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叶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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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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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兰后悔莫及:“这小子以前灰头垢面,真不知他想头还不小。”

  两人想了半夜,啥法子也拿不出来。许官吧,已是卸甲之人,好在天机算尽,没被揪斗,已属万幸。何况,这小子此时统领汇江大半壁江山,已自称王,根本打不动他的心。给钱?汇江人财物一多半都攥到他手里,才不稀罕。刁锋不由埋怨赖兰:“说啥也不该让赖梅露面。”

  赖兰也气晕了:“谁知这小子见饭就想吃。”

  苦无良策,刁锋无奈地:“不给他些甜头,还真不干哩,也怨咱,智者千里也有一失,只想骗他来,忘了这小子见只*都流口水。”说着,暗暗地想:“鲜活白嫩与自己一屋,都没机缘享用,岂能拱手让人?”他一百个不愿意。问赖兰:“要不,再从他手下选个将?”

  赖兰没好气地:“他是头儿,心狠手辣出了名,谁违了他的令,剥皮抽筋都干得出,哪个敢冒这险?何况,死鬼心明白,他达不到目的,不仅不按咱的鼓点跳,哪张狗脸,说不定翻脸不认人,现在,反正他控制着帽子工厂,把你揪去批斗也未可知。”

  刁锋听赖兰说的在理,王闯是只喂不熟的狼,惹恼了他,这痞子啥手段都使出来,不由长叹一声:“真是引狼入室!”气得牙痒痒的,脸都青了。

  赖兰不摸刁锋心病,还真感激对小妹厚爱与呵护,权衡再三,不无忧虑地:“这几年,他可是杀人越货刽子手,听说刑具室,看一眼都令人发怵,他想要的,你不给,只怕咱家也要大祸临头。”

  “那……”刁锋既恨又怕,呼吸都短促了。

  到是赖兰大方:“我看,给这家伙尝尝腥,小妹工作我来做,不然,几年心血,别说下步飞黄腾达,只怕招来血光之灾,于其鸡飞蛋打,不如给他个顺水人情。”说着,紧紧盯着气红了眼的刁锋:“说,以后咋报答我?”

  刁锋一万个舍不得,不觉泄露天机:“这么鲜嫩水灵个姑娘……”

  赖兰终有所悟,气得撞了他一膀子:“怎么,你也打起她的主意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为成全你的前程,才舍得把小妹抛出去,你要起了邪念,挂牌、批斗、关牛棚、(30)受酷刑,我烧高香祝贺。”

  刁锋忙自圆其说否定:“看说哪儿了, 她也是我的小妹呀……”

  赖兰不信任地斜了他眼:“你呦,眼眨眉毛动,肠子里几道弯弯,我都数得清,刚才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

  刁锋悻悻地:“以后你愿与谁来往,我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行吧?”

  赖兰心里一阵热乎,却嘴硬地:“放你娘狗屁,我警告你,过了这坎儿,不能再去追别的女人,能做到不?”

  刁锋脸一红:“看说的,我是那号人?”

  “你是啥人我清楚,要不是同在一条破船上。”赖兰一想起刁锋平日里追女人丑态,火就上来了:“我一张大字报能叫红卫兵把你烧成灰。”

  “我保证金盆洗手还不行吗?”刁锋知道在这事上愈争愈丑,要不是与赖青挖空心思,巧施暗计,学院他是最易受炮轰的人,早被批得体无完肤,是死是活难测,忙讨好地用实际行动,朝在*他的赖兰身上滚去。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赖兰本是个情种,又置虎狼之年,急迫的渴望,恨不得夜夜欢歌。

  两人人困马乏,喘息了阵,刁锋想:‘让王闯白白对赖梅得手,有种自已领地被别人侵占的敌意,这横刀夺爱,决不能善罢甘休,先利用他一时,再卸磨杀驴。情有迁异,缘有尽时,赖梅真要移情别恋,不再垂青自己,这不是拱手送人?’一条毒计在心里萌生。于是说:“让这么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太便宜这小子,抛出去只‘兔子’,总得逮住只‘狼’,叫他死心踏地为我所用,决不能让他只吃食不下蛋,为使他俯首贴耳,为我所用,我想……”

