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却是一愣,没想到秦向晚这样说,便是跪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不起来回话。”秦向晚又开口道。
侍卫连忙起身回答道:“回禀王爷,这里原本是有八个人,管家一名,厨师三名,丫鬟家丁各两名。”
“那他们人呢?难道他们新主子来了,也不来拜见一下?”一旁的筝儿插话道,口气中满是对这府里已经居住的下人很是不满,明明是服侍过前王爷的人,怎么能如此一点都不懂礼数!
侍卫在那言欲又止,秦向晚心中一笑,这侍卫小哥长得倒是蛮俊的嘛。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秦向晚的问话,侍卫明显一愣,脑袋一下转不过弯来,愣愣的看着秦向晚回话道:“属下李卫。”
李卫?秦向晚睁大眼睛,“真是个好名字!”
筝儿和李卫却都是一头雾水,秦向晚嘿嘿一笑,他们又没看过《李卫当官》,当然不知道李卫是个多有名的人物啦,咳了一声,秦向晚严肃的李卫说道:“很好,李卫,以后你便是本王府的侍卫长了。”
李卫又是一愣,怎么这就升官了?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谢恩再说,“多谢王爷。”
“嗯嗯。”秦向晚微笑,“你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为何不前来拜见本王?”
李卫如实回报道:“下人们房门紧闭,无人出来,只有管家说了一句,一奴不侍二主。”
“哦?那么说来,原本这里管家最大了?”秦向晚点点头。
“是的。”听到李卫的回答,秦向晚开口道:“那走吧,去会会这位管家。”如此牛逼的管家怎能不见。
于是李卫带着两人来到管家的住所门前,筝儿走到守在门口的侍卫跟前问道:“管家在里面?”
侍卫连忙说道:“回禀王爷,中午的时候管家便出府了,说是去钓鱼。”
听到侍卫的回答,饶是一向觉得自己淡定的淡定姐秦向晚,也是满脸的黑线,这管家也太有心情了,还真是把她这个发配边塞的王爷不当干部。
“公主,这里的管家也欺人太甚了,根本就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嘛。明知道公主今日要来王府,自己跑去钓鱼不说,还纵容那些下人也不出来拜见王爷,真是太过分了。”筝儿气呼呼的对秦向晚说道,语气中满是对这位管家的不喜。
秦向晚嘻嘻一笑点点头表示同意筝儿的看法,转身对着刚刚被她升了职位的小俊男李卫道:“小卫啊,找几个人给本王准备些热水送到房中,完了之后让侍卫们也下去歇息歇息,大伙都忙了一天了,这里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李卫领了命刚要离去,秦向晚又想起什么,连忙喊住他道:“哦,对了,如果管家回来就让他来见我,若是你说了他还是不来,那你就算是绑也要给我绑来!”
听到秦向晚的话,一旁的筝儿顿时眉开眼笑,这才有点王爷的样子嘛。
“走,筝儿,伺候本王沐浴。”便往回走,秦向晚便调笑着对筝儿说道。
“是,王爷,奴婢定当将王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筝儿假装盈盈一拜,也嬉笑道。
“乖,伺候好了,本王重重有赏!”秦向晚点点头回道。
“不知王爷要赏奴婢什么好东西呢?筝儿可是好奇的很呢”筝儿假装好奇的问道。
秦向晚朝着筝儿滑嫩的小脸一摸,“自然是本王的香吻一枚了,筝儿说是不是重赏啊?哈哈。”
“公主!”筝儿停在原地一跺脚,害羞的红了脸。毕竟筝儿是思想保守的古代人,哪里经得起秦向晚这如无赖一般的调戏。
看到自己成功的将筝儿逗得脸红,秦向晚哈哈一笑,心情还真是大好啊!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秦向晚顿时舒服了不少,刚出来李卫便过来禀报说管家已经回来,而且现在已在前厅里面等候秦向晚了。
穿好衣服收拾了一番,秦向晚二话没说便带着筝儿前往前厅,她倒要看看,这位牛逼的管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9。女子又何妨
秦向晚来到前厅,抬头望去,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身高八尺,形细面粗,犹如松柏,皮肤枯槁,纹理润泽。
秦向晚很难想象这样一位消瘦,弱不禁风的老人便是说出“一奴不侍二主”的人,也是自己想象里的牛人。
看到秦向晚进来,老人布满老茧的双手一握对着秦向晚一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许聪见过王爷。”
坐在上位,秦向晚面无表情猛拍了一下桌子,对着自己面前的许聪厉声道:“许聪你可知罪!”
