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休了我吧- 第7部分

“当然要救，明义跟着王爷也不是为了名利，北恒安稳五十年了，皇上仁厚，以至朝臣###，这些事只有王爷来改变了，可王爷身份虽然尊贵，若不顾一切得罪朝臣太多，终究是祸非福，只有上位方能名正言顺，大刀阔斧，除旧换新，为我北恒重注生机。。。。。。”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话你不要再说，我当你是朋友是知己，所以对你从不隐瞒，我很庆幸出了皇宫，对那宫里我并无半点留恋你明白吗？若他们真的容不下我，我可以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做个山野之人。”宇文靖神色肃然，眼底闪过一丝疲累。

崇明义看着他微张了嘴，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在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道：“王爷既如此，刺杀原因也不必再追究了，平日里加强防卫小心些，静观其变便是，救灾除奸之类的事，王爷以后也不要出面了，都交给属下和欧阳漠去办吧。”

“嗯，辛苦你们了，我这伤就继续养下去吧。”

“王爷还是去宫里见见驾的好，皇上派人问过好些回了，王爷毕竟是成了亲的人，当初新伤在身，皇上才免了王爷带王妃入宫见驾，也未回门，但两月已过迟早还是要见的。”

“哼！丞相那副嘴脸看了就令人生厌，我就是不去相府，他又能耐我何。”

“王妃不过一介闺阁女子，总是无辜的，王爷何必。。。。。。”

“不必提她，她要怨就怨自己生成秦家的人，宫里过两日我会去一趟，其他事情你们看着办吧。”

“是，王爷也多考虑考虑明义之言，不为自己也为兄弟们，为黎民百姓想一想，这一损俱损的道理也不必明义多说吧。”崇明义婉言说完，轻轻退了出去。

宇文靖静坐不语，渐渐握紧了拳头，他宇文靖绝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人若非要犯他，也就别怪他无情！

想起秦无月，心中仍是厌恶，不过若要父皇安心，他还是要找时间带她入宫一趟，自幼在宫中长大，见多了貌美如花的蛇蝎美人，对于女人他的兴趣并不浓厚，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仙儿一直跟在他身边，因为她乖巧懂事，从来不会烦着他，若非要娶妻，自然非她莫属。

其他女人他从未想过，只感觉全是麻烦，要说若有什么女人能让他偶尔想起一下，那就是那次雪地遇刺时所遇上的那名女子吧，当日出城，自己心绪不佳，纵马而驰，与侍卫们分散，没想到遇上行刺，那名刺客的功夫确实厉害，他随大内禁卫首领苦练十年的功夫，也赢不了他，僵持许久勉强刺伤了他，自己也中了一刀。

漫天大雪阻了刺客的追踪，他才能逃到那处破庙吧，只因被刺太过突然，他也未细想那女子为何流落破庙，应该将她带回府的，只时当时不敢轻信陌生人，所以并未交待黑三留意她的去向。

连容貌也未能看清呢，只是一想起来，那少女胸前的柔软还有清香却总会萦绕在心头，引来一阵阵莫名的悸动。


030　原来是他

淅淅沥沥，细雨缠绵了一夜。

清晨，仍有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

秦无月立在屋檐下，心绪并不因着下雨而郁结，昨日有雨未能回去已打发人回别院问过，娘亲身体挺好，这让她放了些心，只要娘亲无事，她在这王府能过这样清静的日子也算不错了，没必要整日苦着脸让唯一关心自己的青儿难受。

日子总要过下去不是吗？她淡然一笑，雨幕中传来了青儿一惊一乍的声音。

“小姐，这天还冷着呢，大清早的，您怎么不披件披风就站在这屋檐下吹风呢。”青儿一手撑伞一手怀抱着食盒快步走了回来，半是担心半是埋怨地嚷道。

“你小姐我哪就这么娇气呢，我的身体好着呢，别担心，今日有什么吃的，我倒是有些饿了。”她可是习武之人，身体一向健康得很，不过青儿并不知道，她只能找话岔开来。

青儿一听果然忘了披风的事，放下伞抱着食盒边进屋边取边道：“当然是会饿的了，昨儿晚上就吃了那么点东西，今日我央了黄嬷嬷，有小姐爱吃的小米粥、玉米馒头，另外还有个煎蛋呢，我一路小跑回来的，应该还热着，小姐快进来吃吧。”

