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压力，却也……渐渐体现出了一种大量失血后的苍白与乏力。
……
华夏帝国后方的工厂中，已是渐渐充斥着老人、女人、与孩子。青壮乃至中年男人们被一批批经过简单训练后，不断送往前线。成为前线的魔装兵员，魔战们更是从老到幼被搜刮一空，尽数填入魔战军团。
然而，大凌河却仿佛象个吞噬生命的无底之洞。一批一批的战士们被送往了前线。但在那里，华夏帝国却始终只能维持着略逊于对面的兵力，勉力支撑着大凌河防线。更一次又一次，向对岸发起了不得不发起、又徒劳的……进攻。
而大凌河里。更是已流淌着……无数的血。
从魔装士兵，到魔战士，再到军官。再到将军，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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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凌城西南，前敌总指挥部，地下指挥中心。
“荒唐！荒唐至极！”一个无比恼怒的声音正在那里响起。
“杨国公，您消消气，消消气。”一个青年的声音也是紧随其后，却是安慰道。
“我还怎么消气？啊？你说说要我怎么消气？前线的军队都换了一茬了，说是极北军团与禁卫军团，其实呢？是极北军团与禁卫军团的残部，加帝国内陆各大军团乃至他们预备役的大杂烩。军队重编都重编了三次了！”
杨琦在地下指挥中心的一间大厅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我们不用蛮族打过来了，自己就把自己打没了！现在帝国的举国兵力都基本集中在了前线，而前线兵力也到了极其危险的临界点。他们却还盼着我们进攻！”
……
“帝国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多少好儿郎为了配合他们，牺牲在那条该死的河里了？”
“而他们呢？开始是一退再退，现在戴高乐那个蠢货总算知道放权给那两个更聪明的小家伙了，战线总算稳住了，西边总算也该有点起色了吧？结果呢，三次会战，三次嚷嚷着取得了多少多少辉煌大胜，却其实是丝毫不得寸进。”
他用力地将手中的手套甩在了沙盘上，已是愤愤地说道。
“没办法啊，蛮族已经占据了整个西大陆加南大陆北部，继续僵持下去，让蛮族得以喘息并蓄积力量，他们再次发起攻势之日，就是人类彻底覆亡之始。”
无奈苦笑看着他的青年却是说道。
“那也不能尽指望着我们进攻啊，我们还剩多少人？对面蛮族又还有多少人？我们还得主动进攻，这么耗下去，等他们那边取得突破了，我们也早死光了！”
杨琦愤怒地说道。
……
“他们也只是要我们牵制……”
青年低低地说了声，却是引起了杨老国公更大的怒火。
“牵制？说得好听，不进攻你站那里蛮族就怕了？就不敢往西边增援了？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我们用人命去为他们换取更大胜机，可我们还有人命换吗？他们的兵力始终占优势，就不能自己想办法？”
“节节败退的时候需要我们牵制，稳住阵线了也需要我们牵制，现在知道以前输太多了，这么僵持下去要玩完，急眼了要反攻了，还是需要我们牵制！”
“可我们以弱攻强牵制了这么久了，还怎么牵制？他们拉的屎，尽要帝国来擦屁股。但帝国tm已经血都快流光了，没纸擦了！自己的屁股都快擦不干净了！”
杨琦一路愤怒地咆哮道。
……
“他们虽然兵力始终占优，但对面也始终有隆尔。他们希望我们牵制，也是希望能再增加点胜算，哪怕是一点点，都有可能取得突破。我们确实也不能这么耗下去了，老国公，全线战局一盘棋，我们这边以弱击强，又失血太甚。是不可能取得突破了。他们那边再这么半死不活，这场战争就麻烦了。”
青年还是苦笑着细细解释。
“隆尔就是神？他们不是也崛起了两位天才将领吗？以优势兵力碾压过去总会吧？”
杨琦总算稍稍冷静了下来，愤愤地说道。
……
“我的国公老大人，战争可不是魔战单挑，不是我星耀就必然碾压你苍穹，我十个人就必然打得赢你八个人的事。”
青年满脸无奈。
“问题是我们已经在用八个打十个，还打了无数次了！他们用十个打八个，却还总希望着我们从他们对面那八个里再拖走一个——就算是十头猪，拱这么久也该把对面拱翻了吧？”
杨琦顿时又愤怒了起来。却是一连串地说道。
“总之我不同意，他们爱干嘛干嘛，想要我们再次进攻，休想！”
“要不是有那位殿下。我们还进攻？能守住就谢天谢地了！”
……
“就是因为有那位殿下，盟军才认为我们还有余力。”青年再次苦笑。
“就是因为他们这个想法，我才说荒唐！真当那位殿下是神吗？就算是神，这么打下去也要被对面活活磨死。”
杨琦满脸怒火。
“说起来……真遗憾啊。本来第四次会战是最好的机会，却功败垂成……”
青年的目光却是垂了下去，他忽然幽幽说道。
“是的。殿下。但那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谁知道那位殿下会在第四次会战中突然出现在军中，还这么……神奇？”
