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烈闻言已是满脸赞叹之sè,正yù拍掌,却忽然心中一动,已是楞楞地看向了谢云——
jīng妙的语言陷阱、环环相扣的yīn谋、未虑胜先虑败,先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的缜密心思……
这……真的是我那个懵懂稚嫩的云弟?那个被我们利用来利用去,尚不自知的云弟?
他忽然满脸苍白地想道。
谢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已是又淡淡开口说道:“烈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只要你我有共同利益在,你又害怕什么?难道你希望我是那种谢宁所言的……猪队友吗?”
郭烈猛地一颤!
他果然知道!就连那谢宁在那次婚礼上说的话,他都一清二楚!
只见谢云笑了笑:“烈哥,放宽心,好吗?别担心我怪母亲和你利用我。我这人,一度怀疑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能配得上我的女孩子。但yīn错阳差之下,你们竟是让我遇到了她。”
“所以,至少,你们让我遇到了我真正心动的女孩子。有这样的好事,我还真想让你多利用几次呢。反正,你和母亲,也总不会害我不是?既然如此,我顺水推舟,也就是题中应有之事了,对不对?”
“我本来还不想说出去的,坐享其成,多开心的事啊。但今天我那便宜兄长竟是隐隐将之点出来了,得,瞒也瞒不住了。”谢云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是自然,其实也不需瞒着我们嘛。”郭烈强笑道。
却见谢云脸sè一变,已是冷冷地看向了他:“为什么不用瞒着你们?你们郭氏那些主意,对我那个毫无用处的兄长,自然可以打打。我也不会因为他这个没半点用处的人,和你们这能给我带来什么的盟友翻脸。但你们若是真打上我谢氏的主意,也别怪我心狠手辣!大家本是血脉亲戚,一同携手并进,多好?”
……
恍惚了一会,郭烈已是迅速将心态调整了过来,只见他满脸由衷佩服的神sè:“云弟,哥哥真是小看你了,你不愧是姑母的儿子啊……姑母和你,随便哪个生在郭家,恐怕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你放心,我可不稀罕你们家那小伯爵。该是你的,我一点都不会抢。”谢云神sè中满是矜持,傲然说道。
他拍了拍郭烈的肩膀:“你也别太吓着了,让人以为我心狠手辣罔顾亲情似的。我啊,还真是个好xìng子,一般来说,能照顾自家人的,是不会省的。”
“在此之前,我是真没想过要去对他不利,反而很同情他,总是想照顾照顾他。直到……我遇上了苏苏。我不管我是怎么遇到她的,yīn谋也好,巧合也好。但我发现我确实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也爱上了她。那么……你以为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就不会去调查她的身份,乃至她的传闻男友么?”
郭烈此时已是满脸苦笑:“云弟,哥哥今儿起,可真是服了你和姑母娘儿俩了。”
谢云傲然地笑了笑:“我有着六百年英烈的高贵血脉,又有着天才的天赋,又怎么可能没有传自于我母亲的智慧?我这样的人,又怎能不得到最好的东西?又怎么可以不得到最好的东西?”
“所以,你跟我有冲突吗?没有!而至于我那便宜兄长……他能得到什么,那是我关爱兄弟。但他竟然能得到最好的,还抱着死不撒手,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
郭烈咽了口口水,已是连连点头。
只见谢云沉吟了下,续又说道:“这样,你去,广为宣扬,说谢氏两大子弟为夺一女子而大打出手,并约定以胜负决美人归属。”
“哼,他与我口头否认,我难道就不会制造舆论,来个理所当然么?到时候,事情传得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他还有脸呆在苏苏身边?需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他悠然吟诵道,已是yīn冷地笑了起来。
“这……传出去不太好吧……这种事不加以遮掩,在外面闹得这般大,万一你父亲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而且,这不是有辱你家家名嘛……”郭烈犹疑地说道。
“我又不是叫你去平民里面宣扬,但你不会在贵族圈中大肆制造舆论吗?这样的话,又会在那群愚民中损失到什么家名?而贵族圈,力量即为家名难道你不懂?”
“最关键的是,已经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你不懂?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你不懂?而至于我父亲,他就那么两个儿子,还有得选么?”谢云冷冷地问道。
……
忽然,他又诡秘地笑了起来:“更何况,这事我不知道啊。不是你自己胆大妄为,一个人去干的吗?”
他满脸疑惑地问向了郭烈。
郭烈更是疑惑地望向了他,猛然,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他迟疑道。
“这什么?难道,只许我做你们的棋子,你就替我背一次黑锅都不行?我的烈哥?”谢云冷冷说道。
“烈哥,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不要让我失望啊……”他和郭烈碰了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回房去了。
……
郭烈望着他的背影,冷汗已是遍布额头。
“这才是云弟的真面吗……以前,那些腼腆、那些单纯、那些对我和姑母所为的抗议,竟都只是他伪装的假面?姑母,您到底是生出了个怎么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儿子?”