“你也不听话是不是，这下着雨，路又湿滑的很，哪里就那么急了，以后可别跑了，摔着了可怎么好。”秦无月抓了她的话嗔怪道。

青儿吐了一下舌头，刚刚也是说顺了口，怎么就说了小跑呢，突然又想起个事来马上惊叫道：“唉呀，差点忘了大事，刚刚快到门口时碰上了刘总管，说是王爷让小姐您准备一下，一会儿要进宫见驾呢。”

“入宫见驾？”秦无月也吃了一惊，放下了刚刚拿起来的勺子。

“是啊，小姐您快点吃吧，吃完还得换衣服打扮呢，这进宫，进宫要准备些什么呀……”想着皇宫，小丫头紧张起来，在屋里团团转开了。

嫁的既是王爷，这皇帝肯定是要见的，她并不知宇文靖为何拖了这么久才要进宫，不过也好在过了这么些日子，不然她还真不知会如何，若放在最初，见着皇帝老儿，她说不定是一脸的怨恨，现下，她也看淡了，怨皇上也没什么用。

只是该如何面对宇文靖呢？她也来不及细想，就被青儿火急火燎地催着换衣服梳妆打扮起来了。

毕竟是新娘子入宫，终是要舍了自个儿一向喜欢的素净颜色穿了件符合身份的玫红宫装，高高挽起的妇人发髻上也插上了两枝金玉镶珠的步摇，青儿还不依不饶地给她上了一层薄妆，看镜中人脸色白晰透红，眼如烟波眉如黛，瑶鼻红唇，倒也有了几分新人的喜气和富贵。

只是这雨还未停呢，怎么就选这么个日子进宫呢，宇文靖肯定没那么好心让人到这偏院门口来接她吧，想着自个儿要这样隆重打扮着穿上木伎走去王府大门口，秦无月只能苦笑。

她如今这挂名的身份还不如以前在皇甫家做丫环自在了，皇甫玉。。。。。他怎么样了呢？

想起皇甫玉，秦无月神色再次黯然，直到走至府门口，看到那个神色冷峻的男子，她才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就是宇文靖？无月心中谔然，洞房夜隔着红盖头没能看到他的模样，那日在湖边也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本已觉得面熟，着实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那夜庙中所遇的受伤男子，只不过看他的神色似乎一点也没认出她来。

“进宫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吧？闭紧嘴巴少说话，也别哭丧着脸象受了多少欺负的受气包似的。”小心翼翼地刚坐上马车，便听见宇文靖冷冷地吩咐道。


031　斗胆进言

因着连绵的细雨，沿路并无什么行人。

马车走得十分平稳，车轮压过地面传来节奏均匀的咕噜声，紧随在侧侍卫们的马蹄似乎也是固定的节奏，车外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车内则更是沉寂。

宇文靖闭目端坐着，俊面紧绷，秦无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确实是他没错，看他表情虽然不悦，气色却也不差，也有两个来月了，想必那伤已经好全了。

这样想来，他们成亲那日离他受伤不过三日，想来是带着伤行礼的，他为何不借受伤来拖延亲事呢？

她不知道当时宇文靖一心以为是皇后派人下手，因此并不想让皇上知道他被刺的事情，直到后来再次遇刺，且有外人在，才无法隐瞒了。

看他眉头深锁，想必也不愿入宫，只是不知是他本来就不喜入宫，还是因为和她一起，秦无月心中又叹，这世上，被亲情所缚的应不止她一个吧，只是为何她定要沦为命运的牺牲品呢？