“而现在，我们已错过机会了，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是，现在该怎么办？真应盟军的请求，再次发起第七次会战么？我们已经远远超出自己能承受的极限了！”
“我们之所以还能支撑，一是因为我华夏好男儿的不屈之血，二是因为我们幸运地拥有了那位殿下！但我们的血已快流尽了，那位殿下也不是神，没保护好甚至能被一个魔战轻易要了命。”
杨琦也是叹息了一声，却是缓缓再次重申道。
……
“好吧好吧，老国公，我们先不讨论这个了。”
帝国三皇子、前敌总指挥部参谋次长夏天终于结束了他今天一直以来的苦笑，亦结束了与前敌总司令长官杨琦讨论了一上午的话题。
“反正他们也在过来的飞机上了，等他们来了，我们再好好商量着看吧？”
“对了，长官，我中午出去有点事，还请批准。”
他忽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是正色道。
“兵凶战危的，虽然现在前线又短暂平静了下来，但蛮族暗刺可一直猖獗得很，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杨琦顿时看了看他，却是犹豫说道。
……
“我去看看那位殿下。”
夏天微笑道。
“需要我陪你去吗？”
杨琦顿时满脸了然的神色，他想了想，却是问道。
“不用了，我叫上唐将军就好。蛮族恨那位殿下入骨，没得手前，暂时还不会有很大心思打我这个参谋次长什么主意的。”
夏天耸了耸肩。
“也好，反正现在也是大战后的休整期，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紧急军情……那你去吧。”
杨琦沉吟着，却是向夏天挥了挥手。（未完待续。。）
第二章：探望与祭奠
大凌城南郊。
虽是早春，但大凌城依然在纷纷扬扬地下着雪。除了一条似乎被偶尔经过的车轮碾过，还能看出少许褐色土地颜色的大道外，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片洁白中清冷而沉默。
此时的雪原中，却有几辆灰白迷彩色的军车正在大道上疾驰着。居中靠前的一辆军车里，一名一身戎装的二十七八岁青年将军正紧皱着眉头。
肩头闪闪发光、没有漩涡的金星表示这是一位魔装中将，但在他的身侧，却赫然坐着一位魔战上将。
而与魔战上将肃然的坐姿相比，青年的坐姿却显得很是随意——仿佛他才军衔更高似的。这奇特的一幕，让人看起来颇有些诡异之感。
……
此时，青年双手的食指不住地在膝盖上下意识地点着，嘴里亦是不住喃喃着什么，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问题。
“殿下，我们这究竟是去哪里？”
在他的身前，一名副官模样的驾驶员正回头好奇问道。
青年似乎被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显得有点恼火，他狠狠地瞪了副官一眼。
“宋维，第一，即使你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夏氏家臣。但在军中，也请叫我将军、长官，而不是殿下。”
“第二，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不该问的就别问。呆会到地方后，你就和唐将军在外面车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他淡淡说道。
“可是殿……长官，您的安全……”
副官顿时疑惑地说道。
“放心，那地方，恐怕是比帝都皇宫都要安全的所在了。”
青年却是奇特笑了笑，再没有答话，他似乎又陷入沉思了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沉沉停下的车队与几声突兀的叱喝吵闹再此打断了青年的思索。抬头一望。驾驶室的门却已经打开了，宋维似乎已下了车，去前面交涉去了。
“口令？”无比戒备的声音响起。
“激流，回令？”宋维的回应亦是依稀传入了青年的耳膜。
“冰霜！来者何人？立即下车接受检查，并通报你的身份、来意！”戒备声似乎有些剑拔弩张，语气中满是不善。
“这位兄弟你好，这是帝国三皇子、大凌河前敌总指挥部参谋次长夏天将军的车队。”宋维却是表露了身份。
“我不管是谁，总之到了这里，必须接受身份检查！”戒备声喝道。
“混蛋，你们是哪个部分的？禁卫军团？身为皇室亲卫。敢对皇室如此不敬？”宋维顿时有些恼火，他沉沉喝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哪个部分，只需要让我们知道你是哪个部分，来干什么的就行了。”戒备声冷冷地说道。
……
青年一怔，却是低低向身边的魔战上将嘱咐了几句，推开门下了车。
没走几步，就发现车队已停在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小小庄园前，大门处，自己的副官却正和一名禁卫军官冷冷对峙。