“又或者,每个人都有心中的怪兽。但他以前一直被心中某些东西压制着、约束着。而我们,却打破了那些东西,无形中将他心中的怪兽,最终放了出来?”
“究竟,是我们造就了现在的他,还是我们诱发了他的另一面……我们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他悚然而惊地,喃喃道。
第六十七章:疑惑
() 当夜幕落下的时候。
谢宁终于提出了告辞。
苏苏将他送到了楼下。少女的脸sè仿佛一天之间就容光焕发了起来,下楼的时候,整个楼道都响彻着她清脆的玎玲笑声。
“谢谢你,谢宁。”
当谢宁轻轻吻了吻她,与她告别的时候。少女痴恋地赖在了他怀里,忽然柔声地说道。
“傻丫头,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责任。”谢宁搂着怀里的少女,温和地看着她,亦是柔声说道。
“对了,你在dì ;dū也没地方睡吧?只能住宾馆了……要不……”苏苏的脸上忽然浮现起了一丝浓烈的羞意。
“要不,你今晚就睡我家吧……”
少女低垂着头,红晕已是从她那张秀美的脸上迅速蔓延,直至耳根。她羞羞柔柔、声若蚊呐地低低说道。
“不行。”谢宁想了想,微笑着说道,他又是亲昵地搂了搂怀中的少女:“就这么舍不得我啊?”
“哪有!我明明是——明明是可怜你!”少女顿时气急,她面红耳赤地说道,满脸羞恼交加的神sè,在青年的怀里不依不饶地挣扎了起来。
“傻瓜,你我尚未成婚,就连订婚都没有,我在你家睡,会影响你清誉的。”谢宁宠溺地刮了刮怀中少女挺翘的鼻子,如是说道。
少女的挣扎也是渐渐缓了下来,她还是低垂着头,眼里却闪过一丝温暖与感动。
“恩……”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
谢宁缓缓漫步在dì ;dū灯火辉煌的街道上,正准备去找一家宾馆住下。
猛然间,他的眉头皱了皱,已是将脚步停了下来。
似乎,他又感到了一种来自魂海的涨痛。
怎么回事?
难道那次双魂合一,还有什么后遗症不成?自从疯狂晋级那天后,自己的脑袋总是感觉沉甸甸的,一阵一阵地涨痛着。
真是奇怪。
他苦恼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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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事,恐怕您得管管了吧?”
第二rì,皇宫内,帝国开国一等英国公杨琦已是站在一间偏殿里,向帝国皇帝夏则平恭声说道。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老杨,英国公,坐下,慢慢说,可好?”
“你一大早就来了我这里,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一对小孩子的胡闹么?由他们去就行了。”
“这已经不是胡闹,而是欺负人了陛下!”
杨琦涨红了脸大声说道。
“他一个大魔战想去与一个五级魔战决斗?凭什么啊?我还听说有人在我们贵族圈里广为宣扬,说是两人是以一战决定那名叫苏苏的女孩的归属。但我派出去在dì ;dū保护那小家伙的人,纷纷否认此事!反倒是说那小家伙虽答应了决斗,却拒绝以如此荒唐的方式来决定那名女孩的归属。这摆明了是一个yīn谋啊!”
“我巴不得有这个yīn谋呢。”夏则平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郭氏这次,还怎么收场!真是不把我皇家放在眼里了!如若不是此时已是现代社会,国法健全,皇帝也不能肆意妄为,他们满门已是人头落地!”
……
“那您还纵容……”杨琦纳闷地说道。
“你啊……消息落伍了。那个小家伙已经是颠峰九级了。”夏则平微笑着说道,看着杨琦,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之sè。
还是帝国开国功族靠得住啊,恪守国法,忠诚勤勉,低调谨慎,毫不逾矩。这英国公家大业大的,在极北核心竟是连眼线都没派一个,这才是帝国的柱国之臣啊。他惬意地想道。
“怎么可能!”杨琦已是满脸不可置信的大惊失sè。
“我也觉得不可能,没道理才九级啊。”夏则平笑道。
“陛下,您就不要藏着掖着,顺便还调侃我了。”
杨琦满脸苦笑道:“老臣关心谢氏的目的,您是知道的,天地可鉴,没有半点私心。”
“所以我才告诉你啊。”
皇帝呵呵笑道:“数rì前,极北军团黄胜利密报,谢家那脱离家族的娃娃,诡异地一夜间于睡梦中连连晋级,一举攀升至九级颠峰!”