若是他厌恶她，不愿与她成亲的话，那是否能和她达成协议，在外，她陪他作戏，在府里，她不去烦他，等过几年，娘亲去了，他便放她自由是不是可行？

想到此处，秦无月笑了，她怎么早没想到呢？以前听这宇文靖的声名并不坏，应该会讲道理吧，何况他有心爱之人，这协议应于他无损。

越想越觉得不错，秦无月心中豁然开朗，脸上便露出了兴奋欣喜的笑容。

宇文靖感觉到她的注视睁开眼时正好看到她灿烂甜美的笑容，不由得愣住了，这女人为何能笑得如此开心，明媚大眼中透出的喜悦显示这笑容绝不是装出来的。

心中突然十分郁抑，凭什么就他一个难受，于是脱口而出的话便无情之极：“谁准许你笑得如此白痴的，坐过一边，别总盯着本王，是丞相教你象烟花女子一般看男人看得傻笑的么？”

秦无月难得的一点愉悦被他瞬间泼灭，本来气极，想想跟他吵架并无益处，因此强忍下来怒极反笑道：“无月自问并未得罪过王爷，你若厌恶丞相的话，这一点我倒是与你一样的，王爷不愿娶我，我也未尝愿意高攀。”

“是么？那你。。。。。。”宇文靖听秦无月语气清朗，神色平静地说并不愿嫁他，心中莫名的有些不爽，忽略掉心头不快，冷笑道：“可惜你爹刻意奉承，才让父皇指下了这门婚事。”

秦无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皇上赐婚，连王爷也不敢抗旨，何况无月，不过无月若不是为了娘亲，只怕是宁愿抗旨也不会嫁入王府的，事到如今，王爷受了委屈，无月也不痛快，听闻王爷英明神武，应是明理之人，不防与无月做个交易如何？”

宇文靖心中一惊，细看了秦无月一眼，这丫头虚岁不过十六，没想到这样沉着，本来并不觉得她有什么权利跟他谈条件的，却又忍不住想听一听她的想法，因此沉声道：“什么交易？本王可不觉得你我有什么交易好谈。”

“请王爷恕罪，无月确无资格与王爷谈条件，只是王爷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是以无月便斗胆相求了。”

想着宇文靖高高在上、喜怒不定的态度，想要协议可行，秦无月只能按下情绪，放低了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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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达成协议

“无月娘亲病重，宫中御医已经断言至多还有两年时间，因此无月恳请王爷，只要无月娘亲去了，王爷，您就可以休了无月。。。。。。”

“休了你？”宇文靖冷冷地打断了秦无月的话，“这是皇上亲赐的婚事，你又是丞相之女，若能休了你，又何必娶你！”

“能的，王爷，你我。。。。。。你我并无。。。。。。并无夫妻之实。”秦无月吐吐吞吞地说完这一句，面色绯红，毕竟是小女儿家，今日说出这番话也是鼓足了勇气，放手一搏的，既认出了他，她看得出宇文靖绝不是愿意欠人人情之人，如若他生气或不答应，她说出破庙之事平怒应是有余的。

因此她继续道：“两年后，王爷可用无月无子为由休离，若还不足，可加上善妒之类，无子已是大过，即使是皇上也能理解的，丞相那边王爷不需理会，过上两年仙妃想必已涎下孩儿，扶正也是名正言顺。。。。。。”

“你想得倒是周全。”宇文靖轻哼了一声，虽从一开始就厌恶秦家，但听她似乎也一心想着离开，心头仍是有些不悦，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已经被迫成亲，也只能这样了，她愿意配合当能省却许多麻烦，对父皇，对仙儿都有了交待。

“王爷只要允诺能休了无月，有什么需要无月做的，尽可以提出来，无月自当全力配合王爷。”秦无月见他神色犹豫，急急地道。

宇文靖直直地盯着秦无月看了片刻才缓缓道：“如此甚好，没想到秦成岭能教出你这样的女儿，倒是不简单，我可以答应你，等你娘亲过世后便休了你，这期间，宫里若有召见，你便陪同，其余时候你要如之前一般安份守已待在王府里，不得有任何举动惹仙儿不快，若让本王知道你说一套做一套的话，本王绝不轻饶明白吗？”