  赖兰一听,上去抱住刁锋亲了阵:“我的乖乖,姜还是老的辣,那一手若能成功,他敢不死心踏地听指挥?正象当地人说的,叫他朝东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不敢撵鸡,再不用低三下四孙子似的求他,追着老娘拍马屁还来不及哩。”

  刁锋满肚子醋无处发泄,见赖兰夸奖,不无讥讽地:“这也是当年家兄教导有方,小巫大巫罢了。”

  赖兰听了,生气地撞了下他的膀头:“别放你娘臭屁,那可是你自找的,别作践人。”

  两人东窗秘议中,刁锋在乳软肉香的狂爱中甜甜进入梦乡。

十二 美人计得逞,成太上皇 机关虽算尽,肖冰失踪 54
刁锋、赖兰东窗秘议,一夜定音。

  刁锋虽没长出高大魁梧人样儿,低矮园胖不说,显得十分猥琐,却长了心,一肚坏水,阴谋百出,有其兄必有其弟,经过历练,与赖青在这点上可说不分伯仲。

  赖兰呢,虽长了副好皮囊,却是条美女蛇,满肚毒汁,随时喷射。只要他想搞垮谁,使出浑身解数,不达目的决不善罢甘休。为了其兄和刁锋大目标,早深谙政治,清楚要刨倒姓刘的这棵根深叶茂广受人们拥戴的大树,必得剪除周围林子,医学院,在他们精心策划下,一个个被打倒,又踏上了一只脚。可汇江姓刘的党众甚广,有大批拥趸着,如不砍翻、挖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终是赖青、刁锋抢班夺权难以逾越屏障,甚至还得仰人鼻息,成阶下囚,亦未可知。为此,必须另辟蹊径。王闯不象其它头头,如鹅毛飞絮,无足轻重。至于陆文逊,向不轻易露面,赖青有言在先,不准招动此人,虽没挑明,从赖青对他的器重,不难看出,有他的战略部署,怕是一支备用毒箭,不到万不得己,决不让登台亮相。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别说抛出个小妹,就是她本人身子都在所不惜,只有不择手段,死死抓住王闯,让其卖命。用她三寸不烂之舌,口吐莲花般把王闯将来可成大器,必坐汇江头把交椅夸了番,逐渐引到那事上来,把赖梅说得小粉脸羞得无地自容。赖兰最后说:“姐也是为你好,能与他结百年合欢,也是你平生际遇,人常说,侯门深似海,到时姐去家见你,还真不容易进去呢。”

  一番鬼话,说得个涉世不深的赖梅浑身燥热,满脸羞红,低头不语。

  赖兰只怕她拒绝,显出语重心长的关爱:“将心比心,不要瞧他长得没模没样,男才女貌嘛,男人要的是本领、地位,你姐夫咋样?他要不是堂堂学院书记,姐能有今天?女为悦己者容,只要你长得讨男人爱,他当了皇帝老子,你就是太上皇,还不任你驱使?男人是车,女人是站,工作是车,单位是站,有了‘车’和‘站’,还不荣华富贵一生?话又说回来,姐给你说句肚子里话,咱爱的是他的地位、金钱,至于其它嘛,人渴了还讨碗水喝,遇有心上人,他能整天守住你?自己身上东西,还不由自己支配……”

  “姐,快别说了。”赖梅撒娇地叫了声,用手就去捂她的嘴,滚到她怀里,“吃吃”地羞笑不止。

  赖兰见她默许,一块石头落地。

  王闯走出刁锋家门,已是神魂颠倒,象喝醉了酒,东倒西歪,两眼发直,嘴流涎水,湿透前襟。几个付手遍寻不着,正象热锅上蚂蚁,怕他杀人太多,遭到暗算,见如此这般走来,虽略有放心,又个个吃惊,还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似傻了,只怕局势有异,齐惊愕地:“王司令,有新情况?”