……
“太,太夸张了吧……”杨琦顿时目瞪口呆,他结结巴巴地道。
“我知道那孩子不错,但也是赞赏他的品xìng。可他的资质本就……”
“而且就算他资质有那么天才,而他20岁前的平庸又是怎么回事?陛下,我说,黄胜利那混蛋该不是骗您的吧……”
“他有几个胆子,敢骗我?”帝国皇帝傲然说道。
“不过,那事你觉得无法理解,我倒是觉得很好理解的。”他神秘地笑了笑,又是言道。
“陛下,老臣已经彻底糊涂了。”杨琦苦笑道。
旋即,他又若有所思道:“不过……即使那孩子是颠峰九级,遇上大魔战也恐怕凶多吉少吧?哦……他还有咫尺天涯,只要那谢云不是刚好有克制咫尺天涯的魔能技,倒是能好好和他打一场的。”
他沉吟着,已是点了点头。
……
“我倒是盼望着那谢云有这种魔能技,那样,想必就能逼出一些东西来了……”帝国皇帝又是奇特地笑了笑。
“陛下,您这又是……”
“呵呵……你不懂的,老杨,你不懂的。”夏则平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杨琦满脸郁闷的表情。
“这么说吧。”只见夏则平沉吟了会儿。
“如果,我说,我是被太宗逼的,你会不会相信?”
他忽然面露奇光,看向了身前的英国公。
“陛下!”杨琦闻言已是满脸哭笑不得的神sè。
“老臣已是着急上火,忧思不已,您就别那么喜欢开玩笑了好不好。”
“你看,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夏则平耸耸肩,摊了摊手。
“等等吧,两天之后,就见分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帝国英才受委屈的,更不会让……那女娃娃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不会让那谢云闹得太过分。”
“晤……对了,你的宝贝大孙子又回西南去了吧?dì ;dū还有谁在?这样,你跟老肖说一声,叫他把他家那个,总觉得自己头发长得好的‘黑长直发男’派去看看吧。哼,也总得防着有人再搞鬼不是。”
……
看着杨琦又是匆匆离去的身影,帝国皇帝夏则平忽然奇特地叹了口气。
“祖爷爷啊……我知道您老当时的心情,也感佩您老与叔祖爷爷的生死兄弟之情。可您老倒是一句话说得轻巧了,这让自您之后的后辈,代代抗着不孝的帽子,不给您办好这件事,灵位都不许入宗庙正殿,也不是个事啊……”
“我倒是……很希望还掉这笔欠了快两百年了的债啊……叔祖爷爷雍王羽飞的灵位,虽然限于您所嘱,不能示人。可是一直摆在宗庙正殿里,天天看着我呢……”
他低低地说着。
“回没回来还都是个未知数呢。万一真没回来,或者永远回不来了。您叫一大堆子孙挤在宗庙偏殿里打架玩么?弄得我夏氏也跟谢氏一样象是断了真正嫡脉流传一样。”
他忽然苦笑了一声,抬头望天,沉沉地说道。
……
旋即,他又皱起了眉。
“谢云……你让朕很对你失望啊……原以为,你就是那个人。却没想到你之才,只是得自偶然的天授,亦虽是天才,但与叔祖爷爷还是颇有差异——心xìng更是与叔祖爷爷背道而驰……在力量中迷失,更是虚伪yīn诡!”
皇帝已是重重哼了一声。
“可这谢宁……心xìng倒是一模一样,对所爱之人侠烈非常,有一股子英雄虎气。就连叔祖爷爷那种激情的演说天赋;那对敌人毒到极点的毒舌;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yīn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xìng子……都简直象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象了个仈jiǔ不离十。”
“而且还更是修为一夜间骤升,象极了有什么突然回归了似的——可还是没道理啊,如果他真是……又怎么会才只到了九级呢?”
……
“叔祖爷爷失去的那大半魂脉,是否已经消散本就是个未知数。就算它也是重聚并神奇地世代传承了下来,又更神奇地回来了……可没道理才让他只到九级啊……”
“要知道,叔祖爷爷可是与祖爷爷并称为帝国那一代最有望星耀的两人,义结兄弟,绝代双星。更兼自十几岁起就历经无数血战,皆为20岁的标准二级大魔战,30岁的高级大地魔战呢……只比我帝国有史以来第一天才杨林凯差上三分之一级了……”
“而这谢宁都二十一岁了……又传闻一直很勤奋。按理来说,魂脉重聚至少也该到大魔战的程度吧。难道,这谢宁也真的只是天授之奇遇,而不是……魂脉之重聚?”
“叔祖爷爷啊,您在儿子出生后,临终前回光返照,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对祖爷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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