本以为多少也会将面前的老管家下个一跳,不想面前之人却是连反应都没有,看着秦向晚直言道:“许聪不知。”
长袖下秦向晚揉揉自己拍的发麻的右手,面上却是依旧严肃的说道:“你既然不承认,那好,我问你,本王今日进府为何无一人前来拜见,难道管家觉得这很合理?”
“回王爷,这是我吩咐的。”许聪承认道。
“那你还说自己无罪?”秦向晚反问道。
“自从贤君王爷去世之后,府中上下都是许聪打点,今日听闻新主子王爷要现在府上,许聪已经让下人打扫好庭院,收拾好房间,大伙心喜,都在等王爷前来,许聪便吩咐他们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他们出来,怕的就是他们冲撞了王爷,更是让他们带给王爷一句话。如此,许聪何罪之有?”许聪没有任何畏惧,大大方方的对着秦向晚说道。
口才都是好得很,不过接下来看你还怎么抵赖!秦向晚心中想着,面上冷哼一声又道:“既然下人无罪,那么管家我且问你,本王前来府上,不明知本王要来,却出去前去钓鱼,还真是有闲情雅致!你说,你将本王有没有放在眼里?”
“若王爷这样想就真的错怪许聪了!”秦向晚刚说完,许聪便接过话说道,“想必王爷一路走来该是知道城中的情况,而王府中更是好不到哪里去,许聪出去钓鱼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王爷!”
秦向晚端起茶杯的手一抖,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正气的许聪,怎么就推到她的身上了,“你且说说!”
于是许聪接着说道,“回王爷,现在的王府看似辉煌富丽,外人却不知里面已经娄空了,为了能让王爷回到府上吃上肉,许聪这才外出钓鱼,若许聪所做的这一切都不是为了王爷,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听到这里,秦向晚心中已经暗暗佩服,说话果真是巧若弹簧,让人找不出任何的缺口。
“那你说说,‘一奴不侍二主’又是什么意思?”这句话你又能如何解释呢,秦向晚心里想到。
“自知王爷以后要入住王府,王府下人全都心中欢喜,暗自发誓要好好服侍王爷,将王爷作为自己侍奉一辈子的主人。王爷,您说这话还有错吗?”许聪不卑不亢的解释道。
说到这里,秦向晚微笑的点点头,果然是四两拨千斤啊,如此人才竟然只是这王府的一个管家,真是可惜。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本王的误会,本王的错了?”转了话角,秦向晚笑着说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切都怪许聪没有安排妥当,才会让王爷有所误会,王爷要打要罚,许聪无话可说。”这一席话说完,秦向晚却是真心拜服。
起身将许聪扶起坐下,秦向晚对着许聪一作揖,缓缓说道:“方才对管家多有得罪,还望管家谅解。向晚初到这里,看到人民疾苦,太守残虐无道,心中异常愤怒。回到府中看到这幅情景,以为府中之人也和太守是一丘之貉,故才有了刚才的质问,还望管家海涵!”
似是没有想到秦向晚竟然会对他一个区区管家行如此大的礼,许聪心下一震,却是一股激动从心底油然而生,他等了七年的贤君今天终于来了。
连忙起身,许聪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一色,对着秦向晚一跪道:“许聪向王爷请罪!”