  王闯才从桃花梦中惊醒:“不,没、没有。”

  “那你病了,还是受了伤?”众人清楚,文斗虽不是王闯强项,武攻可没说的,每每与对方打起来,把上衣一甩,左右开弓,冲锋在前,攻堡掠地,屡建“奇功”。正因如此,不少组织为免生灵涂炭,死伤无辜,或罢战,或消失,已少有组织匹敌,几经冲杀,血染汇江,人们已是谈“闯”色变,连刚懂事的孩子哭闹时,说声:“王闯来啦!”顿时吓得憋青了脸,光流泪不敢出声。

  王闯见众人眼巴巴、齐刷刷看他,忙就坡下驴:“我去世面上观察了下,真他妈还差点吃了枪子儿。”

  众头目虽为他捏着把汗,见毫发无损,才一个个长嘘了口气。

  其实,赖梅也和赖兰一样,情窦早开,自住进她家,趁赖兰不防,刁锋开始动手动脚,已自不禁,刁锋得寸进尺,搂抱亲吻,逗得她骨酥身软,春心萌动。只恨赖兰横在中间,象卫士般寸步不离,只能你钟我爱,似望着山上一泓清泉,想喝又上不去。

  听了赖兰转弯抹角暗示,虽觉那人象武大郎,正象赖兰说的,是汇江头面人物,反正黑馍、白馍,填到肚里都是馍,年轻轻的,能有这样个大官作夫婿,虽不封侯拜相,毕竟是个不小的官儿,昨天那双眼,就看出他垂涎三尺,将来还不由着自己?和赖兰想到了一块儿,有他当面首,凭自己模样儿,一个眼神能勾来一大群。故作娇羞状,装出半推半就默许下来。

  赖兰高兴、嫉妒之余,像自己又撞上了个英俊美男子,眼睁睁被他人抢去,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不知是股啥滋味。

  夫妇两准备停当,悄然走近王闯,**地:“王司令呀,小妹听说你这么个大司令,想取下你们造反派的经,也好回去学习,不知可有时间?”赖兰本是情场老手, 欲擒故纵,察颜观色。

  王闯自见了赖梅,如坐针毡,茶饭不思,长夜难眠,连他最过瘾的批斗会都懒得到场。正想找借口去趟,哪怕饱饱眼福,不想,竟找上门来,满嘴吐噜噜流涎水。‘看来,诚心虏得美人归,再不是梦想。’忙边用袖子擦嘴边说:“有时间,有时间,革命嘛,就得交流经验,互相学习。”

  赖兰见鱼儿上钩。“吃吃”地淫笑着:“只是,她大城市人爱干净,恕姐直言,你去洗个澡,换身新衣服,才能显出咱汇江司令气派。”

  王闯在这点上可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别人听不懂的暗语,他一点就明,做梦也没想到,好梦成真,满脸堆笑改口说:“谢谢大姐关照,小弟永世不忘大姐恩德。”

  当王闯急急去洗了个澡,翻遍屋里抄家来的箱箱柜柜,总算找出身粗短宽肥衣裳,正了下绿军帽,喘着粗气走进刁锋家时,赖兰虽见他洋不洋,土不土,不伦不类,滑稽可笑,还是喜滋滋地:“真不巧,我和老刁有件急事出去一趟,小妹就在屋里,你们慢慢谈。”

  王闯早纷乱杂沓期待着,猴急得抓耳挠腮,一听,真他娘机会难得。不知回答了句啥,朝屋里冲去。

  赖梅坐在沙发上,不胜娇媚,头半低半仰,脸且娇且羞,两眼脉脉含情,羞涩中蕴含着对男人的渴望,娇俏中漾溢着勾人魂魄眼神,妩媚地朝他一笑:“听说王司令手下有十万雄兵,这要在军队里,当上个将军了。”

  王闯心花怒放,血脉贲胀,厉兵秣马,如久未见鱼腥味馋猫,想迫不及待地进入极乐世界:“十万大军也抵不住你一个呀,我的美人儿!”边说,上去就抓住她葱白儿似手。

  赖梅曲意逢迎,醉眼朦胧勾引说:“眼下不也成了你的一员?”

  王闯一听,不能自己,口喘粗气,象头粗野蛮横的公牛,上去拙笨地将赖梅抱起,朝室内冲去。

  赖梅趁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伸嘴朝他送了个吻。

  这一勾一吻,只把个王闯急得燥热难耐,暴露出粗野本性,一撕二扯,把赖梅剥了个赤条条,三下五除二,把潜心挑来的衣服撕扯着扔到地下,因既急又猛,用力大,裤子连裆扯破,被子都顾不上盖,饿狗扑食冲去,疯狂地发泄着压抑已久的*。赖梅也极尽缱绻,春情迸发,不仅出于亢奋,更为有朝一日挤身倾目贵夫人行列宿愿而兴奋。