“谢王爷！”没想到这么顺利，不用提及破庙之事他便应承了，秦无月十分高兴，得了他的保证，那她留在王府安安静静地待上两年或者三年也无防了。

至于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吧，能恢复自由便有盼头，那和皇甫玉便有相聚之日，哪怕到时候只能隐姓埋名跟在公子身边也是好的。

“你很开心么？你有意中人？”宇文靖忍不住问道，不理会心里那些莫名的感觉。

秦无月对他的语气有些惊讶，正想回答，外面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已经到了中宫。

宇文靖迅速收敛了心绪恢复了冷漠道：“一会儿见过了父皇还要去见母后，也就是皇后娘娘，你谨慎些，别让人挑出刺来。”

“臣妾明白。”无月回道，她本就聪明，虽然嫁前并未理会前来教习礼仪的嬷嬷，但于宫庭基本礼仪还是知道的。

宇文靖也不再言语，默默地下了车，并等秦无月下车后，两人并肩而行。

雨已经停了，两人表情都十分平静，容貌相当，在宫中人看来倒是十分相衬的一双壁人。


033　宫庭叙话

明英殿，华丽庄严，异香缭绕。

气氛还算柔和，太监通报之后，秦无月紧随着宇文靖进殿行礼。

上座传来爽朗的笑声，看来龙心甚悦。

“起来起来，自家人不必拘礼，快快赐座。”

两人谢恩落座，皇上继续关切地问道：“靖儿，你的伤好全了没？朕让刘公公准备了些药材补品，待会带回去好好补补，如今大婚了，月儿你得好生照看着靖儿明白吗？”

“谢父皇！”

“儿臣明白。”

两人一致恭谨回话，且互看了一眼，皇上还以为二人默契十足，十分高兴，又赏赐了秦无月一堆珠宝玉器，留话让二人先去晋见皇后，并留在宫里用膳。

偷偷打量了一眼，见皇上不过五十出头，白面清硕，五官和宇文靖倒有六七分相似，身体气色都不错，目光慈爱极平易亲和，秦无月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松懈了一些。

见过皇帝，二人又一同前去栖凤宫，见无月神色放松，宇文靖表情不明地道：“皇后娘娘不比父皇仁和，一会儿我见过后会回议事殿和父皇商量些事情，你自己言辞注意些，别给我丢人。”

秦无月点头，虽然他话说得不中听，本意还是在提点她，因此她不会计较。

栖凤宫雍容富贵，比起皇上住的明英犹过有余，虽是初春，园中却是绿意盎然，还有些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正艳，有雨露点点，更显娇艳欲滴，沿路宫人极多，见着他们都躬身见礼。

一进正厅，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秦无月仔细嗅了嗅，却也分辨不出是何种香料，五六个锦衣宫女站成一列盈盈行礼，高呼，“见过勤王、王妃！”

宇文靖只微微点头，神色较之先前更加谨慎了几分，无月也赶紧收敛心神，专心迎向那端坐在软座之上的华丽贵妇人，南宫皇后保养极佳，皮肤白晰看起来如同三十几许的丽人，只不过那眼神却有掩饰不住的凌利。

见着他们，面上倒是带着笑容，却只在唇边，未及眼底。

“靖儿你也许久未入宫了吧，你哥哥前几日还念叨着你呢。”

“是，儿臣一会儿就去看望皇兄。”宇文靖眼眸微垂，十分恭顺。

皇后娘娘略看了他一眼就将眼神转到了秦无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道：“没想到秦丞相还有这样出挑的女儿，和靖儿到也般配，苏嬷嬷，请赏。”

秦无月连忙谢恩，抬头迅速看了皇后一眼，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心中一惊，连忙垂下了眼帘，听说宇文靖的生母仙逝得早，他自幼是皇后宫里养大的，但看这情形，似乎并无亲厚。

果然才待了片刻，宇文靖就称要去看望太子，先行了一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