“管家何罪之有?”秦向晚不明所以。
“许聪先前听闻王爷前来第一时间便去了太守府,以为王爷也是像太守一样的人,于是才吩咐下人们说出那样的说,而我为了避开王爷才前去钓鱼,只是一路走来,听到众人都在谈论王爷的事迹,知道是许聪错想了王爷。于是在王爷刚才质问时才会如此做答,现今又得到王爷如此坦诚相待,许聪自觉有罪,故向王爷请罪。”跪地上,许聪说出来的话,让秦向晚觉得面前的这位瘦骨如柴的老人此刻竟是无比巨大。
连忙将许聪扶起身来,秦向晚微笑的说道:“管家何罪之有,如此正直之人若本王都定了罪,那本王还当真是和太守成为一丘之貉了。”
秦向晚此话一出,饶是一旁的筝儿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原本前厅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化解了开来。
“王爷,待我前去将下人们都喊出来,见见王爷。”许聪也是满脸微笑的说道。
秦向晚点点头,一一见过。丫鬟小荷,小叶;家丁魏信,魏忠,还是一对兄弟;剩下的三名厨子,主厨老周,副厨老丁,还与一个洗菜的大妈桂婶,桂婶还是魏信魏忠两人的娘亲。
看着这个大家庭,秦向晚心中自从穿越过来第一次有了一种安定的感觉。于是吩咐老周,老丁带着许聪管家钓到的鱼,又做了几个小菜,杂秦向晚的命令下王府的八个人以及秦向晚从京城带过来的八个侍卫加上筝儿和她两人,十八个人围在一个桌前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晚餐。
除了刚开始的一点拘束之后,大家很快都打成了一片,再加上秦向晚随意的性格,王府上下一片欢腾,只有同甘苦才能共享乐!
看着筝儿和新交到的朋友聊得开心,秦向晚也笑了起来,这时一旁的老管家许聪看着秦向晚却是叹了口气道:“王爷若是生为男子,必定将会是金鳞一样的人物!”
听到这话,秦向晚眼中迸发出自信的目光,她原本就是21世纪的现代人,在她的脑海中女子从不比男子弱,看着许聪,秦向晚说道:“女子又何妨,守我一片城池,我自是金鳞!”
许聪一怔,看着坚定的秦向晚,心中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缓缓的点点头,是啊,女子又何妨!
☆、10。传说中的狼狈为奸
经过一次大聚餐,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喜欢秦向晚的不行,里里外外更是和和睦睦。再加上有个超强力的管家在那,秦向晚索性将府里的一切事情都交给许聪去打理,从那个地痞无赖那抄家来的银子也交给管家,除了补贴家用之外,许聪还悄悄的发放给那些穷苦的百姓,说是悄悄,那当时不能让太守知道喽。
而秦向晚则是天天接受太守的邀请,一会儿到这里逗逗鸟儿,一会儿到哪儿聚聚餐,两人几乎除了睡觉的时候不在一起,基本上其他的时间都沾在一起,于是便出现了传说中的狼狈为奸。倒不是秦向晚真的喜欢和这么一个老男人天天在一起玩一些无聊的游戏,而是她已经派人查找煤矿的下落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因此只有太守搞好关系,等他告诉自己之后,那么太守的作用也就到头了。
而太守朱大宽见秦向晚果然是和自己一个鼻孔出气,自然是乐的开心,时不时的献上一些金条,真是乐坏了秦向晚。
这日,太守有邀请秦向晚去他府上看戏,于是一大早秦向晚便收拾好带着筝儿和李卫出了府,来到太守的府上。在这里秦向晚几乎已经到了轻车熟路的地步,不用下人领着,秦向晚便带着二人来到府上她与朱大宽经常看戏的地方,果然见朱大宽已经再那里等着了。
看到秦向晚走来,朱大宽连忙起身满脸红光的迎了上来。
“王爷,您来了。呦,筝儿姑娘也来了。”朱大宽虽然话是给秦向晚说的,可贼眉鼠眼的小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秦向晚身后的筝儿。
看到朱大宽恶心的表情,筝儿嫌恶的转过头去不去看他,朱大宽倒也不见怪。
“太守眼中看来只有我家筝儿了,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秦向晚微笑的对着朱大宽说道。虽说是笑着,可秦向晚心中却是诽谤着,老色鬼,竟然看上我家貌美如花的筝儿,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得到煤矿的下落,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老色鬼。
知道秦向晚是对自己说笑,朱大宽哈哈一笑,将秦向晚领到戏台前坐下说道:“下官可是一直将王爷捧在天上啊,只是这筝儿姑娘长得实在是太美了,下官总是忍不住的。。。嘿嘿!”