他急步走了上去。却是拉开了宋维。
“你好，我是夏天，我来探望殿下的。”
他微笑说道。
禁卫军官看了夏天几眼，他沉沉点了点头。从身后的士兵手中接过了一个古怪的仪器。
只见他在仪器上按了几下后，又将仪器对准了夏天。光晕闪过，仪器已是发出一道奇特光芒扫向了夏天的头部，宋维顿时大急。却被夏天死死拉住了。
……
“灵魂波检测通过，身份验证通过，帝国三皇子、大凌河前敌总指挥部参谋次长夏天。安全级别七。允许进入。”
仪器闪烁几下后，已是发出了几声模拟的人声。
满脸戒备的禁卫军官顿时似乎松了口气。
“职责在身，请恕下官失礼。殿下，只是您需要进入吗？那请进。”
他向夏天补了个军礼，却是沉声说道。
夏天微笑还礼：“少校，你是尽忠职守，有何失礼？帝国正因您的忠诚守卫而坚不可摧。”
“殿下还在……”
他想了想，却又是探询问道。
……
“是的，整个上午了，一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人看着真担心。”
军官叹了口气，他低低说道：“您是来看望殿下的吗？请跟我来。”
他示意夏天跟上，已是大踏步的朝庄园内走去。
夏天微微一笑，亦是大踏步跟了上去，只留下宋维在原地莫名其妙地喃喃。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皇帝陛下的行在也不用戒备如此森严吧……也没听说陛下离开了帝都啊……这到底是哪里？还有，那个殿下是谁？让我们殿下喊殿下？怎么可——”
他猛然一惊，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却陡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该死，我真不该这么卤莽的……”
他懊悔地喃喃道，却是低头想了想，迅速回到了车上，肃然等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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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中，少校在前面默默地领着路，夏天亦是在他的身后默默随行。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当一座门楼突兀出现在夏天的眼前不远处时，少校停住了脚步，他向里虚引了引，又向夏天行了个军礼，却是无声地退开了。
夏天抬眼望了望门楼。
“极北谢氏家墓”的几个大字正在门楼上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夏天楞了会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最终，他却是奇特地叹了口气，已是抬脚轻轻走入。
……
“警报，内卫警戒线十一点钟方向百米处，未知灵魂波接近。”
当夏天走过一个写着“极北谢氏首代家主，帝国雍王谢羽飞之墓”的墓碑时，低低的人工话语响声在夏天前方突兀响起，随之，连绵不绝的峥然拔剑声亦随之猛然响起。
夏天停下了脚步，他抬眼看去。雪地中、松柏树从里。已是纷纷冒出了无数个持剑身影。他们无比警惕地向夏天这边望了过来，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全身着甲的大地魔战，有几个看起来甚至似乎是大地以上。
他们有几个拿着魔能对讲机，又有几个捏着一个小小的黑盒子，大拇指无比警惕地按在黑盒子上的一个红色按钮上，仿佛随时准备按响它。
“警报解除，灵魂波来源人物——帝国三皇子、大凌河前敌总指挥部参谋次长夏天。”
人工话声再次响起。
……
嘘气声此起彼伏，刷刷几声轻响中，人们纷纷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魔战少将样子的人却是没有隐蔽。向夏天走了过来。
“殿……长官，您好。”他向夏天行了个礼，低低说道。
“尚将军，你好。”夏天微笑还礼。
“长官，请恕我们职责在身，不能迎接，亦不能陪同。如果您找殿下有事，可以自己进去。”魔战少将虚引一引，恭敬说道。
“你们做得很好。”
夏天沉沉点了点头：“在殿下出行期间。没有大军重重卫护，亦没有星耀在侧，最容易被刺杀，一定要时刻保持警觉——我们不能允许再次出现蛮族暗刺刺杀殿下的事情发生。我们更要知道。殿下只是个魔能士，随便一小队潜入的魔战都可能将之杀害，明白了吗？”
他低声殷殷叮嘱道。
……
“是的长官，帝国魔能研究总院最近研发的灵魂波警报器很好用。现在。任何人想接近殿下，都必须经过外卫的灵魂波检查仪与我们内卫的灵魂波警报器双重识别——这次，蛮族暗刺派再多再厉害。恐怕也别想接近殿下了。”
“蛮族暗刺的隐身固然可以隐去身形，更是可以收敛气息，让人直到他们无比接近后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