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9月,当年被救的飞虎队员泰德来到了中国。他忘不了那段难忘的往事,忘不了中国人民的救命之恩。
在九江,他见到了我的母亲和当年的翻译陈焕文先生的夫人,紧紧握住她们的手不停地摇着说:“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中国人民给的。”母亲说:“感谢你从美国来看我。”母亲向泰德谈起当年领着一帮人日夜赶制圆领衫的情景及送给他们点心时在一旁嘟着嘴的我时,泰德连连说:“你的儿子,那个聪明勇敢的小男孩在哪,我要见见他。”说着又拿出了他一直珍藏的大圆口布鞋和一直珍藏的我父亲给他们的题词,诉说着对中国人民的深情厚谊和思念。回国时他向母亲要了我的地址。
泰德先生于1990年再次来到中国时,我赶到了九江见到了他。他很健谈,话题一直不离那段难忘的岁月,我们一家人在宾馆陪了泰德一下午。当我那4岁的外甥过去给了他一个亲吻后,他乐得哈哈大笑,说这是他一生中最愉快、最开心的一天。
泰德访华表达了他对中国人民承受的痛苦和巨大牺牲的崇敬感激之情。他的访问,得到了九江有关部门和领导的热情接待,《人民日报》等新闻媒体都进行了报道,九江市政府还安排他在九江师专给外语系的师生作演讲。
(张劲:营救美国飞行员的星子县县长张国猷之子;江西应用技术职业学院高级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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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救美国飞行员(2)
(本文照片由张劲提供)
五老峰下大寨田
文/余忠民
目睹摄于20世纪70年代初的老照片——“五里洲大寨田”,不禁想起1964年毛泽东向全国发出的“农业学大寨”的号召。在那个向往“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的历史时期,营造大寨田,对于缓解当时中国农村半饥半饱的粮食紧缺,曾发挥过某种作用。庐山五老峰下的这片大寨田,就是当年农业学大寨的一个缩影。
在五里洲大寨田诞生之前,当地有一首民谣:“五里洲,洲五里,砂子壳,石头底,一发山洪成大灾,三天无水枯到底。”这正是昔日五里洲乱石岗的真实写照。但作为风景名胜区庐山,千百年来一直保持着泉流穿乱石、辉映五老峰的自然生态,也算是一种野趣。
地处庐山南麓、鄱阳湖畔的东风人民公社,山高水冷,人多田少,粮食生产一直徘徊不前,年年靠吃国家返销粮过日子。1974年春到1975年冬,公社领导班子成员怀着苦干加实干,改变旧面貌,造田多打粮的良好愿望,带领着1万多农民向五里洲进发,旨在向乱石滩要粮。
改造五里洲,建设“大寨田”的整个工程,分三个阶段进行。第一步,测量规划,制订方案。公社领导带领着农技人员和能工巧匠,踏遍整个荒洲,根据地形地貌的不同特征,规划出了呈长方形的128块,总面积为620亩的造田蓝图。第二步,垒石作埂,造出田型。每天4000多名男女老少,年长的60多岁,年幼的十六七岁,靠着肩抬,凭着手搬,搬动石方18万多立方米,构建了300多条整齐划一、阡陌纵横的石田埂,筑实了600多亩面积的田基,初步形成了五里洲农田的框架。第三步,修建水渠,移土填田。在以石头为基底的农田框架上移土填田,是一项艰苦而又浩大的工程。为了达到先在田基上夯实30公分厚的底土层,然后再铺上40公分厚的松土层的要求,公社农民从远离五里洲七八里的鄱阳湖边,用肩挑,用板车推,用拖拉机、汽车运,移来了40万立方米的泥土。这样,一块块整整齐齐的农田展现在人们的眼前。为解决农田水利灌溉的大事,又在三叠泉下游河涧用石头筑起了长3000米、深米、宽40米的引水渠,引石牛山水库的水进入每块农田的排水沟。
改造好的五里洲农田,种上了水稻,也有点收成。作为当年五里洲大寨田建设副总指挥,我每次重游故地,仰望酷似五个历史老人俯视大千的五老峰,探看峰下的大寨田重温旧事,有温馨也有苦涩。当年的造田精神固然可佳,但得失和此举的科学性如何?恐怕还得尊重历史的审视。
(余忠民:当年为东风人民公社办公室主任兼五里洲大寨田建设指挥部副总指挥,现任庐山管理局财政处处长)
(本文照片大部分由钟连生拍摄,部分由熊元生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