“不要脸。”筝儿气愤的小声说道,虽然大家都听见了,却当做没听见一样。
“对啊,我家筝儿也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太守可有什么好人选啊?”秦向晚一笑,像是不经意的问朱大宽道。
听到这话,朱大宽眼睛一亮,连忙对着秦向晚说道:“王爷觉得下官如何?”
禽兽啊禽兽,秦向晚心中呐喊,面上却是惊讶道:“怎么,太守这时看上我家筝儿了?”
朱大宽嘿嘿一笑,连忙说道:“不满王爷,下官第一眼看到筝儿姑娘便是一见倾心啊,还望王爷成全。”
一见倾心?娘的,真是恶心死我了,看不看看你的年纪都可以当筝儿的爷爷了。秦向晚翻了一个白眼,却是摇摇头道:“不行,筝儿自小与本王长大,情同姐妹,本王怎可让她给你做妾!”
见秦向晚不同意,朱大宽心下一急,连忙说道:“下官自然不敢亏待了筝儿姑娘,下官的结发妻子早年已经死去,若是王爷同意,下官定当将筝儿姑娘续弦。”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秦向晚假装沉思的点点头。
“公主!”筝儿恼怒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虽然筝儿知道秦向晚自然不会将自己嫁给这个糟老头,但听到秦向晚这么说,筝儿还是忍不住的生气,看着朱大宽的眼神越发讨厌。
“太守要娶筝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秦向晚安抚了一下筝儿,又转头对朱大宽说道。
听到秦向晚松了口气,朱大宽连忙道:“不过怎样?王爷尽管说,无论什么要求,下官定当答应。”
见朱大宽这么心急,秦向晚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听说太守私自经营着一座煤矿?”
朱大宽脸上笑容一顿,不自然的对着秦向晚点点头。
“难道太守大人不知,在我国凡是煤矿都是属于皇上的,私自开采可是会株连九族的。”不紧不慢的说出这样的说来,朱大宽早已经被秦向晚的话吓得魂飞魄散。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连忙跪在秦向晚脚边,朱大宽慌慌张张的求饶道。
“太守这时做什么,快起来,太守甚合本王的心意,本王怎会要你的命呢?”假装不明所以的将朱大宽扶起,秦向晚向着朱大宽说道。
“那王爷的意思是?”朱大宽猛擦着额头的虚汗,不明白秦向晚提这个的用意。
“本王倒是对这煤矿十分好奇,不知太守可否带本王参观参观!”秦向晚不紧不慢的说道。
原来如此。朱大宽心里悄悄的舒了一口气,脸上又是堆满笑对着秦向晚说道:“王爷的话,下官自当从命!”
秦向晚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刚要借口离开,朱大宽却是先一步有说道:“若是王爷将筝儿许配给下官,下官愿意将煤矿每年的一半收益转交给王爷。”
秦向晚一顿,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朱大宽嬉笑道:“自然不会有假。”
秦向晚点点头,起身道:“本王会好好考虑的,今日天色已晚,本王就先回府了,明日太守便带着本王去那里瞧上一瞧。”
朱大宽连连点头,将秦向晚送出了府。
做在马车上,秦向晚调笑的看着仍然嘟着嘴唇的筝儿道:“我家筝儿还