十二 美人计得逞,成太上皇 机关虽算尽,肖冰失踪 55
两人干柴烈火,滚作一团,互相翻滚嘶叫,王闯一番欲仙欲死*后,岂不知,刁锋早气破了肚皮,赖兰窃窃暗笑,交换了下眉眼,两人犹如狩猎的猎人,刁锋冷酷、阴冷地等着收网时刻,不仅抓住把柄利用他,进一步演变为“月黑风高”,暗藏杀机,构筑陷阱,以他为利器,磨刀霍霍,让他充当杀手,打倒自己一切对手。悄无声息站到床前,闪光灯一亮,将两个赤身*男女拍了下来。

  王闯满怀甜蜜地享受着他渴望已久的欲念,这一惊非同小可,抬头看时,刁锋夫妇阴着脸立在床头,似从天堂一下掉进地狱,浑身痉挛,吓得几乎昏厥。

  赖梅就势钻进被窝,王闯醒悟过来,寻找衣服时,见裤裆扯成两半儿,十分狼狈地穿上浑无*衣服,隐忍虚弱、颤惊惊走到客厅,“扑嗵”跪到刁锋夫妇面前。

  两人故意阴冷得装出十分生气的样儿,满脸似追悼会上肃穆神情,盯着跪在地上的王闯,一声儿不吭。

  这个号称十万大军统领往日威风一扫而空,低头蹶腚跪在地上,满脸冒着臭汗,浑身筛糠,偷眼盯了下二人,一个个铁青着脸,头“嗡”地阵响,差点晕倒。

  刁锋点烟吸了几口,终于开腔,疾言厉色:“王闯同志,你现在可是名满汇江,借交流造反经验,奸逼首都女学生,这荒唐行径,一旦宣扬出去,不仅身败名裂,几年征战,一切心血付东流不说,怕还会受到牢狱之苦吧?”

  王闯面色蜡黄,鸡啄米般边点头求饶道:“刁,刁书记,(已改称呼,刁锋几年没听到这样称讳,心里乐不可支)求,求你高抬贵手,我,我一定知恩图报,永,永远效忠你……”

  刁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狞笑,随之又严肃地:“赖梅不仅是我的小姨子,一个堂堂大学生,你该知道,她可是赖部长亲妹子,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传风过耳,那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赖梅一个大活人,难道不向他哥哭诉,让他知道,堂堂市府首长妹子,让人奸辱,会饶了你?”

  王闯鬼迷心窍,又是一惊,眼黑心跳,已无退路,赌咒发誓:“刁书记,我知道你是个心底宽厚的人,说啥也不能让赖部长知道,请转告首长,我王闯就是你们一条狗,披上血布衫,定要打出汇江这片天地,拼死把二位扶上宝座。”

  刁锋目的得逞,要恰到好处,是收弓时候,不能再往死道上挤,真要把他逼疯了,反为不妙。忙拉他坐到沙发上:“王司令既说到这份上,只好一口淡唾沫咽下,谁叫咱坐到一条船上,前勾后抹,至于小妹,让她姐多代你向她美言陪情,体谅一时冲动,铸成大错,设法不让她张扬出去。”

  几年来,王闯靠造反起家,目空一切,好象所有汇江人,都成了他的臣民,曾几何时,这样卑躬屈膝跪拜在他人脚下?刁锋既有种狐狸吃不到葡萄的酸楚,又喜不自胜。‘没想我一下成了太上皇!’马上变换口气:“这事暂不再提,隔墙有耳,咱们还是研究下水电局肖冰的事……”

  刁锋确是狡猾,他不给王闯摘掉金箍咒,王闯立功心切,手拍胸脯,大吹大擂:“刁书记放心,在汇江,还没攻不下的堡垒,摆不平的事儿,老子叫谁今夜死,他休想活到天明,我是个粗人,今后就全仗你和赖部长指挥。”

  王闯走出刁锋家门,心知钻进了圈套,踏上了陷阱,恨得牙咬得痒痒的,‘老子先收拾了姓刁的!’冷静一想,又泄了底气,‘他手里捏着自己活生生把柄,真要给抖出来,扬出去,不成汇江特大新闻?尤其赖青,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更难对付,想要谁的命,不动声色,就能让永远闭口,自己十万大军,也难抵他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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