很平凡,阿弥陀佛。
  就在她放下心时,突然唇上一热,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已被人压制在大树上。
  待理智回笼,苏清羽这才痛恨地发现她被人轻薄了,被一个刚刚鄙视她相貌平凡的妖攀男人轻薄了!
  待男人退开,她捂着唇,一脸震惊加愤怒地瞪着他。
  司徒斗手扬着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一把摺扇:“其实闭上眼,味道很不错。”
  脸顿时有些扭曲,她好想挖个坑埋了他!
  “走,带你去看好风景。”:撂下话,他便迈步向前行。
  苏清羽死死地瞪着他的背,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不了,我觉得我该告辞了。”这个任务她决定回去扔回大哥脸上,由他自己来搞定这邪恶的男人。
  “啊,对了!”司徒斗倏地转身,轻松惬意的笑看着她:“我刚才好像有喂你吃千步蛊。”
  苏清羽脸色立时大变。
  蛊!他竟然给她下蛊!她怎么能忘记拜月教除了擅毒更擅下蛊呢?
  行走江湖果然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掉,刚刚她不过失神一下,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
  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时此刻,她有了深刻的体会。
  她握紧拳头恨声问:“千步蛊是什么?”
  司徒斗往回走,站到她跟前,口气轻缓地道:“服了千步蛊的人,不能离开下蛊的人千步之远,否则便会痛苦难当。”
  她气得发抖:“不知我几时得罪了教主?”
  “没有啊。”司徒斗心情很好地回答:“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罢了。”
  果然,让他认为有趣的人会很不幸!
  “解药。”:她咬牙索取。
  “我暂时不想给你。”他凛凛的拒绝。
  “教主打算留我到几时?”她压住心火,沉住气问。
  “这个啊……”他用扇顶顶着额角,微笑:“我也不知道。”
  苏清羽突然感觉有股寒意自脚底板窜起。她这下该怎么办?
  因为千步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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